第32章 老兵（1/3）

「哇喔……丹尼爾你太大方了，」確定自己沒聽錯，南茜一下子開心了：「我知道附近有家德克薩斯烤肉店，味道非常不錯，尤其是他們家的烤小牛排，搭配他們家獨家秘制的醬料，味道真的是絕了！最重要的是價格還不貴，人均10美元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一頓，不如咱們去哪兒吃？」

人均10美元的餐標，這個價格不算很便宜，但也絕對算不上貴，屬於中低檔級別的美式烤肉餐廳，屬於既不會花費太多但又絕對有面子的那一類，在吃飽的同時絕對能吃好，所以特別受年輕人的歡迎。

李鴻飛看看蘇菲，再看看凱瑟琳，見兩個女孩都不反對，當即痛快的應了下來：「OK，就去這家餐廳。」

四人兵分兩路回去簡單的收拾、梳洗一下，約好了半個小時后在大廳集合。

半個小時后，公寓的停車場里，看著李鴻飛的這輛福特Escort，凱瑟琳忍不住說道：「丹尼爾，你都賺了這麼多錢了，是不是該換輛好點的車了？」

蘇菲和南茜雖然沒說話，可臉上也是贊同的表情，她們也覺得這輛福特Escort寒磣了點，不符合李鴻飛現在的身份。

換輛車么？

李鴻飛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被凱瑟琳這麼一提醒，也覺得凱瑟琳的話有道理，自己是該換輛車了。

別說美利堅人不講究面子和排場，不講面子和排場，美利堅人會搞出個「全尺寸轎車」和「全尺寸SUV」？你出去跟人談生意的時候，一邊是一個由三輛凱迪拉克組成的車隊，一邊是一輛豐田卡羅拉，給對方的感覺能一樣么？

在資本主義，其實更看人下菜碟。

「有道理，」李鴻飛點頭道：「等過段時間我就換車，也算是彰顯咱們公司的實力。」

「這就對了……」

一行人說著，很快就開出了停車場。

剛出停車場，李鴻飛就「咦……」了一聲。

坐在副駕駛負責指路的南茜，聽到李鴻飛的動靜，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李鴻飛搖搖頭：「就是有點好奇，那個流浪漢什麼時候來的？」

馬路對面，有個髒兮兮的流浪漢，李鴻飛記得前幾天沒有的。

「你說那個流浪漢啊，」南茜這才恍然：「好像是最近兩天才出現的，看他穿了一件軍裝，好像是個退伍的大兵……肯定是在越南戰場上殺了很多人的劊子手。」

南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鄙夷。

蘇菲和凱瑟琳也是連連點頭，顯然對南茜的話很是贊同，甚至催促李鴻飛快點走：「丹尼爾，我們快點走吧，這些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

對於蘇菲、南茜和凱瑟琳的反應，李鴻飛並沒有感到不意外。

千萬別覺得美利堅的國情跟華夏差不多，屬於「軍愛民、民擁軍」那種，美利堅的大兵其實更貼近「賊配軍」，在美利堅的社會地位其實非常低。

還記得史泰龍的經典電影《第一滴血1》不？在這部電影中，越戰老兵蘭博在戰爭后回到美利堅，發現自己不是被父老鄉親夾道歡迎，反而整個社會都在敵視他們這些軍人，自己想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卻連一份洗車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流浪到小鎮上找自己之前的戰友尋求幫助，但卻被當地的警察當做流浪漢，按在地上一頓胖揍，抓到禁閉室里扒光衣服沖水剃毛一頓羞辱……

這段描寫並不誇張，因為這非常真實，真實到很多反應當時越戰老兵回國待遇的紀錄片也有類似的記錄，可以說粗暴對待自的士兵屬於是美利堅的「傳統技能」了。

如果覺得《第一滴血1》中的蘭博還有點誇張，那就舉兩個真實的例子：

2020年，一個名叫納扎里奧的拉丁裔黑人美利堅陸軍少尉軍官，穿著一身軍裝開著剛買的新車回家，路上遇到倆白人警察，讓他停車下車，納扎里奧把車停下后，一名警察立即將槍指著他，並命令他把雙手伸出窗外后開門下車蹲在地上。

