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對質】

就在封傲和陳家人對質前夕,賀家得到一個噩耗。

賀元圳賀大長老死了。

死在封傲手上。

賀家兩位長老恰有一位是賀元圳的同房師叔,聞言驚忙掐算,果真算到賀元圳殞命的卦象,不由大怒。

年輕幾歲的賀小元老攔住他,「別衝動,你忘了重遠那孩子信中說什麼了嗎?他是元圳師侄的首徒,自小有他親手撫養長大,難道還會夥同外人謀害自己的師父不成?」

賀大元老這才冷靜下來。

「陳家怎麼會得到這樣的消息,不管是不是栽贓,我都勢必要同那人見一面,問個究竟。」

陳家的目的一目了然,但若沒有把握,他們也絕對不會貿然給他們遞上這樣的消息。

封傲手持賀重遠所贈的賀家玉牌,沒成想還沒派上用場,那兩位賀元老就率先找上門來。

「你們兩個先出去。」

賀大元老看了眼樓常安和段恆兩個小輩道。

賀小元老攔住了他,「此事與樓家也息息相關,合該讓他們二人也聽上一聽。」

賀大元老這才想起,自己的本家師侄正是現任樓家主的泰山,便就同意下來。

封傲見二人目光不善地打量自己,便起身道:「見過兩位元老,不知今日到此所為何事?」

賀大元老冷哼一聲,「我只問你一句,賀元圳之死,是否是你所為?」

在場四人聞言俱是一驚。

「賀長老死了?」

「賀長老他怎麼會——」

樓常安和段恆兩人同時出聲,驚詫之相難以掩飾。

反觀封傲師徒,雖皺起眉頭對視了一眼,但眼神中完全沒有樓段兩人的驚懼。

賀大元老目光灼灼地盯著封傲師徒,此時見狀,不由拍案而起:「你二人對此事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啊?」

此言一出,連樓常安和段恆都下意識地對封傲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

封傲眉間痕迹伸展開,「江湖兒女,生死有命。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兩位元老既然有此一問,恐怕心裡認為,賀大長老之死和我脫不了關係,是嗎?」

賀小元老拉住氣急敗壞的賀大元老,出聲道:「元圳師侄常年閉關遊歷,今次若非陳家人告知,我們還不會去算他的命卦,也是這才知道他的死訊。」

此間緣由,他沒有隱瞞封傲,反而坦誠相告。

段恆道:「既然是陳家人說的,那這件事定與封前輩沒有干係了。兩位元老想必知道他們的目的,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此粗蠻的陷害,還請兩位元老不要中了陳家的下懷。」

樓常安因著樓家和賀大元老的姻親關係,也成了一方當事人。段恆是旁觀者,因此此時還算冷靜。

段恆想了想,又道:「兩位長老稍安,不妨聽一聽封前輩怎麼說。」

幾人看向封傲,後者面色不變,沉吟了下,道:「我與賀長老確實有些淵源,就在幾天前,我們還一道出了一處古墓,在那裡分道揚鑣。那是賀長老看起來並無任何傷痛病症,絕不可能是暴病。而他行走外界這麼多年,也斷不可能因為意外而死。那恐怕……不知兩位長老可否測算到賀大長老的死期?」

要算到如此精準的日子很耗費精力,兩位元老在算到賀元圳的死訊后並沒有算到這一層,此時則被封傲問住了。

樓常安見狀也道:「兩位元老,此事小子也知道一二。」

「那日我隨賀重遠到外界,在華夏三區封前輩設計建造的一處古城處找到賀長老。之後,封前輩以一本陣法古籍委託賀長老一同到某個地方查探敘事。約莫半個月後,賀長老還曾聯繫過重遠說是不回賀家繼續閉關。日前,重遠還收到了賀長老委託封前輩送到賀家的那份古籍譯本。可見,賀長老在與封前輩分手之前,還是安然無恙的。」

「這……」

兩位元老對視一眼。

封傲道:「我同賀長老交易之事知道的人不超過六人,陳家又是從何處得知賀長老的行蹤和死訊?」

此話一出,便又將矛頭指向了陳家。

賀家兩位元老既然能得家族舉薦成為元老會的一員,自然都是族中飽含智慧德高望重之輩,聽罷也未對陳家發出什麼斥責,而是道:「你與元圳師侄做了什麼交易?」

「此事說來話長。」

封傲坐下,敲了敲座椅扶手,道:「兩位元老可知我與陳家的恩怨?」

「自然知道。」

元老會受理陳家的裁決自然不會連查都不查。

「既如此,當知陳三長老手中有一張郾城古圖,這古圖是從一處古墓中得到。而賀長老與此事也有關。」

封傲慢條斯理道:「當初便是賀長老與陳三長老一同下了這古墓,用了幾年時間破解了古墓的陣法機關。此後由陳三保管古墓中所得的郾城古圖,而賀長老則隻身遍訪華夏各地尋找郾城遺迹。」

「小子不才,堪得了一份機緣。於是便以遺迹中所得的一部陣法古籍與賀長老交易,送我到古墓之地一關。我們在古墓底下待了半個月,除了一個空蕩蕩的墓室,什麼也沒參透,便無功而返。此後,便未曾再見到賀長老,也不曾聽說他的消息了。」

