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圓形餡餅（求收藏，求推薦，求月票。）
斐迪南收穫了妹妹們的一堆白眼，弗蘭茨·卡爾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他扯著斐南的寬大袍服說道；
「你早上幹什麼去了斐迪南？姐姐都說要等你一起用早餐，可是左等右等也等不來，我差點餓暈了。」
斐迪南對這個智商欠費的小弟弟還是很關照，手摸著他的頭頂敷衍說道；「好了，我在處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餓了那就開始早餐吧。」
說著，伸手對一旁站立的內廷總管們打了個響指，示意可以開始了。
這裡每一位女大公都有自己的一個內廷總管，都是精明幹練的貴族女性，加上侍候弗蘭茨·卡爾的內廷總管，一共有5位。
只不過主人們總是達不成一致意見，弄得她們也無所適從。
現在見主心骨來了，立馬安排侍女們端來溫熱的食物，水果，乳酪和果汁，流水一樣的呈遞到餐桌上來。
斐迪南照顧著夏洛特公主剛坐下，自己也準備坐下，弗蘭茨·卡爾就搶先坐在他的身邊，一臉討好的問道；「斐迪南，你在處理什麼重要的問題，我可以幫你。」
對面剛剛坐下的瑪麗亞·萊奧波爾迪娜女大公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聞言忍不住，「噗」的一口就噴了出來。
她扭頭不及，果汁濺到了小妹妹的衣裙上。
弄的瑪麗亞·安娜女大公尖叫起來，然後很淑女的雙手一攤質問道；「哦，上帝呀，瞧你幹了什麼？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新裙子。」
一陣亂糟糟中，夏洛特公主已然羞澀的滿臉通紅，伸出小手在在斐迪南腰間軟肉上狠狠擰了一把，他就是罪魁禍首。
斐迪南坐下的時候，將弗蘭茨·卡爾也按在了椅子上，他根本無法應付弟弟的好意，只能強硬的命令道；
「閉嘴卡爾，你不是早就餓了嗎？現在用你的早餐。現在你還小，在任何事情上都無法幫到我，只要別給我添麻煩就行了，OK？」
「好吧，斐迪南，如果你這麼堅持……」弗蘭茨·卡爾看著斐迪南狠狠瞪過來的眼睛，連忙舉手投降，說道；「我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坐在對面的幾個姐姐捂著「咯咯」笑個不停，她們的笑點太低了，弄得卡爾一頭霧水，完全不懂有什麼可笑的地方。
豐富的食物流水一樣的呈送上來，根據個人喜好，每個人面前都有所區別。
夏洛特公主和幾位女大公吃的清淡一些，除了每人一片烤全麥麵包，有的配魚子醬，有的配乳酪，蔬菜，剩下的主食是一片烤魚配白松露屑，蔬菜沙拉和果汁。
斐迪南與卡爾的早餐只能粗暴用全是肉來衡量，只不過前者的份量是後者的數倍之多。
斐迪南主食是一大塊烤倫巴第小羊排，連骨帶肉足有三磅多重，墊在翠綠的菜葉上呈送上來，烤的外焦里嫩，香氣四溢。
用刀叉切割下一根羊排，拿起蔬菜順手一擼，整塊熱騰騰的烤羊肉就全鬆軟的掉了下來，拿起銀質勺子，舀上一勺金黃透明的魚籽覆蓋在上面。
用蔬菜捲起來直接大口咀嚼，脆嫩的生菜葉混合著焦香的羊排肉，還有咸鮮至極Q彈的魚子醬充斥口腔，汁水四溢，那真是美妙異常。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個又一個，很快三磅多重的小羊排就一掃而空，另外幹掉了一罐頂級大馬哈魚子醬。
弗蘭茨·卡爾見他吃的香甜，將自己面前巴掌大一塊的小羊排也吃了七七八八，感覺胃口的好多了。
這時候
斐迪南面前的盤子上又呈上來一塊厚厚的戰斧牛排，同樣烤得焦香四溢，熱氣騰騰。
弗蘭茨·卡爾見狀直搖頭，他已經吃不下了，只能端起果汁小口小口的喝著，免得一大早吃肉太膩的慌。
斐迪南今天胃口出奇的好，揮動刀叉，開始消滅眼前的牛排，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們不要考慮會發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多吃才會有力氣，才會更健康。」
「我們又不要種田，要那麼大力氣有什麼用？」六妹瑪麗亞·克萊門蒂妮女大公反駁道。
斐迪南將一大塊烤牛肉塞進嘴中，神情愉悅地咀嚼了幾下后，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咽下去，這才回答道；
「就比如北義大利剛剛發生過戰亂不久，如果有力氣，就算逃亡也比別人跑得更遠，生存下來的幾率大得多。」
「會有人佔領維也納嗎？我不這麼覺得，還是說你故意的危言聳聽？」瑪麗亞·克萊門蒂妮女大公因為心裡有點情緒，所以抬杠說道。
斐迪南臉色沉了下來，拿起白色餐巾擦了擦嘴，剛要說什麼。