納扎里奧認為，這個命令非常矛盾，因為雙手都在窗外根本沒法去解開安全帶，他也不敢伸手去解安全帶、開車門。

納扎里奧覺得這不公平，自己可是一名為國征戰的軍官，抱怨了一句「我為國效力，怎麼能這樣對我」，便立即遭到了兩名警察一頓胖揍、狂噴辣椒水的待遇……

可惜這位叫納扎里奧的老兄沒什麼文化，如果當時他喊的是「我為帝國立過功！我為帝國流過血！」，或許待遇能好點……

2022年，同樣有一名在戰爭中失去雙腿的美利堅退役軍人，被警察從輪椅上拉下來，一頓毆打，並且把膝蓋壓在他脖子上……

而在事後，這幾名警察並沒有受到任何處分。

所以在美利堅，根本不像某個又矮又緊的公知所說的「你只要穿著制服上街，就會得到感謝、尊重和鼓掌」、「鄰居里只要有人蔘軍了，街坊鄰居就會主動給他家除草做家務」之類扯淡的話，在這片土地上壓根就沒有「軍民魚水情」的傳統，從上到下也沒有擁軍愛軍的情懷，當然，災難來了，美利堅的大兵們也不會去不救助這些遭遇了困難的民眾，只會坐在裝甲車上看熱鬧……

作為一名網文作者，李鴻飛知道這個時代背景，但沒想到自己竟然見到了現實當中的「蘭博」，這讓他不免有些驚訝。

……………………

南茜推薦的這家烤肉店確實不錯，尤其是特色的煙熏牛排，不但肉裡面汁水十足，還帶著一股清香的果木香氣，配合老闆自己調配的醬料，味道真的是絕了。

李鴻飛吃的胃口大開，三個女孩吃的也很開心。

吃飽喝足，四人也沒急著回去，而是邊聊天邊休息，比如這會兒就聊到了李鴻飛的培訓班要添置幾台計算機的事，蘇菲聽的心中一動，向李鴻飛問道：「丹尼爾，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可以從Tandy/RadioShack商店以大客戶價拿到TRS-80？」

「是，」李鴻飛點點頭，問道：「怎麼了？」

「你再採購計算機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也帶一台？」說完，蘇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一開始我想著從你這兒租一台打字機練習一下，後來我又想，為什麼不幹脆買一台計算機呢，不但可以練習打字和熟練鍵盤，還可以順便熟悉各種軟體、儘快熟悉手頭的工作，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覺得我以後的工作也確實需要有一台計算機。」

「這個好說，」李鴻飛痛快的應了下來，同時關心的問道：「不過你手裡的錢夠用嗎？我記得你前幾天就說錢不太多了。」

蘇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可以刷信用卡……」

「信用卡就算了，」李鴻飛擺擺手，豪爽的道：「我先幫你墊付一下，回頭從你的學員提成裡面扣出來就行了。」

蘇菲的眼睛頓時一亮：「可以嗎？」

信用卡可是有利息的，如果能不刷信用卡，蘇菲當然開心。

「當然可以，咱們是朋友嘛，」李鴻飛笑道：「既然是朋友，那能幫的我肯定幫……南茜、凱瑟琳，如果你們想要買計算機，也可以掛在公司的名下，一起走大客戶採購。」

今後還指著三個女孩賣力給自己招生呢，李鴻飛自然不介意幫她們這點小忙。

凱瑟琳有些心動，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搖搖頭道：「我暫時還是不買了，等找到新工作再說。」

「我也是，」南茜也跟著表態：「我還是等找到了新工作再說。」

「也好，」李鴻飛痛快的說道：「那你們想買的時候就跟我說，反正你們記著咱們公司有這麼一條福利就行。」

……………………

吃飽喝足，李鴻飛對服務員說道：「小姐，麻煩幫我把剩下的東西打包，再拿兩個餐包和一杯可樂。」

打包？

李鴻飛的要求，讓南茜、蘇菲和凱瑟琳都有點驚訝。

倒不是打包有什麼不對，但這個時代的美利堅，奢靡浪費成風，如果剩餘的東西很多也就罷了，但桌子上剩餘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多了……當然，讓一個人吃飽還是沒問題的……一般情況下，只剩下這點東西，大家都不會選擇打包。

可丹尼爾呢，竟然當著三個女孩的面，選擇了有些小氣的打包？

不過驚訝歸驚訝，蘇菲三人也沒有說什麼，東西是他花錢買的，人家願意打包，這關自己什麼事？

李鴻飛更沒有解釋什麼，多年的思維習慣讓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的這個動作有什麼問題：打包不是很正常的？

見三個女孩看著自己，李鴻飛笑了笑，說道：「微波爐打一下，晚飯就有了。」

咦？

李鴻飛不說，蘇菲三人還沒想到，可現在聽李鴻飛這麼說，蘇菲三人也心動了：對啊，這家德州烤肉店的味道確實不錯，正好這頓吃的有些意猶未盡，不妨打包一份回去當晚餐？

心動的凱瑟琳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南茜和蘇菲：「我也挺喜歡這家的味道，要不然我們也打包一份回去當晚飯？」

南茜和蘇菲對視了一眼，齊刷刷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