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晴嵐:我覺醒了!趙辭:對,我
第177章晴嵐:我覺醒了!趙辭:對,我撅醒的!
趙辭也沒想到,獨孤晴嵐的極樂夢,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展開。
極樂夢這種東西,不一定是做夢者當前渴望的場景。
因為它反應的,是一個人靈魂深處的渴望。
就好比夢境剛開始的那一段口舌之爭。
他可沒自戀到覺得一個剛跟自己接觸沒幾天的女人,會對自己那麼渴望。
歸根到底。
獨孤晴嵐渴慕的是力量,是權勢。
只不過這兩點,恰好在自己身上具象化了。
但剛才被這女人用身體狠狠折磨的時候,趙辭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
就是,即便她真的渴慕力量和權勢,也不應該具象在一個敵國皇子身上啊。
現在。
好像能夠解釋了。
寄生蟲。
這個女人,打心眼裡就覺得所謂天神就是寄生蟲。
我中出了一個叛徒?
趙辭坐起身,看著她充滿野心的眼神,微微笑了笑:「哦?你很希望他們死?」
獨孤晴嵐重重點頭:「那是自然!那些人妄為天神,卻只把我們當做壓榨的奴僕,若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神力,我們四國早就反了!」
「哦……」
趙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立刻將這句話跟一些早就知道的細節對應上了。
記得龍淵使團剛到臨歌的時候,都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景象,恨不得一日嫖盡臨歌花。
看得出來。
他們在北域過得很苦。
過往數百年,龍淵四國的劫掠表現,也能充分說明,這些人物資相當匱乏。
這麼說。
這股力量,並非完全是敵對?
有意思。
趙辭笑了笑,當即放棄了對夢境中自己人物具象的掌控權,只當一個旁觀者,任獨孤晴嵐自己掌控劇情。
於是。
夢境中的獨孤晴嵐,以皇后之姿,伴隨著虞皇趙辭御駕親征,一路打穿了北域。
並且找到了龍淵天庭——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秘境。
將天神和一眾神官屠戮了個乾淨。
再後來。
獨孤晴嵐扶持外戚勢力,架空了皇權,下毒毒死了趙辭,然後讓自己兒子繼位。
再然後把自己兒子趕下皇位。
自己登基,成就無上女帝之位。
風光無限。
面首無數。
瘋狂彌補年輕時為了修鍊而守身如玉帶來的空虛感。
趙辭:「……」
捏媽媽的。
桃飽女王是吧?
夢境很快結束。
趙辭沒有把她從夢境中揪出來,而是放任她重新開始下一段夢境。
夢境大概率不會完全重複,但主題肯定還是一樣的。
這個女人意志頗強。
還沒有完全在女帝掌權的夢幻感中徹底迷失。
不過……
多來幾段就是了。
良久。
良久。
趙辭覺得差不多了,便直接結束了這場夢境。
……
軍機大營內。
獨孤晴嵐緩緩睜開了眼睛,面色酡紅,無酒自醉,嘟嘟囔囔道:「你們都不行,沒有一個身體比得過先皇!換一批,換一批身子壯的!」
等了一會兒。
她沒等到身體健壯的小狼狗。
不由有些憤怒。
騰地一聲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子。
獨孤晴嵐朦朧的睡眼陡然清醒,只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下意識就準備下床行跪禮:「陛……」
嗯?
不對!
她看著趙辭似笑非笑的樣子,心頭忽然湧出了一股極強的恐慌感。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又看了看趙辭渾身血漬的模樣。
頓時猶如五雷轟頂。
怎麼會!
怎麼回到那一天了?
趙辭沒登基?
他沒登基,我怎麼成為皇后?
不當皇后,我如何弒君奪位?
沒坐上皇位,我如何才能權傾天下,面首無數?
別啊!
不要!
獨孤晴嵐只覺從雲端墜入了泥潭,巨大的落差感,讓她幾乎昏厥了過去。
從高高在上的天朝女帝,變回了被嚇到暈厥的可憐蟲。
這誰能受得了?
