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偽裝
李炎家的那位沒有插手學校里的事，其實除非是現行犯，也不方便。
「也許最近有人會找黃京登記能力，有結果了我告訴你。」
「你看著辦就行。」
伍江無可無不可，二級的能力，除非是火焰和雷電，其它的意義不大。
下午放學后，李炎在校門口堵他，這回也沒被張藝婷撞見，兩人坐車一出溜，在靠近晴明山的地方鑽進一棟六層小樓的頂樓。
李炎拿鑰匙開門，看到裡面一副稀碎的場景，伍江驚了：「這是你家？」
「不是，租來的，是我和線人交換物品的地方。」
「……告訴我沒問題嗎？」
「不要緊，你秘密比我還多。」
說著話，李炎打開門口附近一個紙箱子，拿出裡面的東西。
什麼假髮、眼鏡、鬍子、粉、髮蠟，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房裡沒全身和半身鏡，用這個吧。」李炎從紙箱里掏出個臉盤大小的鏡子，帶支撐腳。
伍江拿鏡子看看，自己居然長這麼大了，都不記得多久沒照鏡子。
這時李炎已經戴上一頂黃毛假髮，伍江看一眼，差點笑場。
「怎麼了？」李炎從他手裡拿過鏡子一照，艹，稀碎。
李炎塊頭很大，這頂黃毛假髮卻是個鍋蓋頭，看起來有點故障。
伍江看了會，自己也拿個網兜把頭髮壓倒，戴上頂普通黑假髮，然後去拿鏡子。
「鬢角不太協調啊，是不是要找個理髮師什麼的調整調整？」
「……我們自己弄吧，這裡有剪刀。」李炎說著鑽進屋裡，好一會才找了把剪刀出來，是那種像水口鉗一樣的短頭剪刀。
「這玩意能剪頭髮？」
「湊合湊合吧。」
伍江接過剪刀，左右照照鏡子，問：「現在大人是不是流行紮根小馬尾？」
「確實有些是那造型。」
伍江把鏡子放到靠門口柜上，讓它自己立著，拿剪刀調整了下鬢角，將頭髮往後紮起。
看得直皺眉。
李炎也看著這邊：「你不適合這造型，我來試試。」
伍江把假髮取下給他。
李炎戴上紮好馬尾的假髮倒是挺合適，有點藝術氣質。
「還行。」
兩人搗鼓著，折騰半個多小時，總算把假髮給定好。
李炎就是黑髮帶根短馬尾，伍江就奇葩了，他弄了個黃毛大背頭的造型。
原本是想用黑色，但梳起大背頭，和之前的輪廓變化太小，改了顏色后，相似的輪廓就不那麼引入注意了。
「鬍子還弄嗎？」
伍江抬手腕看看錶，還有時間：「試試看。」
鬍子比頭髮麻煩，因為鬍子的底部面料如果不處理，看起來和膚色的差異太大。
五校的體育課保障的不錯，伍江和李炎兩個都不算特別白凈，李炎有點向麥色發展，伍江白點，和鬍子的襯底比也有色差。
選了個嘴唇上方到下巴的「口」型鬍子，對著鏡子筆畫了一下，直搖頭：「黃毛不應該有鬍子。」
「沒有規定吧，我記得有黃毛有山羊鬍。」
「你從哪看到的。」
「……不記得了。」
伍江從善如流，拿山羊鬍試了試。
山羊鬍只有下巴一撮，假鬍子稍微長了點，修剪了一下似乎好些，有個人樣。
李炎則拿了剛剛口字型的鬍子，也行。
「接下來怎麼弄？」
「我也不清楚。」
「那今天先到這吧，你去查查再說。」
兩人收拾收拾東西閃人。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放學都到李炎租屋裡搗鼓偽裝。
想幹什麼事，只要花心思去做……雖然不一定能做多好，也不會太差。
周六一大早，八點半都沒到，兩人就到租屋裡集合，搗鼓個把小時，才完成整體偽裝。
兩人的偽裝可以說非常全面，李炎連身形輪廓都考慮到了。
他的造型是黑色短馬尾頭髮，戴一副金絲無鏡片眼鏡，唇上到下巴一圈鬍子修得很短，配合他壯碩的身形，一看就是天天騙炮的斯文敗類。
伍江則是黃毛大背頭加山羊鬍，左耳夾了兩個不用打洞的耳環，把原本的劍眉加了點料，眉尾下拉，多了點奸相。
身形上的調整，主要集中在肩膀、髖部、小腿。
李炎買了樹脂粘土，這東西風乾后不會再變形，來對這些部分進行填充，隔著服裝看到的輪廓就會有些差異，伍江還墊了顴骨，被粉底蓋著看不出多少差異。
完成偽裝后，兩人相互檢查，出門前李炎叮囑：
「伍江，偽裝不可能毫無破綻，你必須保證對方不會靠得太近。」
「沒問題。」
「好。線人發簡訊來，他們已經集合了，理由是公司聚餐，就在晴明山上的燒烤區。接下來他們大概分出一部分人步行走西面過會館區下山，和另一方在約定地點見面。這個時間安排很可能是要和對方一起吃中飯，我的線人沒參與訂餐，大概率就是在會館區。」
伍江送個大拇指給他：「專業。」
李炎臉一紅，拿出手機打開地圖，在兩條街外做了個標記，指著說：「他們應該在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碰面，現在我們分前後出發，半小時後到這個綜合超市門口集合，記得繞路，少走大路，多走巷子和老式社區。」
「行，走著。」
伍江先走，上了馬路還有意外之喜。
黃毛扮相是個很神秘的裝扮，回頭率比平時高多了，只是絕大多數人都是看一眼立刻撇開頭。
他晃晃悠悠，半路上還看了一會公園裡小屁孩玩沙堆，比約定時間略遲兩分鐘才到地方。
和李炎裝作剛見面，還握握手，繼續移動。
「現在轉兩個街，就是另一個治安所的地盤，我們去那裡打車。」
這種事全靠李炎，伍江反正是不懂。
兩人打車到工業園時，時間是十點一刻。
李炎搗鼓了一會手機說：「已經從山上出來了，還是沒說具體地點，你有沒有辦法在不直接看到的情況下跟蹤人？」
「簡單，對方有靈子能力者就跑不掉。」
兩人步行到工業園對著晴明山會館區的一邊，站在距離十字路口隔一棟廠房的位置。
李炎偷摸看伍江一眼，又被嚇到，這尼瑪隔著十字路口直線得有兩百多米！
伍江不理，工業園的地形就不適合短距離跟蹤，因為絕大多數廠子周末都不能停，還不能往別人院子里跳，隔了個廠子圍牆圈起來的範圍，就有這麼遠。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來貨了。
「一個三級兩個二級，還有兩個一級的，可以啊。他們公司專門有教這個的吧。」
「他們團隊幾年前就有人覺醒，後來弄到了盜版的《基礎吐納》，人手一本，言傳身教。」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