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少女她停止了思考

第336章 少女她停止了思考

第336章少女她停止了思考

所在之處是天台。

樓層似乎不低,風聲呼嘯,等顧然站起身,才發現自己錯了,樓層不高,風大是因為遠處在戰鬥。

無聲的爆炸煙花似的一串接一串,彷佛活物一般在城市中遊走。

顧然走到天台邊,望著把城市當成蹦床一樣蹂躪的巨大怪獸。

「什麼情況?」他看向白色生物。

白色生物跳到天台的圍牆上,貓一樣蹲在顧然身邊,眼前的破壞與毀滅在祂眼中彷佛真的是煙花,讓祂露出笑容。

「這是另一種可能性。」

「說人話。」顧然道。

白色生物轉過頭來看著他:「教病人修鍊,讓他們自救是一種可能性,眼前就是另一種可能性——和我簽訂契約,變成魔法少女,擊敗怪獸,直接救他們。」

「為什麼不是替身使者?」

「很抱歉,這是你的夢,我也無能為力。」白色生物聲音可愛,笑容甜蜜,「怎麼樣,要和我簽訂契約嗎?錯過這次,可能再也夢不見我了哦。」

「有什麼好處?」

「你會獲得強大的身體素質,還有還算萬能的魔力,以及一種特殊能力,比如說時間回溯。」

「好處這麼大,壞處肯定也不小,說說看。」

「沒有哦。」白色生物微笑。

「沒有?」顧然問。

「對你來說沒有,」白色生物看向怪獸,「成為魔法少女,唯一必須做的事情,就是不斷消滅怪獸,對於想要拯救病人的你來說,應該不是壞處吧?」

說到最後,祂又看向顧然,紅色的雙目閃爍著純潔光芒。

「你是什麼東西?」顧然問。

「丘比。」

「真名。」

「丘比。」丘比微笑。

顧然陷入沉默,望著丘比頭頂的標籤,【原名:孵化者】。

不知道是因為祂不是人,還是祂厲害,【讀心術】對祂沒用,可【上帝之名】還有效。

「而且,」丘比微笑著繼續說,「眼前被追殺的人是胡茜,正是靜海的病人之一。」

顧然望向遠處,怪獸原來不是在破壞城市,而是故意踩出巨大的轟鳴腳步聲,戲耍般一步步靠近拚命奔跑的胡茜。

『黑龍。』顧然心中呼喚。

黑鳥迅速從天空落下來。

「沒用的。」丘比說,「雖然我說的是『怪獸』,但那只是為了方便你理解,如果心理疾病以眼前這種形式展現出來,正確的名稱應該是『魔女』,只有『魔法少女』才能在擊敗它們之後將其封印。」

顧然變成黑龍,與怪獸相比,黑龍顯得嬌小。

然而,龍炎輕而易舉貫穿了怪獸,怪獸變成一枚黑色物體懸浮在空中。

黑色物體看上去像是球形鐘錶,上面有男性強迫女性的花紋,透露著邪惡氣息。

黑龍再次吐出龍炎,龍炎穿過黑色物體,彷佛那只是幻覺。

黑龍揮爪,同樣穿過黑色物體。

「沒用的,只有魔女能接觸悲嘆之種,這是世界觀的不同,不是你的力量不足。」白色生物漂浮在黑龍身邊,「而且,沒有及時封印的悲嘆之種會重新孵化。」

黑色物體散發出的黑霧,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膨脹並具象成形,怪獸再次出現。

黑龍一口龍炎,怪獸消失,黑色物體出現。

不一會兒,黑霧再次出現,黑龍又吐出龍炎。

彷佛黑色物體是火種,黑霧是火焰,黑龍吐出的龍炎是滅火的水。

一次又一次,白色生物微笑注視著顧然的不斷嘗試。

最後,顧然感覺到心力衰竭,停手了,怪獸不受影響地繼續破壞城市,用腳步聲恐嚇胡茜。

「確認了嗎?」白色生物微笑著問。

「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要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嗎?」

「但是我拒絕!」顧然道,「男人怎麼能成為魔法少女!如果變成少女,擁有時間回溯的能力又有什麼意義!」

他很認真地問白色生物:「你能讓我成為魔法少男嗎?」

「.呃,不能。」

「各退一步,穿著上我認了,願意女裝,但身體必須是男性,可以辦到嗎?」

「這不是可以談的條件,是必須滿足」

「廢物。」

在自稱丘比的白色生物頭頂,除了【原名:孵化者】只有,另外兩個標籤分別是【工作之一:騙人變成魔法少女】、【工作之二:讓魔法少女絕望變成魔女】。

「看來你是拒絕了。」白色生物微笑,「既然這樣,那就再見了,如果還有見面的機會,希望你能改變主意。」

顧然醒過來,趁著記憶清晰,坐在書桌前把夢從頭到尾寫下來。

寫完之後,認真讀了一遍,不禁感到費解:這樣的夢意義在哪兒?

