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朱弦越的野望(加更求追讀)
吳有性的擔憂,朱弦越十分能理解。
對於這個拜師了的弟子,他放心許多,說道:「大明朝已經有王朝末年的景象。」
「水旱蝗災瘟疫這些,你肯定是知道的。」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瘟疫。」
「瘟疫既是一種威脅,令所有人恐懼害怕,如避蛇蠍。也同樣是一個機會,是一種另類的保護。」
「只要我們能夠破除瘟疫,就能藉此掌握一地,成就我們的根據地。」
吳有性佩服不已:「師尊謀划甚遠,弟子明白了。」
朱弦越還有一些內心話沒說:「如果醫術足夠發達,天下人畏之如虎的熱帶雨林瘴氣,也會揭開真面目,能夠順利破解。
在沒有工業化的年代,如果明末的人口從兩個億膨脹到四個億,那恐怕對於中華的生態會是一場災難。
如果不能對外擴張,那麼國內遲早會崩掉。
到那時候,朱弦越是應該感謝醫學昌明,還是要憎惡醫學發達以至於人口增長過快呢?
至少,朱弦越是做不出來限制生育這種政策的。
他會利用醫學的發達,保障移民生存率,加快新領土的擴張。
撇去未來的閑話,吳有性聽完朱弦越前面說的,已然感覺精神振奮,感慨地說道:「聽得師尊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師尊,我定會努力,祝師門醫道昌盛!救濟天下,醫治萬民!」
今日,對他而言真可謂是收穫滿滿呀。
不光是得到了一本傳奇性的醫書,還拜入門牆之中,有了一個明確而確定的道路可以在醫學大道之上精進。
光是《醫道》第一卷里所蘊含的知識,就足以讓吳有性醫術暴漲,成為天下名醫。如果再加上後面的第二卷,第三卷,那豈不是更加驚人嗎?
而他,今日又能成為格物學院醫學系的第一大弟子,這實在是讓他與有榮焉。
什麼?你說醫學乃小道,不足以讓士民主動積極加入嗎?
吳有性對於這一點毫無擔憂。
更何況,他是親眼見到朱弦越用一千枚土霉素片換了十兩黃金。
而這,只是朱弦越輕鬆準備了十天就完成的藥品。
土霉素片,顯然只是開始!
……
五百擔糧食入手,朱弦越等於捏住了饑民們的命門。
通過伍什百戶加上連坐制度,朱弦越便將上千人組織起來,能夠發揮出千人的戰力,不懼路上的山賊土寇。
因此,朱弦越在穎岐口待了十日,又粗粗訓練了十日,將流民們身體休養得差不多后,便出發北上,朝著自己的目的進發。
在崇禎十四年十月二十七的這天,朱弦越正式選擇朝著東北方,也就是柘城、鹿邑方向。
一路行進,滿目荒涼。
一直到了陳州,朱弦越才見到了一些人煙。
陳州雖未被闖軍攻破,但早已收到項城大戰的消息,猶如驚弓之鳥,見來了如此一大波流民,陳州城內一日三驚。
駐守當地的是兵備僉事關永傑,他登上城樓,滿懷憂心地說:「此等流民,恐怕是闖軍先鋒。」
知州侯君擢在一旁,長吁短嘆,心道:「一旦城破,吾輩恐怕只有一死報君恩。千古艱難唯一死……」
還未感嘆完畢,卻見一旁的士紳領袖崔泌之走了過來,面有喜色,大笑道:「諸君不必擔憂,我已探明緣由,城外並非賊寇。」
關永傑見狀,心中期許地問道:「飢仲兄何出此言嗎?」
崔泌之是鹿邑人。是退休在家的鄉紳領袖,他是進士出身,在陳州和鹿邑,都是名聲卓著。
他當過雄縣知縣,后調清苑。崇禎初年,他嘗劾周延儒,被周延儒報復。
當時,周延儒囑咐保定知府史躬盛查他的罪名。史躬盛不想摻和,私下告知崔泌之,希望他低頭認錯服輸。
崔泌之昂然不懼,說:殺人以媚人可乎嗎?
史躬盛被激怒。
當時,崔泌之擔任戶部主事,史躬盛上奏彈劾他侵吞錢穀三萬。最終崔泌之在這樣一場官場爭鬥之中被下獄,一直到近年才回到家鄉。
周延儒聲名惡劣,鄉人當然認為崔泌之是被冤枉的,因此對他一向信重。
就連當地父母官,也對崔泌之敬重有加。
崔泌之撫著長須,有些輕鬆地笑道:「我已經從家奴之中知曉,城外這支並非流賊,只是一群流民而已。
其中為首之人,聲稱要去往河北之地治療瘟疫。
我命人重金購買了其手中的神葯土霉素片試用,果然有大用。」
關永傑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可讓各地安心,重新打開城門。飢仲兄可還有聽到其他的訊息嗎?」
崔泌之說道:「其首領明月朱弦越,的確也遣人入城買糧,以賑濟災民。
此事,我已應允。
此乃活命無數之舉。
若非陳州附近的饑民,早已被闖賊吸收帶走,恐怕光是城內的饑民起事,也要讓陳州天翻地覆。」
關永傑躬身說:「如此大善。」
……
朱弦越的流民行營在城外尋了一片鹽鹼空地安營紮寨,隨後便在付出了足有二兩銀子一石的高價后,這才買了一百擔陳米雜糧。
望著正在運量的民壯,朱弦越陷入了沉思。
他招來了朱一學,說道:「你將流民之中,經過商,有一定經驗的人找出幾人,我要用他們。
告訴他們,如果能為我所用。
以後每日不再僅僅只有稀粥果腹度日,有吃飽飯,得高薪的機會。」
朱一學應命離去。
朱弦越的難處很簡單:他很快沒錢了。
穿越空間里,堆積著足有將近兩萬多塊的現金。朱弦越缺的不是現代的錢,是明末的錢。
買了一百擔糧食,朱弦越剛剛從商水縣搞到的五百兩銀子就只剩下二百兩。
朱弦越不得不感慨:想要養活一千多人,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啊。
更何況,朱弦越竟然還想也將這一千多人也都逐步識字,灌輸他們吃朱弦越飯,給朱弦越幹活,忠於朱弦越的思想。
不多時,朱弦越見到了一個衣著還算得體,只是面有菜色,虛弱不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