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一次,我想在桌子上……

第18章 這一次,我想在桌子上……

「王爺……」青衣幕僚上前作揖,臉色有些陰沉「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它繼續發展下去的好。」

事情已經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如今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眼睛都盯著這件事情。

只怕早晚有一天會落進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如今對鄴王殿下倒是寵愛有加,但保不齊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失了皇上的疼愛之心啊。

特別是太子和諸王,一旦被他們抓到了把柄,朝堂之上,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月白色衣裳的幕僚摸了摸鬍子,蹙眉道。

「這件事情的關鍵在楚天妤,只要她不把事情鬧這麼大就好。」

最好是懂事一些,三緘其口不再過問那三件東西的下落,就算是皇上怪罪下來,她也一個人默默的受了,死也是她一個人去死,這樣才能使大家都好過一些。

站在鄴王右手邊的黑衣幕僚聽著,倒是神情淡定,看著鄴王道。

「這件事情小人派人查探了一二,聽說是江老太太和江夫人寫信指明要楚天妤送什麼東西過府,以楚天妤當時的情境,只怕明知御賜之物不能送,也不得不送,江家必定也對她行了哄騙威逼之術,我聽說江世子失蹤的這兩年裡,楚天妤三天一小送,五天一大送,前後怕是折了不少的本錢在江府。」

「江府這幫人心機深,又貪婪,借著別人的花來王府獻佛,如今釀下大禍,就算是出事也是他們活該,只是不該把鄴王府拖下水,還有那江世子也不是個東西,未來岳丈帶他出去立軍功,他卻消失,回來也不知低調,竟還帶了一個女子到處招搖不說,還對楚天妤諸多過分要求,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憤聲說著,鄴王身形玉立,眉眼清冷得像下了一層雪,最後青衣幕僚施禮冷聲說道。

「殿下,不如讓人去把楚天妤……」

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幕僚們隨即噤了聲,一個個看向鄴王。

鄴王爺雙眸淌過一絲嗜血的戾意,看向那位說要殺楚天妤的幕僚時,讓對方額頭直竄冷汗。

「讓本王再想一想。」

程府與楚府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來往,但是楚天妤有多受程府的寵愛,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楚天妤一出事,程家那些個表哥舅舅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報仇。

「王爺。」

正說著,下人在不遠處施禮,手裡端著一樣東西。

「這是洪府送過來的東西,說是一定要親手交到王爺的手中。」

洪府!

鄴王聽到這兩個字,再看向下人手中那熟悉的精緻盒子,俊臉便是一片陰沉。

「送到江府去。」

「是。」

下人急忙轉身,幕僚們聽著便知道那必定是楚天妤的東西。

洪大人位居兵部侍郎,為人比較刻板,不懂變通,但能力卻是一品,平時下了朝就回家,也不和別的大臣交往,深得皇上信任,也得同行信服,鄴王三個月前救了他女兒一命,這才讓洪大人對他有所禮遇。

鄴王便尋了一個機會示好,將太陽神鳥送給了洪大人。

眼看著洪大人慢慢接受了鄴王,結果……這節骨眼上,洪大人竟然把東西給直白的送回來了。

既然洪大人都知道了單子上的東西,那就說明,京城裡的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

幕僚們的心全都往下一沉,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王爺。」

青衣幕僚蹙眉上前。

「楚府出事的那天,太子悄然前往,說不定太子那邊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也有可能他們正在查這件東西的下落。」

「這楚將軍寵妾滅妻當真是京城一絕,一個妾室霸著家中中饋不說,竟還想把庶變嫡,一手遮天,若不是宴請這京中貴家,事情還不會傳播得這麼快。」

鄴王微微蹙眉,心裡對二姨娘和楚惜月的厭惡便多了一分。

「想那庶女還想勾上咱們王爺,當這個鄴王妃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幕僚們說起這事的時候,一個個眼裡露出鄙夷,只有青衣幕僚神情嚴肅,就算楚惜月是個庶女,可她也是楚府的庶女,楚大將軍一旦凱旋歸來,必定炙手可熱,庶女也會跟著熱起來。

風一層一層順著平靜的湖面拂了過來,不遠處綻放的牡丹搖曳,而風中的少年王爺竟比那牡丹還要艷麗,也許是因為風大了的緣故,幕僚們看著鄴王,只覺身上突然間一陣寒冽。

倒當真沒有想到。

太子竟然以表哥的身份出現在楚天妤的視線里,佔盡了先機,真要論起來,諸王哪個不是楚天妤的表哥?