「那地方只有陳三和你們知道,是也不是?」

賀大元老問。

封傲點頭,「如果賀長老所說無誤的話,確實如此。」

兩位元老沉思起來,不再說話。

段恆百思不得其解,道:「此事只要兩位元老同封前輩一問便知,如此破綻百出的陷害,陳家怎麼會送到元老面前來?」

樓常安抬起頭來,問道:「元老,這消息……是陳家長老送來的,還是陳家家主?」

賀小元老道:「是陳志章,他說對卜卦也略通一二,算出來的。」

說著,他忍不住冷嗤。

他之前是被賀元圳的死訊沖昏了頭腦才沒多加思索,如今看來陳家此計真是拙劣至極。

且不說那陳家家主到底在卜卦上有幾分真本事,他又為何不算自己的親眷,反而花力氣給賀家不相關的長老算了這一卦?要知道,再精通玄術的人卜算卦也是極為耗費心血精氣的,等閑絕不會動用這些手段。

陳家此舉,簡直是掩耳盜鈴,愚蠢之極。

樓常安聞言,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

賀家兩位長老看向他,樓常安笑了下,道:「這位陳家主與陳家十七房長老面和心不和。我聽師父說過,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對陳家深有成算,怕是等不及要將陳家內力的壞血都換上一換。」

陳志章的心思幾位老謀深算的家主只要多多揣摩便能見一二。

他將這條線索放給賀家,除非賀家元老怒火攻心理智全無,才可能依照他設計的那樣站在陳家的一邊,將封傲定罪並禍及華夏一區的鄭家上下。

但這線索根本經不起考據,只要封傲說出真相……

傻子都能看出來,賀元圳真正的死因,定和陳三脫不了干係。

段恆道:「如果是這樣,那這位陳家主,其實是想借兩位元老之手,將陳三一房打壓下去。」

賀大元老陰沉著臉,「這位陳家主還真是好算計啊。」

就算是便宜了陳家家主,對方想必也知道,自己不能不吃這一虧。

他們絕對不會坐視賀大長老死於非命!

第二日,二十九家隱世家族的元老齊聚陳家宗門大堂。

以往,元老會出現在上呈裁決人的家中只是宣判結果,而這一次則是古往今來第一次,由他們出面,讓受裁人和上呈者當庭對質。

陳三與封傲打了個照面,眼看對方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陳三怒血翻騰,抖得出手,一擊死招打向封傲。

他高居長老之位武學造詣也不是浪得虛名,這必殺一擊如此突兀場內竟無一人可以阻止。

眼看封傲就要受此一掌連躲避都做不到,幾人不由紛紛站起來——

封傲抬手,那速度似乎很慢,一雙白玉無瑕修長優美的手指輕飄飄地握住陳三的手掌,輕輕一下用勁。

「啊!」

陳三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堂,那般慘烈竟叫聞者都不由背後一抖,無端彷彿也感受到哪鑽心的疼痛。

封傲放開他,陳三跌在地上抱住自己筋脈寸斷的手臂,滿面扭曲,竟是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惶恐地退後,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封傲,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碎屍萬段。

封傲揚唇笑起來,「陳三長老,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熱情不減呢。真是讓封某人受寵若驚。」

「你,你……」

陳三狼狽地退回陳家長老的坐席上,封住了自己手臂的穴位,那疼痛感才稍稍減弱了一些,但……這隻手臂從今以後就廢了。

「他的武功精進如此之多,師兄師弟,黑,黑玉絕對在他手上!」陳三忍住心中劇痛,狠聲道。

幾位長老看向封傲的目光立刻不一樣了。

陳志章作為一家之主,此時則低下了頭,好似對封傲重傷陳三一事毫無所覺一般。

場內五十八位元老紛紛落座,看待封傲更對一分思量。此人年紀輕輕,修為竟如臻化境,在場若是單打獨鬥,他們這些元老恐怕都不是這一位的對手。

不論這些元老心中有何計較,陳三出手,不管他落得什麼樣的下場,終究是陳家落了下乘。

陳大長老起身道:「鄭晉峰謀害陳家子弟,又涉嫌盜取我陳家秘寶,還請元老公斷。」

樓家元老向來主持大局,此時聞言道:「今日本就是讓這位鄭先生當面與你陳家對質,陳賢侄不必心急,且聽聽他怎麼說。是非曲直,我們這些老不死還是看得明白的,自然不會委屈了陳家。」

「可是——」

段家元老截斷了陳大長老的話,「這些話還是留著同這位鄭先生說吧。」

他看了眼封傲,示意他可以為自己辯白了。

封傲起身,慢聲道:「不知陳長老所說我謀害陳家子弟,所指何人?」

「鄭晉峰,你莫要企圖裝糊塗。你以如此殘忍的手段謀害我陳家三房親傳弟子周凱,不僅□□於他,更是切斷他的男/根,喪盡天良。此事證據確鑿,你敢說不是你所為?」

陳大長老言辭鑿鑿。

這本應是陳三出面說的話,奈何他剛才受封傲一擊,要在這裡坐穩已經是難事,更不說是為徒弟伸冤了。

封傲笑起來:「我怎麼記得,他是和他的小情.人玩得太過火,才受了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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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反派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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