難道說,夢境也像玩棋盤遊戲,除了獲得500萬、迎娶白富美、升職加薪、拜高手為師等『好格子』,也有這樣的『陷阱格子』嗎?

每次做夢都是擲骰子,這次運氣不好,恰好走到了『陷阱』。

顧然將這一頁放入《夢境紀錄本》,與日記本一起鎖在保險柜中。

望著半滿的保險柜,顧然忍耐不住自語:「大人物們最重要的是日記或者賬本,這一點我已經滿足了,只差足夠的權和錢。」

靠著這樣的心理暗示,顧然自我感覺良好的繼續睡覺。

晨練結束,為庄靜按摩的時候,顧然一直催眠自己:夢見靜姨夢見靜姨夢見靜姨。

按摩結束后,庄靜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顧然做賊心虛,不敢問為什麼。

難道自己無意識中不小心按了不該按的地方?可靜姨也沒說啊。

早飯依舊吃草料,昨晚吃了太多烤鴨,顧然覺得草料的滋味真不錯。

「之前說的三位病人的第三位,今天會送過來。」庄靜說。

「沒有病歷嗎?」蘇晴問。

「沒有,是第一次,準確地說,是我強迫她過來的。」庄靜喝了一口果汁。

「嗯?」別說嚴寒香,連何傾顏、顧然都很好奇。

庄靜也會強迫人?「是我一位朋友的女兒,那位朋友前不久去世了,她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我讓她過來。」

「靜海環境這麼好,有病沒病住兩天,對身體都有好處。」顧然點頭。

蘇晴看他一眼。

【靜海】環境是優美,可認為只要住在這裡就會對身體好的,可能只有顧然一個人。

招牌是【靜海心理療養所】,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精神病院,哪怕是病情較輕的療養樓,偶爾也會出現嚴重的自殘現象,甚至殺人或者自殺。

「什麼朋友?我不認識?」嚴寒香問。「高中老同學,雖然不聯繫,可感情在心裡。」

「心理問題是因為父母去世嗎?」蘇晴問。

庄靜笑了下:「你們親自去問吧。」

吃過早飯,眾人開車去【靜海】,今天是個陰天,海城的色彩暗淡下來,猶如一張放置了數年的照片。

查過房,今天輪到陳珂與格格一起去海城國際高中。

目送載著兩人的車走後,蘇晴自語:「人手不足,是不是該推掉那邊的工作。」

「那邊的工作不重要,關鍵是格格,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學校。」顧然說。

「那就讓她在病房自習,以她的成績,自習也能考上海城大學。」何傾顏道。

「這麼隨意嘛」

「你以為她像你,全靠背景和努力?人家是真正的天才。」蘇晴笑著說。

「我說的『隨意』不是考上大學,是隨意安排她的行程等等,靠背景?你們兩個在自我介紹嗎?」

「喂!」何傾顏笑罵,「和我有什麼關係?全校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好不好,只有蘇晴等少數人知道。」

「少數人里一定包括校長。」顧然說。

蘇晴與何傾顏只是微笑。

竟然是真的,顧然只是吐槽而已。

故人之女約好上午九點到{靜海},然而直到九點半也不見人影,蘇晴去打電話確認安全,顧然去找模特姐聊天,何傾顏跟著他。

自從安遙來了之後,沸羊羊護士、年長男護士、李笑野、阿秋上師都開始使用眼藥水了——偷瞄模特長腿耗眼神。

不過那雙腿確實夠長的,從下往上看,任何人都會在這個過程中產生一個疑問:怎麼還看不到腰?用李笑野那拿過各種文學獎的語言來形容,便是:得勁!艹!也不知道是因為精神病,還是因為李笑野這個人的問題,當然,也不排除文字工作者都是這副德行。