青衣幕僚嘆了一口氣,三樣東西的下落他都知道,其中一樣在某位大臣手裡,那位大臣表面支持太子,暗地裡是支持鄴王的,他上前一步。

「殿下,要不要派人保護李大人?」

李大人位居禮部尚書,而他能走上尚書之位,還是太子暗中推了他一把。

「不必。」

鄴王薄唇溢出冰冷的兩個字。

「他若沒本事護住自己,本王要他也沒有用。」

他死了,就說明太子查到了東西的下落,如果他沒死,要麼李大人有手段護住自己,那就不足為懼,要麼就是太子並不知道東西的下落。

他倒要看看,這個占著嫡子,卻不受寵的太子,能蹦跳到幾時。

「不過……還是派人盯著,如果他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動手。」

太子若是想從李大人那裡撬開他的嘴問出點什麼,那就別痴心妄想。

「是。」

至於第三件,倒是不必那麼擔心。

因為。

他把那東西當做玉殊公主府,玉殊公主是皇上的姐姐,是他們的皇姑。

東西很快就出了鄴王府前往江府趕,江景年原本大發雷霆,這會子聽說鄴王府來人了,急忙迎了出去,見到他們把其中的一樣送回來,江景年直蹙眉。

「還有兩件呢?」

鄴王府的下人恭敬地施了一禮,神情卻冰冷,冷聲道。

「江世子,東西進鄴王府的時候,用意何在想必您應該知道,如今說要就要,哪有這麼容易?」

江景年的臉色陡地陰沉了下去,他當然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打開盒子,看著裡面栩栩如生的太陽神鳥,江景年的心情煩躁了起來。

眼下楚天妤逼得那麼緊,卻只回來一樣,不如先還回去安撫了她再說。

於是。

他又奔進了江夫人的院子,讓她把東西全都整理出來,江夫人雖然心裡不願意,但也只能一樣一樣的清點,能找出來的都立馬找了出來,江景年帶著東西便往楚府里趕。

……

白鷺院。

楚天妤正在查看母親的嫁妝單子,卻聽見身旁的窗戶咯噔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一隻手伸了進來,掀開窗戶一個人影從外面爬了進來。

嚇得楚天妤差點摔了下去,好一會兒才穩住自己顫著嗓音問他。

「小表哥,門不好好開著的嗎?」

程墨初俊臉露出一臉懵,隨後一拍腦袋,把懷裡的大盒子先塞到楚天妤的手裡,有些不好意思的訕訕道。

「爬習慣了,一時三刻改不過來,我都忘了還有一個門。」

楚天妤看著華貴的過了分,卻又異常好看的小表哥一臉無語,想來是經常爬小舅的窗偷東西整習慣了吧。

啪啪。

程墨初拍了拍楚天妤腿上的盒子,眉飛色舞。

「喏,我爹最喜歡的玉觀音,整塊玉精雕細琢出來的,我給你偷來了,你供起來,讓觀音菩薩天天保佑你。」

手裡的盒子頓時一抖,嚇得楚天妤慌忙抱緊,急忙打開,瑩瑩光芒流淌,栩栩如生的千手觀音眉慈目善,楚天妤慌忙蓋上盒子,掩去那一身的瑩光。

「小表哥,你這樣老是偷小舅舅的東西,不怕被打死?」

程墨初俊臉一揚。

「怕還是怕的!」

話音剛落,院子里傳出急急的腳步聲,接著就聽到墨兒道。

「小姐,小舅老爺不知道怎麼回事,扛著棍子上門了,臉色也不好。」

楚天妤咬牙看向程墨初,程墨初嘿嘿笑了兩聲,傾身靠近楚天妤笑問她。

「表妹,咱們是嫡嫡親親的,親親嫡嫡的表兄妹是吧?」

「恩啊。」

楚天妤也很認真的點頭,那還用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那一會我父親揍我,你得幫我啊。」

