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好,有人要殺她
沈軟軟肌膚白皙如雪,吹彈可破,江景年隨便火熱一吮,便泛著一塊淡淡的粉紅,垂眸時,他看著她沉迷在自己的火熱里,聽著她喘息間溢出來的嬌音,抱著她輕輕顫抖不止的柔嫩身子,使得他心裡的積怒一下子化為烈火,騰地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他愛極了沈軟軟被他納在懷裡的模樣,每每狠狠折騰之後,沈軟軟含著眼淚,虛弱不堪,眼裡露出懼意,卻又一雙小手緊緊揪著他,捨不得他離去的嬌嗔,簡直令他欲罷不能。
這樣的女子,不論怎麼調擺折騰,都是最迷人的。
以往她們成事總是以榻上居多,沒想到軟軟今天這般大膽,竟然想要在桌子上,這讓江景年越發的瘋狂和驚喜。
初識的時候,沈軟軟羞怯、膽小,照顧著受傷的他,卻不說一句話。
幾天之後,她才偶爾說一句,然後偷偷看他。
他覺得有趣,像是捕捉獵物一樣,一點一點下餌,一點一點勾引著她,直到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因為害怕撲進了自己的懷裡。
那一夜的瘋狂江景年每每想起都熱血沸騰,衝動無比。
江景年的雙眸很快火紅起來,狠狠攝取沈軟軟身上的清香,迫不及待地將她抱上了桌子,如那千軍萬馬般,瘋狂的狠狠攻城。
沈軟軟知他這會情動意動,雙手大膽地撫上江景年,仰頭是眼角淚珠滑落,紅唇幸福地輕喃。
「景年,景年,你別離開我。」
江景年此刻滿身都是熱火,聽著沈軟軟的話,他狠狠的一口咬在沈軟軟的耳朵上,炙熱的氣息噴洒。
「叫我哥哥。」
沈軟軟立即攀上江景年的脖頸,在他的耳邊呼著淡香氣息,整個身子吊在他的身上柔軟無骨,哽咽間嬌顫一聲。
「景年哥哥,抱緊軟軟。」
「軟軟。」江景年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炙熱與柔軟緊緊貼近的時候江景年全身沸騰,他氣息極度不穩看著沈軟軟「我這樣好,是楚天妤那個賤人有眼無珠,對不對?」
沈軟軟正熱情洋溢,鉚足了勁想要勾起江景年的全部熱情,卻在這時候耳邊聽到他提起了楚天妤,這三個字就像是三記悶棍狠狠打在沈軟軟的臉上。
她一直最自信的便是此時,她知道怎樣讓一個男人失控,也知道怎樣勾起一個男子心底深處的慾望。
江景年對她有欲有情,什麼都替她著想,在這事上也熱情洋溢,讓她很是滿足,可自從回到京城后,他開口閉口都是楚天妤。
這讓沈軟軟的背脊泛起了寒意,身上的熱情也急速退去,可就那麼一剎那間她推開了江景年,正準備全力攻擊的江景年一怔,就在他蹙眉不悅的時候,懷裡的女子卻是往下一滑,隨後江景年一愣……
「景年,你是世間最好的,軟軟要一輩子都跟著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聽著沈軟軟的深情表白,看著她大膽的表現,江景年眼裡的滿意越來越多,終於將她一把拉著壓在了桌子上。
……
一個時辰后。
看著桌子上倦著身子,身上滿是痕迹,眼角掛著淚珠虛弱起來的沈軟軟。
江景年心疼地將她抱了起來,轉頭讓丫鬟送水進來,一番沐浴更衣之後,這才回到了軟榻上。
「世子,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小丫鬟在門口輕輕說著,江景年喝了一杯水,握緊沈軟軟的手。
「你先睡一覺,餓了就讓她們侍候,我過去一下。」
沈軟軟微微蹙眉,似是疼痛,一雙美眸緩緩睜開,見到他要走,坐了起來撲進江景年的懷裡。
「我捨不得你,景年,我一刻都離不了你,怎麼辦?」
江景年聞言長眉一挑,露出得意的笑容,捏著沈軟軟的臉蛋。
「那便不要離開我,乖乖睡吧,我晚些時候再回來。」
沈軟軟戀戀不捨的重新躺了回去,卻又笑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本厚厚的書。
「你快些回來,這上面有好多新奇的東西我們可以一樣一樣試過。」
江景年打開那本書一頁一頁翻開看著,沈軟軟倚上去小手亂動,惹得江景年眼中火焰又騰起,朝著沈軟軟撲了過去……
小丫鬟原本正在等他們,結果世子沒出來,卻又聽到了沈軟軟那嬌嬌軟軟的哭泣和求饒的聲音。
如此一折騰,又是一個時辰。
廂房門打開,江景年一臉滿足的走了出來,看著臉紅耳赤的小丫鬟,他笑了笑。
府里的丫鬟個個都意屬他,他是知道的。
不過。
他堂堂國公府世子爺,也不是誰都要的,除非真的生的美貌,又身段兒好,聽話,他才會考慮。
踏進江夫人的廂房,見母親陰沉著臉,江景年急忙斂了神情上前施禮,江夫人蹙眉。
