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行兇呢
新方向打開新思路。
票號是假的,錢莊肯定對不上。
相當於去銀行取錢,結果密碼不對,那自然證明密碼是錯的。
之前洛王只是讓青禾通知錢莊限制那些票號,並未提核查一事。
因此錢莊那邊只會留意這些票號,並不會進行層層核對,畢竟光一個票號沒有銀票,核對起來是相當繁瑣的。
於是,在洛王的授意下,青禾匆匆離開王府前去核驗票號真偽。
然待人離去,單手拖著下巴的洛王卻寒聲問道:「你可知負責庫房記錄的庫掌是何人?」
江無疾稍稍想了下:「秦長書,原本是金刀,後來因傷辭去金刀一職。」
胖頭魚輕點下巴,不溫不火:「你說的沒錯,但秦老還有一個身份。」
「他原本是聖上身邊的死士。」
江無疾:「嗯?!」
看到江無疾那一副驚駭之色,胖頭魚紅潤微抿的嘴角稍稍揚了一下,盡顯總裁氣質。
隨後,她站起身,走出水榭來到一顆垂柳下,望著浮光躍金的湖面。
「此事除了本王與聖上,你是第三個。」
跟在胖頭魚身後的江無疾這會感覺腦子都要裂開了。
按照他的推斷,秦長書配合賊人作假才能讓那十萬銀票發揮作用。
但如今胖頭魚說秦長書是女帝的死士,那豈不是……
思索之餘,清冷聲再次響起。
「秦老雖是聖上死士,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查一查也無妨,不過你還是別抱太大期望。」
江無疾揉了揉眉心,有種越陷越深的感覺。
「敢問殿下,如今除了卑職還有誰有嫌疑?」
「你認為呢?」
「那當然是楊金刀嫌疑最大。」
洛王背對著江無疾,沒有說話。
一襲紅妝隨風輕撫,時而凸顯的挺翹之處比桃心姑娘還要驚人。
若非雙方身份差距太大,不聊下投機入股一事是真對不起自己。
收起思緒,江無疾強行將目光轉向湖面。
「卑職不明白,楊金刀既然也有嫌疑,殿下為何還要讓他去追查賊人?」
「你在教本王做事?」
「不不不,卑職只是合理推測,希望殿下能夠解惑。」
胖頭魚淡淡憋了一眼江無疾,「此乃聖上之意。」
「?!」
讓楊洪山查案,居然是女帝的意思?!
一瞬間,江無疾彷彿看到新世界大門。
對對對,十萬銀票不是小數目,奉天司是女帝的私人內庫,女帝不可能坐視不管。
按照目前發生的一切,可以肯定洛王手裡根本沒有實質性的線索,要不然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洛王側頭,金陽之下,能看到流風勾起的幾縷青絲。
「江銅刀這是在揣摩聖意?」
「卑職不敢。」
「呵……」
「只是……哎,算了,不說也罷。」
「?」
聽到江無疾這種吊胃口的言語,洛王柳眉一蹙。
見狀,江無疾嗤笑道:「卑職應該不用去沙洲了……」
洛王:「何出此言?」
「不急,先等桃……青禾姑娘回來。」
「……」
……
夜風撥散流雲,天穹自落繁星。
華燈初上,喧囂的京城終歸於平靜。
斑駁紅牆下,隨處可見提著宮燈的侍女,以及儼乎其然的侍衛。
御書房,燈火通明,酒香四溢。
長案后,一名女子斜靠在軟塌上,身穿黑白水墨道袍,其上金線遊走勾勒翔雲,寬鬆的衣襟看上去有些晃,驚人的內里似乎沒有束縛……
「憑藉秦長書楊洪山二人,便能推斷出朕的意思,這小子倒是有點本事。」
話音落下,身著道袍的女帝捏起一個白玉盞,柔軟香唇微含杯壁,抿了一口杯中烈酒。
「嘶——」
玉冠珠簾伴隨嬌聲晃動,架在案桌之上那對光潔細膩的腳丫子,因為烈酒入喉的洶湧而微微弓起。
一眼看去,好似一個嫵媚妖道在喝酒,真空道法令人難以招架。
案前,換上官服的洛王多了幾分英氣。
只不過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在暴走邊緣徘徊的女總裁,脹鼓鼓的胸襟起伏不定,甚至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姐姐,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
「大嗎?這種小事,哪捨得勞煩朕善解人意的妹妹?來,這是太后釀的關山露,你嘗嘗~」
女帝的聲音很撩人,再配上那似能勾人神魄的狐媚眼,任何男人都把持不住。
只不過相比胖頭魚的總裁氣質,軟塌上的女帝反而不像女帝。
今天洛王本想著先發制人,套路一下江無疾,說不定就能直接破案。
結果她心裡的戲碼是半點也沒上,直接就被江無疾那給小子帶著走。
帶著走就算了,偏偏所有事都被江無疾給說中了。
庫房記錄的票號是假的,女帝姐姐從一開始就知道。
這讓洛王升起一種在下屬面前丟了臉的感覺。
她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結果自己這姐姐搞事情不提前知會一聲就算了,現在還輕描淡寫說是小事?還讓她喝太后釀的酒?
