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略知一二
楊禹揉著腦門從床上爬起來，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
他嘴裡罵罵咧咧：「這孫子怕是拿的假酒吧？」
按理說不至於啊，現在的茅子也就大幾百的樣子，可沒後世那高不可攀的高冷勁兒。
灌了兩杯溫水，感覺好受了些。
嗓子里不好的感官被壓制下去，其他方面卻迅速抬頭，比如小老弟。
低頭瞧了瞧，帳篷都快破了。
這火氣，絕對比嗓子里的火都要旺，關鍵是還滅不了。
「年輕啊！真好。」
強忍著做一套手勢操的衝動，本著他強任他強、清風過山崗的想法，楊禹坐到了電腦前。
今明兩天休息，他打算加加班，將神經網路模型的基礎框架搞出來，後面再拿幾天時間在這個框架的基礎上將姿態估計演算法給弄好，為聯網報警的推廣打好底座。
等有了錢，就自己給它建個家，弄套伺服器，想辦法與目前宏銘科技運維的那些安防項目對接，為其提供學習的數據樣本。
所謂深度學習演算法，在框架搭好之後，其核心就在於學習，只要有足夠多的學習樣本，它的識別率就能穩步提升。
當然，現如今的GPU算力無法與十多年後相比，但這最多也就只會影響運算速度，大不了多花些時間，亦或者花錢堆硬體，這些都在楊禹的計劃之中。
不過在忙活這事兒之前，他先打開了奧運會的賽事日程安排表。
28個大項、302個小項，已經清楚地羅列出來。
儘管楊禹重生後記憶力得到了一波強化，但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項目，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好在他沒打算參與所有項目的競猜，能抓住那幾匹黑馬就行了，至少有幾位華夏黑馬運動員，他記憶非常深刻。
男子擊劍、射箭、體操……
他所記得的第一個爆冷項目是女子10米氣步槍，衛冕冠軍連獎牌都沒拿到，不過這個項目比賽時間是下周一，他也就不急了。
後面的事兒還得找老蘇配合。
別人知不知道參與國外博彩的渠道他不清楚，但老蘇很肯定是知道的。
隨手關掉網站，楊禹在網上找了個擁有國際業務辦理資質的律師事務所，打電話過去委託對方幫自己開設一個海外賬戶——在當下，外資這張皮還是很好用的。
而且，等自己將神經網路模型搞出來，也需要給它上一層保護殼。
當前投資環境下，註冊一家海外公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華夏在金牌榜上的遙遙領先，彷彿給國人注入了一劑興奮劑，就連星期一的公交車上都顯得激情滿滿。
楊禹早早地來到公司，辦公區才寥寥兩三人。
「禹哥，早啊！」坐在楊禹對面的張莉仰起臉打了聲招呼。
看來周五那天的紅包效果不錯。
「早！」楊禹笑笑。
張莉左右掃了一眼，忽然站起身來，神叨叨地問道：「禹哥，你來公司這麼久了，也沒見你帶過女朋友過來，你談女朋友了嗎？」
楊禹快速掃了對方一眼，他只記得這姑娘喜歡「八婆」，還真不知道她還喜歡當媒婆。
為避免麻煩，他深沉地搖了搖頭，道：「我對愛情是很專一的。」
張莉有點懵，這是啥意思？
難道禹哥受過情傷，還沒走出來？
「我有個表妹，也是今年大學剛畢業……」
「咳咳……我真的對愛情很專一得。」楊禹打斷了對方的話頭。
張莉不笨，看出對方不想談這事兒，雖然心頭疑竇叢生，但還是坐了回去。
隨著員工陸續到崗，公司逐漸熱鬧起來。
倒是工程部那邊因為雲麓山安防項目已經開工，顯得有些人丁稀缺。
很快，丁主管來到公司，立刻風風火火地招呼市場部的員工開會。
這也是市場部的慣例，每周一都會開一次碰頭會，大家說一說各組所跟進項目的情況，交流一下經驗，或者情報。
因為公司並未正式調整楊禹的崗位，所以他還屬於市場部的一員，在大伙兒複雜的眼神下，他被丁主管叫到了他左手第一個位置坐下。
宏銘科技目前跟進的項目大多是新建小區監控系統建設，項目都不大，競爭自然也不算激烈，也就不存在多少難以解決的問題。
碰頭會很快結束，大家奔赴各自崗位，楊禹掐著時間，敲響了蘇總辦公室的門。
「請進！」
楊禹推門而入，進去就看到蘇總正靠在椅子上，目光盯著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根據電腦里傳出的聲音分析，他應該正在看奧運會的女子舉重決賽。
「蘇總，你喜歡舉重？」楊禹熟稔地坐下，打了聲招呼。
蘇宏銘抬頭，很隨和地笑笑，道：「只要有輸贏的活動，我都喜歡。」