她有些發抖,卻也只能強自鎮定,擺出一副淡漠的神情:「十殿下,我為什麼會在你這裡,這樣不合規矩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十分不適應。
卻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夢中的事情,儘快處理當前的危機。
趙辭沒有回答規矩的事情,不由發出一聲哂笑:「比起伱這故作高冷的模樣,我還是更喜歡你跪在我身下討好我的樣子。」
「誰跪在你……」
獨孤晴嵐下意識就想反駁,但忽然意識到不對,看著趙辭戲謔的眼神,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了起來。
他!
他知道我夢境裡面的內容?
不對!
我昏倒的蹊蹺。
這個夢境就是他造出來的!
為何?
我一介神藏七重的高手,怎會這麼輕易被人擊穿心志,操縱夢境?
獨孤晴嵐一想到自己夢境初期在趙辭身下婉轉承歡的下賤模樣,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再想想夢境中,自己弒君奪位,又彷彿墜入了冰窖之中。
她能感覺到,趙辭此刻的目光並無殺意。
可即便如此,她也感覺自己被一絲不掛地推上了刑場,給那些觀刑的人,展露出了所有的不堪。
她想說些什麼。
但蒼白的嘴唇不停地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辭淡笑地看著她:「還想體驗那種快樂么?我能幫你。」
獨孤晴嵐彷彿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怒聲道:「你做夢!」
「哦……」
趙辭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地招了招手。
很快,就有兩樣東西飄到了她的面前。
一樣,是一張符紙。
另一樣,是裝著熱水的木盆。
獨孤晴嵐美目怒瞪:「十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趙辭淡淡一笑:「現在這裡布滿了禁制,拿起這張符紙,你就能離開,繼續回去做你的統領。
只不過……能不能順利回去是兩說。
就算能回到北域,此次你辦事不利,此行的目的應當是達不到了。
女帝就不要想了。
不過你畢竟是出身皇室,下場應該也不會太慘。
無非就是繼續被龍淵天庭壓榨而已。
只是可惜……」
獨孤晴嵐有種窒息的感覺:「可惜什麼?」
趙辭戲謔道:「可惜!你在夢裡嘗盡了天下最為美妙的滋味,卻只能回去鬱鬱而終。過往意氣歸塵,曾經珍饈如蠟,餘生應當挺無趣的吧?」
聽到這話,獨孤晴嵐打了一個哆嗦。
這種生活,光是想一想就感覺絕望。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她不曾見過光明。
最要命的是。
這次回去,便絲毫重見光明的機會都沒有了。
強者之心已經破碎。
天神最重要的一步棋,也被她下得稀爛。
斷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甚至這些都是后話。
虞國此次表現得如此強勢,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兩說。
獨孤晴嵐目光落在了木盆上:「那這個是……」
趙辭坐在床榻上,雙腳踩住了小板凳,靜靜地看著她。
獨孤晴嵐有些惱怒,卻一點也沒有撒出來,只是問道:「若我臣服與你,並傾力協助,你能如同夢境一般,封我當皇后么?」
趙辭綳不住了。
多大臉啊?
當皇后?
然後弒君奪位是吧?
看到趙辭眼中一閃即逝的寒光,獨孤晴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慌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問問,你能給我什麼。若什麼都沒有,乾脆直接殺了我。」
趙辭這才神色稍緩,漠然道:「我只能保證,若你傾力協助我,我會讓你成為龍淵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個。」
龍淵人中地位最高,但有沒有大虞百姓地位高,不確定。
獨孤晴嵐微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比起就這麼回去,好像不算差,只是……只有這些?
