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人陣皆輸(5)
上官籣楓抬腕看了看手錶,「華瑾,過了這麼久,衣服應該幹了吧?」
著,他便將她抱下來,走出房間,只片刻便將所有的衣服拿了回來,隨後又挑出自己的,走到門外,將門關好。
上官籣楓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時,梁華瑾正站在樓下花瓶前,表情里透露著沉重的意味。
見他招手,她快步下了樓梯,「發現什麼了嗎?」
「這裡氣味最重,剛剛上樓的時候可能是太急了,竟然沒聞到。」
「也可能是你剛才鼻子也出了問題,或者味道是剛剛才發出的。」
「大概吧。」
「能確定哪是散發點嗎?」
嘴角揚起狡黠的弧度,他轉向她,「你沒看到我一直盯著什麼嗎?」
看著面前約有兩人高的青瓷花瓶,上官籣楓不免頭痛,「怎麼檢查啊?」
「簡單啊,你踩著我的肩上去不就行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她心裡卻沒底,「ω$ω$ω.ㄧ!б!kχs.℃○М你也夠累了,剛才又抱著我跑了那麼長一段山路,而且我腳上還有傷,恐怕會滑下來的。華瑾,咱倆雖然都是學散打的,可這活計好像是雜技的範疇才對吧。」
梁華瑾蹙眉道:「那你說怎麼辦?」
「找梯子吧。」
「這裡有梯子?」
上官籣楓不確定地打量著這廳里的物件,「應該有吧……實在不行,找一張椅子來也可以啊。」
不等他說什麼,她便邁開步子走向廚房,他也跟了上去,「那到底是找椅子還是梯子。」
「都行,不過高一點的吧,那個花瓶可不矮啊。」
在廚房和儲物間里尋了半餉,兩人終於抬著一把梯子出來,將其架好,梁華瑾三兩下踏到頂端,稍稍抬手便可觸到屋頂。
探頭看向花瓶裡面,中間被一塊板封住,但似乎沒封嚴,可以肯定腐臭味就是從下面冒出來的。
見他一直不出聲,她耐不住性子叫道:「裡面怎樣?」
「籣楓,你去找根棍子來。」
「棍子?」
「恩,或者類似的東西。這裡面被封住了,我想檢查檢查。」
「哦,你等著啊。」
罷,她又進了廚房。
站在梯子上,他轉了身打量起整個廳堂,又玩味地看向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雪已經停了,整個山林間銀裝素裹,初上的月光從雲間灑下,不知是不是下過雪的原因,那光芒顯得柔柔軟軟,似是給整片林子披上了一層紗衣。
遲遲不見她出來,嘆了口氣,他跳下梯子,「籣楓……」
下面的話卻被開門聲堵在喉嚨里,循聲望去,主卧室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從門縫走出,那木門又被關上,嘭的一聲傳來,直直落入他心底。
聽著外面從窸窸窣窣到叮叮噹噹的聲響,正在儲藏室里翻箱倒櫃的上官籣楓心中一緊,轉身跑出廚房,一眼看到廳里,梁華瑾和竹內櫻子已然打得所有傢具東倒西歪,大有雞犬升天之勢。
縱然心中詫異不安,疑問像肥皂泡一樣連番上涌,她卻很快以一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態,三兩步跨出去,身子在空里劃出一個弧,而後穩穩落在竹內櫻子面前,轉身間,抬手就是一掌送過去。
竹內櫻子亦是從小習空手道,閃躲之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剛躲過上官籣楓的手刀,便扭轉身體,借著後空翻的力道,腿沖著對方的頭橫掃過去。
上官籣楓閃避不及,腰上一緊,被梁華瑾拉后數步,鼻尖險險擦過竹內櫻子的鞋,一股熱浪在喘息間溢出,只一瞬,順臉而流的血就滴在了實木地板上,使得棕紅色的地板上點點醒目。
迅速反應過來,她顧不上鼻子的酸楚疼痛,抬手去抓竹內櫻子還在空里的腿腳,後者輕快的一收一放間,另一條腿已踢了過來。梁華瑾反身上前,將上官籣楓推到一米開外,自己則迅速側出一拳,正中竹內櫻子肩膀。
她硬撐著翻身立起,上官籣楓腳下站穩,箭步踩著兩張椅子,踏上桌面,借著桌椅向後倒的力量,跳起的同時出腿。
竹內櫻子來不及躲,迅速抬手想擋下這攻擊,卻聽聞那人冷聲邪笑,腹部頓時中了一記硬招,抬眼,對上面前男生陽光般的純良笑容。腹部的疼痛使她乾嘔出聲,不得不彎曲了身子,回手推了桌角,借力滑到對面,躲過了頭上襲來的踢擊。
見梁華瑾將桌子拉過,上官籣楓落空的腿腳一個迴旋,身子轉出六十度,平穩地落在了餐桌上。鼻間熱浪翻滾,呼吸間,血直往喉管里流,嗓子里甜腥混雜,難受至極,呼吸紊亂得岔了氣,肋骨處痛楚陣陣,體力也快到極限。咬咬下唇,她眉間已被汗水沁濕,外流的鼻血混雜著汗水,順唇滑落,衣襟上已是血跡斑斑。
斜睨她一眼,梁華瑾的心被揪了起來,一天一夜沒休息,又走了那麼久山路,自己都有些體力透支,何況是她。只怕她此刻,僅是憑著精神力在硬撐。
要儘快結束才行。
轉眼看向竹內櫻子,剛剛他那一擊,至少斷了她一根肋骨,竟然還能站立,其實力,便足見一斑了。但他和籣楓也不是吃素的,這場二對一的架,他們,是一定要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