楊禹機靈地說道：「這麼說來蘇總你恐怕不僅僅是喜歡看比賽啊？」
「哈哈……」蘇宏銘彷彿找到了知音，笑道，「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吧，看球不買球，都是看假球，其他體育運動也一樣。輸贏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參與感。」
「國內有這樣的項目？」
「那肯定沒有。」蘇宏銘明顯是將楊禹當自己人了，爽快地說道，「這是國外的，不過這玩意兒在國內不太合規，我走的是專門的第三方機構，委託理財的，合規合法。」
剛說完，電腦中響起歡呼聲，蘇宏銘也興奮地一拍手掌：「漂亮！贏了！」
「小楊，你有什麼事？」蘇總瞬間完成身份切換，正色問道。
楊禹道：「蘇總你上周五安排我去了解的事情，我基本查清楚了。有一個國外的研究團隊在前不久搞出了極具實用價值的姿態估計演算法，它能對視頻流進行實時分析，對畫面中的人體當前活動做出較為準確的評估判斷，然後根據預設的異常閾值做出預警。」
「能買下來嗎？」蘇總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對方不賣，但可以授權使用，甚至可以做華夏區的唯一授權。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們手上只有演算法，如果我們要拿來使用，還得自己搞一個視頻監控的平台軟體。」
蘇總眉頭輕輕一皺，有些頭大。
他之前畢竟只是一個集成商，對於如何做出平台軟體，他也是兩眼摸黑，「那我們怎麼做？」
「招人！網上找破解版，改。」
蘇總聽得肝顫。
沒錯，網上確實盜版軟體橫行，絕大部分軟體隨便搜一搜，就能找到一堆破解版，但這真不會惹麻煩嗎？
之前提的餐飲系統還好，畢竟是免費贈送出去的，可以用沒有獲利來進行狡辯，但平台軟體那是要收費的。
他以前覺得自己膽子夠大了，沒想到現在遇到了個膽兒更肥的。
「我們可是進行商業化運作，不怕吃官司？」蘇總還是將自己的擔憂提了出來。
楊禹倒是很鎮定，道：「這個倒不用擔心。如果我們做出來的產品，界面與別人完全不一樣，功能還更加強大，誰會認為我們是盜版？」
「……」
有道理！
「我對編程這玩意兒不了解，要把這平台搞出來需要多長時間？」
楊禹道：「這得看舍不捨得下血本。如果人手足夠，團隊協作配合默契，差不多十天半月就能搞定。」
蘇總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自己女兒都快上大學了，居然還被架著搞二次創業！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楊禹。
自己是啥時候被忽悠上這條路的？
呃，好像也不算被忽悠，每次都是自己主動提起的。
真他媽見鬼了。
但這時候退出不是他的性格，十指交叉捏了捏，問道：「公司里的其他事情你暫時放下，儘快與那演算法團隊接洽，確定需要多少資金后，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楊禹立刻道：「這個我已經談過了，對方同意給三個月的測試版授權。而且對方現在還沒成立公司，就算要正式與我們合作，各項手續走下來也需要一段時間。至於後續費用，我也大致了解過，如果按所需分析監控的路數做授權，每路視頻流一年的費用最高不超過3元。」
蘇總輕輕頷首，陷入了沉思。
自己之前誇讚楊禹考慮問題全面，是真沒說錯！
不僅提前問好了價格，還拿到了免費測試授權，要是每個員工都有這覺悟，他這個當老闆的豈不是躺著就把錢掙了？
「先招人！」蘇總咬咬牙，道，「回頭我就給姚主管說，讓她去招聘網站上把崗位需求發出去。」
楊禹嘴角不由得揚起微微的幅度，讓公司保有一支專業的程序員隊伍，本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他雖然有著做項目的豐富經驗，但卻沒打算再走這條路。
是一頭濃密的秀髮影響了他帥氣的頭型？得有多想不通才去當程序猿？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渾然忘了自己已經熬了幾個深夜寫代碼……
蘇總說了這一陣，目光忽然落在電腦屏幕上，饒有興緻地問道：「小楊，你對奧運會的比賽項目了解多少？」
「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