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進擊牛輔
好處拿到了，接下來也該出力了。不然的話，可就會引起這些人的不滿了。
馬超不等袁紹發問，直接開口說道：
「啟稟盟主，如今董旻已經近乎全軍覆滅，接下來通往洛陽的道路上，基本沒有大規模的部隊駐守。但駐紮在偃師之南的牛輔所部，依舊會對我軍產生巨大威脅。」
「牛輔的部隊，根據先前我聯軍斥候的偵查，足有三萬精銳。雖說主要是為了殲滅軒轅關、伊闕關的兩路部隊，但根據其紮營的位置來看，仍舊可以隨時威脅到經過偃師的我軍。」
「況且，只要我軍殲滅了牛輔的三萬部隊，不僅可以剪除董卓在河洛的一半兵力，更是可以和兩路分兵會師，合兵一處，直逼洛陽！」
袁紹沉思了一會兒，緩緩地開口道：「孟起所言大善！既然如此，兵貴神速，那我軍明日休息一日，後日便出兵攻擊牛輔！」
「不過，能者多勞。這次還是要勞煩孟起將軍帶領自己的部隊，和我麾下的韓猛將軍一起作為先鋒，明日便提前出兵作戰吧！」
馬超聞言，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吐槽。這袁紹還真是小肚雞腸，剛給自己補了一千人，就馬上讓自己再去給他賣命。
而且，這次袁紹也變得聰明了不少，害怕馬超一個人獨佔功勛，還派了自己帳下的韓猛前去分功。
大概是對自己的謀算甚為得意，不等馬超反對，袁紹便起身說道：
「話不多說，此間已經無事，孟起將軍這便下去休息吧。明日早些出戰，我等在這裡預祝你旗開得勝，再奪功勛！」
「預祝孟起將軍旗開得勝，再取功勛！」
其他人也稀稀拉拉地喊道。
……
鞏縣的一座宅院里，偏廳中。
馬騰、馬超、龐德、典韋、徐榮等人依次而坐。
儘管這鞏縣算是中原大縣，但畢竟也只是一個縣而已。城中的高門大戶數量有限，這豪宅大院也就三五家之多了。
聯軍駐紮在此處的諸侯有十幾路，一般的諸侯自然是分配不到這種相對而言格局寬大、建築精美的院落的。
但鑒於馬超最近表現突出，袁紹這個盟主需要馬超給他賣命，諸侯們也需要馬超衝鋒在前，給他們開路。因此眾人罕見地一致默認，將這城中有數的豪宅分給了馬家一座，作為他們臨時的駐紮點。
別看只是一個暫住幾天的臨時居所，這裡面可是體現出了各路諸侯的地位和身份。就跟後世開各種大型會議一樣，來賓安排的座位和下榻的地方，根據身份的不同會有很大的差別。
正因為這座院落足夠大，馬家父子才能捨棄了正廳，選擇在偏廳召集眾人歡迎徐榮的加入。
畢竟，正廳一般是商議重大事件之用，蘊含著一種公事公辦的意思。安排在偏廳，就有些私人會面的意味了，而且也足以說明馬家父子對徐榮的接納程度。
剛加入我們，就把你當自家兄弟，私下接觸會面，我們對你還是很不錯的吧？
徐榮雖然出身低微，又多年身居行伍，但不管怎麼說也到了將軍這個層次，對這些最基礎的禮節還是懂得一些的，見到此情此景后，心中對馬家父子的印象頓時好了不少。
觥籌交錯，妙語連珠，在龐德和典韋的陪同下，眾人很快就和徐榮熟絡了起來。畢竟在座的都是武將，有共同話題，也有類似的性格和脾氣，只要打開了話匣子，還是很容易聊到一起的。
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私事之後，馬超感覺氣氛也差不多了，便向馬騰隱晦地使了個眼色，得到父親的頷首認同后，他便站了出來，對徐榮說道：
「此次召集諸位集合，主要是為了歡迎徐將軍的加入。徐將軍之能，我等早已有所耳聞，最近又親眼目睹，可以說是大為驚嘆。」
「超先前答應將軍的事情，明日便可兌現。你收編的那一千五百士卒，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交給令明統帥。而令明將會從自己麾下抽出一千二百五十人與你，湊成兩千之數。」
「先前答應了你，不讓你和董卓軍兵戎相見。你便先在這裡訓練這兩千人馬吧。等到日後我軍實力變強之後，我會調撥更多人馬給徐將軍統帥，以發揮你的實力。」
徐榮聽到馬超願意盡數履行先前的諾言，心裡也放鬆了不少，當即起身對著馬超行禮答謝道：
「多謝將軍信任！榮定當不負將軍器重！」
「徐將軍不必客氣，本將倒是還有一事，想要請教徐將軍。」馬超微笑道。
「將軍但說無妨，若是榮力所能及，定當全力相助。」
「我明日便要和那韓猛統兵作為先鋒，去攻擊駐紮在偃師之南的牛輔了，徐將軍在董卓麾下數年，當和這牛輔接觸過，不知徐將軍有何妙策可以教我？」
徐榮想了想，沉聲道：「牛輔此人，不太容易對付。況且將軍手中兵力有限，那韓猛怕是未必會和將軍一心，此戰難度甚高。」