她陷入了糾結。
就在這時。
趙辭淡淡補充道:「那種夢境,你每天都能做。」
獨孤晴嵐頓時變得有些惱怒:「虛幻之物,誰稀罕!」
「既然你不稀罕……」
趙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直接離開便是!」
獨孤晴嵐:「……」
她很想一走了之。
可好幾次想要挪步,雙腳都好像被釘在了地上。
終於。
她低下頭。
俯身端起木盆,跪在了趙辭面前。
去靴。
除襪。
將那雙滿是水泡的腳放在水盆之中,溫柔地擦洗了起來。
偶爾抬起頭,羞恥卻充滿討好地看趙辭一眼。
【獨孤晴嵐的當前願望】:呆在主人身邊,儘可能地得到想要的東西。願望完成獎勵:無。
趙辭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人。
徹底落入掌控之中了。
就是這洗腳的手法有點撇,一點都不會伺候人。
可就在這時。
孤獨晴嵐將他的雙腳捧了起來。
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
趙辭:「!!!」
……
帳外。
看著滿是禁制的營帳。
大家都沉默了。
這禁制是趙辭布下的,不算強,甚至能夠稱得上敷衍,隨便來一個神藏三重都能夠破開。
但就在這一個拉胯的禁制面前,站著整個大虞地位和實力最高的一群人,愣是沒有一個人動手。
李公公命人搬來了桌椅,請一眾高層相繼落座。
這才讓場面好看了些。
趙煥眼皮直跳,只想現在就衝進去,把這個野心勃勃的逆子撕成碎片。
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如此。
因為就在此刻。
龍淵另外兩個統領就在側邊坐著,就在剛剛不久,他們已經代表後面尚未上擂台的人認輸了。
特意過來討要獨孤統領的。
若他當著這些人的面出手,那可真就貽笑大方了。
他甚至不能表現出對趙辭的一點不滿。
莫說龍淵人還在。
就算龍淵人不在。
他也不敢動趙辭,經過前天晚上的事件,他身上的騷味現在都沒有散掉一點。
而現在的趙辭,卻是結結實實的大虞英雄,甚至成為了實力穩壓七大家主一頭的頂級強者。
徹底壓不住了!
所以……這逆子究竟想幹什麼?
趙煥焦頭爛額。
但卻無可奈何。
其他人也都面色各異,趙辭的強,著實已經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二十歲不到。
六道天品巔峰的神紋,槍法身法劍法都已入聖,真實實力遠超紙面實力,七大家主也只能勉強望其項背。
縱觀整個大虞歷史,都是極其炸裂的存在。
前天晚上,爭儲變成了鬧劇。
今天,爭儲徹底變成了笑話。
太子和四皇子拿什麼跟趙辭比啊?
可以說。
如果趙煥原地暴斃。
哪怕無數人反對趙辭登基。
真正登基的那個,也得客客氣氣徵求趙辭的意見。
別的不說。
大族家主級別的實力,背後站著底蘊不知道有多深厚的闞天機,還掌握著無比離譜的興虞丹坊。
光這幾樣,話語權就不落後七大功勛家族了。
偏偏這個人還是皇家的。
「這小子,當真不像話,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家的女統領搶了,這把落棠和璃兒這倆丫頭置於何處啊?」
祝疆嘴上埋怨,一張老臉卻快笑成了菊花。
惹得其他幾家一陣吃味。
祝璃站在父親身後,有些氣鼓鼓的模樣,她一點也不介意跟闞落棠分享,可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蠻女子憑什麼插隊?
筷子都伸我碗里了!
要不是聽祝疆說這是國策,她早就進帳燒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
禁制忽然如冰雪般瓦解。
慕容燾和拓跋邦連忙站起來,焦急地朝帳內望去。
片刻后。
看到獨孤晴嵐安全出來,衣衫還是剛才的模樣,臉色也沒有不應該出現的潮紅,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獨孤統領,如何?」
「這……」
獨孤晴嵐神色複雜地朝裡面望了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回去說吧!」
兩人面面相覷,只能點頭同意。
待回到龍淵使團臨時歇腳的營帳,兩人才繼續追問發生了什麼事。
獨孤晴嵐定了定神:「趙辭……提親了!」
「提親了,向誰?」
「我!」
「你?這怎麼會……」
「他說他就喜歡年紀大的。」
獨孤晴嵐按照趙辭的指示,一步一步說道:「他應該以為自己已經征服我了,這些南人,怕是真的不知道天庭是怎麼樣的存在,也不太清楚重建運朝意味著什麼。
這次立威……應當是完全失敗了。
玉兒他們想要成事,怕是還會遇到不小的困難。
我們得趕緊把神官大人叫來商量對策。」
說罷。
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神官對不住,我覺醒了!
……
軍機大營外。
趙辭優哉游哉地出了帳,見到帳外一群人,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道:「諸位怎麼都在等著啊?這怎麼好意思呢?」
眾人:「呵……」
你要是不想讓我們等,為何要布下禁制?
