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殺邪
「嘎嘎,一隻小老鼠,真是鼠心可以裝天了!老子絕招都還沒用呢,你以為邪途人都是像那些只會一窩蜂上的正途垃圾一樣,個個都是膿包啊!」
一身血光閃爍的邪眼一掌拍在斷雲的胸膛之上,看似很重,其實落力很巧,龐大雄渾的血魂丹元力量不可逆擋地一衝而入,竟然是將斷雲一身力氣封住,灌入的血紅色氣勁讓斷雲絲毫不能動彈了。
碧眼狐狸惜紅粉眼見這恐怖的邪途高手一掌印下,卻是以為斷雲必死無疑,悲厲地尖叫一聲,暗紅色血虎披風驀地在狂風中展開,墨綠蝴蝶雙刀綠光瑩瑩,竟是不要命地撲擊向邪眼,邪眼在風沙中高大的身軀有如魔神在世。
斷雲眼眶一濕,兩滴淚水滑落出來,卻是馬上被寒風蒸發吹去,「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為什麼不快逃走?你盲目衝動了,那我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
他嘴唇掀動,卻說不出話來,邪眼詭異高明的氣勁運用,使得斷雲話也說不出來。
「嘎嘎,這樣才乖嘛!」邪眼的聲音很是沙啞,微微俯視發怒雌豹一般衝來的美人,沙啞中卻有幾分得意,一種強烈的**直透而出。
高大身軀突動,血紅奇刀縱起如電,像一片薄紅兵刃猛地切入惜紅粉蝴蝶雙刀之中。一絞一崩,惜紅粉那嬌嫩的一雙虎口竟是被震裂出血,蝴蝶雙刀再也拿捏不住,噹啷一聲掉入黃沙之中。
惜紅粉剛要閃躲跳開,那邪眼高大魁梧的身軀卻是狂風一般迅猛,空蕩的左手大力印在惜紅粉身上,惜紅粉招架不及,又急又怒的她嬌軀一震,竟是昏迷了過去。
邪眼大手提起暈過去的惜紅粉,有如提著一頭艷麗的獵物,在不斷勁吹的黃沙中慘厲大笑數聲,然後狂放地轉身折回斷雲躺倒的石壁之下。
邪眼踞坐斷雲旁邊,卻是無視斷雲那憤怒噬人的目光,他臉上浮現出淫褻的**神色,將惜紅粉那性感起伏、柔若無骨的動人嬌軀橫陳自己大腿之上,大手在上面一陣亂摸,口中發著野獸一般的霍霍喘息。
溫軟白嫩如水的肌膚,遠非一般沙河粗糙女人可以相比,豐盈彈性的嬌軀,奇異的芳香可以挑動一切男人的原是**。何況,現在這樣的一個女人就任由擺布地誘人陳現在身下。
老子以後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斷!斷雲看著女人在兇徒手下被玩褻,急怒下將乾裂的雙唇咬出了血,他突然直直發覺自己原來早已將惜紅粉視為沙河中最親近的人,然而就在他的面前,親人正遭受野蠻的糟踐!
「嘎嘎,媽的,身材臉蛋俱是一流,也難怪沙河號稱最強刀客的殘魂刀也暗戀於他!殘魂這個變態雜碎,喜歡就喜歡貝,卻偏偏在這方面有如害羞的小屁孩,竟然屁話都不敢和她說一句,只會默默地藏匿暗中看著美人!媽的,他殺人時的殘酷凶厲、霸道冷漠都到哪裡去了?」
邪眼一提到殘魂,兇狠剽悍的他竟然也是莫名地虎軀顫抖,那雙大手竟是再也不敢有所進一步的動作了,他淡紅的雙眼中那本來濃郁的**也在慢慢地被深深恐懼而取代!
