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決斷
第10章決斷
老闆整個人立在了原地，久久沒能緩過來。
大概過了好幾秒鐘，老闆這才回過神，嘴巴哆嗦道：「好好好，探員也還在吧？馬上，我馬上回來！」
匆忙掐斷電話，老闆轉身跑回了店門，剩下謝小僵在原地愣住。
老闆反手披上外套，戴上帽子雙腳傾斜，對謝小僵道：「小僵，我有急事，得先回家一趟。」
「今天先不拍了，你簡單收拾一下店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然後工資的話，我今天晚上之前給你轉過去。」
放假了？
說完，老闆沒有停留，快步小跑出了影樓。
「不用，慢慢會自己好的。」
謝恆拍了拍她的豬腦，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不過她的考慮確實是對的。
剛才和瓮鬼童的戰鬥，除了消耗大了些，確實沒有受到什麼傷。
謝小僵怔怔的看著老闆的身影，騎著冒煙的三蹦子急速消失在巷口。
為什麼會醒，為什麼會有一根尺骨粘著自己，為什麼殺一隻鬼，身上會多道鬼紋。
謝恆說道。
「爺，您沒事吧？！」謝小僵喊道。
瓮鬼童都突臉了，謝恆就幹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原因，沒想到讓謝小僵這麼擔心。
謝恆說道。
「沒事了，可能沒注意，受到傷了，不是什麼大事。」
誰也保不準，被一旦被馭鬼者發現會怎麼安排處置，畢竟謝恆的存在隨便一想都能明白。
以鬼的姿態醒來，謝恆還沒有做好任何規劃。
所以，謝恆半天都站這不動，不是為了凹造型而是在緩解疼痛。
過了好半晌，謝恆才感覺到胸口的疼痛感緩了一點。
謝恆才剛蘇醒，雖然擁有意識，但怎麼樣都是一隻鬼。
鬼受的傷只要不是致命，直接被打得消散，那麼就能夠慢慢自己治癒，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之前謝恆以為尺骨是跟鬼司機綁定的，眼下看來顯然不是。
「曾爺爺，您真牛啊！這就解決啦？我在上面聽下面嘭嘭嘭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倉庫除了煙塵籠罩，恢復了之前的沉寂，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不是剛才說能聯繫到馭鬼者嗎？只要讓他把瓮子碎片帶去給馭鬼者看看，就能知道是因為瓮中有鬼，導致他兒子出問題了。」
那這根從鬼司機口中吐出來的尺骨到底是什麼東西？
謝恆腦子有點亂，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
這也導致了老闆娘沒有辦法上班工作，留下一個人手在家裡照顧孩子。
但是老闆那邊既然能多少撈的好處，謝恆也不想漏。
「這麼一來，你管他要點錢是很合理的。」
謝恆調整著狀態，手臂冒著屢屢鬼氣，多出了一道暗青色的鬼紋，呈瓮狀。
以至於現在，老闆的孩子僅僅只需要知道餓的感覺了，都能讓老闆這麼激動。
雖然作為鬼，謝恆身上是不可能有氣血遊走的，所以自然也看不出來臉色變化。
「不要。」
「真沒事了嗎？需要我做什麼，或者要什麼東西能幫助您恢復的，我現在去找！」
現在謝小僵回想起來瓮鬼童的樣子都感覺到后怕，特別是口中數不清的鬼舌迸發出來的瞬間，簡直駭人！
而且雖然是個鬼童，可一看就有年份，怨氣還那麼大，結果即便是這樣也沒有能幹得過自家曾爺。
他太特殊了……
甚至，謝小僵都能聽出來老闆聲音，雖然在罵卻是略帶一絲哭腔。
謝恆的話剛剛說完，謝小僵當即搖頭，選擇了拒絕。
這種狀態，足足維持了好幾年。
謝小僵小跑過來，剛走近，就察覺到了謝恆臉色好像不太對。
如果按照慣性猜想的話，新的鬼紋應該就會有新的某種特殊能力。
謝恆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謝小僵猛然想起來，自家祖宗還在倉庫里呢，連忙一溜煙跑進倉庫。
吃飯需要有人定時喂，睡覺需要定時抓，甚至連上廁所都得定時拉著丟進廁所！
好不容易有個親人，她可不希望謝恆出點什麼意外，剛才動靜整那麼大，要是干不過可咋整啊？
「一旦牽扯到馭鬼者，就有可能會暴露您的存在。」
好在，血水正在一點點的收縮消失，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不見。
謝恆回答道。
有很多的問題，謝恆得慢慢消化探索，截止到目前，所作的事情都只靠本能的意願，想到哪做哪。
再一看，地上的酒瓮子已然碎成了十來瓣，散落了一地。
可謝小僵通過謝恆的微表情和狀態，依舊直覺有些不對。
咱爺確實生猛……
謝小僵緊緊的抓著謝恆冰冷的手，眼神堅定道：「曾爺爺，雖然您看著我很瓜，其實我一點都不瓜。」
「誒，曾爺爺！！」
「您知道哪裡有鬼，就告訴我，我躲著點走就行，鬼都太危險了。」
想來其實也可以理解，之前老闆的孩子，完全處於一個自我封閉的狀態。
謝小僵忐忑的沉慮片刻，又道：「曾爺爺，咱以後還是盡量別跟鬼打交道了。」
「我知道您怕我上學需要錢，所以擔心我，但是需要錢的話我不是能兼職掙嗎？」
鬼不像人，身體有那麼多複雜的機制和結構系統，某個部位受損需要外力去干涉治療。
一隻沒有怨氣支撐，且保留了完整意識的鬼是如何蘇醒誕生的，光是這個問題，怕是就會有很多人想知道。
剛跑下倉庫，謝小僵遠遠看到謝恆矗立在黑暗中的身影，頓時鬆了一口氣。
「哪怕只有一點點風險，我也不想為了一點錢去交換。」
殷紅濃稠的鬼童血水覆蓋在地上，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酒糟味，格外難聞。
詭異的是，這次謝小僵的單核處理器竟然沒有過載。
可謝恆就是感覺胸口處疼得打緊，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只要瓮鬼童除掉，他兒子身上的鬼氣也會消失，精神很快就會恢復了。」
謝小僵還能隱約，聽到老闆一邊走一邊嘟囔：「娃知道餓了，可算知道餓了，踏馬的……奇迹再現這首歌當鈴聲用了這麼多年……可算再現了踏馬的~！」
「得得得，別巴巴了，通知你老闆吧，跟他說伱把瓮子打碎了。」
也就是說，只要殺死一隻鬼，謝恆身上的某一處就會多出來一道鬼紋。
雖然又多了一道鬼紋，算得上是收穫吧。
謝小僵還是不放心，人受傷她知道怎麼處理，直接喊白車，抬著就走，但鬼要怎麼搞？
看到她一臉擔憂的樣子，謝恆還真有些小感動，親孫子還是親孫子啊。
只要稍微動彈一下，就越發疼痛。
謝恆沒想到平常那麼癲的曾孫女會突然變得這麼正經，反而有些不習慣。
謝小僵扶著謝恆的一隻手，擔心的問道：「您咋了？受傷了？」
唯有，謝小僵不想。
她的意思是，不想讓謝恆為了她擔上一點點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