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傀儡(上)
lt;br/>尤銘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滿臉憤然,拒不肯下跪的邱靜,不由有些憤怒,自己好話說盡,他還是這麼一副樣子。尤銘心頭漸漸惱怒,他冷冷的道:「你是本座的俘虜,既為階下囚,為何還如此倨傲,不肯跪拜於我?」
邱靜哼了一聲,道:「我耿耿忠臣,豈能向亂臣賊子下跪!」
眾將聞言無不大怒,但尤銘不發話,他們也只敢小聲斥罵,並不敢大聲呵責,更別談當眾毆打了。尤銘也是無比憤怒,他哼道:「好一個忠臣!我且問你,這天下之主為誰?」
邱靜朗聲道:「當然是當今陛下!」
「錯!」尤銘喝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之主乃天下人。今天下人怨憤其君已久矣。你既然自詡為耿耿忠臣,又為何為虎作倀,背棄天下之主?」
邱靜哼道:「你一人豈能代表天下人?天下人從無怨憤陛下,倒是你狼子野心。哼,尤銘,你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妄圖把自己的奸謀,強加於天下蒼生之上。這天底下可沒有這樣好的事情。原還以為你也算是個英雄人物,沒想到竟也是這麼的卑鄙無恥!」
尤銘聞言大怒,一把拍斷太師椅的扶手,「霍」的站了起來,指著他罵道:「邱靜!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於我。我已失去耐心,你到底投不投降?給句話吧。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哈哈哈哈!」邱靜仰頭大笑,蔑然道:「你連太子都敢殺,又怎麼會不敢殺我?你要殺就殺,正好全了我忠義的名節。哼,尤銘,你快些動手吧,別耽誤爺上路的時辰。」
尤銘勃然大怒,抄起一隻茶碗,摔在他臉上,喝道:「你既然這麼想做忠臣,我成全你!來呀,拖出去,亂棍打死!」
「早該這樣了!哈哈哈哈!」邱靜大笑著,昂然走出大帳,站在刑場上,朗聲道:「還等什麼?動手吧!」
尤銘面色陰鷙的掃了一下眾將,哼道:「你去地獄做你的耿耿忠臣吧。你要替麥家盡忠,就是與我為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稍稍緩和下來,道:「諸位苦戰多時了。各自回去休整休整吧。養好了精神,一鼓作氣,拿下洛陽和開封!」
眾將應了聲「諾」,紛紛退了下去。
尤銘一揮手,讓衛兵放下門帘,沉聲道:「你可以出來了。」
一位中年人從后帳走了出來,道:「可惜了一條漢子!只不過太不識時務了。」
尤銘哼了一聲,道:「隱門果然是人才濟濟。邱靜的武功雖算不得絕頂,但也是個高手了。但在你手上,竟然連十招都走不過去;拓跋賀精明過人,自視甚高,對你卻動了招攬之心,文和兄,你們隱門可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
那人一把撕去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略顯得有些蒼白的俊臉,道:「大將軍過獎了隱門之中雖然藏龍卧虎,可是和大將軍一比,還是差得多。且不說大將軍,就大將軍手下的那些將領,放出去,那個不是獨當一面的?至於大將軍的第一謀士,文凱,他的智慧謀略,更是罕有人匹敵。大將軍坐擁如斯人才,我們隱門不敢與抗。」
他歇了一口氣,道:「我這次來,畹九先生說了,就讓我留在大將軍軍中,聽候大將軍的差遣。」
尤銘心裡冷笑道:「在我身邊安插了一個徐妙雲不夠,現在還想我的黑甲軍裡面安**的人嗎?畹九啊畹九,一個人野心太大,可不是什麼好事。你難道不知道,卧榻之畔,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嗎?哼,不過,現在還有用得到你們的地方。」
他吸口氣,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就多謝畹九先生的美意了。文和兄就在我身邊做個參謀吧。以文和兄的大才來說,就是自領一軍,縱橫決盪也不在話下。可我卻只能讓文和兄做著隨軍參謀。呵呵,文和兄不會覺得委屈吧?」.電腦看小說訪問www.1бkXS.CoM
文和微微一笑,道:「能在大將軍帳下效力,聆聽大將軍訓示,這是三生有幸啊。在下求之不得,又有什麼委屈可言呢?」
尤銘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文和兄,以後可少不了要你出謀劃策啊。」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負手走出大帳。
邱靜已經不知被打了多少下,渾身上下皮開肉綻,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可他卻依然直挺挺的站著,一聲不吭。尤銘揮手制止了衛兵,道:「邱靜,這皮肉之苦的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現在肯投誠,我立刻請最好的大夫來為你治傷。我的條件還是和先前說的一樣,這支右衛軍由你統帥。」
邱靜哼了哼,吐出一口血,輕蔑道:「兵貪不圖我!」
「哼,好一個兵貪不圖我!」尤銘怒道:「我看你是個人才,動了惜才之心,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識抬舉!你以為本帥少了你邱靜,就拿不下天下嗎?我倒要看看,你這身皮肉有多能挺!」他走上前去,抓起法棍,對準邱靜雙腿重重的打了下去。
「喀喇」一聲響,邱靜身體一陣痙攣,他又噴出一口血,顯得極為猙獰,笑道:「想不到武藝高強的尤銘竟然只能打斷我一條腿,連我的命都收不去。呵呵,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尤銘大怒,吼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冠絕天下的武功!」掄起大棒,當頭劈下。
一聲悶哼,文凱攔在了他面前,用雙掌擋住大棍,道:「公子,萬萬不可!」
尤銘怒道:「為何不可?文先生,你莫要攔我,他一個小小的參將就敢屢次頂撞於我,我若不殺他如何立威?」
文凱緊緊抓住他手上的棍子,道:「公子,你是要立威,還是要天下?你若要立威只管殺他;你若要天下,就絕不可殺他。殺俘者不仁,不仁者不祥,天必譴之!」
尤銘聞言驚出一身冷汗,他悻悻的收回手,將棍子仍在地上,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大帳。
文凱嘆了口氣,吩咐士兵將邱靜送到軍醫處醫治,快步追著尤銘往大帳去了。
文凱打開門帘,走了進來,道:「公子,剛剛接到宇文宜傕的急報,洛陽留守陰世師背叛了我們,接受了朝廷平虜大將軍的官號,以堅城洛陽抗拒我軍。此外,李金浩也發來軍報,朝廷調西涼趙昕南下,和李金浩將軍打了幾仗,李金浩寸步難進,恐怕不能與我軍會師了。修慶也發報說,李金浩大軍一離開荊湘北上,崔家果然就開始襲擾荊湘。被修慶的長江水師痛打了幾次,暫時算是安靜了。」
「他們是商量好了的是不是?」尤銘一拍桌子,怒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哼,陰世師,枉我費盡心機將你救出大獄,委你以重任,你這卑鄙小人居然忘恩負義。哼,端我的碗,吃我的飯,卻砸我的鍋。混蛋!無恥!我要親自把他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抄起桌上的令箭牌,交給衛兵道:「傳令各營將軍,讓他們停止休息,立刻整頓人馬,攻取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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