「要得。」

楚完便轉身下了榻,與墨兒道。

「墨兒……咱們去迎小舅舅……」

兩人才走到院門口,等了一會兒,就遠遠的看到一襲華服,雖已經四十有三,但卻俊朗不減當年,又添了許多儒雅氣息的小舅舅怒氣沖沖地扛著一根好長的棍子沖了過來。

楚天妤和墨兒飛快對視了一眼,急忙施禮。

「舅舅。」

「見過舅老爺。」

「程墨初那個狗東西是不是過來了?一天到晚的偷我的銀子,家裡的錢都要被他敗光了,我今天打不死他我!」

程北嚷嚷,然後眼神朝著白鷺院的右邊位置飄了一眼,楚天妤眨了眨眸表示她知道那裡有人監視,程北看著臉色頓時冷沉,點了點頭便進了白鷺院。

楚天妤急忙跟上,程北進了廂房一眼就瞧准程墨初所在的位置,揚起棍子就劈了上去。

「你個敗家玩意兒,我天天在外面賺錢我容易嗎?打死你,讓你成天偷我的東西?」

砰……

棍子重重打在桌子上,讓躲在遠處繁花後面的身影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

程北就追著鬼哭狼嚎的程墨初在院子里打了一圈,程北掄起棍子狠狠朝著程墨初砸了過去,程墨初嘿了一聲跳著躲開,棍子砰的一聲重重地砸了出去,花後面的人腦袋頓時鮮血直流,痛得眼前泛黑,急忙捂著血驚恐離開。

父子倆得意的對視了一眼,這才轉身又進了廂房。

楚天妤已經將茶布好,待小舅舅坐下,她這才乖乖地與程北說道。

「小舅舅,我想請一樽菩薩回來供著,小表哥說您那有,給我請了一個。」

程墨初聽著嘴裡的茶水噗的一聲吐了出去,差點笑斃了,這謊撒的,比他還精,還好意思說他老偷東西。

「表妹,你上次去江府鬧也不通知我一下,害我少看了一場熱鬧,多不得勁。」

程北原本笑眯眯,聽著兒子的話,轉頭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笑眯眯與楚天妤道。

「好,你要什麼自個兒回程府去拿就是。」

說真的。

先前聽說她要嫁進江府,他是十分失望的,江府可不是什麼好門第啊。

男的都早死,女的都牙尖嘴俐,心機頗深。

這會子大哥說她懂事了,也堅持要退婚,而且昨天又收到她的信,看著上面的內容有條有理,他這才來了一趟楚府,又怕二姨娘看楚天妤得寵,心生嫉妒又去害楚天妤,這才在門口鬧了一場,假裝是追著打兒子追過來的。

「表妹,那幫臭不要臉的一直這樣盯著你們啊?」

程墨初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了一圈,隨後關了窗戶,楚天妤笑著點頭。

「她們不止盯著我,還盯著母親。」

所以她才沒有隨時去含霜院,免得那邊瞧出點什麼,就連程大夫和素心都是下人的打扮。

程北將手裡的盒子遞到楚天妤的面前。

「這是你母親的產業,能買的我都買下來了,你對對單子看還差多少,我繼續買。」

盒子打開,裡面滿滿的全都是各種契書,楚天妤眼睛一熱,急忙起身朝著程北恭敬施了一個大禮道。

「小舅舅,欠您的錢,我會還上的。」

程北挑了挑眉,聽她這般說話,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扶起楚天妤,笑著點頭。

「好,我等你還,不過不能欠太久啊。」

楚天妤笑著點頭。

「好,最多一個月。」

「哦?」

程北眼裡露出一絲驚訝,他還覺著楚天妤能五年還上就算不錯了,沒想到她竟然一開口就是一個月,程北頓時一臉驕傲,心想虎舅無犬外甥女啊,不錯不錯,比他那臭兒子強多了。

「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們就先走了。」程北站了起來「天妤啊,府里的事情我們不能明面上過多插手,但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們。」

