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高爐

斐迪南與夏洛特公主卿卿我我的甜蜜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大不列顛王國宮廷大臣皮爾斯子爵在幾日後抵達紐卡斯爾，並且帶來了攝政王喬治的親筆詔令。

詔令中；

安排夏洛特公主代錶王室前往蘇格蘭地區展開親善視察，並在不遲於12月中旬返回倫敦，參加聖誕前的王室祈福彌撒。

皮爾斯子爵是攝政王喬治的密友，這人是典型的英倫貴族，身材瘦高，還有一個非常顯眼的鷹鉤鼻子，為人陰沉顯得很有城府。

他是從小看著夏洛特公主長大的親密廷臣，夏洛特公主稱呼他是「皮爾斯叔叔」，內心還稍稍有些懼怕。

皮爾斯子爵的到來比斐迪南預想中還遲了一些，對他的冷淡態度也能接受。

短短10多天時間，斐迪南便拐走了夏洛特公主的心。

離別之時

斐迪南送給了公主一把極具歷史滄桑感的金柄短刀，據說是12世紀蒙古西征時的匈牙利王公佩刀，非常有收藏價值。

夏洛特公主回贈了一個鑲嵌寶石的掛墜，掛墜設計精巧可以打開，裡面收藏了一束公主的金色秀髮。

看得出來這個禮物費了心思，蘊藏了少女濃濃的情意。

送別載著夏洛特公主的王室馬車隊離開，斐迪南很快收束了心中的離別傷感之情，轉身登上馬車前往位於重工業區的麥迪遜公司。

11月的英格蘭東南部寒風蕭瑟，通往重工業區的泥土道路凍的堅硬，遠遠看去數十個煙囪聳立，都在噴吐著濃濃黑煙。

馬車隊經過一段鄉鎮道路后，很快便駛入了麥迪遜公司的大門。

麥迪遜公司是紐卡斯爾地區規模最大的機械設備製造商，它是由麥迪遜爵士創立，至今已有40多年歷史，主營蒸汽機械研發與製造，成套鋼鐵與礦業設備供應。

斐迪南訂購的兩套焦煤鍊鋼高爐設備，就是由該公司生產。

準確的說

麥迪遜公司是一家設備集成商，它利用紐卡斯爾地區重工業設備企業較為密集的優勢，採購當地大型工業鍋爐，鑄件和其他高爐配件，將其融合為一體建成鍊鋼設備。

斐迪南一行抵達時，老麥迪遜已經帶著一群人迎候在大門口，甚至還組織了一個10多人的小型樂隊，場面搞得相當有儀式感。

簡單寒暄過後

老麥迪遜作為企業主，一路神情諂媚的引領著斐迪南殿下參觀企業生產車間和訂購的鍊鋼高爐，較為全面地介紹了這些先進設備。

斐迪南依然是一副高冷的神色，不拘言笑，在他眼中的這個紐卡斯爾地區規模最大的設備生產商，簡陋到難以直視。

整個企業是一個佔地很廣的院子，有幾排類似倉庫的長排廠房，還有胡亂擺放著各種鋼鐵配件的場地。

幾百名工人往來其中，很多工人拿著鎚子叮叮噹噹的埋頭苦幹。

牽引騾車的車夫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滿面黑灰的骯髒油漬戴著帽子，身板瘦弱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廠里的少年童工還不少，沉重的鋼鐵構件，會放在架有鐵軌的平板車上拖行，使用牛馬畜力。

整個工廠給人的感覺就是骯髒和雜亂，廠房裡的鍋爐在鼓風機的加持下，將鐵件加工的橘紅色高溫狀態。

幾名工人合力抬出鍛紅的鐵件，放到擊錘下鍛打，發出哐哐哐的悶響聲。

帶動鍛錘的蒸汽機冒著白煙「呼哧呼哧」的運行，很有一種賽博朋克的風格。

這種生產過程簡潔明了，一眼就能看出其組織運行的流程，壓根兒也沒什麼秘密可言。

就這樣一個以大鎚和平板車為主的企業，生產出了各種蒸汽機和當今世界先進的煉焦高爐設備，讓人嘖嘖稱奇。

斐迪南在這裡也看到了自己訂購的高爐半成品，大概有四人合抱粗的冶鐵高爐內芯，來自於臨近的高溫材料廠。

爐體來自於鑄件廠，是上下分開的結構，就像兩個碗一樣蓋在一起，頂部留有進料開口和風道，下部有出料口及閥門設計。

整個高爐看起來並不大，核心設備整體重量卻達到了173噸多，高爐下面是4隻腿的鐵架子，高有4.6米，還有其他一些輔助設施。

所以分成幾部分建設，最終要運到鋼鐵廠進行組裝，試生產，運行順利后正式交付。

麥迪遜公司的任務就是設備整合，還有很多鋼鐵生產所需配套設備，比如用於運送鐵水包的畜力行車，蒸汽機，管線，物料輸送帶組等等，相當繁瑣的東西。

這一整套使用煉焦煤的高爐設備，月產優質熟鐵計二千噸，炒鋼240噸，聽起來相當不錯。

其實也就相當於後世私人小煉鐵作坊，而且簡陋的多。

現在就是這樣的條件，只要上馬這兩套高爐設備，就能將神聖羅馬帝國的鋼鐵產量在目前基礎上增加三倍，達到較高的水準。

聽著老麥迪遜隱含驕傲的介紹，斐迪南一路走走看看，偶爾給予較高的評價。

花花轎子眾人抬，說幾句好話又怎麼了？

他此行還帶來了6名奧地利皇家學院工程師，將留在麥迪遜公司一方面監督質量，一方面學習。

在以蒸汽機為代表的第1次工業革命早期，工業發展真沒什麼難以逾越的技術鴻溝，相反存在著很大的改進餘地。

只要有些基礎，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神聖羅馬帝國是世界上發展高等教育最早的幾個國家之一，其宗教，歷史，天文、工程，物理和數學等眾多領域研究位居世界前列。

對他們而言，以蒸汽機為代表的工業技術並沒有門檻。

所欠缺的，就是帝國皇家和政府對發展科學的開明和支持態度，恰當的工業發展引導政策以及一些稅收優惠。

斐迪南在麥迪遜公司視察了一個半小時，期間對公司的規模和運營給予了高度評價，表示願意進一步加大合作，今後有可能引進更多的工業設備。

這讓老麥迪遜喜不自勝，話里話外表示在幾天前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晚上，他和家人一行親眼領略到了「獅王斐迪南」的風采，內心深表欽佩云云。

卡爾大公聽了直接無語，懷疑這老傢伙腦袋是不是搭錯了筋？

停留了一天後

斐迪南一行與送行的英倫貴族告別，登上停泊在港口的奧地利皇家海軍「瑪麗公主」號為首的風帆艦隊，跨越英吉利海峽抵達法國諾曼底。

從這裡換乘馬車直抵巴黎，於當晚入住了愛麗舍宮。

斐迪南此行是看望自己的姐姐~法蘭西瑪麗·路易絲皇后，順便聘請一些經驗豐富的法國皇家禁衛騎兵和炮兵軍官，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軍官。

眾所周知

法國皇帝拿破崙縱橫歐洲有兩大王牌，一個是炮兵，一個是勇敢善戰的近衛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