「那可真是一個狐媚子,隨便兩下手段就把你弄得五迷三道的。」
這沈軟軟仗著兒子的疼愛,在府里裝病賣弱,連安都不來給她請,又故意霸著她兒子,讓她在這裡等足了一個多時辰,江夫人氣得簡直是咬牙切齒。
狐狸精,不要臉。
「府里還有四五個通房,都是與你一起長大的,你也分些時間去看看她們。」
先前江夫人看不上那些通房,不把她們當人看,如今她又重新把那幾個通房都養起來了,讓她們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引世子的注意。
「母親。」
江景年蹙眉。
「那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要麼讓她們繼續做丫鬟,要麼給點錢打發了吧。」
「你倒是挺專情。」
江夫人咚的一聲把杯子砸在桌子上,這是為了沈軟軟那個小掃貨連通房都不要了?
江夫人頓時氣得心口直疼。
「那病怏怏的樣子,她能生得出嗎?咱們江家人丁單薄,你要早點開支散葉。」
「放心吧,母親,兒子還這麼年輕,身強力壯的,到時候肯定給您生十個八個。」
說起這個,江景年腦海里不禁浮現楚天妤那美麗又彪悍的模樣,她和沈軟軟是兩個極端。
楚天妤身子骨好,脾氣火爆,沈軟軟身子差,柔柔弱弱。
軟軟不能生,楚天妤肯定能生的。
一想起這些,江景年就煩得腦袋劇痛,雙目陰冷間,他走到江夫人面前緩緩跪下。
江夫人嚇了一跳,急道。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母親,您聽我說。」江景年卻是不起來,蹙眉急道「母親,送去鄴王府的東西都不在王府。」
「什麼?」
江夫人猛地站了起來,臉色一下子劇變,露出慌亂之意,可一細想,她也能想通是怎麼回事。
「那怎麼辦?」
「母親,您進一趟宮,跟姨母說說,看能不能讓姨母給您幾件東西,我們賠給楚天妤。」
他不能讓鄴王發現江府已經全部虧空了,否則鄴王一定把他們當成棄子。
原先他打算利用楚天妤,等她嫁進來之後,拿她的嫁妝貼補江府,照顧好沈軟軟。
可是現在楚天妤一天到晚的鬧騰,所以他的希望只能放在鄴王身上,可現在……鄴王爺卻說根本沒有拿過他的東西,明顯是出了事,想要撇開自己。
這樣一來。
他江府可就左右為難了。
最多下個月他們就連月銀都發不出去,更別說一日三頓飯。
以前有楚天妤隔三岔五的送錢送東西過來,大家用著順手不覺得,眼下楚天妤那邊一斷,事情就顯現出來了,這也是老太太不同意退婚的原因。
「母親,你進宮一趟,否則楚天妤告到了順天府,皇上那知道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江夫人聽著怒不可遏,接著想起宮裡妹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她的心就發堵。
當年本該進宮的是她,可是她不願意,於是更設計自己的妹妹進了宮,誰想到妹妹在宮裡得了寵,生下了鄴王殿下,一直榮華富貴受寵的過到現在。
如非必要她是一點也不想看到她的,想必宮裡那位也不想看到自己。
「母親,兒子求您了。」
江景年說著便又要下跪,江夫人一把將他扶了起來,氣得眼角發顫,恨聲問他。
「景年,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母親?」
江景年眼底的陰暗面立即無限擴大,隨後避開江夫人的眼神,搖頭。
「沒有。」
江夫人見他還是不肯說,咬牙切齒,推了一把江景年急道。
「我與你姨母一直不怎麼來往,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讓我去求她,她也未必會幫我。」
江景年不再說話,而是眼神冷冷的看著江夫人,江夫人心裡發怵,也心裡發虛,跌坐在椅子上之後蒼白著臉道。
「我可以遞貼子,但是她見不見我,不是我說了算。」
「謝母親。」
江景年深深的施了一禮,江夫人冷著眉眼起身去吩咐,隨後又是一番盛裝打扮。
就算國公府現在沒有國公爺了,她也不願意低下高貴的頭。
出乎意料的,佟貴妃竟然願意見她。
拿著回貼。
江夫人馬不停蹄地進了宮。
一踏進宮裡,看著眼前雕樑畫棟,看著遠處連綿起伏浩瀚的宮殿群,江夫人莫名地便緊張起來。
走了好久,才踏進佟妃娘娘的主殿。
入眼的,步步皆是精緻,處處都是華貴,一看就是得寵的娘娘。
江夫人被宮婢引著落了座,看著宮婢們進進出出,聽著院子里宮人打掃聲音,江夫人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
如果當年她沒有耍手段,而是進宮了,那這一切的榮華富貴就都該是她的。
誰又能想到江國公會英年早逝呢?
