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傳銷頭子十皇子,閻王身上都得
第179章傳銷頭子十皇子,閻王身上都得紋趙辭
淮嶺氣候怡人,除了陰雨天氣之外,每到太陽落山之後,都是夜空如洗,星芒璀璨,不惹凡塵。
只不過在某處山谷,所有的星光都會被收攏,化作至純的靈氣飄蕩在山谷之中。
這就是藏星山谷,山野精怪的修鍊聖地,也是布陣圍殺的不二之選。
此時山谷的空地上,已經里裡外外圍了數千人。
每個,放到外面都是一方豪強。
保底神藏四重,封頂神藏七重。
兩道禁制把門關得死死的。
可以打狗了。
但究竟誰是狗。
誰也不清楚。
麒沐與馳援的五位神官嘴角都噙著冷笑,經過短暫的驚惶之後,他們都冷靜了下來。
虞國頂尖高手究竟什麼水平,其實他們早就領教過了。
這次南北武比,虞國天才的水平,也沒有比二十年前強太多。
趙辭的確是一個例外。
但例外只有這一個。
即便半日之內,他補全了最後一個神藏,也決計不是六個神官聯手的對手。
然而。
趙辭笑了笑:「諸位都是各個家族的巔峰強者,這六個神棍就交給你們了,勿要擔心自己的族人,那些雜魚我來解決!」
眾人:「!!!」
幾人都忍不住看了趙辭一眼,這話聽起來像是撿軟柿子。
但七家十四個頂尖強者,外加趙厲還有兩個宗人府的神藏七重強者,若是這都不敢與六個神官對戰,那這權柄還是交出去吧,丟不起那個人。
反倒是趙辭那邊,面對的數百高手,絕對不比參加大擂台的龍淵高手差。
壓力大到無窮無盡。
麒沐卻氣得哈哈大笑:「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虞國強者,究竟是什麼貨色!」
他們唯一忌憚的就是趙辭。
現在趙辭不出手,就算這些老梆菜再強,也不可能超出預期。
今日態勢已經完全失控,殺掉這些老梆菜,很有可能讓重建運朝的計劃受阻。
但也沒辦法了,此等困局,必須殺!
他們臣服天神,也只是為了享受萬萬年繁華,若是人死了,一切富貴便都成了泡影,還忠誠個鎚子。
今日!
必將這些人全部殺光。
「殺!」
一聲令下,六位神官騰空而起,他們也不確定趙辭現在的實力強到了什麼地步。
生怕趙辭聲東擊西,突然偷襲眾人。
所以,必須拉開戰場。
六人騰空之後,八族十七位神藏七重的高手,也紛紛騰空而去。
他們清楚。
趙辭這是讓他們自己做判斷。
而馮祝公輸三家六人,更是獲得了一次重新面對二十年前的自己的機會。
如此。
還有任何留手的可能?
眨眼之間,衝天的火光亮起,祝疆的火德之軀時隔二十年,再度重現於世,極致的陽火火獄籠罩了整個夜空。
十七位高手轉眼成陣,徹底將夜空變成了他們的領域。
「嘖!」
趙辭不由咂了咂嘴,心想這些人也沒有完全被權力所腐化,一旦開戰,依舊會立馬變成最頂級的戰士。
天上的局勢,不會出太大的紕漏。
那所以……
他掃了一眼一眾龍淵人以及神仆,眼神之中滿是冷峭的笑容,彷彿在看著待宰的羔羊。
皇極神紋陡然大亮,轉瞬之間便覆蓋了所有己方高手。
「嚯!」
「咦?」
「啊?」
驚呼之聲此起彼伏,他們都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真氣與法力憑空渾厚了好幾成。
他們不由看向趙辭,沒想到皇極神紋的群體效果居然這麼強悍,這位忽然異軍突起的十皇子,為何會這麼強悍?
雖然遠在封地,但臨歌的事情他們都聽過一二。
深知趙辭深陷爭儲旋渦之中。
原本他們還嘲諷趙辭自不量力,結果現在一看,太子和四皇子是什麼臭魚爛蝦?
跟十皇子有什麼可比性?
他們的恍神只持續了片刻。
隨後就看到了趙辭張狂的笑意:「諸位,動手!暈倒的不殺,清醒的原地打死!」
嗯?
