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麻痹(上)
lt;br/>尤鑠望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尤燁,終於忍耐不住,道:「父王,您怎麼就能答應老二,讓他統帥軍隊,征討左雄呢?憑著老二的性子,這軍隊一到了他手上,我們還能拿得回來嗎?黑甲精騎可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尤燁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曉得嗎?可是這有什麼辦法?不讓他去打,誰去打?你去,還是老三去?你們去了,恐怕是被左雄打吧?現在家裡面最能打的就是他,也只有他的身份才最適合統帥這三十萬大軍。哼,他把老五留著守家,原來是做這麼個打算。老二呀老二,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連你爹都算計啊。」
尤鑠卻不服道:「父王,你總是說我打仗不行,我還不是比他老二先進了開封!」
「哈哈,」尤燁冷笑道:「看來我故意讓你贏,還真是幫你長了不少的驕氣。你走的這條路,從你爺爺開始,已經不知道秘密經營了多少年了,那早就是我們尤家控制的了。可老二走得那條路呢?雖說被他打通過一次,可畢竟時日太短,來不及經營。而洛陽更是天下聞名的堅城,再加上拓跋賀的右衛軍,可以說是艱難險阻。可是,你前腳剛到開封不久,他後腳就跟來了。你有這樣的本事嗎?不談別的,但就是拓跋賀右衛軍,你就沒辦法突破!」
尤鑠哼了聲,道:「他老二還不是憑藉的他手中的那些炮仗!要是我也有那些玩意兒,小小右衛軍又算得了什麼?根本經不起我的轟炸。只可恨老二心懷不軌,別說炮仗了,就連炮灰他也不肯給我們一些。」說到這裡恨恨的砸了一下桌子。
尤燁顯然也是被這事情給激怒了。自己這次同意讓尤銘主管軍事,帶兵平定山東,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黑甲精騎屯兵開封城下,只要尤銘說句話,那些炮彈就會往自己的頭上砸落。他哼了一聲,道:「就是給了你也沒用。沒有火藥,那些炮仗不過是燒火棍而已。這火藥怎麼配,只有老二一個人知道。不過,現在老二還不會怎麼著,畢竟強敵環伺。在天下一統之前,他不會做出什麼來的。」
尤鑠唉了一聲,急道:「我的父王!等到老二一統天下的時候,我們手上可就沒有一兵一卒了。到時候,我們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他老二的刀槍底下。他想什麼時候殺我們,怎麼殺我們,那還不是隨他的高興嗎?我可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父王,我矯了你的命令,讓讓七弟和八弟任了參軍,和他一起去了。就算看不住他老二,好歹也能拽住一兩支部隊,我們手上也有些本錢。」
尤燁聞言心中,暗怒道:「連我的命令你都敢矯?大郎,你現在也有些得意忘形了吧。你還只是世子,還沒登上我的位置呢。」不過他卻不動聲色,畢竟這個兒子比起尤銘來要好對付的多。況且,自己的大位,終有一天,是要傳給他的。
尤燁頷首道:「既然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你還是要派人去知會七郎,八郎他們一聲。在二郎眼皮子底下,得處處小心。別做的太過火。二郎這個人,執行起軍法來,可是真真正正的鐵血無情。讓他們別忘了五郎的例子。」
尤鑠應了聲「諾」,又道:「父王,老二走了,可是他這尚書右僕射,有那麼多的公文要處理,總得找個人替著吧?您看是不是讓三弟暫時代理者尚書右僕射?」
尤燁心頭一陣冷笑,暗道:「大郎啊,這麼快就開始搶班奪權,安插私人了。是不是太急了點兒?這位子早晚是你的,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嗎?」他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道:「一個開封府尹,你們難道還不夠,還非要把持了整個尚書省才滿意嗎?」
尤鑠聽了這話,大為驚恐,額上冷汗涔涔滲出。他急忙跪下磕頭,道:「孩兒,孩兒不敢,孩兒絕沒有這樣的心思。孩兒純粹是為了國事考慮啊。」
尤燁哼道:「是不是為了國事,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件事情,不需再提了。我已經讓你們的表兄尤義臣暫時署理了尚書右僕射。他也是你二弟像我推薦的。」
尤鑠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不住的磕頭。尤燁的心又不禁軟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道:「大郎,你太也心急了些,這位子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要急於一時呢?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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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十二鎮得而復失,一萬餘人的傷亡,讓左雄勃然大怒。他怒罵手下的將領無能,在淮北打了敗仗的那員將領,更是被他斬了首。
他怒視眾將,罵道:「好幾萬人居然被人家一次衝鋒就給打垮了,一萬多人被人家剁了腦袋。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靠你們,本王什麼時候才能定鼎天下?恐怕本王的腦袋都要送在你們這幫廢物的手上!……」
眾將心中不忿,丟失淮北十二鎮,明明左雄責任最大。要不是他說什麼據淮水兩岸,夾擊洛陽,將精銳大軍都帶去攻打堅城淮南,又怎麼會讓尤銘鑽了空子,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左雄多年淫威積累,眾將已是敢怒不敢言。
恰此時,一員小校跑了進來,報道:「啟稟魏王,尤銘派來使者,要見魏王。」
左雄眼中精光一閃,道:「讓他進來!」
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走入大帳。他對左雄只是抱了抱拳,道:「左將軍。」
左雄冷哼一聲,道:「你是何人,見了本王為何不拜?難道不知死嗎?哼,堂堂朝廷怎麼居然就派了你這麼個人來?難道朝廷已經衰微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連個像樣的人都派不出來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本官乃是大將軍坐下襄辦譚綸,堂堂朝廷命官。左將軍領兵抗拒朝廷,已是反叛大罪。本官又豈能拜你?再有生死者,人之大事,豈能不知?只是若左將軍者,知與不知,何別之有?我朝廷人才濟濟,俊傑無數。至於我,不過是最差勁的,隨便一抓都是一大把,以車斗計量都不夠用。但用來應付左將軍這樣檔次的人,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左雄大怒,但兩國交戰來使的規矩他還是知道的。他努力壓抑下自己砍人的衝動,哼道:「尤銘讓你來,有什麼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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