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盛大宮廷演出
「約瑟夫，你真是胡鬧，怎麼會頭腦發熱做那種蠢事？」
瑪麗-路易絲皇后對遠道而來的斐迪南不是熱情的迎候之詞，而是杏目圓睜，一副怒氣未消的模樣。
看著斐迪南神色渾不在意的樣子，瑪麗-路易絲在一眾親信庭臣詫異的目光中，直接走了過來伸手擒住斐迪南腰間的軟肉，動作非常嫻熟的一擰，一轉。
口中同時說道；「好一個獅王斐迪南，真是好大的威風。當你不顧自己的尊貴身份，與那些英國中下層的貴族生死搏殺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肩負哈布斯堡皇朝傳承的責任？」
實錘了，這是親大姐！
作為一母同胞的親人，瑪麗-路易絲關注的焦點不是什麼男人的榮耀和家族尊嚴，而是斐迪南個人安危。
斐迪南忍著腰間的肉痛，情知瑪麗是關心自己，也不辯解苦笑著回答；「好了，瑪麗，這都是我的錯。」
「哼，在我看來……100個英國佬加起來也抵不上你一個手指頭。」瑪麗-路易絲皇后怒氣稍歇，這才將手從斐迪南的腰間放開，隨即又八卦的問道；「聽說你和夏洛特公主打的火熱，有這回事嗎？」
「流言真是可怕，巴黎的宮廷這麼無聊嗎？」
「別管這些，就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英國公主？」
「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親愛的姐姐。」
「那看來傳言是真的了，斐迪南，你告訴我是一時興起還是認真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縱然以瑪麗-路易絲皇后尊貴的身份，聞言也不禁皺起眉頭來。
她如今嫁入法蘭西皇室，自然從法國利益角度去考慮，而英法兩國的關係數百年來一言難盡。
從百年戰爭到七年戰爭，米國獨立戰爭再到現在的先後5次反法同盟戰爭，幾乎超過一半的時間處於敵對狀態。
英國一直是法國試圖走向世界霸權的最大敵人，尤其是英法七年戰爭期間，在歐洲及世界範圍的殖民地掀起了無數戰火，造成高達140餘萬人傷亡的慘重代價。
此役以法奧同盟失敗而告終，這是法國距離世界霸主寶座最近的一次衝擊努力。
聽到斐迪南戀上了漢諾威王朝的夏洛特公主，瑪麗皇后都感覺到棘手。
斐迪南在這一問題上態度堅決，他神色鄭重的回答道；「親愛的姐姐，我和夏洛特公主是真心相愛，相信一定會在一起。」
反正這事不可能隱瞞，遲早要為全歐洲的王室所共知。
瑪麗-路易絲知道自己的弟弟主意很正，輕易無法勸服，而這正是一個優秀君主必備的品質。
猶豫了下，便沒有過多勸說。
她轉身吩咐身邊親密的庭臣，說道；「為了歡迎我親愛的弟弟……尊貴的斐迪南殿下，精彩的皇家夜宴表演可以開始了。」
「謹遵您的吩咐，尊貴的皇後殿下。」庭臣們恭敬的回答。
一陣清脆的鈴響過後
此時黑暗籠罩的花叢中瞬間大放光明，那是隱藏的數百盞蠟燭被點亮，將奢華的宮廷建築映照的美輪美奐，極具法式的奢華和浪漫風格。
數百人的宮廷樂隊奏響起來，一對對精靈從樹叢中翩翩起舞，向著舞台中央彙集而來，場面相當之宏大。
瑪麗-路易絲皇后與斐迪南在一眾廷臣貴婦的簇擁之下，來到早已準備好的皇座就位，面前案几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食，還有美酒與時令水果。
作為歐洲大陸最強大的皇朝，法蘭西宮廷的奢侈夜宴舉世聞名。
今夜不但有奢侈的夜宴，而且有盛大的演出，上千人蔘演，一場的花費就高達數萬英鎊之巨。
法國皇帝拿破崙率軍東征沙俄，在冰天雪地中奮勇廝殺，絲毫不影響巴黎皇室奢華的生活。
皇帝傾舉國之兵遠征，帶走了大部分的元帥和將軍，如今龐大帝國權力就掌握在皇后，首席大臣和宮廷總監手中。
斐迪南坐在姐姐瑪麗的身旁，共同欣賞著場景盛大的演出，心中感觸良多。
他此次周遊歐洲歷練，前後經歷了不少國家，北歐、西歐和南歐各國，也包括向工業化國家進程邁進的英國。
沒有一個國家的宮廷用度之奢華講究，能夠媲美法蘭西，尤其是聞名世界的法式宮庭大餐，是整個歐洲飲食界當之無愧的翹楚。
按照華夏俗語；膾不厭精，食不厭細。
據斐迪南所知
即便攻克了沙俄首都，法軍在東線沙俄戰場的處境並不好，城內設施全都付之一炬，法軍後勤物資供給極為匱乏。
官兵們在饑寒交迫的情況下，還不斷遭受到俄軍神出鬼沒的突襲，傷亡與減員情況嚴重。
沙皇亞歷山大一世一把火焚毀了莫-期科，採取堅壁清野戰術，這讓法國皇帝拿破崙始料未及，完全陷於被動。