他們不明所以。
但清楚地聽到了兩個字。
「打死!」
於是。
一眾高手一擁而上。
面對這幫平均修為比自己高一截的龍淵人,他們沒有任何膽怯。
只是瞬間。
山谷之中殺聲震天,沒有方寸安寧的地方。
趙辭也趁機鑽入了戰場之中。
一個霸王掃墓。
便掃死了幾個龍淵高手。
惹得周圍龍淵人驚駭連連。
驚駭的情緒剛剛出來,他們就感覺負面情緒飛快放大,一度達到失控的邊緣。
就當他們極力想要控制心神的時候,偏偏又跟趙辭的雙目湊巧對視,然後眼前一黑就睡倒在了地上。
接著。
恐懼就像瘟疫一樣,飛快地蔓延到了整個山谷。
當然。
大虞的戰士就好像打過疫苗一樣,一點也不受影響。
而那些受影響的,則是在大虞戰士發瘋一樣的圍攻下,心志飛快崩潰。
結果就是。
大批大批睡倒。
一半睡。
一半死。
本來應該十分血腥的團戰,居然走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一開始,一眾大虞將士感覺壓力山大,因為即便實力莫名提升,也不足以彌補實力的差距。
但越打,就越輕鬆。
待到一個時辰后,數百龍淵人兵敗如山倒的時候。
遍體鱗傷的他們,甚至開始了搶人頭大戰。
「這個還沒有暈,他的人頭歸我了!」
「干!正準備干他呢,怎麼人直接睡著了?」
「別搶我人頭!」
趙辭也急了:「你們這群龜孫別急著殺啊!讓我睡一個!」
又過了半個時辰。
數百龍淵人全躺在了地上。
有的是暫時睡過去了。
有的是永遠睡過去了。
四大族的戰士,也有不少陣亡受傷的,但在如此誇張的戰損比之下,完全算不上代價。
「呼……」
趙辭鬆了一口氣,嘴角終於揚起了一絲笑容。
計劃成功!
就在剛才,他給自己的傀儡貼上了唯一一張瞞天過海符,配合著超凡入聖級別的隱匿法術,飛快切換本尊傀儡,給在場的每一個龍淵人都貼上了心態崩潰符。
於是。
成功了。
此時的藏星山谷屍橫遍野,鼾聲如雷。
血腥又安詳。
詭異又和諧。
趙辭抬頭望了一眼,半空的戰場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此時每個人都渾身浴血,顯然已經拼了老命了。
只是……
「這些神官,還真有些強。」
「面對這麼多頂級高手,居然還佔有優勢。」
「難怪當時能讓他們恐懼成這樣。」
他皺了皺眉。
直接騰空而起。
只是遠遠地看著,就能感受到一陣陣強橫的波動,若不是被祝疆的火獄鎖著,光是這波動傳到下方,就會引起傷亡無數。
趙辭隱匿著氣息,所有人都沒發現他。
但他也沒有出手偷襲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著戰場,以及戰場上每一個人腦袋上的字幕。
幾個老同志都是「定要斬了這些神棍」。
就是有幾個,字幕已經開始忽閃忽滅,貌似意志已經開始動搖了。
不過也不怪他們。
這幾個神官表現出來的實力,三個比起姬令強一線,另外三個還要強半個檔次。
按獨孤晴嵐的描述就是,這大概就是上位神官與中位神官的區別。
那個叫麒沐的,二十年前阻擊項天歌時,甚至還是上位神官,結果遭受了重創,衰落到了中位。
那上位該有多強?
恐懼。
不是沒由來的。
若是代入一下,換作自己到二十年前,或許也會壓力山大。
但最終如何抉擇……
會像祝璃的大哥那樣么?
