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甘的刀與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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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雲體內原來灰綠色的刀魂訣氣勁,在他潛意識仇恨殺戮的侵染之下,竟然是默認斷雲選擇了邪途修鍊道路,原有的灰綠色氣勁緩緩流轉,一邊聚集在斷雲氣海位置結成氣丹,一邊慢慢由灰綠色轉變成淡紅色,帶到氣丹完全成形,一顆紅彤彤的丹丸便懸浮於斷雲氣海位置了,周圍血色氣流有如蛛絲煙霧,繚繞盤旋。
「呀——」斷雲噴氣而出,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馬上就發現自己身體狀態大不一樣了,不是變弱,而是大大地增強了,即使是先前被邪眼震出的內傷也是全然恢復了。每條經脈,每寸肌肉,經過丹氣的淬洗,已經變得堅韌堅實了許多,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查看之下,體內的那顆紅彤彤氣丹不由讓他心中大喜,這種喜悅甚至將惜紅粉被劫掠的悲傷給憤怒給暫時掩蓋掉了。哈哈,我現在是刀客了,終於不再是卑賤的任人宰割的刀手了。
啊,不對啊,我這顆氣丹怎麼是紅色的,聽老刀子們說,只有邪途刀客的血魂氣丹才是艷紅如血的啊,正途刀客的氣丹應該是深綠色的啊!莫非,我昏迷當中竟然踏入了邪途之路?那豈不糟糕,以後茫茫刀途,不是要開始流亡逃竄了嗎?
斷雲一陣痛苦,清秀的臉上幾分痛惜和不甘,他向來不恥邪途刀子們,現在上天捉弄,卻是不能自主地走上了邪途凶途。從此以後,殺與被殺,就將是整日必須嚴肅對待的問題了。
要讓他舉起大刀,去屠戮正途刀客,或是以前一起苦哈哈的刀手,他現在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但是,踏入邪途者,本來就是沖著那能快速提升實力的殺戮途徑去的,殺人而利己,斷雲如果不殺別人,那將意味著實力提升緩慢,而實力未曾得到提高的他,只要被別的刀手刀客知道是邪途修鍊者,那肯定不會被放過的。
有時候,不殺就意味著被殺。生與死之間,常常互相矛盾,悖逆常理。
「以後專找邪途刀客殺好了,不過我先得遠離那些邪途人才是,要不就要變成他們的刀下糧食了!」
斷雲默默地想了想,卻也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不得不面對無奈而殘酷的現實,而前途兇險卻是不敢多想。先去買把刀吧,沒有刀我怎麼賺錢殺獸,再提高實力去找那邪眼狂徒,去救回身陷危境的惜紅粉呢?
原有的那把破舊生銅刀好歹曾陪伴他好些年頭,卻在邪眼那強大的力量和奇特的血刀轟擊粉碎無影了。希望惜姐貴人多福,暫時安然無恙吧,我一定會快速提升實力去救你回來的!
斷雲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刀痕,那血跡已經風乾,他卻是想不起是不是邪眼的傑作了。沒有武器,氣勁力量不夠的他靠拳腳是無法破開骷髏狼堅硬的身體的。
看了看不遠處貼著冰涼幽暗石壁徐徐尋形的兩頭骷髏狼,斷雲只好嘆了一聲,扯了扯身上破爛不堪的粗麻衣裳,將略瘦的身子投進了茫茫風沙之中。
沙河中沒有特定的指向牌,每個刀手都必須鍛鍊出準確敏銳的方向感,這樣,即使在沙河中迷失了方向,也可以順利地返回村落或者郡府。否則即使異族和猛獸沒有殺死你,你自己也被風寒吹乾凍餓斃了。