趙煥皺眉道:「辭兒,事情如何了?」
趙辭淡笑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屆時各家只要全力配合我便可!」
具體內容也不說,只要綁架人打下手就行。
他對這些人的反應十分滿意。
這一戰。
自己總算把威給立起來了。
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
他笑了笑:「繼續吧!大擂台還沒打完。」
「已經結束了!」
趙煥臉上堆著笑容:「龍淵認輸了,辭兒,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你想要什麼賞賜?」
趙辭對龍淵使團認輸並不意外,獨孤晴嵐這位使團穩定前三的高手,一招都沒有出就被嚇暈了,其他人還有什麼送人頭的必要?
其實,如果獨孤晴嵐拼盡全力,自己想要收拾她,也不是一件特別輕鬆的事情。
只可惜,姬令給他們打了一個很不好的樣,導致這些人戰意崩塌,不然自己還要廢不少工夫。
認輸好啊!
趙辭笑著拱手:「兒臣也不要別的賞賜了,現在讓我進虞皇閣就行!」
趙煥:「……」
他臉色沉了一下,卻也無法拒絕,只能點點頭。
在他身後,太子和四皇子臉色已經黑成了炭。
這種既憤怒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像極了趙辭當著他們的面玩弄他們妃子。
虞皇閣!
即便皇儲,也得等到皇帝打定主意退位的時候才有可能進。
但趙辭,趙辭他……
可惡啊!
趙煥擺了擺手:「天色尚早,這就啟程吧!今晚慶功宴,莫要耽誤了。」
說罷。
便任李公公攙著離開了。
趙厲則是笑著沖趙辭點了點頭,也離開了大營。
其他各位家主,也都紛紛上了自己的馬車。
除了跟趙辭簽字據的那幾位陰沉著臉,大家心情好像都不錯。
拋開暗鬥不談,這次大擂台,大大緩解了外患。
雖說,還是會配合著嬴玉在重建運朝的事情上糊弄一下,但已經不會那麼急切了。
畢竟。
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是唯結果論的。
別管過程多麼艱難,內里有多少巧合,贏了就是贏了。
大部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依舊會覺得大虞天下第一,根本不用忌憚龍淵。
哪怕重建運朝不積極,也不會有太多人提出異議。
「老闆!」
祝璃扯住趙辭的胳膊,上下打量著:「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趙辭聞言,腳趾頭下意識摳了摳地板。
他跟祝璃一通胡扯,便把小丫頭哄開心了。
隨後,便拉著她的小手上了十王府的馬車。
一掀車簾,就看到闞老爺子已經在等著了。
今日。
十王府的人各有任務,只有祝璃跟祝疆過來觀戰,闞老爺子本來也應該不在的。
不過看樣子,應該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些什麼了。
趙辭坐定,拉上車簾,不動聲色地布下隔音禁制。
闞天機這才問道:「如何?」
「成了!」
趙辭笑了笑道:「該拿到的,都拿到了,這就去虞皇閣。」
闞天機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小子還真不賴!說說吧,龍淵那邊,究竟如何?」
趙辭回想了一下獨孤晴嵐說的內容,腦海里稍作整理,便不急不慢地說道:
「我們之前的判斷沒錯,天神和神官都是搞崩前朝的餘孽,因為有神力的存在,都有長生的功能。
在龍淵那邊,幾乎沒有什麼晉陞神官的途徑,目前從普通人晉陞神官的,只有龍淵各族南下時期的四國皇帝。
甚至神官收神仆的情況也很少,平時只會維持部分頂尖戰力,近來最大規模的一次,就是二十年前圍殺我老舅。
神力這東西,絕對是消耗品。
而且看他們的用度,存量不可能允許他們隨意揮霍。
其實龍淵四國過的一直不好,一直處於被壓榨的狀態,但他們又不得不依靠天庭。
因為失去天庭,一旦大虞對他們發兵,他們最多只能抵抗二十年。
所以現在,四國都在期待,天庭能利用獨孤玉兒篡虞重建運朝,只要能把中原這塊肥肉吞下,天神對他們的壓榨就算不得什麼。」
「果然!」
闞天機嘆了一聲,轉移內部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尋找外部矛盾。
不管對大虞,還是對龍淵四國都是如此。
而那獨孤玉兒,應當就是嬴玉的真實身份,果然是龍淵四國放過來釣魚的。
「不過……」
趙辭忽然笑了笑:「這個獨孤玉兒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闞天機雪白的眉毛顫了一下:「什麼身份?」
趙辭深吸一口氣,將獨孤……準確說是趙玉的身份,原原本本給闞天機講了一遍。
「這,這……混賬!」
闞天機終於坐不住了:「昔日南渡之時,我闞家父子分離,父與皇帝同守故都,子入臨歌平定賊患。
結果……太子居然被自家歹人謀害?