他不確定。
但他知道,他不想。
就像眼前的這些人一樣不想。
「嘭!」
麒沐一擊將一人一屍擊退,看著自己腰間血淋淋的刀傷,神情已經猙獰到了極點。
看向譚信,譏諷道:「譚家的與子同歸我看也不過如此,一個廢物趕屍人,再配上一個廢物屍傀,如何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譚信面色難看,他身側的屍傀,放眼整個譚家族史,都絕對稱不上一個廢物屍傀。
這特娘的,是慕容燾的屍體。
是趙辭剛才拋上來的。
可即便這樣,他也只能做到給麒沐腰間添上一道傷。
只傷到了皮肉。
十七位高手對陣六個神官,居然也只是有來有回,甚至還隱隱被壓制。
若是繼續下去,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而祝恭。
呼吸都有些不穩了。
呼哧呼哧喘著氣,身上的火焰也隨之顫動。
麒沐笑容冷峻,但心頭卻有些壓抑,他從一開始就在使用攻心之策,但現在起到的效果十分一般。
除了祝恭馮震和公輸兩兄弟,其他最多只是心態沉重,並未影響戰鬥太多。
看來想要建功。
就要兵行險著了,不然被這恐怖的火獄困著,遲早要……
務必要祭出神之一手,擊垮這些人的信念,付出再多代駕也在所不惜。
可就當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
趙辭的聲音忽然在一旁響起:「伱們不看看下面么?」
聲音穿過了火獄。
落入每個人耳朵里。
祝疆陰沉許久的眼神陡然發生了一些變化,飛快撤開了火獄。
於是。
一眾高手終於看到了地下的場景。
「啊?」
「啊?」
「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綳不住了。
怎麼都不明白。
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不是!
龍淵那麼多高手,怎麼全都倒了?
而且。
還特么有一半睡著了!
一眾大虞高手都有些懵逼。
六位神官則是頭皮都麻了。
趙辭看著麒沐慢悠悠問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麼獨孤晴嵐叛變了么?」
麒沐:「!!!」
一股涼意從他尾椎骨陡然躥起,直衝他的天靈蓋。
渾身汗毛都根根炸開。
破案了。
終於破案了!
可破案全靠兇手自爆,只會讓他更加驚恐。
趙辭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說,這麼多卧底潛入龍淵,會發生什麼事情?」
麒沐:「!!!」
其他五位神官:「!!!」
趙辭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既然假設了,那我們不妨再大膽一些,如果你們也成了這樣的卧底,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麒沐:「!!!」
五位神官:「!!!」
八家高手:「!!!」
終於。
麒沐綳不住了,面部肌肉不自覺抽搐了起來:「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邪術,但這種鬼蜮伎倆,也想在我們身上建功?」
「那誰知道呢?」
趙辭微微笑道:「總之我勸你,老年人不要太氣盛,想要完全脫離這個危險,你們這場可千萬不能輸喲!
我不出手。
就在這裡看著。
你們加油!」
一眾神官:「……」
八家高手:「……」
他們都有些幽怨地看著趙辭。
都有些不明白下面的戰鬥都已經解決了,為什麼趙辭還不出手?
但很快。
趙辭的傳音就落在了他們的耳朵里。
「諸位!」
「我不清楚我的實力究竟如何,但肯定比不上我老舅的全盛時期。」
「這是神棍與人族的慘烈廝殺,想要功成絕對不可能只靠個人的偉力。」
「這些神棍很強,我們任何人都不能否定。」
「此次行動,我有私心,私心就是希望你們堅定地站在死戰派陣線上。」
「坦白來講,若我有心設計,這場戰鬥肯定早就結束了。這些神棍一個都不會活,我甚至能夠讓你們覺得所謂神官不過如此。」
「但若我這麼做,無異於用烈酒灌醉酒肆中指點江山的酸腐書生。」
「神官就是強,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甚至截至目前,雙方紙面實力都懸殊到了沒有可比性。」
「可我從不認為,對手強,我們就應該跪,尤其是對手對我們有所圖的時候。」
「他們也是人。」
「他們也會害怕。」
「他們也有弱點。」
「只是我們敢不敢正視他們的問題。」
「今日之戰。」
「若諸位覺得自身之力沒有贏的希望,那晚輩這就可以出手,戰後以戰功分割戰利品,我陪諸位一起演戲。」
「若諸位覺得仍有一戰之力。」
「那麼此戰過後,晚輩陪諸位戰至天翻地覆,哪怕馬革裹屍,哪怕折戟沉沙。」
眾人:「!!!」
沉默片刻。
「鏗!」
「鏗!」
「鏗!」
兵刃出鞘,殺氣再次瀰漫至整片夜空。
有幾個人神情糾結,但在如此氣氛之下,卻也只能咬牙拔劍。
趙辭笑了笑,飛身向後退二十丈,遙遙地望著戰場。
突如其來的肅殺氣氛。
讓麒沐勃然大怒。
可大怒的同時,心頭卻鋪天蓋地湧來驚惶與害怕。
他剛才尚且能夠運籌帷幄。
是因為他根本不覺得下方那些蝦兵蟹將能戰勝龍淵數百神仆。
自己這些神官,只需要解決這些所謂頂尖高手就行。
但現在。
下方戰鬥已經結束。
上方又有一個趙辭虎視眈眈。
雖然趙辭說過不會偷襲,但他們可一點都不信。
況且地面還有不少虞國高手,若是他們一擁而上,那……
逆風局。
實打實的逆風局!