強勁的風還算不了什麼,最可怕的是風裡浸透骨髓的冰寒,能將血液也凍結的冰寒。
斷雲運行起體內淡紅色血魂丹氣勁,密布全身,以抵禦狂風酷寒,雙腿更是氣勁細密,每一步踏在沙地上黃沙就是深陷到牛皮靴半中,一步一個明顯的腳印,偏偏行走得還很快,那些腳印隨後便被風沙掩去再無痕迹。
所以,要在沙河中追擊尋覓敵人蹤跡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沒有特殊的直覺和對氣味的靈敏感知,那是幾乎不可能的。就像先前差點將斷雲錯殺的那對天行者小隊伍,要獵殺一個經驗老到、殺人如麻的邪途高手邪眼,沒有一些特殊本事是想也不用想的。
一般人,投入到這茫茫風沙荒漠之中,就像進入了海洋的魚蝦。但隨著實力的增強,刀客們不斷會有特殊的能力出現,總有一些人在某些方面特別突出,熟練的刀客們能憑藉神奇的直覺和對氣機的感應,準確追尋獵物。
其實,斷雲這個暫時脫離「小菜」行列的新銳刀客所不知道的是,一個強大的刀狂是可以馴服一些猛獸靈獸的,從而多出一個強大有用的臂助,有的靈獸可以輕易鎖定敵人的行蹤,即使是在這茫茫無邊的大漠。當然,那是有些遙遠的以後了。
「原來結氣成丹以後,我的身體機能各方面都得到一個大的提升,而在體內血魂丹氣勁的輔助下,這些本讓我行走不穩的狂風,這有如刮骨冰刀的寒,都變得不怎麼厲害了!」
斷雲默默地體察著實力變化后產生的差異,本可因之大喜的他,惜紅粉的生死未卜卻像一塊千斤重石一樣墜壓在他年輕的心房。他一邊躲避風沙中出沒的各種怪獸,他行走的路線是挑選過了的,沿途都是沙河骷髏狼檔次或者更菜的怪獸,而那些同樣有著厲害身手的異族更不會出現在他的路線上。
沙河毒蠍子,骷髏狼,沙河蠕蟲,等等,一路上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麻煩。雖然沒有護身武器,但長期鍛煉淬洗的雙腿飆出的速度,卻不是這些不以速度見長的沙河獸蟲們所能比擬的。黃沙中偶爾可以看到零散或成片的仙人球掌,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草,稍微裝點出一些生氣。
沙河毒蠍子是很多新刀手的理想練刀賺錢對象,危險係數不大,因為所有沙河郡府的刀子們天生體質特殊,像一些毒素攻擊啊,腐蝕攻擊等等,他們都有很強的抵抗性。沙河毒蠍子體型很小,靠得就是毒液傷人斃獸,不是毒蠍子王,那些普通毒液一般對刀手沒有什麼性命危險。而這些毒蠍子肉質鮮美,將殺死的毒蠍子簡單處理一下,刀手們就可以用它們在各大村落餐館出售以換取金幣或食物。
他還不時碰到一些同樣來去匆匆的刀客,這種夜晚出來行走風沙中都是刀客級別以上的。而刀手們要不像先前的斷雲一樣,窩在沙河某處石壁等到天亮,要不就是在各自棲身的村落中酣然大睡或尋歡作樂了。
風沙灰茫中,一處簡陋村落黑乎乎的樣子就出現在斷雲的視野中了,在微淡稀落的濛濛灰光下,卻讓斷雲心裡頓時一暖。每個沙河的刀子們,總是將安身立足的村落看得異常神聖。
刀鋒六十五號村莊,這就是它的名字,每個其他村落也一樣,這樣的名字中數字從一開始,卻不知到幾結束,斷雲記憶中也只有個「刀鋒三百六十六村」,那是他所知道編號最尾的村莊了,當然,三百六十六並代表最後。很多地方,很多沙河村莊,年輕的、閱歷淺薄的斷雲沒有去過的地方多的是,即便他也嚮往沙河中稀少卻有如天堂一般的綠洲!
但綠洲分佈在哪裡,綠洲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有能晃悠人眼睛的刺辣辣陽光,是不是有碧綠澄凈直接就可以飲喝可以跳入奢侈洗澡的沙河湖泊,是不是有風情萬種的美麗少女?斷雲不知道,大部分刀手不知道。綠洲,是所有刀子們嚮往的天堂,有綠色,代表有生活的希望,有活著的樂趣!
