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重委託
就和景言預料的那樣，伽椰子相當於一只大號包子，智商不是很高。
只會啊啊啊啊。
並且充滿仇恨，景言通過恩怨絲和它「溝通」了一下，成功定下委託。
伽椰子想要復仇的對象範圍極為誇張，所有一切鮮活著的生靈，都是它想要殺死的。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前說過，恩怨委託成立，需要有切實直接的恩怨。
不過這有個前提，那就是個體之間。
如果把範圍擴散到群體，種族，情況又會變得不同。
哪怕沒有直接的恩怨，也可以成立委託。
比如，妖族吃人族，有足夠多的人聯合起來委託景言，那就是種族之恨、之怨，足以形成將妖族殺個七零八落的委託。
又或者，人只剩下了那麼寥寥幾個，其中一人委託，也多半可以形成委託。
伽椰子屬於鬼，和人是不同種族。
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它的復仇範圍。
到最後，形成的委託內容，伽椰子復仇的對象，是以鬼屋為中心，周圍一大片區域內所有的活人。
還有散落在大片區域外，零零散散的一些人，數量不少。
其仇恨值（優先度）有高有低。
最高的是成年男性，然後是成年女性，往下是男性，女性，以及隨便什麼九十七種性別。
恭喜成年男性在此榜單上奪得第一，不希望再接再厲。
能夠形成這樣的委託，還要從伽椰子的來歷開始說起。
這個女鬼生前是一個家庭主婦。
在一次參加同學聚會後，傳聞被灌醉，發生了非常日式，懂得都懂，不能細說的事情。
一些風言風語傳出去后，丈夫聽到了——沒有離婚，而是進行家暴。
伽椰子被家暴后臉上的傷痕，又成為了證據。
你看，這個女人被打了，肯定是事情敗露了，不然怎麼會被打？
風言風語是家暴的原因，家暴的傷痕又成為了風言風語的佐證。
每次新的傷痕就是新的證據。
螺旋上升。
什麼管理員、快遞員、丈夫的上司，修水管的，修電器的，丈夫的兄弟，商店街的老闆（們），以前的老師，公公，鄰居，就差兒子的同學了——因為沒有孩子。
長期的流言，讓伽椰子的丈夫近乎瘋魔。
在伽椰子拿著懷孕報告回家，以為會改變生活的時候，的確發生了改變，可是方向不對。
生活直接沒了。
瘋魔的伽椰子丈夫，在房子里進行了一場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剖腹產。
之後還進行了分屍。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房子風水不好，也可能是伽椰子本身就帶著很大的怨氣。
伽椰子死後，和房子融為一體，變成了鬼屋的縛地靈。
還在房子里的丈夫自然是死透了。
但伽椰子的仇恨沒有因此散去，房子外面那些傳播謠言的人，也是她的復仇對象。
問題在於伽椰子是縛地靈，出不了房子。
它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讓那些進到房子裡面的人遭重。
幾次之後，房子就變成了生人勿進的鬼屋。
誰也不敢靠近。
連左右鄰居都搬了家。
鬼屋、凶宅的傳聞也越演越烈，連電視台都有報道過。
凶宅鬼屋的聲名遠播。
作為一隻鬼，其存在的時間，每時每刻都在遭受折磨。身前最大的痛苦，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的，猶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會消散。
所以鬼哪怕一開始有著一點自我意識和智慧以及人樣，到後面也會不斷扭曲。
徹底淪為扭曲的怪物，無差別攻擊一切活物。
而鬼存在的重要因素，來自於人們的口耳相傳，思維、模因的力量。
知曉鬼屋存在的人不少，伽椰子就無法真正消失，也就是所謂的「成佛」。
當沒有多少人知道伽椰子的存在，或者它把所有仇恨之人都殺光，才會消失。
兩個條件一個都無法成立，伽椰子只能年復一年在這裡徘徊。
在莫大的痛苦中成為危險扭曲，痛苦恐怖的地縛靈。
人們的認知導致了伽椰子持續存在，而存在本身就是痛苦。
種種特殊的情況加起來，讓伽椰子的報復範圍得以不斷擴大，變成了一大片區域以及一些推波助瀾之人。
而對景言來說，要報復誰，他說了算。
他是代理人，代理人凌駕於委託人之上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職業經理人表示都是基本操作啊，有什麼奇怪的？
委託成立后，基於恩怨絲的力量，景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控」伽椰子。
大概……相當於一只不怎麼聽話的寵物？
反正聽話程度是比不過包子。
景言沒有太多訓練它的意思，只不過是一個委託工具鬼罷了。
等以後有條件和能力訓鬼了再說，現在在鬼屋好好獃著就行。
抓起伽椰子，景言把它丟回到了黑暗深處。
它沒有再跑出來。
景言將其打散一次，伽椰子也是元氣大傷，這次其實是強行出來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鬼屋其實會變得安全。
人進來了也頂多覺得有些陰冷，不會被突然冒出來的伽椰子殺掉。
景言回到了一樓，中村純太坐在那邊發獃，臉色麻木。
見景言出現了才有了一些神采。
「走吧，我們出去。」景言說道。
中村純太想要變成鬼去復仇，這個思路總體其實沒問題。
但是過程全錯了。
在這個鬼屋死了可不會變成鬼，只會變成鬼屋的「糧食」。
與其期待在這裡變鬼，倒不如穿個大紅衣，半夜弔死在別人家門口，就算變不成，也能嚇嚇人。
從中村純太妹妹的情況來看，中村純太變鬼的概率很低。
沒這個天賦知道吧。
變成鬼，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產物。
中村純太跟著景言，一步步走出了恐怖的凶宅鬼屋。
外面是傍晚，天色比鬼屋裡亮很多。
「明天上課嗎？」景言問中村純太。
「上課。」
「好，那你回去吧，好好睡覺，明天開始，獵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
「需要準備什麼嗎？」
「不需要。」景言一笑，「我可是怨神，天下無敵。」
要在委託人面前豎立起無敵形象，方便他配合。
中村純太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相信，哦，情報還是要提供的。
具體要報復誰，落實到個人，還需要中村純太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