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調查無果

近年靈子事件越來越多，安全基礎動搖得厲害，但這一次無疑是最誇張的。

風臨府「靈子應急處理小隊」甚至先接到的都不是長風市的報告，第一消息來自勝澤國家氣象局！

遙感衛星拍到長風市區偏南位置，大氣高層出現了一個超熱斑，該熱斑出現的當時，因溫度遠超人造衛星設計安全閾值，造成各國至少五台低軌道衛星感測器部件受損或故障，相關損失仍在評估中。

熱擴散后它部分隨平流層運動，半小時內，向西形成了一股均溫大於六十度的短暫過熱氣流。

深究起來，由於事發位置海拔高度過高，倒是對整個大氣環境最多有十幾個毫米降雨遷移，但現象過於離奇。

氣象局通過國防線詢問當地部隊，發現不是武器測試，於是便將消息捅到了「靈子事件應對辦公室」，這是應急處理小隊的上級。

處理小隊只在州府一級設立，主要是人才太少。

一個處理小隊，需要一個五到八人的靈子行動班，成員的靈子強度必須達到試行辦法25級以上，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心理疾病，到哪都是香餑餑，湊起來並不容易。

另外還有一個外勤班，主要工作是配合靈子行動班做行政方面的雜事，比如要求當地市政、新聞等部門合作等。

小隊到了長風當地才發現，這事已經捂不住蓋子。

「有樂子了。」隊員循環播放著手機上只有短短几秒的視頻，並不覺得意外。

車後座上的隊員湊過來看一眼，給了個簡短問題：「是人類造成的嗎？」

視頻過於短小，沒頭沒腦毫無熱度，隊員們到了本地才刷新出來，播放量只有幾千。

「這個視頻的拍攝位置，距離事發地至少五公里，陰雨天，呵呵。」雖然在呵呵，臉卻陰沉得很。

既然五公裡外能拍到，僅以此為半徑畫個圈，即使遠離長風市，涉及的人口也有數萬之多。

而根據這個視頻顯示的亮度，目擊範圍恐怕還要擴大，整個浪花鎮都在圈內，甚至長風市區高層建築里都可能看到模糊光斑。

處理小隊是暴力部門，直屬於公安系統，可影響範圍大到這個地步，就不好處理了。

總之先把案子接過來。

到鎮里一問，警隊居然沒有，還在治安所里停著。

去治安所拿卷宗，也只是備案，甚至屬於年底銷毀的那一類！

「也算好消息吧，至少說明沒有死傷。」

隊長沒功夫打趣，認真把簡短的備案記錄過目：「香蘭河中衝出來的某個人，對著天空送出去的一個發光體。」

卷宗上記錄的其實是「直徑約四至五米的不明飛行物發射發光體」，但這裡都是專業人員，可以斷定是人為。

「對天發射，是不是為了避免傷及無辜？」

「有這個可能，不代表不危險。」

「……其實就算找到這位我們也不敢接觸吧。」有很不會說話的隊員表達就很直白。

隊員之間氣氛有點僵，不過心中想法也都差不多。

這種能捅上平流層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能力，要是對著城市來一下，甚至不考慮其直接破壞力，就是溢出來的熱流，都足以干挺幾個街區！

造成的損失怕是不亞於一個導彈旅用常規彈頭洗地的效果。

這樣的目標如何接觸？

許以重諾，讓上面將其當鎮國神器供起來，還是試圖關押？

後者做不到，前者……也做不到，這已經是無人可制的地步，沒有誰會放心把一顆活體戰術核彈放在任何地方。

可是。

「先查著吧。」

處理小隊先走訪了報案人，以及與其一起釣魚的幾個。

見聞基本都差不多，只有一人說事發前約二十分鐘，下游的水似乎亮了一下。

差不多都是無效信息。

「水亮了一下，有什麼說法嗎？」

「誰知道呢，那玩意是一團氣功波或者別的什麼都沒有結論，去推斷目標在水下幹什麼，也只能憑空瞎猜。」

「咱們是不是該考慮進行水下調查。」

「只能這樣了。」

小隊里有人可以靠著靈子能力下水，但因為缺乏經驗，非泳池環境里連方向都分不清。

找浪花鎮，這邊治安所知道的，只有一個民間的志願者水面救援小隊，二十幾個人，缺乏專業潛水裝備。

再找下去也許能找到，但太費事，直接聯絡風臨府的同事，從那邊請潛水團隊過來協查。

等待期間，大家也沒閑著，查了交通所的信息，周邊沒有發現套牌車出現。

不是套牌車，那就是正經交通工具或是步行，這一個個查下去，可不是他們這個小隊能幹得了的事。真列出來，所有乘車和步行經過附近的全都是嫌疑人，排查工作量太大了，甚至要把幾十個現場釣魚佬的嫌疑徹底排除，都不是幾天能完成的，除非接下來半年不幹別的，還得佔用本地調查力量。

潛水團隊到來，工作比想象中更難。

專業潛水員在水下的時間一次只有十幾二十分鐘，能搜索的河床非常少，這個團隊的兩名潛水員，每人每天下水四次，也搜不了兩百米。

或許是老天打盹醒來，熬了三天突然有重大成果。

「警官，下面有塊大石頭被什麼東西切開了，斷口很平整，我肯定那稜角不是水下石頭自然形狀。」

潛水員下去自然要帶攝影器材，他們自己的器材不算頂級，幸虧這段河道的水質還行，拍得能看清。

小隊這邊提要求：「能不能麻煩休息會再下去，最好找到掉下去的那一塊，把兩部分用一個鏡頭記錄下來。」

這是要用於存檔的，最好保持畫面連續性。

「行啊。」反正工作是按小時算錢，河道的水流速不算低，好在沒什麼潛流，水下可視距離也勉強過得去，有安全繩索不算危險。

在這一塊集中工作，很快就有了更多線索。

和大石頭斷面在一個面上，河床底的大小卵石，大概三十幾米的範圍都被切開了，只是它們躺在河床上，變化不如巨石吸引注意，所以後面才發現，有的卵石被切開的位置不好，甚至看起來還完整得很。

隊員湊到一起看防水攝像機屏幕拍到的畫面：切面上一塊半個腦袋大小的石頭，被潛水員碰了一下才分開，即使隔著水體也能看到斷面極為平整。

沒有在潛水員面前討論，又搜索了半天，沒有其它線索，給潛水團隊結賬。

回到警隊空出來的辦公室里集中看水下採集的線索。

「類似劍的能力嗎？」

「熱量凝聚的劍？」

「我看不太像，大家注意第五段那顆卵石，它在水下好幾天都沒有被水流分開，說明什麼？它的切縫比所有已知切割工具，包括激光都要窄，窄到沒有單獨受水流作用力影響。那些分開的，是因為形狀的關係，受重力作用發生錯位，才會被水推開。」

「沒錯，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種切割的『概念』。」

「概念」是很頂級的能力者才能理解的東西，隊員們多數等級都不夠，不過身在這個崗位，也接觸過相關信息。

又有隊員提出問題：「怎麼證明飛上天的，和水下切石頭的是同一種能力……或者技巧？」

「報案人不是有人說水面有光嗎？能不能建立聯繫？」

「難，但這個聯繫並不重要，水下這一劍的威力太小了，對那種怪物不過是順手為之的程度。」

「我覺得很重要，如果上天的也是劍，是不是應該叫『斬天』？」

「斬天，可以，就用它做檔案名。」

檔案名『斬天』：因未發生暴力事件，致使線索中斷，暫時歸類到特別關注目錄，通報長風周邊各市、鎮公安系統，關注有無後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