而且是他們從未打過的逆風局!
哪怕是前朝傾覆,他們扮演的也只是攪動風雲趁機撿漏的角色,什麼時候陷入過這等絕境。
於是。
慌了!
恐懼再也壓抑不住,在心底悄然蔓延。
也正在這時。
火獄再現,八大族的高手,再度衝殺過來。
這攻勢。
比起剛開始都要弱上不少。
但神官們,卻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驚懼情緒,甚至身體都發抖了起來。
「跟他們拼了!」
麒沐怒極,神力大開,擎劍而上。
其他五位神官也咬牙迎上。
招式依然洶湧。
可所有人都默契地放棄了之前商量好的兇險殺招。
戰局再度膠著。
但慢慢的。
味道變了。
從一開始的兇殘搏殺,慢慢地變成了一攻一守。
最後。
變成了六位神官抱團挨打,再也看不到絲毫反攻的意圖。
終於。
「噗嗤!」
趙厲劍芒鋒銳,洞穿了一位神官的心臟。
那神官目光渙散。
從天空直直墜下。
一時間。
士氣大振。
趙厲因為興奮,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當即就準備砍下一個人。
「大宗正停手,戰利品就這麼點,給我留一個吧?」
趙辭綳不住了。
趙厲卻有些戰意上頭,一劍沒有收住,結果直接砍在了烈魂槍上,震得整具身體都麻了。
然後。
就看到了趙辭幽怨的神情。
他揉了揉虎口,尷尬道:「上頭了,哈,哈哈……」
然後。
這個小老頭就把長劍收到了肺金神紋裡面。
也就在這個時候。
尚存的五位神官齊齊腦袋一歪。
都昏睡了過去。
直直朝地面墜下。
死寂。
沉靜。
方才還無比熱鬧的藏星山谷,瞬間恢復了詭異的寂靜。
夜空之上。
暢快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勝了!
這就勝了!
沒有勝在實力壓制。
反而勝在了心態。
這些神棍!
可真是一點逆風局都打不了啊!
馮疾將凶獸坐騎收進縛妖索裡面,提著佩劍身體微微顫抖,只覺周身熱血洶湧澎湃。
一顆心,卻沉鬱到了極點。
這種身體反應很矛盾。
但就是在他身上出現了。
他低頭俯視,面色一度非常猙獰。
老子二十年前。
就是在這群狗東西面前不戰而跪的?
這些人。
功法一流。
戰技一流。
但僅僅只是一流而已,根本算不得頂尖,更稱不上強者風範。
他們的強勢,主要還是靠那勞什子「神力」。
結果。
他們只會打順風局。
一到逆風局,就表現得像個小丑。
這與忽然撿到神功秘籍的地痞孬種有什麼區別?
可我!
就跪在這些人面前?
