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亭序的刀！
緊跟著。
這位絡腮鬍老師手持木刀進行演示。
嘩——
他手中的漆黑木刀，好似瞬間化作黑色閃電，刀刃劈開空氣，掀起一陣尖銳的風嘯，劈砍而下！
「嗤！」
木刀斜劈在他面前的木偶模型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隨即就見到刀鋒直接在木偶上劃過，露出足有三公分深的刀口，木刀沒有絲毫凝滯，一掠而過。
轟！
木偶發出巨大的轟響，瘋狂地抖動，以卸去這股外來的力道，並且那木偶模型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癒合。
這是植物生命「含煙柳」的特性，可通過發達的細胞分裂能力和組織再生來修復受傷的部位，進行自主癒合，在人類社會有著極為廣泛的運用。
「喔！」
教室內的學生們看到那一刀，不由齊齊發出驚嘆聲。
絡腮鬍老師陳光海聲音洪亮：「雖然對武道修行來說，氣血值是非常重要的衡量標準，但身體素質好，不代表能發揮出來。」
「別說武道學徒，就連武者，以弱勝強也不是少見的事情。」
「甚至同層次的人類武者和怪獸之間，身體素質就天然存在較大的差距，除了兵器外，靠的就是技巧、經驗和生死邊緣的冷靜，才能斬殺遠比自己強大的怪獸！」
「兵器，是一門值得畢生研究的學問，也是武者最為可靠的夥伴。」
「接下來，開始各自練習。」陳光海環顧一周，道，「我會仔細觀察你們的動作是否合乎規範。」
話音一落。
教室內的學生，開始各自揮劈起手中的木刀，劈砍在面前的木偶模型上。
陳光海則是手上捧著玻璃杯，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隱含精光，在人群中緩緩走動著。
「重心，注意你的身體重心，你斜劈的時候，你的重心不能夠受到影響，否則你的刀不會快，也不會穩！」
……
「你的力量很大，看得出來身體素質很好，但是你揮劈的力量控制在哪裡？你若是只用蠻力，練習不到十分鐘，你的手就會因為木偶模型的反震而導致受傷。」
「你的刀法，太粗糙了，就像是砍柴，可別人砍柴都要講究技巧，否則費更多的力氣，卻砍不倒一棵樹，你現在連你身體的1/3潛力都發揮不出來。」
……
「協動，要肌肉的協動，肢體的協動，握刀的是伱，是你整個人，而不僅僅是你的右手，你的力量不連貫，斜劈的角度也很有問題。」
陳光海走走停停，說的嘴巴都幹了，水杯里的水喝了大半，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窺一斑而知全豹。
從那簡單的斜劈中，不僅能看到力量、技巧和經驗，甚至能看出人的品性。
有些學生或許是對高考失去了信心，他們的刀法都會變得死氣沉沉。
陳光海一一指點，慢慢走到一個一米八七高的魁梧男生身旁，靜靜看了片刻。
「嗯，還不錯。」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眸中有著一絲滿意，「你的刀法很嫻熟，課餘時間，應當沒少培訓或看網路基礎教學，功底很好。」
「是的，陳老師。」廖承周笑著點頭。
「繼續保持。」陳光海點頭勉勵了一聲，隨即就從廖承周的身旁走過。
忽然——
他瞳孔一縮，環顧的目光猛地定格。
……
「哈哈，多虧我寒假刻苦用功，勤修不輟，總算是有了不小長進，這陳大鬍子可不是什麼善類，竟然也能主動誇我。」
此時的廖承周見陳光海從身邊走過，頓時不再佯裝穩重，嘴咧得都笑出花了：「我堂堂煉臟，在格鬥術上的造詣，一直以來還沒有亭序精妙，這成何體統？」
「這下也得讓他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他心底得意洋洋，順便趁著現在，偷偷往右後方掃了一眼。
可這不轉頭還好，一轉頭他大腦瞬間蒙了。
「啊？」
……
「嘩——」
葉亭序手持木刀，他的刀非常穩，哪怕不停地在木偶模型上進行斜劈，他的呼吸節奏也沒有一絲凌亂。
那柄普通的木刀，在他的手裡，每一次揮動都好似出匣的猛獸，咆哮著，奔騰著。
一雙漆黑的眼睛目視刀尖，明明只是一柄木刀，眼眸里卻滲著利刃的寒。
在場很多學生，他們的刀鋒甚至無法劃破木偶模型的肌理，只能留下一道白印，可在葉亭序面前的木偶模型，則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他的刀很快，刀刃斜劈的軌跡如尺子測量過一般精準，沒有絲毫偏差。
嗤！嗤！嗤！
每一刀都在同一道刀痕上劃過，宛如手術刀般精妙，甚至無形中卸去了木偶模型的顫動！
木偶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可下一刀再度落下，重新撕裂了那破損的紋理，也將刀痕嵌入更深！
「我靠！」
「這，這真的假的？」
廖承周只是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大如銅鈴。
陳光海滿臉凝重，走到葉亭序身旁，語氣都顯得格外鄭重：「你叫什麼名字？是幾班的？」
不同於其他課程，是以班級為單位，一個班級的學生在同一個教室。
兵器的種類繁多，如主流的刀、劍、長槍、弓箭等，擅長斧、錘、鞭、戟、矛等兵器的武道強者也大有人在。
甚至就連刀，都分為單手刀、雙手刀，按照形制又分為諸多類別。
這每一種兵器，在運用上存在著截然不同的邏輯。
所以兵器課，是根據個人志願，自行選擇「兵器」，再以不同班級相同志願的學生進行混編。
刀，作為用於劈砍的單刃格鬥兵器，向來都是報名學生最多的，大多數學生陳光海都記不住。
值得一提的是……唯有這一屆，選擇報名劍術課的學生，超越了刀法課。
只因為，蘇紈選的是劍。
葉亭序收刀而立，神色平靜：「陳老師，我是高三4班的葉亭序。」
「很好，很好。」陳光海連連點頭，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彷彿在看無上珍寶。
「你的刀法，我指不出缺點，硬要說的話，就是這柄木刀不適合你，它太輕了，即便你的力量控制非常精細，可威力上還是受到影響。」
葉亭序微微點頭。
他的刀法自然不可能真的沒有缺點，只是對陳光海來說，是如此罷了。
陳光海繼續道：「你的基礎太紮實了，這種簡單的練習對你最多起到鞏固的作用，但談不上提高。」
他頓了一頓，忽然道：
「有沒有興趣和我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