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腳踢到鐵板上
決鬥中
捉對廝殺進行的很快，短短半個多小時已經分出了17對生死，來自神聖羅馬帝國的禁衛軍官們取得了全勝。
這些在眾人鼓噪下跳上劇場舞台的英國人，有的是家境不錯的商人子弟，有的是手藝人，有的是出沒於酒吧賭場好勇鬥狠的社會閑漢混混，有的是幻想一朝成名的投機者，還有些船員和工人。
無論其背景如何複雜，參與決鬥的初衷就是希望踩著斐迪南皇儲一行出人頭地，從此聞名天下。
誰曾想，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血淋淋的事實再次證明了一句話，永遠不要用自己的業餘愛好去挑戰別人的專業。
有的人上場決鬥，一個照面就被殺了。
有的人能支撐幾個回合，但很快便敗下陣來，丟掉了性命。
確實有強悍的挑戰者，就像眼前這位英國疤面大漢，正持刀瘋狂搶攻，殺的禁衛軍官連連後退。
而這引起了歌劇院里一片瘋狂的叫好聲，台下英國人原本被嚴重打擊的熱情瞬間便點燃了，呼喊聲簡直衝破了屋頂。
只見這位疤面大漢揮刀兇狠，格擋閃避技巧也十分嫻熟，在喧囂的支持聲中氣勢如虹，場面佔盡了優勢。
「叮叮噹噹」刀刃交擊的聲音不絕於耳，場面相當精彩。
斐迪南正在神情饒有趣味的看著，聽到耳邊傳來公主小聲的問道；「約瑟夫，你的軍官看起來形勢不大妙啊！一直被人壓著打。」
「嗯，這個疤面男看起來也是一位用刀的老手，手底下應該有不少人命。有可能是老牌海盜出身，而且蠻力驚人，確實不好對付。」斐迪南眼光多毒辣呀？
他能看出來這個疤面男完全是野路子，但是下刀兇狠有力，招招不離要害，完全是索命的打法。
這種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極為猖獗的英國海盜出身。
在紐卡斯爾這種重工業城市，往來的船舶如雲，內里摻雜的悍匪海盜可不少。
聽到斐迪南如此說，夏洛特公主不禁脫口說道；「哎呀，那這個軍官危險了。」
「不一定，我反而看好萊茵哈特-蓋倫能夠贏得這場決鬥。」
「為什麼？」
「因為萊茵哈特-蓋倫不但是一位很有才能的軍事指揮官，而且還是騎兵教官，他很有實力。」
看到夏洛特公主一臉詫異的神色，斐迪南便耐心的解釋說道；
「你看如今的場面，萊因哈特始終處於防守劣勢，那是因為他的力量遜色於對方，在兇猛進攻下只能選擇步步退讓。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疤面男的進攻雖然兇猛，但始終不能夠讓萊茵哈特失去重心。他防守的節奏很好，只是在尋找伺機反擊的機會。
只要抓住機會，就能一舉翻盤。」
正說著呢，決鬥場中形勢果然發生了變化。
疤面男一連幾刀勢大力沉的兜頭劈砍都被一一格擋，趁其力緩之際。
萊茵哈特-蓋倫格擋后的回刀一抽，這一下迅捷如風，在對方的左小臂上留下一個長長血口。
疤面男忍不住負痛低吼一聲，被刺激的凶焰大熾，右手舉起刀來一陣瘋狂揮舞，殺的萊因哈特-蓋倫步步後退。
這又引起了歌劇院里眾人的一片歡呼聲，喧囂氛圍達到了一個高潮，很多人高聲喊道；
「殺了他，幹掉這個該死的日耳曼人。」
「噓……幹得好，夥計！」
「法-克，你還在等什麼？快殺了這個雜碎。」
人們臉上煥發出狂熱的神采，雙眼通紅的盯著台上的決鬥，情緒已經完全癲狂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見此情景
斐迪南已經知道萊因哈特-蓋倫贏定了，那個疤臉男壯漢負痛狂攻時破綻百出，已經沒有了章法。
萊因哈特-蓋倫在急速撤步後退中見招拆招，身體重心一直保持的很好，並且通過左右大幅的後撤步轉向調動敵人，尋找一擊致命的契機。
這種變化，就連夏洛特公主都看出來了。
她皺了下眉頭說道；「這樣胡亂打下去，可就危險了。」