江老夫人性子孤僻,心思歹毒,規矩又多,就算是到現在她也一天到晚裝著一副國公府老太太的威嚴。
這些年在她的手底下討生活,她過得有多辛苦。
還不如進宮呢!
江夫人胡思亂想著,心情煩亂,等了大半個時辰,在她忍不住想要發火的時候,才看到宮門口佟妃娘娘被宮人簇擁著款款而來。
江夫人遠遠的看著佟貴妃一身奢華,排場浩大,心中溢出嫉妒,但也只能起了身迎上去。
「妹妹。」
佟貴妃被宮婢攙扶著,雍容華貴,年歲已過,但她卻依然艷麗無雙,聽到江夫人的話,緩緩停下步子,滿身孤傲間,翹長濃密的睫慢慢抬起,一雙孤清冷漠的眼眸淡看向江夫人。
這是她的親姐姐,算計她的親姐姐!
費盡心機嫁進江國公府,如今鬢間已有白髮,也不過如此。
「江夫人,宮中是個講規矩的地方,如今您面前的可是貴妃娘娘。」
佟貴妃的乳母丁嬤語氣恭敬,但神情冰冷,江夫人看著她一身貴氣,穿得比她還好,頓時不悅蹙眉斥道。
「我知道這是宮裡,可貴妃娘娘是我的親妹妹,當年若不是我,她便沒有這榮華富貴,你懂什麼?」
「江夫人。」
丁嬤的語氣陡地提高,眼神也變得犀利。
「江夫人慎言,此事真要追究起來,受苦的是江夫人,您若是再信口開河,別怪老奴將您趕出去。」
江夫人氣得目瞪口呆,她指著丁嬤,瞪大眼睛怒視著佟貴妃娘娘。
「你就由著你的下人這般羞辱我?」
佟貴妃翻了一個白眼,由宮婢扶著威風八面朝著主位走去,落坐之後,宮婢們侍候了茶水,淺飲兩口,帕子拭了唇,佟貴妃才抬眸。
江夫人氣得恨恨轉身,卻在看到妹妹高坐主位,滿身霸氣的模樣時,她的心才狠狠的顫抖了起來。
她知道,妹妹一直在記恨她,想起江景年的囑託,她只能硬著頭皮嚷嚷。
「當年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滿身起了紅疹,根本不能進宮,這不是才沒了辦法的嗎?再說了,這些年皇上對你挺好的,是不是?」
挺好的?
佟貴妃一雙狐狸似的美眸狠狠一利,她慢理斯條的把玩著指上的黃金甲,取了下來,吩咐身邊的大宮女阿魚。
「這套不好看,換那套紅寶石的。」
「是。」
阿魚施禮,端起這套黃金甲轉身離開。
江夫人見她始終不理自己,氣得渾身顫抖,不就是讓她進個宮嗎?她現在也生了兒子,高高在上,有什麼不好的。
在佟府的時候,可從來都是她說什麼,佟貴妃就得做什麼,衝上去她正要發火,卻看到佟貴妃冷冷問她。
「江夫人進宮有事?」
這疏離的態度讓江夫人一下子炸毛。
她都三年沒有和佟貴妃說過一句話了,就算是宮宴,佟貴妃也不看她一眼,這些年她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和妹妹說,結果她就是這態度!
「找妹妹有事商量。」
忍著一肚子的委屈,江夫人上前把事情一樣一樣與她道來。
宮女阿鯉抱著一隻雪白的貓進來,佟貴妃清冷的眉眼竟露出笑意,伸手接過後將貓兒抱在了懷裡,輕輕撫著貓兒的毛髮,露出滿意的神態。
這模樣看得江夫人眼睛一陣痛,她到底有沒有聽自己說話?