一隻白皙的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斐迪南轉過臉來看去，只見夏洛特美麗的大眼睛中透露著乞求的神色。
雙目相對，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斐迪南伸手對身側伺候的內廷總管打了個響指，說道；「親愛的賽琳娜，我需要一份薄餡餅，速度快一點。」
「知道了殿下，請稍待。」賽琳娜立馬轉身離開，親自到廚房催促去了。
在她走後，斐迪南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六妹瑪麗亞·克萊門蒂妮女大公和其他幾個妹妹，語氣平穩的說道；
「在你15歲的生命里，維也納被法國人攻破了三次，每一次我們的國家都裂土求和。
甚至大姐瑪麗-路易絲都被迫嫁給了那個科西嘉的窮小子，以此換回我們現在能坐在這裡高談闊論的貴族生活。
維也納沒有伱想象中的那麼堅不可摧，奧地利帝國也不是歌舞昇平，當下一次敵人打來的時候，需要你們哪一個出去和親呢？
如果是沙俄老毛子，那你們中間的一位就要嫁到冰天雪地的聖彼得堡去，從此可能永不再見面。
誰願意去？
瑪麗亞·克萊門蒂妮你願意去嗎？
現在的奧地利宮廷內憂外患，一次次的失敗，讓神聖羅馬帝國被打落凡塵，必須要現實的面對冷酷的歐陸環境。
我在北義大利開創的新局面，是帝國振興的努力之一，多多少少挽回了些顏面，但無法根治頑疾。
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份子，我和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有義務，有不可推卸的天賦使命，去拯救這個風雨交加中的奧地利帝國。」
說到這的時候，內廷總管賽琳娜，雙手捧著托盤匆匆的走了進來，然後敏捷而又悄無聲息的將銀質托盤放到了斐迪南的身前。
賽琳娜伸手打開銀質圓形罩子，低聲而又清晰的說道；「尊敬的殿下，這是您要的薄餡餅。」
「謝謝你賽琳娜，它來的非常及時。」
「請慢用。」
賽琳娜說著便了退回去，雙手交叉站在身後兩米遠的地方，表現的非常專業。
「這裡不需要你們了，全都下去吧，等一會兒記得把餐廳收拾一下就行了。」
「遵命，殿下。」
周圍一圈幾十名宮廷僕役悄然退下，很快就走的一個不剩，只剩下圍坐在餐桌邊的幾位主人。
斐迪南重新抬起頭來，用目光掃視一圈，看見幾個妹妹都挺直了腰桿，眼神關注的看了過來，她們知道斐迪南下面的話很重要。
這幾個妹妹都非常聰穎，一點都沒有家族男丁弱智的傳承，反而個個冰雪聰明。
斐迪南清了清嗓子，伸出右手握住夏洛特公主的小手，這才說道；
「夏洛特一直在提醒我，需要找個機會當面和你們談一談，這對你們很重要，也是表示尊重的方式。
我很認同她的意見，既然今天把話都說到這兒了，剩下的也不用遮遮掩掩。
索性掰手開了，揉碎了，兄妹之間把話說的清爽透亮，避免存在任何隔閡，那是我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說完這番話
斐迪南放開手來，一手握著銀質餐刀，一手握著銀質餐叉，用餐叉壓住放在面前的圓形薄餡餅，再次看向自己的妹妹們說道；
「下面我不用什麼高深的外交辭令，而是用儘可能簡單的方式讓你們明白，現在我們面臨的局勢是什麼樣的？
親愛的妹妹們，你眼前看到的這塊圓形薄餡餅就是傳承已久的哈布斯堡王朝，也就是我們的神聖羅馬帝國。
當父皇弗朗茨二世繼承皇位的時候，神聖羅馬帝國國內大大小小的諸侯國割據，政令難以通達，最強的兩個就是奧地利跟普魯士。
法國皇帝拿破崙的崛起，對神聖羅馬帝國就是一場深重的災難。
父皇主導的第2次反法同盟失敗后，神聖羅馬帝國喪失了全部義大利的領地。
加上當時的瑞士也成立了赫爾維蒂共和國，掠奪了奧地利大公國在阿爾卑斯山中部的傳統領地。神聖羅馬帝國損失慘重……」
說到這裡
斐迪南舉起刀叉，將圓形薄餅割下了1/5大小的份量，指著薄餅說道；
「這部分的領土分裂了出去，導致了帝國的進一步虛弱，內憂外患更加嚴重。
在這樣的困境下
父皇竭盡全力的維持帝國存續，重新整合了國內領地和資源。在1804年5月1日法國第一執政拿破崙稱帝后，籌組並領導了第3次反法同盟。
這樣的努力是悲壯的，結果你們也都知道，我們輸掉了戰爭。
被逼無奈之下，法奧簽訂了著名的《普雷斯堡和約》，法國拿破崙一手導演的萊茵邦聯被創立。
誰都知道
所謂的萊茵邦聯是完全基於神聖羅馬帝國原本領土上的各個德意志諸侯國，現在全都被獨立了出來。
這很悲哀，但就是殘酷的現實。
它最初的成員就是16個前神聖羅馬帝國的邦國，或是主動或是被動得進入了法國一邊，成為了拿破崙帝國勢力的一部分。
演變到最後，1808年，萊茵邦聯達到最大的版圖，包括三個王國、13個公國、17個侯國、及漢堡、呂貝克和不來梅三個漢薩同盟城市，這全都是神聖羅馬帝國領土分裂出去的諸侯國。