「對。」程墨初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我爹別的不多就是多錢,你儘管獅子大開口找他要。」

「就你話多。」

程北一看到兒子這弔兒郎當的模樣就覺得眼睛痛,讓他裝紈絝而已,但是沒有讓他真的當紈絝啊。

「你外祖母這幾天非常的高興,吃得好睡得好的,你也別擔心。」

「是。」

楚天妤乖巧的應著,卻在程北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天妤突然間追了上去。

「小舅。」

這件事情楚天妤思考了兩個晚上,還是覺得要這樣做才行,程北轉身笑看著楚天妤。

「舅,您要是平時沒什麼事做,不如玩個破產吧。」

「啊——」

程墨初被這話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俊臉溢出驚恐道。

「破產了我還怎麼當敗家子?還怎麼當紈絝啊?表妹,要不要這麼狠?」

程北頓時咬牙,左看右看,沒東西抓,抓起身上的銀錢袋子就狠狠的朝著兒子的身上砸去,個敗家玩意兒,一晚上就花掉他三萬兩銀子,他藏點錢一不小心就不見了,藏哪他都能找著,埋樹底下他都能挖著。

他真的十分懷疑程墨初上輩子是只老鼠!

「沒事,。」

程北示意楚天妤繼續說話,楚天妤想了想,沉聲道。

「如今盯著程府、楚府的眼睛太多了,就連我這個名聲差到極點的嫡女都有人打主意,更不要說程府了,想要和程府結親的世家一定也不少吧?」

程北的臉色漸漸地嚴肅了起來,的確是,一直以來想要嫁進程府的世家絡繹不絕。

他們都以老太太身體不好,暫時不結親的理由拒絕了,但是私心上講,他們還是希望孩子們早些成親,如今侄子程江南十八,他的大兒子程墨竹十八,程墨初這個臭簍子也十六歲了,真真是要成親了。

「小舅舅,下一位帝皇不登基,朝中局面一定是一天三變,腥風血雨是說來就來,想要拉攏程府、楚府的人大有人在,您可以考慮把財產移出去,不要全部放在京城,明面上的生意也要漸漸的差起來,甚至做不下去,首富這兩個字,讓人羨慕,也讓人心生嫉妒。」

「天妤斗膽大逆不道說一句,若是有人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扣下來,不止咱們都要死,就連辛苦賺下來的錢財也全都要充公,到時候咱們一無所有。」

拋開上一世的通敵賣國不說,一旦拉攏了她們,王公貴族就好展開手腳,王爺們就有錢去招兵買馬,各種籠絡人心。

如今的程家雖然低調,但卻是真正的炙手可熱,有權有錢,還有幾個特別俊美又優秀的兒子。

「天妤,你發現什麼了?」

程北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嚴肅,楚天妤心口劇痛,卻只是忍著傷意輕輕搖頭。

「只發現了一點苗頭,沒有證據,不過……我覺得再過不久,一切都會浮出水面的。」

「你覺得太子是想利用你來拉攏我們,還是鄴王想利用楚惜月拉攏楚府?」

程北直白地問著,他雖然一心沉醉生意,但不代表他和大哥兩個人不會在暗室里一邊喝酒一邊密謀。

他們和楚大將軍聯繫不算密切,但有事也會打個招呼,只是如果楚大將軍支持的人是楚惜月的話,那他就不打算管楚府的事情了,外甥他們只認楚天妤和楚南楓。

「不止如此,還有別的王爺,甚至是王公大族,小舅舅,您可以大病一場,然後什麼都看開,捐一些財產給皇上。」

「給皇上?」

程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們一直都藏著掖著,程老太太也刻意低調了幾十年,如今送上去,豈不是又出現在皇上面前了?

