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敲響喪鐘
早上,中村純太起床,洗漱,吃麵包當早飯。
父親早早地出門去上班了。
女兒死後他用超高強度的工作來麻痹自己,早上六點出門,晚上要到12點才會回來。
換好了學校的制服,中村純太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喊道:「怨神先生,您還在嗎?」
沒有回應。
「怨神先生?」
中村純太又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回應。
「昨天,只是我做的一個夢嗎?」
中村純太臉上些許神采迅速消失。
是了,是他這個懦夫連死都不願意,才做了一個去鬼屋遇到怨神的夢。
「這麼早嗎?」
景言打著哈欠,突然出現在中村純太旁邊。
他回了一趟家,才過來就聽見中村純太在喊。
「嗯,因為……」中村純太雙眼中布滿了血絲,他昨晚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行了,不用解釋,走吧。」
景言一揮手,怨神啟動,復仇開始。
說完他又消失不見了。
其實就是解除了幽魂化跟在中村純太旁邊。
在外面,幽魂化多多少少有些消耗,雖然消耗很小也沒必要一直維持。
中村純太出門,到車站,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一輛公交車。
上去后,公交車裡有幾個和他穿著同款制服的學生,顯然來自同一個學校。
那些人看見中村純太,忍不住竊竊私語兩句。
顯然,中村純太妹妹的死,在學校裡面不是秘密。
讓中村純太變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
而根據小道消息,他妹妹之死是因為中村純太這個變態在家裡欺負他妹妹。
學校裡面,估計有五成的學生能夠認出中村純太,還有四成聽到這個名字也會露出「哦,原來是那個誰」的表情。
中村純太面無表情,走到車廂最後坐下。
「是這些人嗎?」
景言的聲音在中村純太耳邊響起。
「不,我不認識她們。」中村純太小聲道。
冤有頭債有主,他是那種正常的委託人,不是扭曲瘋狂的鬼。
車子向前行駛著,幾次停靠後,車上大半都是學校學生。
在學校附近的站點停下,車內直接空了大半。
中村純太走在校園中,迎著周圍人的目光。
「等人出來了叫我。」景言說道。
「好……是他!」
突然間,中村純太停下腳步,雙眼死死盯著眼前不遠處的一個人。
此人身材高大,背著一個劍袋,留給中村純太一個背影。
「誰?」
「那個背著劍袋的……」中村純太小聲說著此人身份。
井手雄介,劍道部前部長,劍道高手,曾經參加過代表高中生劍道的玉龍旗比賽,拿到了個人亞軍。
父親有名的劍道大師,開了不少道館,社會名流。
他也是事情的起源之一。
當年中村純太就是看見他用竹劍毆打別人,出聲制止。
但井手雄介在霸凌中村純太的人中,算不上第一位,他本身不和中村純太同班。
平時的交集相對少一些。
井手雄介把中村純太當做沙包和「實驗品」,來測試自己的竹劍用什麼力道打人比較合適。
不過井手雄介對中村純太的妹妹很有興趣,對他妹妹造成的傷害很大。
「行,那就從他開始吧。」
景言說道。
這個時候,井手雄介也停下來,轉身看到了中村純太。
中村純太停下來,雙目赤紅,面目猙獰,口中念念有詞死盯著井手雄介。
周圍的學生都能看到,紛紛看過來。
異常被井手雄介察覺,轉身看向中村純太並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盯著他,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回來上學了?」
「……」
中村純太習慣性地低頭。
又突然想起來,今時不同往日,猛地抬起頭。
井手雄介一愣,沒想到中村純太竟敢直視自己了,他抬起手,輕輕拍著中村純太的臉:「怎麼,覺得這裡人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嗎?」
其實還真不會。
畢竟剛有人跳樓自殺了。
憑藉著父輩們的影響力壓下不成任何問題,畢竟是跳樓自殺,還是在精神病院。
根本牽連不到他們。
但在學校內部的流言少不了,能量再大也不可能阻止別人在日常生活中八卦。
你再牛逼,能有鬼屋牛逼嗎?
大家不是照樣八卦鬼屋凶宅之類的話題。
放出罪魁禍首是中村純太的消息只能騙一部分人。
歲月史書沒那麼容易那麼快。
對於井手雄介等人來說,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稍微低調一點,風平浪靜地畢業。
「去劍道部。」
中村純太直視井手雄介,聲音、嘴唇都在顫抖。
「什麼?」
「去劍道部!」中村純太提高聲音,重複一句。
「哈!」井手雄介笑了,「好,剛好我缺個人肉沙包。」
他走向劍道部。
中村純太跟上,心臟正在狂跳,手腳四肢傳來些許的麻木之感。
整個人處在極端的情緒之中。
「放輕鬆,冷靜點,深呼吸,還沒開始呢。」景言提醒中村純太。
擔心這小子自己抽過去。
中村純太深呼吸了幾次,才稍微平復心情。
劍道部有不少社員在訓練。
見井手雄介來了,立刻問好。
井手雄介是前部長,相當於太上皇,他來了,就沒有現部長說話的份。
「來吧……」
井手雄介露出猙獰的笑容,轉身。
在劍道部把中村純太打一頓,有個切磋訓練的借口,對他來說就是低調行事了。
甚至,打成殘疾也無所謂。
訓練出點小問題很正常,只能怪中村純太自己倒霉。
剛轉過來,打著如意算盤的井手雄介猙獰的笑容一滯:「你是誰?」
中村純太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穿著他們學校的制服,但井手雄介毫無印象。
這種長相,不應該默默無聞才對。
「我是中村純太的哥哥。」景言隨意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身份,「他們兄妹承蒙你們照顧了。」
「哈!」井手雄介大笑一聲,「你要來給他們出頭嗎?」
「出頭?不,是報復。」
景言走到邊上,拿起架子上的竹刀,指向井手雄介,「先從你開始吧。」
「有趣,太有趣了。」
井手雄介是個直接的人,也不廢話,當場拿出自己的特製竹刀,走到場上,示意景言上來。
有人來送死,他當然不會放過。
其他社員不敢多說任何話,反而去關上門,防止有人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景言慢悠悠走過去,閑庭信步,來到井手雄介面前抬起劍,完全不標準的下劈。
這種人不配快樂風男出手。
多年來的訓練讓井手雄介出於本能橫劍,象徵性格擋。
竹劍落下。
特製的竹劍連同裡面的鐵杆斷裂,真·竹劍砸在井手雄介的肩膀上。
巨大的痛苦讓井手雄介直接跪了下來。
半邊身子在劇痛中麻木。
景言用劍一戳,井手雄介發出痛苦呻吟的同時倒地。
「先從右手開始吧。」
一劍砸下,井手雄介的右掌被砸碎,白色的碎骨暴露出來。
景言沒有繼續動手,只是看著發出比伽椰子還要凄厲慘叫的腳下之人。
「明天是左手,後天右腳,大後天左腳。接下來的一周,你將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死亡會是你的解脫以及奢望。你的每一次哭喊都會被錄下來,成為復仇者的樂章,在你的葬禮上敲響。
「亦是其他人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