「你繼續說。」
佟貴妃慢悠悠地揚起臉蛋吩咐了一句,江夫人咬碎了牙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說完見佟貴妃沒有反應,江夫人又道。
「妹妹,這些年皇上對你寵愛有加,你也過得風生水起,看著越發美艷,不像我,在江家蹉跎成這樣,一雙手都長繭子了。」
佟貴妃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嘲諷。
風生水起嗎?
初進宮的時候,斗得死去活來,她根本沒想到這皇宮裡竟如此的詭異危險,來來回回死了好幾次才活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這些事情,她們知道什麼?
佟家人滿以為她在宮裡一直享福,一直享受寵愛,一直以恩人自居,事實上這些年佟家給她什麼幫助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和鄴王步步為營走出來的。
「妹妹,東西送進了鄴王府,鄴王又拿去籠絡……」
「喵……」
江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佟貴妃臉色一變,長指狠狠抓在貓身上,貓痛得凄厲尖叫,猛的竄向了江夫人,狠狠一爪子抓在了江夫人的胳膊上。
「啊啊……快弄走這個畜生。」
江夫人被抓傷,又痛又嚇尖叫起來,貓兒發出老虎一樣的低吼,接著箭一樣沖走,消失在大殿,江夫人捂著受傷的胳膊,惱怒地瞪著佟貴妃。
「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找你要幾樣物件好去還給楚天妤那個小賤人,你如今這般的滔天富貴,還在乎那幾樣東西?」
這些年皇上賞給她的東西還少嗎?這滿宮的奢華,她這滿身的華貴,哪一樣不是價值不菲。
「敢問江夫人,本宮這宮裡有哪一件東西比得上楚天妤送給你們的東西,要有比得上的,你儘管拿去。」
江夫人的心一下子顫抖了起來,她抬起眼眸看著佟貴妃,又轉頭四處打量。
這滿宮上下的東西確實都很好,但真要比起來,可真比不上楚天妤送來的那三件寶物,那可是巧奪天工,也價值連城。
「鄴王府什麼時候收過你們的東西?江夫人說話做事最好有一點分寸,別再給江家惹禍。」
江夫人的臉色倏地煞白,她知道,她性子不好,不會說話,曾經因為她與人吵架,差點讓皇上把國公兩個字給摘走了。
「妹妹,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如今有困難,你該幫幫我這個可憐的姐姐,再說了,景年回來了,正是可以幫殿下忙的時候,你給我幾樣像樣的東西,我去把事情解決了不就行了嗎?」
「本宮上哪給你找?都是御賜之物,全都登記在冊,一旦離了宮,本宮大禍臨頭,你們光想著自己解決問題,卻從不想想本宮也會遭難?」
楚天妤手裡的東西雖然離了手,但那是賞給朝陽皇姑的,那是出了宮的東西,可她的東西,宮裡全都有登記的。
「說到底,你就是不願意幫我,我就不信你壓箱底沒幾樣寶物。」
江夫人氣得雙眼發紅,不可置信地看著佟貴妃,這可是她的親妹妹啊。
佟貴妃本以為自己可以做到雲淡風輕,毫不在乎,可時間一長,也被這個不要臉的姐姐氣得雙眼發紅,這可是她的親姐姐啊。
「不是本宮不願意幫你,是本宮沒辦法幫你,你與其在這裡求本宮,不如讓江老太太進宮去求皇上,皇上手裡的東西才多。」
江夫人頓時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江老太太多精明的一個人,她怎麼會進宮來自取其辱。
「我不管,總之我要帶東西走。」
江夫人蹭的站起來,怒目一瞪,嚷嚷著,佟貴妃滿是嘲諷地看著她,胸腔里的怒火要炸開,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的,仗著受家裡的寵愛,想怎麼就怎麼。
一不如她的意,她便是這一句,我不管,我要怎麼怎麼……
江夫人說完果然朝著擺放名貴物品的架子走去,一樣一樣看過之後,她挑了四件往下人的懷裡塞,接著又浩浩蕩蕩地揚長而去。
佟貴妃端坐在主位上,看著姐姐囂張而去的身影,緊咬著紅唇,將恨意死死地攔在眼眶裡,直到江夫人的身影消失,她再也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朝著地上砸去。
「娘娘,如今您已身在高位,又何必讓著她呢?」
「無妨,那幾樣東西不是賞賜,也不值錢,她愛拿就拿。」