馮疾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凝滯了,忍不住想要慘笑,卻也只能拚命壓制,畢竟二十年前的事情,在場很多人都不知道。
祝疆卻看向趙辭,面色古怪道:「你小子用的到底是什麼邪法?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睡了?」
「嘿!」
趙辭笑了笑:「這您就別管了,反正小婿心裡有譜!」
隨後。
他轉向眾人拱了拱手:「諸位!下去一敘!」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齊齊墜向地面。
雖說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
但都在承受範圍之內。
一刻鐘后。
藏星山谷中的某處山洞之中。
兩百多人躺得整整齊齊,鼾聲此起彼伏。
吵得要命。
布了一個隔音禁制之後。
眾人才感覺稍微安靜了一些。
在場的。
都是宗人府的高手,以及七大家族的主要話事人。
可以說。
除了皇帝,整個大虞最有話語權的人全來了。
只不過,盤腿坐在主位上的,卻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
放在外人眼中,這無疑是極其大逆不道的行為。
但在場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覺得不對的。
「殿下!」
諸葛鴻看了一眼沉睡的眾人,忍不住問道:「這些……」
趙辭笑道:「這些人,我有處理的渠道。不過現在問題的重點,並不是如何處理這些人,而是諸位以後應當如何自處!」
此話一出。
禁制內再度陷入了沉默。
闞天機也只是盤腿坐在趙辭旁邊,眼觀鼻鼻觀心,此次行動,是他與趙辭聯手布局,亦或者說是他影響著趙辭布局,此刻卻完全將主動權交給了趙辭。
趙辭微微一笑:「不瞞諸位說,據晚輩所知,所謂的神官,龍淵天庭至少有上百,只靠紙面實力根本不是大虞能比的。
晚輩有把握,將雙方實力懸殊變小。
但能變得多小,晚輩也不太清楚。
可以說。
以後勢必會有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等著我們。
這一戰。
有可能亡國滅種。
當然也有可能把這些神棍徹底打跪。
前者的可能很大。
後者的可能也同樣不小。
關鍵是。
諸位願意相信哪個!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諸位都是各族的領軍人物,我一個晚輩也無法左右諸位的思想。
坦白來講。
在場諸位,有不少都跟我有仇,想要除我而後快的大仇。
而我,也一度想過痛下殺手。
甚至,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聽到這話。
不少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身體下意識就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五行獄那次,結下的可是生死大仇。
剛巧這次趙辭有了引導眾人站隊的趨勢,若是趁著這個時候剷除異己,那……
趙辭笑著擺了擺手:「諸位不用緊張,諸位都是各族的定海神針,若是今日死了,勢必會讓各族陷入內耗,這點是我不想看到的。」
聽到這話,那些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祝恭忍不住問道:「所以殿下你什麼意思?」
趙辭笑了笑,淡淡道:「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好好想一想以後要走哪條路。
其實前路很清晰了,無非就是兩個選擇。
要麼繼續演。
要麼準備戰!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但是!」
他站起身。
目光也變得冷冽起來:「我希望,選擇戰的人,務必與我勠力同心!選擇演的人,也要按照我的方式演!
過往二十年,整個大虞唱的戲,很醜陋!
醜陋得讓我噁心!」
眾人:「……」
很醜陋?
有一說一。
確實醜陋。
朝堂上兩黨相互傾軋。
在民間無數幫派明爭暗鬥。
那這場醜陋的戲,是誰排出來的?
以後!
按照趙辭的方式演?
這個意思是……
有些人已經汗流浹背了。
趙辭掃了幾人一眼,臉上很快又換上了一抹笑容:「當然!晚輩人微言輕,諸位未必能聽到心裡。
以晚輩的實力與威望,暫時還不能影響諸位必須做些什麼,所以也不便強求。
但有一件事情,還請諸位務必要做。」
眾人:「……」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禮貌。
只是……暫時還不能影響?
那就是以後能影響了?
老實說。
現在的趙辭,實力已經凌駕眾人之上,就算面對趙煥也未必會落後太多。
這樣的人。
才不到二十歲。
再過幾年,就算掌握不了法則,修為也必定大有精進。
到時……
公輸衡臉色有些難看:「殿下有什麼要求直說便是,吾等定然竭力配合。」
趙辭微微點頭,隨後將目光移向闞天機。
闞天機淡淡一笑,便長袖一揮,下一刻便有一尊狀若廟宇的法器懸浮在半空之中。
「還請諸位立誓,今日藏星山谷之事,不朝外透露半分!至於外人問起,還請按老夫說的回答。」
眾人:「!!!」
半個時辰后。
藏星山谷禁制打開。
各家高手分別散去。
項霸拍了拍趙辭的肩膀,朗聲笑道:「好小子!你也莫要太過心憂,只要你穩住修鍊,修為不會弱於天歌。
可惜了……
天歌若是有你一半狡黠,當年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趙辭已經沒有了方才在山洞之中的盛氣凌人。
擺出一副晚輩的姿態:「姥爺謬讚!」
「別套近乎,你親姥爺跟我都不一個爺,咱老項家就是英雄多,搞得老夫都想貪功亂認親戚了。」
項霸哈哈大笑,捶了捶趙辭的胸口,便直接騰空離開。
其他幾家的家主,也都紛紛告辭。
態度大多比較和藹,甚至有些感激。
今日之戰,雖然沒有搬走壓在他們心頭的大山。
卻也驅散了他們心中的陰霾。
未知。
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可一旦你直面恐懼一次,就會發現……
好像也不是那麼窒息。
無非就是死罷了。
但死真的很可怕么?