強調一下,寫檢討不是文字工作,至少不是顧然的本職工作。

安遙與悠哉小姐坐在花園裡的鞦韆長椅上織毛衣,透過鏤空柵欄,能看見陰天的大海。

「能聊聊嗎?」顧然與何傾顏走過去,李笑野、阿秋上師彷佛護士似的跟在他們後面。

年長男護士、沸羊羊護士為了防止李笑野鬧事,跟在後面的後面。

四個人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安遙的腿上,就算她穿著病服,那雙腿也像裹在透明保鮮膜一樣極具存在感。

「我也正好找你聊聊。」安遙說。

然後,她偏頭看向顧然身後,稍微提起一截褲腿,露出雪白的小腿,對眾人道:「散了吧。」

「啊呀,今天真不錯啊,是不是阿秋。」

「李施主有慧根啊,常人都說晴天是好天,陰天是壞天,這是被浮雲遮蔽了雙眼。」

兩人閑聊著走開了,兩位男護士一臉嚴肅也跟著走了。

何傾顏覺得好玩。

「想和我聊什麼?」顧然說。

「知足這麼平凡的事情,為什麼我就是做不到呢?」安遙露出困惑的表情,「就算以後我不能再靠身材掙錢,但我銀行卡里的錢已經足夠我過一輩子了。」

存款三萬的顧然說:「知易行難,就連去欽慕已久的地方旅遊,很多有時間有錢的人,都難以真正地付出實踐,更別說平凡但不簡單的知足。」

「有時候,我想,自己是不是很懦弱?沒辦法擺脫媽媽的控制。」

「真正懦弱的人不會生病,更不會主動來{靜海},你已經做了你所能做的,這還懦弱嗎?」

「你很會安慰人,謝謝。」

「顧然也喜歡腿。」何傾顏忽然說。

安遙笑起來:「那我也給你看一下腿吧。」

她提起起褲腿,比之前更高。

「別,別,別,使不得,我是醫生!」顧然伸手擋住眼睛,只是五指岔得有點開,別說漏風,就是帶殼的核桃都接不住。

突然接到電話,故人之女來了。

「再見。」顧然說。

「你忙。」安遙道。

顧然與何傾顏一起走向療養樓。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顧然說。

「怪不得阿秋上師說你有慧根。」何傾顏道。

身後,悠哉小姐的表情彷佛看見了一坨大便。

但諸位想必不會誤解,應該看出顧然的自我犧牲精神了吧?不會以為他是好色之徒吧?故人之女十九歲,高中畢業,沒去讀大學,穿著寬鬆的運動服,看起來像是剛從被窩起來、又要睡過去的樣子。

長相如果去相親,大概每個男人都會約她第二次第三次,主動與她接觸,但被拒絕後,也不會太過於惋惜。

總之,還算清秀。

名為:劉姿君諮詢室。

「我們沒有你的病歷,所以一切要從頭開始。」蘇晴說。

「嗯。」故人之女小指扣扣鼻孔,又看了眼小指,確認有沒有鼻屎。

蘇晴視而不見,問:「你有什麼煩惱嗎?」

「你們能體會我的感受嗎?」

「什麼感受?」

顧然、何傾顏也好奇。

故人之女抽出一張紙巾,隨意擦拭小指:「銀行卡上的零,我看得眼花,數好幾遍,每次到在『十億』與『百億』之間迷糊,忘記到底是『十億』還是『百億』。」

顧然覺得自己需要心理治療。

蘇晴的手肘,趙文傑夢想的邁巴赫,謝惜雅真實的邁巴赫,現在又是被零模糊視野的劉姿君。

有錢人那麼多,多他一個難道會讓世界金融體系崩壞嗎?!「所以——」蘇晴看著她。

「我停止了思考。」

「停止了思考?」

「我不學習不工作了。」劉姿君說。

————

《私人日記》:十月十四日,周三,靜海

有錢真好。

不不不,顧然,你怎麼這麼想,學習工作可不是為了錢,而是為度過有意義的一生!可是,因為沒錢而被迫學習和工作,算得上有意義的一生嗎?

結束,結束,人生的意義這種事沒必要思考,工作、學習、吃喝、玩樂,沉浸進去就行了,多想容易變成哲學家。

厲害的哲學家基本都是精神病(劃掉)。

————

《醫生日記》:阿秋上師說戒色,其實他自己難掩好色之本性。

(庄靜批語:沒有根據的話,不要隨意說,尤其是評價一位出家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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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在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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