直接後果就是導致神聖羅馬帝國空前的虛弱，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戰敗后，德意志西北部大片地區被迅速合併到法蘭西第一帝國，以便監控對英國的禁運，令封鎖英國的大陸封鎖能夠順利推行。」
說到這裡
斐迪南刀叉齊下，將剩下的圓形薄餅切割出了五分之二，解釋說道；
「親愛的妹妹們，這還不是結束，
1806年拿破崙又強行解散了神聖羅馬帝國，至此，歷經八百年的神聖羅馬帝國最終滅亡！
哈布斯堡王朝670年的統治恥辱性的落幕，成了如今的奧地利帝國，後來我們又失去了加利西亞，扎莫希奇和克拉科夫，割讓給華沙大公國……」
斐迪南再次動手割掉了薄餅的一塊，語氣凝重的對妹妹們說道；
「不要小看這一塊餅，它代表著260萬人民和6.8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幾乎是如今北義大利加瑞士領的一半。
我們丟掉了最好的波蘭騎兵，丟掉了西斯拉夫大量的人口和肥沃的原野，丟掉了幾十座城鎮，他們都有上千年的歷史。」
他的話說到這裡，幾個妹妹們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大滴大滴的從臉頰流淌下來，完全被悲傷情緒所籠罩。
斐迪南的這堂課非常形象而又直觀，讓始終處於嚴密保護下的女大公們深刻認識到了形勢的不樂觀，心中愈發的悲傷。
桌子上那個殘破的餡餅已經不成形狀，斐迪南並沒有停下手來，而是用力的把它切割成七八塊。
最後才丟下手中的銀質刀叉，指著已經被切割一團糟的餡餅說道；
「瞧，這就是眼前你們看到的神聖羅馬帝國，雖然還能維持帝國的大致形狀，但內部因為民族與諸候分裂，早已經產生了深深的裂痕。
只要有一場足夠大的震動，他們就會四分五裂，而我們深愛的神聖羅馬帝國也將不復存在。
親愛的妹妹們，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部分，我和你們有責任，有義務，也有天賦使命維持這個帝國存續下去，維持我們曾經的榮耀，竭盡所能的讓它煥發出新的光彩。
僅靠父皇和我做不到這一點，還需要你們的力量。
如今，能夠拉攏的每一份力量都極為寶貴，多一分力量就能多一份勝算。
這就是當前哈布斯堡家族面臨的困局，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敢將手伸到帝國範疇內去推動改革，去打破原有的利益糾葛。
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的力量還遠遠不夠觸動這個貴族與民族分裂勢力結合的龐大利益，我們的力量還不能夠承受兇猛的反噬，還需要默默的積蓄力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盟友。
也許5年，也許10年或者更長時間，才能吹響反擊的號角聲。
在這個艱難的過程中，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和犧牲，這就是我今天想要和你們說的心裡話。
不摻雜一絲的虛偽，只有真誠，因為我們是家人。」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幾個妹妹已經哭得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原本強烈反對他的六妹瑪麗亞·克萊門蒂妮女大公哽咽著說道；「不要再說了，親愛的哥哥，唔唔唔……我們都聽你的安排。只要能夠有點用處，我怎麼樣都行。」
其他的幾個妹妹也都哭得像淚人兒，點著頭卻說不出話來，悲傷的情緒瀰漫了全身，讓人看了都揪心。
斐迪南嘆口氣安慰道；「放心吧，親愛的妹妹，我會盡量周到的安排，也會聽取你們的意見，慎重考慮到你們的終身幸福。」
沒人回答他，底下是哭聲一片。
也不知道是為了奧地利帝國悲慘的命運，還是為了失去浪漫愛情的可能，反正幾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們哭的一個比一個來勁兒，根本停不下來呀！
（作者的話，關於更新的事兒說一下，編輯通知最好維持每天4000字的更新，嗯，現在是新書第三輪推薦才開始，已經15萬字了。
所以要適當放慢更新的節奏，一般每天是二千多到3000字就兩章，要4000多字就是一章更新，保留一些存稿，等到上架以後爆發。
到時候第一天十更都可以，第二天開始保持每天萬字更新，視追更具體情況延續多少天？
特此說明一下。方便的話請動動小手指收藏，等養肥了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