但轉念一想。

程北有錢的事情已經心照不宣,皇上那裡也必定知道,未必就沒有重生忌憚之心,程東一心效忠皇上,他再把錢捐給皇上,壓一壓皇上那顆懷疑的心,然後他大病之後,什麼都看開了,準備頤養天年,也說得過去。

「好,容我回去和你大舅商量一下。」

程北拍了拍楚天妤的頭,越過她看向翹著二郎的臭兒子。

「要是那個東西要你一半的聰明,我就不用這麼辛苦賺錢了。」

程墨初嘴裡的糕點一噎,噴著碎沫子嚷嚷。

「父親,您怎麼還搞起針對來了呢?」

一歸一,說歸說,扯他幹什麼?

「天妤啊,別跟那敗家子學,滿京城的閨秀沒一個願意嫁給他的。」

天妤眼裡溢出一絲好笑的無奈,正要說話,身後又嚷嚷。

「父親過分了啊,就那麼看兒子不順眼吶。」

程北瞪了兒子一眼,懶得理他,瞧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臭模樣,看著就煩。

扔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要,辣眼睛。

「小姐,江世子過府了。」

墨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程北轉頭看了一眼程墨初,隨後一人走站,一個滑窗,匯聚在側門悄然離開。

楚天妤讓墨兒把人帶到正廳去,她轉身去梳妝打扮。

「小姐,江世子這麼快就把東西理好了?」

明艷一邊給她整理衣服,一邊問著她,楚天妤微微挑眉。

「不太可能,不過一部分還是有可能的。」

明艷和聽荷頓時鉚足了勁地給楚天妤打扮,待她踏出廂房門,陽光輕輕柔柔灑在她那還顯得有些稚嫩的臉上,明艷和聽荷聽到了自己心中發出驚嘆的聲音。

真美啊,她們家小姐,又嫩又迷人!

聽荷眼中都是滿意,這麼些日子,她掙扎來掙扎去,最後漸漸地有些躺平了,她覺得五小姐並不是不懂規矩,而是她想守規矩的時候,就有規矩,她不想守的時候,那就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原本聽荷還在糾結,這樣的小姐行不行,可先前在大門口她那樣破口大罵沈軟軟,斬得她們落荒而逃的時候,聽荷突然間覺得,人這樣活著,也不是不行啊。

要她恪守著禮儀與規矩,她一定會被沈軟軟拿捏得死死的,甚至會被逼得寸步難行。

可她劍走偏鋒,嗆得沈軟軟那目瞪口呆的模樣,讓人看著就……就很爽……

來到正廳。

江景年聽到聲響,一轉頭看到美麗的楚天妤時,他怔了怔。

「江世子速度還挺快。」

楚天妤淡淡的說著,抬手示意明艷給他奉茶,江景年聽著她冰冷的嗓音沉了臉,冷聲道。

「我是你的未婚夫,沒事就不能過來看你?」

「一個躺在別人床上的未婚夫?江府的通房,千里奔赴的沈小姐,還不能堵住你那顆發爛的心?」

「你……」

看著江景年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憋屈又暴怒的模樣,聽荷眼眸微微動了動。

這樣的話,閨閣小姐可是說不出來的,五小姐的嘴真俐,膽真大,這樣的人呆在太子的身邊,也許……是很不錯的選擇……

「這麼快就把東西還回來了?」楚完便轉頭與明艷說話「去拿單子過來一樣一樣對了。」

江景年聽說她還要對單子,看向楚天妤時一股子嫌惡,冷聲道。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本就丟臉,你還要一樣一樣對單子,簡直是讓人不恥。」

楚天妤聽著眉眼都不動一下,端起茶喝了幾口,才回他。

「要是別人,我是會算了的,可這是你們江府,我自然要仔細一些,誰不知道你們江府機關算盡,豬狗不如啊。」

「楚!天!妤!」

江景年被罵得雙眼一下子赤紅,他衝到楚天妤的面前,聽荷一下子竄了上來攔在中間,江景年簡直是暴喝。

「你簡直是……簡直粗俗不堪,簡直不可理喻,跟我退了婚,這京中還有人會要你?」

「那就不勞江世子您操心了。」

聽荷搶先怒斥,揚起臉蛋的時候,眼中陰沉四起,敢罵她們未來的太子妃沒人要?瞎啊!