「有楚天妤那樣大方又懂事的兒媳婦尚不自知,如今闖了這麼大的禍,不知反省解決,一心只想靠別人,到時候你且看她怎麼死。」
「王爺今日可上朝了?」
宮婢正要回話,卻聽到外面傳來鄴王殿下到的聲音,佟貴妃眼中一柔,急忙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丁嬤揮退了一些宮婢、太監,佟貴妃抬眸看著那玉樹臨風的兒子朝自己走來。
她眉眼溫和,染了笑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過來,皇兒。」
鄴王殿下亦是染著淺笑上前與自己的母妃施禮,隨後丁嬤便原模原樣把方才的事情與鄴王講了起來……
聽到江夫人對母妃大不敬,還敢進宮來要東西,鄴王眼裡的溫和瞬間化為了冰魄。
……
一個半時辰后。
江夫人冷著眉眼回到江府,丫鬟將幾樣東西一一擺在她的面前,江夫人冷哼了一聲,有些得意,她就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她出馬,就沒有不成功的。
江景年一直在等她,見母親真的拿了東西回來,原本陰鬱的神情此刻也舒展了開去,這下楚天妤那邊可算是有東西解決這件事情了。
「楚天妤在哪裡?」
他先前派人去監視楚府的動靜,這會子人剛回來,下人上前急忙回話。
「五小姐在明珠閣挑衣裳。」
「走。」
江景年挑了兩樣東西抱好,然後帶著貼身小廝李平出了府,朝著明珠閣奔去。
到明珠閣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楚天妤領著丫鬟出來,她身後的丫鬟個個手裡都抱著一大摞東西,看得江景年心裡怒火直竄。
江府都快揭不開鍋,她倒好,一個人花得瀟洒又快活!
「小姐,那個白眼狼在瞪您呢?」
墨兒的話讓楚天妤買東西的快樂一下子淡了不少,她淡淡抬眸看了那邊一眼,隨後冷聲道。
「別理他,我們忙我們的。」
這會子出來是為了採買各種各樣要用的東西,也順便去母親的鋪子裡頭看一看。
鋪子雖然轉了手,但生意還是照樣在做。
楚天妤在每一個鋪子里呆了小半個時辰,雖然東西是收回來了,但想要整頓出來卻是一個很大的難題,這些掌柜知道鋪子易了主,一個個的散漫消怠,要麼就背後做手腳為自己盈利。
幾人轉身往右邊必經的巷子里走去,走幾步停下來楚天妤朝著墨兒看了一眼,墨兒急忙停下腳步從袋子里拿出剛買的零嘴兒喂進了楚天妤的嘴裡。
「喏,小姐,這是您最愛吃的酥胡桃。」
遠處。
江景年和李平追著楚天妤的方向快步走去,卻又在剎那間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世子。」
李平神情瞬間緊張,一把攔住了江景年,同時眼神飛快地往上面閃了閃,江景年愣了一下,也迅速動了一下眼皮,往楚天妤身邊的一棟四層小閣樓,其中三樓的一個窗戶看了一眼。
心中狠狠一驚!
怎麼會?
一定是他們看花了眼睛。
「世子,五小姐會不會有危險?」
那個窗口,好像有人,而且他們正鬼鬼祟祟的往下盯著楚天妤,窗台上擺著三盆又大又重的花,如果真要動手,就只等著楚天妤往前兩步,東西一砸下來,說不定不止楚天妤死,她身邊的丫鬟也要死。
江景年袖子里的拳頭一緊,他可以大聲喊楚天妤注意,可是他卻沒有喊。
「別胡說,也許只是主人家在上面養花而已,再說了,一盆花而已,怎麼可能砸得死她。」
要是砸成殘廢,或者是毀容那也是不錯的,這樣一來,楚天妤可就沒有理由再退自己的婚了。
下人見主子這麼說,倒也不再說什麼,兩個人慢吞吞地走著……
而楚天妤被墨兒餵了一個酥胡桃,吃著很是滿意,點了點頭笑得眉眼彎彎。
「八方閣的小零嘴最是出名,路過一次就想買一次。」
「奴婢也覺著好吃。」
墨兒也高興地點頭,兩人朝前走了一步,又停下,墨兒抓了一把酥胡桃遞給聽荷、明艷,聽荷原本一直規矩的走路,一輩子沒有在侍候主子的時候吃東西,猛地被投喂怔了一下。
「聽荷,你試試,是不是很好吃?」
明艷見她還是那般規矩的模樣,眯著眼睛道。
「你吃啊,你不想知道主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嗎?再說了,你不同流合污,小心我們以後不要你。」
聽荷背脊一僵,眼裡露出一絲委屈,急忙塞了一個酥胡桃進自己的嘴裡,隨即那酥香脆甜的味道讓聽荷微微仰著臉蛋,眯起了眼睛。
而同一時間。
三樓的窗口處,有人將那三盆花狠狠往下面一推,往楚天妤所在的位置狠狠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