「不過，牛輔有個性格上的缺點。那就是他雖然生性謹慎，但有些時候卻過於迂腐僵化，不知變通。將軍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尋找破綻進行試探攻擊。」
「哦，如此么？」馬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應聲道：「我明白了，謝謝徐將軍。」
「將軍不必客氣。」
……
第二天一大早，馬超帶著五千士卒，匯合了韓猛的八千士卒，向著偃師進軍。
一路上氣氛沉悶，眾人只顧埋頭趕路。韓猛此人雖然性格暴烈，但言談並不多。況且又不像蔣義渠那樣對馬超印象良好，因此也沒什麼和馬超搭話的慾望。
而馬超則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狀態，自然也沒和韓猛搭話。雖說按道理二人應該是協同作戰，共同商議作戰計劃。但到目前為止，還是在各自行軍。
部隊向西行進了數里，馬超還沒有想出什麼頭緒來。天氣卻開始變化了起來，颳起了北風。
剛開始，還只是一陣一陣的微風，但到了後面，風卻越刮越大，寒風烈烈，空氣中的溫度也隨之驟降。
不少士兵都被凍得打擺子，為了驅寒，他們反倒跑得更快了一些。這個時代的環境還沒有後世那麼惡化，自然也沒有什麼風沙，不存在影響行軍視線的問題。
馬超騎著戰馬，一邊狂奔一邊想道：「看這樣子，是要提前進入冬天了啊。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但這秋風蕭瑟天氣涼，一場深秋的冷風刮下來，天氣也冷了好多啊。」
「等等，秋風？北風？從南向北？」
馬超忽然像是抓到了什麼思緒，驚喜地叫了起來，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太清楚。
「究竟是什麼呢？」
他苦思冥想著。
「能夠利用北風的，然後又跟我們由北向南的方位一致的，火攻嗎？」
「可是，我軍輕裝簡行，並沒有攜帶多少乾柴硫磺火油之類的易燃物啊。」
馬超喃喃道。
……
偃師之南，牛輔營中。
「將軍，我軍為何還駐紮在此處按兵不動？剛才可是有著潰逃的士兵傳來消息，董旻將軍所部，已經被聯軍大敗了！」
副將楊定焦急地開口，看向牛輔道。
「莫要急躁。」
牛輔淡然地抿了一口茶水，緩緩地開口道。
「董旻已經戰敗，鞏縣已經丟失，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能有何用？」
「這……」，楊定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再說了，你也看到了，不管是那佔據大谷關的孫堅，還是在伊闕關前集合的劉備和孔融，實力都不容小覷，但他們卻都選擇了按兵不動。你可知，這是為何？」
牛輔看了楊定一眼，問道。
「末將不知」，楊定老老實實地答道。
「因為，他們在等。」
「等？等什麼？」楊定一頭霧水。
「我也不能完全看清楚他們在等什麼，但我卻是知道，如果我們現在有所異動，就會給他們可趁之機。」
「你想想，沒有了我們麾下這三萬大軍的震懾，那伊闕關如何抵擋得住劉備和孔融二人的聯手？至於孫堅，更是可以趁機襲擊我軍後方，和聯軍大部會合，夾擊我軍。」
「將軍所言，似乎有點道理。」楊定聞言，點了點頭。
「因此，如果我們在此刻慌亂起來的話，不但奪不回鞏縣，更會讓敵人乘機出手重創我等。」
牛輔默默地分析道。
「為今之計，還是依舊穩打穩紮駐守此地，南向震懾和阻擋孫堅、劉備、孔融等部隊，北向威脅聯軍大部隊的行軍路線即可。」
「可是，如果我等不出手，聯軍直接去攻擊洛陽，那該如何是好？」楊定還是有些不放心，開口問道。
牛輔不屑地輕哼一聲，傲然開口道：「莫非你真覺得，我涼州軍的精銳，都在我和董旻麾下不成？」
「洛陽不但有我軍半數兵力，更有著大量能征善戰的猛將，聯軍想要打下洛陽，真有那麼容易？」
「而且，有我們駐紮在這裡，不但可以威脅到聯軍的行軍路線和後勤補給。還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給予聯軍後背一個痛擊，讓他們顧頭不能顧尾，陣腳大亂！」
「將軍之見，果然高明！那我軍便按兵不動吧。」
楊定聽了牛輔的分析后，深以為然，當即不再有異議。
可惜，牛輔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昨天聯軍剛打敗董旻之後，馬超給袁紹的建議就是先收拾了他這個攔路虎，而不是貪功冒進，直接去攻伐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