「嗷——」邪眼仰天厲叫一聲,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屈辱發泄出來,聲音有如虎狼,勁力穿透過風沙牆幕,引發遠處狼獸的回應,嗷叫頓時此起彼伏。
呼呼呼,刺蝟毛一般根根刺剌而出的鬍鬚急速顫動,邪眼大手在腿上女人細柔的腰間一抄,卻是扯下惜紅粉的隨身水囊,仰頭就猛地灌飲起來,動作粗蠻力猛,或許他本來就已經又餓又渴,抑或他也藉此趨散心中未熄的慾火。
溫涼的凈水由於被過於急力倒傾,大部分灌進邪眼的血盆大嘴中,些許自邪眼捏掐牛皮袋口的大手中濺散出來,抖散的晶瑩的水珠有如珠玉掉落,或時而成線,滑入邪眼領口內的胸膛,或落在惜紅粉的芳軟嬌軀上。
將足有兩升容量的凈水飲盡,那是足可維持兩個刀手一天的水啊,邪眼嘎嘎一笑,搖了搖亂髮蓬散如野草的大頭,卻是鎮定了下來。
他再次看了昏迷中的動人美人,馬上將目光移開,竟然不敢多看。向來放縱無忌,想殺就殺,想干就乾的他,在這些方面的抵抗力永遠比不上他殺人伏獸的能力。
「嘎嘎,老子今晚氣數背盡運轉,天行者這群雜碎想來構划多時,竟然偷襲圍攻老子,幸好老子福大命大逃了出來,不過殺了他們幾個人,天行者向來睚眥必報,以後真的是要請殘魂老大幫忙了結了!這女人竟然這麼輕易地被老子碰上,媽的,這不是運氣是什麼?哈哈哈!」
在這邪途凶人一陣思量中,斷雲竭力運集體內被震散紊亂遊離的刀魂氣勁,灰綠色氣勁慢慢自各處彙集向氣海,再集中衝撞向被封鎖的經脈,以期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聽旁邊這變幻無度的凶人自言自語,似乎紅粉姐是暫時無恙了,他倒是稍微放了下心,他自己的安全卻是依然維繫於凶人一念之間。
他沒有什麼值得邪眼利用借重的地方,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茫茫刀手中不起眼的小卒子一個,性命如草,命薄如紙!眼下凶人一刀下來,就要化為這無情沙河中的塵沙一粒了!
不放過一絲求生的機會,利用一切可以的契機,這是心志堅定頭腦清醒的刀手掙扎求生的本能。
「嘎嘎,小老鼠,莫要掙扎了,老子還看不上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刀魂力量呢!如果你已經結成刀魂氣丹的話,老子早不廢話,將你一刀殺了!」
邪眼蓬亂的大頭微轉,卻是將斷雲看了一清二楚,不愧是殺人如麻、經驗豐富的邪途高手,他對著暗中集氣的斷雲就是一陣呲牙恐嚇,斷雲被看破后微驚的表情落在他眼裡,自然是引發了他得意的大笑。
「小老鼠蠻有趣的,不過老子現在沒空跟你玩,要不讓你嘗試嘗試我捏經碎骨手的滋味!」
邪眼微側大頭,靜下來細心傾聽了一刻風沙中的聲音,似乎能從黑夜這漫漫風沙中傾聽到什麼東西,惡狼往往比獵人還機警靈敏。邪眼驀地臉色一變,臉上幾條蚯蚓一般的猙獰疤痕抖游數下,身形拔起,挾夾惜紅粉於腋下,另一手提了那把血紅色奇形大刀,竟是猛地鑽入一片風沙之中。
即使腿上有傷,他的速度依然極快,身上紅光閃爍隱現,風沙的阻力似乎對他影響不大,茫茫黑夜狂風勁砂中,兩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荒漠之上。
「該死的垃圾刀手,死都沒有絲毫價值。看到這小子的眼神,老子心裡就不是滋味,老子若不是怕殺害低階刀手太多將減少以後獲得的重生次數,真想亂刀切碎了他!」邪眼的喃喃自語被風沙吹走。
「斷雲,不要放棄我~~~~」昏迷中的女人嘴唇微動。
斷雲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嘴唇急速掀動,憤怒與仇恨卻都是無意義的衝動。
灰綠色刀魂訣在他暴走的意念強制下,竟然突然爆發出強大能量,有如決裂堤壩衝去的怒流,所到之處,摧枯拉朽,一奔千里,邪眼殘留在他體內的血紅色封印力量寸節斷碎被衝散而出,化成幾縷詭異的淡紅煙霧自斷雲身體上溢出。
手腳與身體一下子恢復了自由,而體內那股灰綠色氣流此時又迴流入氣海位置,翻滾蒸騰下竟是比先前強大了不少,隱隱地有就要聚集成刀魂氣丹的趨勢!