當然。
也有人情緒不是很高漲。
闞天機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輕輕吁了一口氣。
他瞅著趙辭微皺的眉頭,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把祝恭那些人直接宰了?」
趙辭咧了咧嘴:「要是您不攔著,我興許真把他們宰了。」
他是真的不覺得,今日一戰就能扭轉所有人的態度。
放他們回去,以後還是會有麻煩。
只不過。
若是真的把他們宰了。
大虞必將陷入一場大亂。
到時候演也沒辦法演。
戰也沒辦法戰。
倒不如騰出一段時間,讓各家自己進行族內清洗,這種事情他們都有經驗。
可以預見。
過段時間。
各大家族內部會非常熱鬧。
趙辭轉身看了一眼,山洞之中躺著兩百多個演員,這場大戲夠唱好久了。
他跟闞天機相視一笑。
一老一少,笑容卻是驚人的相似,都充滿了奸詐。
於是。
齊齊朝山洞走去。
「啪!」
「啪!」
「啪!」
趙辭拍了拍手,近三百人齊齊從睡夢中醒來。
接著,山洞中便響起了各種淫靡享樂到極致的囈語。
在睡夢中。
他們體會到了極樂的溫柔鄉,也體會到了極致的力量。
那種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感覺讓他們飄飄欲仙。
很多人,都不願從睡夢中醒來。
但是夢。
終究還是會醒。
然後。
他們變成了階下囚。
從雲端跌入了泥潭。
巨大的落差感,很快就化作了絕望,死死將他們的心臟揪住。
趙辭嘴角上揚:「你們是選擇現在就死,永別極樂?還是選擇為我做事,獲得更多的極樂夢?就像晴嵐一樣,每日能享受美夢數個時辰?」
眾人:「……」
他們的心臟怦怦跳著。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趙辭身側的獨孤晴嵐身上。
只見這個絕美的女人,正跪坐在一旁,滿臉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主人恩寵的母勾……
這還需要選?
另外一個倖存的龍淵時辰拓跋邦忍不住道:「殿下!我可太想努力了,如何才能為您立功?」
「這個簡單!」
趙辭嘴角愈發上揚,轉身就從那個身隕的府官身上引渡出來一縷神力,送到了拓跋邦的體內。
他身體微微前傾,笑容無比燦爛:「你回去,秘密告訴值得信任的其親朋好友。
就說大虞運朝已經初建,體制有不少漏洞,能夠偷偷吸取國運煉化。
這般,便能夠繞過龍淵天庭,獲得神仆之力。
甚至……成為神官一樣的強者。
把他們朝這邊騙,動作隱蔽點。
每成功騙過來一個,每日的極樂夢,我就給你們加一刻鐘!」
眾人:「!!!」
他們懵了。
看著趙辭的笑容,彷彿看到了魔鬼。
他們很清楚。
龍淵四國的高層服從天庭,無非就是為了藉助他們的神力,踏平整個中原。
如果要是真有繞過天庭獲得神力的方法,任誰都會偷偷來到這裡。
趙辭這個手段。
就是為了暗中腐蝕天庭和龍淵四國的關係。
一旦斷聯,龍淵四國就徹底廢了,甚至天庭都會面臨無神仆可用的窘境。
可是……騙?
而且還是專騙親朋好友?
誰都知道,極樂夢是一個深淵。
他們已經陷進去了,屬實無可奈何。
但他們不想讓自己的親人也陷進來,齊齊成為趙辭的奴隸。
為虎作倀?
魔鬼!
這個中原皇子,簡直就是魔鬼!
拓跋邦神情無比糾結,最終一狠心,一咬牙道:「對不起!我接受的教育,不足以支撐我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哦……」
趙辭漠然應了一聲,盯著他的眼睛,打了一個響指,他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這人意志比較強,還得繼續腐蝕。
隨後。
他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一時間。
山洞之中無比熱鬧。
「如此好事,哪有拒絕的理由?」
「我們一家幾十口,豈不是得爽死?」
「赴湯蹈火啊殿下!」
闞天機瞅了一眼自己的孫女婿,雖然早知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眼角抽動。
這小子,還真狠啊!
閻王身上都得紋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