話音未落，場上又發生變化。
萊因哈特-蓋倫一個靈活的左後撤步，讓疤臉壯漢一刀劈空了。
這是萊因哈特-蓋倫一直等待的反擊契機，他迅速的擰身揮刀反抽，只見雪亮的刀光一閃而過，疤臉壯漢持刀的右手小臂直接被斬斷。
斷臂連同騎兵刀飛出去五，六米遠，「哐當」一聲掉在台上。
萊因哈特-蓋倫此時後腿猛蹬發力，連人帶刀直接撞進疤面壯漢的懷裡。
這一下，將其高大厚重的身軀撞的踉蹌幾步以後仰面摔倒，發出轟然的悶響聲。
疤面壯漢胸口插著一柄閃亮的騎兵刀，深深的鍥入其體內，他手腳抽搐著，很快便不動了。
這陡然的反轉
令沸騰的歌劇院戛然而止，就像所有人的喉嚨都被勒住了一樣。
短暫的沉寂過後，便是一片的噓聲，氣氛重新又變得沉悶起來。
奇迹終究沒有出現，這個最有希望的疤臉壯漢也倒在了禁衛軍官的刀下。
疤臉壯漢身高超過1米9，體型比萊因哈特-蓋倫大了一圈不止，手臂和萊茵哈特腿一樣粗，可謂蠻力驚人。
如此大的優勢都沒能幹掉日耳曼人，這讓劇場舞台上剩下的決鬥者們感到絕望，有幾個人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忽然大叫起來；「哦，天吶，他們都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我要退出這毫無意義的決鬥，我不幹了。」
他說著，神情惶恐的後退了幾步，轉身從舞台的一側跳了下去就想溜走。
他的話引起剩餘決鬥者的一陣騷動，有人目光猶疑的彷徨，卻有人已經行動起來。
兩個人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跳下了舞台，想要逃離這裡。
這些英國平民只是投機，而不是找死。眼見著在這些彪悍的日耳曼軍官手中，根本就討不到半點好處。
他們此刻畏懼了，後悔了，反正又不是那些視榮譽超越生命的貴族老爺，總不能眼巴巴去送死吧？
這幾人的怯懦行為，卻真正激怒了台下的一眾大大小小英倫貴族們。
特別是頭髮花白的亨廷頓子爵，他怒氣沖沖的手指著跳下舞台的三個決鬥者，大聲咒罵說道；
「你們這些該死的懦夫，竟然不名譽的想逃避決鬥，這將成為紐卡斯爾永遠無法挽回的污點，受到世人嘲諷。
現在立刻回到決鬥場上去，哪怕是死，也要挺直了腰桿。
來人，把這幾個臭狗屎打一頓給我扔回去，簡直丟盡了英格蘭人的臉面。」
用不著亨廷頓子爵指使，早已經有一群人圍了上去拳打腳踢，將這三名逃跑的懦夫揍得鼻青臉腫，然後用力摔上了舞台。
那邊廂
激戰過後的萊因哈特-蓋倫臉色蒼白，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劇烈的喘息過後。
深吸一口氣，然後大步的走過去，從屍體上用力的拔下染血騎兵刀。
他神態恭敬的向著斐迪南皇儲殿下的方向單膝跪地，右手握著騎士刀立於胸前，血淋淋的刀尖向上。
能夠看到萊茵哈特的手腕虎口已經開裂，染紅了大半的手背。
那是承受數十下巨力撞擊后的創傷，緊握騎士刀的手也明顯的顫抖。
顯然方才的激烈決鬥，萊因哈特-蓋倫應付下來也不輕鬆，所幸結局還算完美。
「我謙卑的跪在殿下的面前，僅以此人卑微的生命，獻給偉大的斐迪南殿下和美麗公主，您忠誠的騎士萊因哈特-蓋倫敬上。」
「這是一份讓人印象深刻的禮物，我的騎士。」斐迪南和公主都神色鄭重的站起來，然後斐迪南手一揮，繼續說道；「下去休息吧，今天的遊戲還沒有結束。」
他說著，眼神冷冷的看了一下11名貴族子弟站立的方向。
那些貴族決鬥者個個臉色鐵青，神色空前的凝重，已經知道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儲並不是什麼軟柿子。
搞個不好，今天全都得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