斷雲此時卻因為邪眼擄掠惜紅粉的事情而殺機勃發,沙河無情,天地不仁,刀手性命有如稗草,有強大實力,才能保存自己,才能擁有一點可憐的自尊!
邪眼,我要殺了你!斷雲立於冰寒刺骨的狂暴風沙之中,雙拳緊攥,五指深深扣入皮肉之中,他雙眼此時詭異地蒙罩上一層血紅,身體表面也有紅光微閃,不過那紅光一閃即逝,之後和平常無疑。
殘魂,邪眼,惜紅粉!斷雲大腦一陣迷糊,高溫激亂的刀魂訣氣勁在他大腦中亂竄激沖,只剩下這三個名字在他腦海中盤旋,飛舞有如神魔,由此產生一股逆天地的殺意!
轟隆一聲巨響,斷雲自己聽得大腦中爆鳴聲音,那內在的響震在大腦中的爆炸讓他頓時昏迷過去,但停立風沙中的傲挺身軀卻依然直立,彷彿沙河中千年不倒的胡楊!
就在這時候,風沙中腳步聲急亂,來者人數不少,但氣息都平穩綿長,看來都是修為不錯的高手。
大約有七八個裝甲齊全、寒刀霍霍閃光的刀客自狂風砂中衝來,為首刀客相貌粗豪,身材雄壯魁梧之極,肩上斜抗的長柄奇形巨刀傲向蒼天,更是將震懾的氣勢散溢出來。他們一下子衝到了陷入昏迷狀態卻依然挺立的斷雲身邊,形成一個包圍圈子,刀鋒閃爍著寒光,一下子架在了斷雲的脖子上。
「咦,不是那個凶人,不過據接到的消息,邪眼應該是逃到這裡了,剛才我們還看到這裡有紅光一冒的呀!」一個雙眼精光如電的精瘦刀客拿開了架在斷雲脖子上的長刀,驚疑地說道。
「且慢,大家細看,這年輕刀手似乎是剛剛踏入結氣成丹的境界,以後就是個刀客了,會不會他選擇進入邪途,剛才那紅光就是他身上冒發出來的?」
另一個矮矮胖胖、眼睛細眯、額頭圈紋重疊的刀客卻是沒有撤刀,粗肥卻有力的手腕反而用力幾分,手上那造型不凡的長刀將斷雲的脖子割出了血。
那身材巨偉、肩抗怒刀的雄偉壯漢走到斷雲身前一看,卻是眼睛一亮,一把將矮胖刀客和其他還沒將刀撤離的刀手推開,他站在斷雲的面前,喜悅、驚異、擔憂的情緒瞬間交叉而過。
「這是我以前的搭檔斷雲,我精猛可以保證,我哥們絕對是老好人一個,絕對當然的不是什麼雜碎邪眼,!那邪眼垃圾想必剛才用血魂力量封制住我這哥們,剛剛逃走,我們快追吧,那雜碎可是殺害了我們三位天行者弟兄,他們僅有的一次重生機會就用完了,你們在這裡瞎**浪費什麼時間?」
雄偉壯漢雄渾有力的大嗓門一嚷嚷,其他人頓時點頭稱是,看的出壯漢在這群人中的威望地位挺高的,他們馬上鑽入茫茫風沙中尋找凶人蹤跡去了。抗刀壯漢落在最後,鑽入風沙之前回頭望了望直立的斷雲,大是擔憂地感嘆了一聲,然後也緊隨前面的同夥去了。
黑夜,空茫,風沙如幕,朦朧月光如寒刀,萬里大地泛起星寒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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