三根巨大粗長的圓木撐起一座高矗立的防禦偵察箭塔,刀鋒六十五號村莊大門口左右各立一個,每座箭塔上都有殺傷力強大的勁弩強弓,和目光如鷹、十指如鐵的箭手。巨大圓木之上是可以站立十幾人的塔亭,此時昏黃的燈光自高處箭塔上傾瀉下來,給附近的沙地和房屋鍍上一層華麗的淡淡金黃色,給人一種溫暖,頓時將外面肆虐的狂風,徹骨的冰寒都給驅散了幾分。
沙河刀子們太多,而且每年都有新的刀子手誕生加入,所以每個村莊的房屋貴得驚人,大概也就只有一些美麗的女人,像碧眼狐狸惜紅粉那樣的,和積蓄漸豐的刀客以上檔次的刀子們才買得起了。大部分刀手,都是隨便找個牆腳無言,或是村莊中胡亂剁起的木頭堆等地方一躺一蹲,漫長又短暫的一夜就那樣過去了。
村莊中有酒館,不過這年頭連水都得節省著喝的刀手們卻是只能遠遠地聞著酒香,一邊仇視羨慕一邊大吞口水了,吞啊吞啊,吞得舌干口燥。這也是屬於有錢階層的娛樂場所,銷金買歡,醉了自己忘了沙河荒唐惡劣的世界。
除了大大村莊分佈各處的店鋪和房屋還有些燈火,和傳出一些女人的媚笑**、刀客的呼喝之外,整個村莊就像沉睡著了沙河巨人。
斷雲一路走過去,黑暗中刀手橫亂躺靠的身體充斥了視野。沙河的女人和男人一樣,就那麼不顧什麼儀態或粗魯或嫵媚地和衣躺睡,只是她們比男刀子們更團結更互相信賴,所以往往都是一群女人湊圍在一起,可以防狼,也可以安心入睡。
大膽的女人總是肆無忌憚地在男人們有顏色注視下,展露她們傲人的身材。雖不是個個極品,但長期的戰鬥撕殺卻使得個個豐乳肥臀,波瀾壯闊,狂浪起伏。沙河的男刀子們,喜歡這樣潑辣的娘們。
害羞的年輕的少女自然就躲在女人群裡面,羞澀好奇又覺得很刺激衝動地不時低頭眯眼打量周圍的男人,英俊的有幾分姿色的男刀子們此時的胸脯挺得比沙河石壁還高。
在這些女人群團周圍,男刀子們的數量總是比村莊其他地方密集,動不了手過過眼福那也是不錯的。而這樣的地段,男刀子們都曖昧地稱之為「溫柔香粉屋」,無屋勝有屋嘛。每當夜晚來臨,要搶這樣的好地段那是十分的不容易,流血打鬥是少不了的,這時,卻是女人們在看男人們的熱鬧。女人的煽惑,往往讓場面更火爆更熱烈。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這真理卻是顛破不滅。勝出的男刀子們往往鼻青臉腫、身上傷痕纍纍,精神卻依然振奮,他們口水開始垂吊地抱刀圍坐在女人們的周圍好地段,臉皮厚的自然是開始逗弄調戲女人,只要玩笑不過分,女人們也喜歡這樣的搭訕,雙方滿意的說不定馬上就可以跑到偏僻處去野合了。過分的,就要面臨女人們的暴力流血群毆了。
往往有些出言不慎的刀子第二天狼狽不堪地被其他熟識隊友夥伴調笑,「昨晚你桑拿了沒有?」或者,「昨晚你幹了沒?」
只是「昨晚成功幹了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是一身口水涎滴答了一夜的可憐哥們。
所以,「昨晚你桑拿了沒有?」這句話肯定是沙河上刀子們中最知名經典、最廣為人知的收藏語錄了。
很多老刀子在成為刀客或者更高級別後,還特別懷念當年這樣的時光,時常口沫子四濺談起,艱苦歲月中的歡樂總比其他東西更能銘刻在心。
斷雲在這方面向來有些靦腆,他雖然是個資歷淺薄的新嫩刀子,但實力進度卻在很多老刀子們之上,要是撕開臉皮去搶那樣的香艷地段也是有很大機會,但他從來沒有。而以前他的搭檔大個巨人精猛可是這方面的「高手」,開山刀一晃,經常是別人乖乖地讓地。
有時候,斷雲還是很懷念以前和精猛搭檔合作的日子,雖然那種時光,或許從此再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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