真是豈有此理!」
趙辭咧了咧嘴,從血脈上講,他就是篡權歹人的後代。
如今的皇室,都算是得位不正。
不過。
闞天機這樣,還真不是迂腐。
因為皇室的變化,正是從南渡開始的。
南渡之前。
趙氏是真正的鐵血世家。
南渡之後……
全都是演鐵血世家的戲子!
如此落差。
他怎能不怒?
但現在,怒已經無濟於事了。
闞天機沉聲問道:「所以,那所謂的天神究竟實力幾何,天庭之中又有多少神官?」
「不清楚!」
趙辭神色也有些凝重:「但按獨孤晴嵐的估算,神官至少上百!」
闞天機:「嘶……」
上百神官,若是盡收神仆,便能發揮出上萬神藏六重的實力,這等勢力放在戰場上,遠不是大虞能夠硬剛的。
趙辭笑了笑:「無妨!他強任他強,出了事情有老登頂著。
我們只要按部就班做自己事情便可!
這次圍殺神官的事情,就勞煩您老費心了。
只要這次功成,後面什麼事情都會順利不少。」
「嗯!」
闞天機神色凝重:「就是怕這神官不上鉤!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專心煉化神紋便可。龍淵使團被盯得很死,不走正規流程,離不開臨歌!」
「好!」
趙辭點了點頭,便閉目休養了起來。
虞皇閣的靈台紋基,名曰皇極,能夠提供一個群體buff,百丈之內,統御的人越多,神紋擁有者就越強。
同時,被統御的人,也能獲得統御者兩成的能力。
統御者越強。
被統御者就越強。
反之亦然。
據闞天機估算,只要範圍內有百位神藏五重左右的高手,對神紋擁有者的提升,就能比肩五行獄那次的七星陣。
所以說,歷代大宗正,都是大虞最強的猛將之一。
這神紋對趙辭的加成,從某些方面來說,比半道法則都要強。
而據闞天機的經驗,這玩意跟法則相性不衝突,至少跟殺戮法則不衝突,因為趙煥的靈台神紋,便是半道殺戮法則,與整個皇極神紋的融合。
這虞皇閣。
也是闞天機極力建議趙辭去的。
當然。
除了這道神紋。
還有皇極丹的配方。
過不了幾天,整個大虞就無人不知道趙辭實力強絕。
但很少會有人知道,趙辭的煉丹術也入臻宗室級了。
皇極丹這種東西,只能由精通皇極真氣的煉丹大師才能煉出來,可皇極真氣與肝木心火兩處神藏相性不和,很難誕生符合煉製皇極丹的條件。
可趙辭一出手,上品皇極丹怕是能一爐爐地煉出來。
這門手藝。
足以拉攏所有宗室子弟的心。
脅迫他們拉趙煥下台雖然不可能,但他們也絕對不會允許趙煥對趙辭不利。
只是……
闞天機目光微沉,他已經受夠了趙煥這個虛偽的軟蛋。
但想要逼迫趙煥退位。
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虛偽與軟蛋,這兩個詞跟皇帝並不衝突。
集合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分析出的局勢。
趙煥甚至還算一個比較合格的皇帝。
不管對內。
還是對外。
除非……找到真相。
他深深地看了趙辭一眼,心中暗暗感嘆:撿到寶了啊!
