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場豪賭
蘇小樓很少去未見春,花蕊姑娘自然也不會認識蘇小樓,只因為青樓的姑娘大部分都是以賣藝為生,做的是清倌,去的是文人雅士,尋的是紅顏知己,這未見春卻是葷素不忌,明面做的是青樓生意,背地做的卻是皮肉生意,接待的是尋歡作樂的富商和達官顯貴。
身為江南風花雪月之一的花蕊姑娘,掛的是清倌的名,卻傳聞跟賈家有染。
蘇小樓想起昨天在街上賈正經那欠揍摸樣,猜想這花蕊該不會是賈正經的姘頭吧,既然是這樣,那他就不客氣了。
「三位爺,怎麼不等等奴家,奴家真是好傷心呢!」花蕊拿著一把牡丹團扇,掩面故作傷心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蘇小樓只覺得矯揉造作。
那兩個男子看見自己惹美人不快,立馬賠罪道:「真是對不住!以為姑娘不來了,就開始了賭局,為表歉意,就由姑娘來定底注吧!」
蘇小樓倒是沒什麼意見,也點頭表示同意。
「奴家謝過三位爺,不如底注就定一兩銀子吧。」花蕊嬌滴滴的說到。
底注就定一兩銀子,可以說是一場豪賭了。看來這花蕊姑娘是帶了不少銀子啊,蘇小樓覺得自己今天要發大財了。
桌上的兩位男子頓了下,聽到美人聲音纏綿入骨,面紗后若隱若現容顏,咬咬牙都答應了。
花蕊媚眼如絲的看向兩位富商:「奴家可是第一次玩,各位爺可要讓著奴家?」
兩名富商直勾勾的盯著花蕊,恨不得撕掉那層面紗:「怎麼能讓姑娘輸錢,我可是很懂得憐香惜玉的!」
她向蘇小樓拋一個眉眼,蘇小樓卻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很是討厭,沒有男人不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個蘇小樓跟看不見自己似的,真是可惡!
花蕊姑娘看向夥計,示意可以發牌了。
炸金花一共有六種牌型,都是一級壓一級的。
發完牌后,經過幾輪,賭注已經從最初的一兩銀子叫到了一百兩銀子了,蘇小樓早早就棄牌了,只剩下了花蕊和其中一個富商男子,揭牌一看,自然是花蕊姑娘牌大些。
到了第二、三輪,蘇小樓不是棄牌就是牌小的可憐,花蕊的的手氣今晚倒是出奇的好,開局連贏三局,兩個富商男子倒是很樂意陪美人玩牌,輸了錢也都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大手一揮說到:「千金難買美人一笑。」
三局蘇小樓已經摸清了桌上三人的賭術,可以放心大膽的玩了,鑲著金牙的那個富商在暗暗給牌做特殊的標記,賭場常用的老千方法,這哥們玩的好像不是很熟練,被蘇小樓看了出來,這種方法只有自己坐莊發牌,才能控制場上的牌發到賭客手中的大小。這哥們兒一直輸,沒找到機會施展。
蘇小樓在桌下摸了摸隱藏在寬大袖袍中的那副跟桌上一模一樣的牌,勾唇一笑,今天晚上他要宰的只有跟賈家有染的人,未見春的頭牌花蕊姑娘,那倆哥們是來幫他分擔火力的,好戲才剛剛開始,不急。
蘇小樓在袖中藏了一副牌,特意穿了個跟牌顏色一樣的寬袖衣服,方便藏牌。還未穿過來之前,蘇小樓的老爸也愛賭博,有一段時間整天鑽研賭術,蘇小樓也跟著學了點,對付行家肯定不夠看,對付這仨貨足夠了。
到了第四局,花蕊姑娘贏上了癮,賭注翻倍往上加,已經加到了八百兩,蘇小樓心中暗喜,機會來了,兩名富商面露難色,他們桌上的賭資不過三局就已經少了一小半了,棄了牌想要避其鋒芒,賭局上只剩下了蘇小樓和花蕊姑娘。
「瞧你這窮的叮噹響的,八百兩都敢跟啊!」花蕊姑娘面如粉黛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讓奴家看看這位爺究竟是牌大還是心大!」花蕊姑娘說完亮出了自己的牌。
「黑桃QKA,順金中最大的牌,姑娘真是好手氣啊!」兩位富商暗中慶幸,幸好沒有跟。
「奴家看這牌也沒有看的必要了,這位爺認輸交出籌碼吧!」
蘇小樓換了個弔兒郎當的坐姿,慢悠悠的說到:「別急啊!花蕊姑娘!萬一我這是豹子呢?」
「我看這位爺不是牌大也不是心大,而是臉大!」
看著對面的人笑的花枝亂顫,蘇小樓默默的打開自己的第一張牌,方塊J,第二張牌,紅桃J,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花蕊姑娘也死死盯著蘇小樓手裡的最後一張牌暗想:難道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不可能。
蘇小樓翻開最後一張牌亮在眾人面前,梅花J,還是個很大的豹子,花蕊瞪了蘇小樓一眼,本以為是個膽小手氣又臭的窮鬼,沒想到竟然能抓一手豹子。
花蕊姑娘氣急敗壞的把籌碼推過來,蘇小樓收過小山高的賭資弔兒郎當的說到:「花蕊姑娘承讓了,承讓了,不過姑娘賭資豐厚,也不會在乎這點錢。」
這一局輸的可比她之前三局贏得還要多一倍,怎麼能不心疼,旁邊的兩個富商看的也很是眼紅。
「也就贏了一局,有什麼好嘚瑟的!再來,我就不信你下把手氣還能這麼好。」
接下來的幾局,三個男人都各有輸贏,只有花蕊一直輸,沒贏過幾局,算起來也輸了有個大幾千兩銀子了。
「姑娘,要不今天就到這吧!我看你這錢好像不太夠了。」
「本姑娘是那缺錢的人,小桃,把這個拿去跟掌柜的換點賭資。」花蕊賭上了癮,從懷裡掏出一顆紫色的寶石遞給身邊的侍女,蘇小樓瞟了一眼,倒是個稀有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賈家那塊千年魚怪所化的魚丹紫。
侍女回來后附耳在花蕊身邊說了幾句,花蕊說了聲「稍等」就出去了。
櫃檯旁,花蕊姑娘不可置信的說到:「你這老頭是不是不識貨,這可是千年魚怪所化的魚丹紫,就值五十兩銀子?」
「姑娘,五十兩銀子都高了,這東西也就顏色稀有了點,玉質很普通,愛當不當。」
五十兩銀子都不夠她玩一局,這麼回去不是平白讓人笑話,好在她平時哄著賈家父子給了她不少好東西,她忍痛拔下頭上金簪當了,心中一直在咒罵賈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