沙俄凜冽的寒冬與法軍漫長而脆弱的後勤線，成為了這支遠征軍隊兩大致命弱點……
從前方傳來的最新消息
法軍在10月19號已經退出莫-斯科，從莫-斯科到巴黎漫長冰雪道路上，法軍正在承受著飢餓，寒冷，面臨俄軍將領庫圖佐夫和巴克萊等人無處不在的襲擊，難以計數的法軍士兵倒在了漫漫歸途中。
而在奢華的巴黎宮廷里，歌舞依舊……
斐迪南欣賞著盛大的宮廷舞樂，品嘗著美味佳肴，不時的與法國貴族交談，恰到好處的為精彩演出大聲喝彩。
現場的宮廷舞樂進行到高潮，一名身著盛裝的歌者坐在繁花編織的吊籃里，出現在10多米空中，演唱著極具穿透力的歌劇詠嘆調。
這個繁花編織的吊籃升到空中，背後是一根漆黑的繩索拉動，在宮廷樂舞看不見的後面，是兩匹健馬拖拽著繩索與滑輪組，10多名僕役操縱。
伴隨這位凌空升起的歌者出場，舞台中央出現150餘名盛裝男女翩翩起舞，恢弘的交響樂將一切推向高潮，迎來了雨點般的掌聲……
斐迪南在這些法國貴族的臉上，都看到了一抹傲然之色，那是發自內心的自豪與驕傲。
「親愛的瑪麗，簡直太棒了，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欣賞過的最絕妙表演，讓人嘆為觀止。」斐迪南矜持的喝了一口紅酒，說道。
坐在正位上的瑪麗-路易絲皇后非常享受這一刻，尤其是能得到斐迪南如此高的評價，讓她內心的虛榮得到極大滿足。
於是說到；
「哦……這只是宮廷里的一些小玩意兒罷了。你如果喜歡，我可以送給你一支樂舞團，將真正的藝術帶到維也納去。」
「謝謝您的好意，親愛的瑪麗，我不覺得自己能夠負擔起一支龐大樂舞團的花費。它會讓我的財政陷入困境，維持它可能相當於一支近衛騎兵團。」斐迪南立馬要求拒絕了。
瑪麗-路易絲皇后也不知道維持一隻宮廷樂舞團需要多少費用，所以側過雪白的鵝頸，對宮庭總監維斯特將軍問道；「親愛的將軍，是這樣嗎？」
維斯特將軍恭敬地撫胸行禮答道；
「尊貴而美麗的皇後殿下；
準確的說是相當於兩支滿編皇家近衛胸甲騎兵團的費用支出，約3200騎兵左右。
如今您看到的演出，包含一支342人的宮廷樂團，舞台演出及幕後服務團隊約1720餘人，還要動用大型舞台道具和一些精巧的設施。
在舞蹈和演唱等藝術領域，也都是全歐洲最頂級的藝人加盟，才能夠為皇后與斐迪南殿下奉獻出如此精彩的演出。」
二支皇家近衛胸甲騎兵團？
斐迪南知道維持這樣一支宏大的宮廷舞樂團開支不菲，但沒想到竟然需要這麼多錢？
一時間目瞪口呆，久久無語……
法蘭西近衛皇家騎兵軍團是整個歐洲的噩夢，而近衛胸甲騎兵團更是其中的精英，屬於重騎兵範疇。
其配備的騎兵胸甲可以抵禦120碼外滑膛槍的騎射，是擊破敵軍密集防守陣營的大殺器，裝備和訓練費用遠超普通騎兵。
首先，皇家胸甲騎兵團使用的坐騎就必須是重型馬，否則，無法承載過多的作戰裝備和騎兵。
僅這一條，就讓人望而卻步。
法蘭西帝國在鼎盛時期，也僅僅供養了16個皇家胸甲軍團，普魯士王國有三個胸甲騎兵團，神聖羅馬帝國有5個胸甲騎兵團。
每一個胸甲騎兵團編製齊全約1500~1600人，加上騎士扈從和配屬的輕騎兵，總數約4000~5000騎左右，是一支強大的突擊力量，足以左右戰場形勢。
普魯士王國和神聖羅馬帝國這些歐陸強者，也僅僅能夠維持3~5個胸甲重騎兵團。
法蘭西帝國是當今歐洲最強大的皇權，打遍歐洲無敵手，廣闊的法蘭西平原丘陵地帶，更是盛產優質馬匹。
普魯士和俄國都無法與之媲美，也只有神聖羅馬帝國擁有肥美的匈牙利平原和廣闊的波西米亞，同樣是文明世界的養馬地。
區別就是相較於強大的法蘭西，神聖羅馬帝國曆經數次戰敗閹割，其國力要虛弱的多。
幾人正說著，舞台方向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呼。
在半空中演唱的歌者臉色慘變的抱著搖搖晃晃地吊籃，悠揚的歌聲戛然而止，舞台上一片混亂。
這番變故
讓瑪麗-路易絲皇后感到大失顏面，她神情惱怒的瞪了一眼宮廷總監維斯特將軍，站起身來對斐迪南說道；
「走吧，約瑟夫，繼續留在這裡太難堪了。」說完神情羞惱的便率先離開。
斐迪南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向維斯特將軍留下一個歉意的眼神，便匆忙向皇后離去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維斯特將軍臉色鐵青，目光冷冽的看向舞台方向，這次重大的舞台事故又有很多人要倒霉了，也不知道是誰會撞在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