很快。
馬車停在了宗人府的門口。
趙辭在趙煥趙厲以及一眾宗人府高層的帶領下,一路走向了宗人府的最深處。
這裡。
便有著收藏大虞幾乎所有秘辛的虞皇閣。
從外觀上看,虞皇閣只是一個普通的三層建築。
但這建築上,卻有一道道極為繁瑣的大陣。
在一陣繁瑣的解陣后。
虞皇閣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趙辭在一眾人複雜的眼神當中,直接大踏步走了進去,雖然無數字幕冒出,表示他們對這件事情的極力反對。
畢竟是真的不合祖制。
但在趙煥和趙厲的主導下,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發聲。
只能目送趙辭進虞皇閣。
虞皇閣一層的內部布置,並沒有那麼神秘,也沒有什麼神妙的東西,大多都是紙質的典籍。
趙辭很快就找到了皇極丹的煉製手法,飛快記在心中之後,就翻看起了其他書冊。
「兵馬俑手札?嚯!白菜價就能製作出相當於神藏四重的傀儡?就是使用地點必須在皇宮,想必皇宮裡面已經藏有不少了。再配合陣法……難怪老登覺得皇宮安全。」
「戰隼型飛舟?捏媽媽的怎麼不叫殲二十呢?這轟炸機有些牛逼,倒也能製作出來,就是駕駛一個時辰,能掏空一個正常的神藏七重。有些苛刻,不過我倒是可以考慮……」
「這圖紙……卧槽!仙武高達?」
一圈看下來,趙辭汗流浹背。
不用多說,這些都是前朝遺留下來的。
一個個都是極猛的東西。
但絕大多數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使用。
第二層。
則是前朝遺迹中發掘的各種各樣的殘本,內含功法,煉器……浩如煙海。
但因為太殘了,所以很難將價值發掘出來。
等等!
趙辭目光忽然在某張殘頁上停留了下來。
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兵器樣紋路。
紋路密密麻麻堆疊連接。
看得人頭暈眼花。
這紋路……
好像有點熟悉啊?
這特娘的……不是兵神塔瓦解的時候,抽象化的各個紋路么?
不對,比那些紋路還要多一些。
趙辭大腦飛快運轉,在意識中將所有熟悉的紋路全都去掉。
於是。
十一層紋路,只剩下了一層。
這一層圖像,更熟悉了。
「殺戮法則?」
「啊這……」
「難道北域深處那能協助參悟殺戮法則的神物,就是兵神塔第十一層?」
「不對!」
趙辭閉眼回憶了一下,二十年前那場大戰,當時的趙厲已經成了大宗正,據闞,趙厲極力要求要跟項天歌並肩深入北域。
但最後,還是被趙煥壓了下來。
難道是……怕趙厲認出來?
登!
你的謊話究竟編了幾版?
……
龍淵使館。
一片死寂。
百餘人垂頭喪氣,神情惶惶,時不時地偷望一眼內廳。
此刻。
神官正在跟三位統領開會。
「混賬!」
神官面容極度扭曲,死死地盯著獨孤晴嵐:「何等狂人,不但殺了神子,還敢這般要挾親事?」
獨孤晴嵐神情苦澀:「都是屬下辦事不利,這些南人什麼都不知道,打贏兩次擂台之後,便真以為是天朝上國了。」
「哼!」
神官冷哼一聲,卻也無法反駁。
有時候,無知真能給人帶來莫名其妙的自信。
沉吟片刻。
他看向獨孤晴嵐:「他當真說過,若你不同意,龍淵使團就不可能活著離開中原?」
獨孤晴嵐點頭:「是!」
「你怎麼看?」
「此次武比,我們龍淵立威失敗,若這麼回去,玉兒在這裡的行動必將處處受阻。我們……必須得亮拳頭了!」
「如何亮拳頭?」
「這裡!」
獨孤晴嵐的手指,落在地圖的南北交界處,目光凌厲:「突圍,誘敵於此,殺!」
神官目光微亮,卻眉頭緊鎖,盯著獨孤晴嵐指的位置思索良久。
終於。
深吸了一口氣道:「茲事體大,我們需要立威,卻絕對不能讓虞國完全絕望。本座這就上稟天神,讓他們再調幾位神官下來。」
獨孤晴嵐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神官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