明艷見聽荷這麼上道,眼神溫和了一些,急忙把單子拿了過來,隨後便領著人上前清點江景年送過來的東西,東西不多,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清點好了,楚天妤看著單子上被圈起來的物件,眨了眨眸。

太陽神鳥送回來了,還有兩件!

其中一件太子已經幫忙查出來在大臣的家裡,另外一件,暫時不得而知。

其它的東西嘛,看著數量上還可以,但實際上給回來的貴重的少,不貴重的多。

「你還有兩天的時間,江世子。」

楚天妤倒是沒有朝江景年發難,畢竟三天的期限,他還可以再努力兩天。

「楚天妤,很多東西都需要找,江府那麼大,我也不記得東西在哪裡,你多給幾天。」

拖一天是一天,總有辦法讓她閉嘴不再要的。

江景年冷眼看著楚天妤,看著她面若桃瓣,看著她滿身都是高貴的氣度,江景年的心突然間就像是被東西堵了一樣。

「不可能,兩天一過,我就拿著江老夫人和江夫人寫的找我要東西的信件進順天府,江世子,進了順天府就代表這件事情會上達天聽,到那時候,你們江府可就逃不掉了。」

江景年臉色一白,順天府解決不了的事情,他一定會在上朝的時候跟皇上說,一旦皇上知道了……

這可不行!

江景年緊蹙的眉簡直是無法舒展,他上前兩步,想要握楚天妤的手,可楚天妤那冰冷的眼神一揚,江景年便生生的站在了原處,這種被人拒絕的感覺讓江景年心情暴到了極點。

楚天妤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是軟硬兼施而已,懶得和他多說什麼,端起裝太陽神鳥的盒子冷聲道。

「送客。」

看著楚天妤冰冷的背影,江景年氣得呼吸急促,雙眸一下子赤紅。

回到江府後。

江景年煩得在廂房裡來回踱步,沈軟軟端著熱茶進來,江景年急忙上前接過。

「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你身子這般弱,做它幹什麼?」

沈軟軟知道江景年心情差,但卻這樣哄著自己,不由得眉眼微彎,仰頭一臉崇拜地看著江景年。

「景年,你真好,我也不知道怎會這樣好運,竟然可以遇到這樣好的你。」

「哼。」

江景年怒哼了一聲,他的確是很好,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到,還一天到晚找他鬧。

「景年,天妤妹妹大概是容不得我的存在,可是……府里還有四位通房她也是知道的,為什麼就獨獨容不下我呢?」

江景年眼神陰暗了起來,四個通房楚天妤可不知道,他什麼都沒有跟楚天妤講。

「我確實是不夠好的。」沈軟軟眼裡的淚泊漸溢出「身子不好,做不了什麼,以後能不能生孩子還是個未知數,可我若是為江府主母,怎麼可以連孩子都沒有。」

江景年看著她捂著心口疼痛起來的模樣,急忙拿了葯過來喂她吃了,又端了水侍候她喝下。

「到時候楚天妤進了門,她生的孩子,都歸到你的名下。」

「她會願意嗎?」

沈軟軟的眼睛亮了起來,抓著江景年的手柔柔地問著,江景年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咬牙切齒道。

「讓她生都已經是厚待她了,就她那粗坯樣能養出什麼樣的孩子,軟軟,你記住,江府的主母一定是你。」

「景年。」

沈軟軟眼中感激溢出,撲進江景年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仰頭時,唇上的清香在江景年的鼻息邊悄無聲息縈繞,江景年眼中火焰一燃,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沈軟軟把身後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往後一倒,江景年順勢就將她壓在桌子上。

江景年原本想要抱起她去床榻上,可沈軟軟卻攬住了他的脖頸,嬌喘道。

「景年,我想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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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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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這一次,我想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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