那是人能喝的酒嗎?
總裁哪受得了這氣?
「姐姐要是覺得我沒能力,大可以換個人管奉天司,何必多此一舉?」
「喲喲喲,生氣了這是。」
「哼。」
放下杯子,女帝笑盈盈起身,光腳走到洛王跟前。
兩女是親姐妹,雖然一個像狐媚子,一個像女總裁,但是身段大差無幾,都屬於細枝結碩果。
不過此時相比脹鼓鼓的胖頭魚,女帝的無束縛穿搭更勝一籌……
見胖頭魚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女帝「哎」了一聲,幽幽而道。
「你從小就討厭爾虞我詐這些事兒,故此事未提前告知你。」
「姐姐知錯啦,下次再也不敢了,好妹妹別生氣了行不行?」
洛王雙手環抱胸前,雖然依舊板著臉,但孰重孰輕心如明鏡。
「姐姐欲意何為?」
「哎~還不是那些老東西~」
「朝臣?」洛王雙手垂落,剛舒展開的柳眉再次蹙起。
姐姐坐這位置不容易,如今朝中大臣雖大部分認可了姐姐,但還有那麼幾個老頑固心裡抱著跟紅蓮教一樣的思想。
牝雞司晨,天下皆反。
平日里這些傢伙時不時就上書,說什麼一國有君無母為失大體,提議女帝姐姐抓緊時間找個皇后。
再抓緊時間誕下皇子,最好多生幾胎……
「事已至此,而後如何?」洛王柔聲詢問。
女帝嘆道:「當初各部答應不干涉奉天司,如今見奉天司肥的流油,一個個又坐不住了,呵呵……」
洛王聽出弦外之音,於是直接問道:「會不會廟堂之中,真有紅蓮教賊人?」
「臣不忠君,與獠何異?」
女帝道:「一年之前,楊洪山便開始接近秦長書,意圖拉攏,竊取庫房銀兩。」
「奉天司一旦失竊,還是被紅蓮教偷的,各方自然就有理由摻上一腳,到那時候奉天司還是朕的奉天司嗎?」
聞言,洛王也忍不住長嘆:「哎……姐姐登基之後百廢俱興,百姓安居樂業,反倒是這些抱殘守缺老朝臣,死咬不放。」
「呵呵……嗯?怎麼感覺你又大了?」
女帝說著說著,忽然伸手掂了掂胖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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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王嬌軀一緊,連忙拍開姐姐的咸豬手。
「姐姐自重!」
「嘖,看來以後朕的外甥,不愁喝……」
「姐姐!」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女帝坐回到塌上,看著白玉案桌上高如山丘的奏摺。
「那什麼江,江……江烏雞?」
「是江無疾!」
「哦哦,江無疾,他既然那麼聰明,那銀票一案就讓他繼續查吧。」
「繼續查?既然知道賊人是楊洪山,抓起來不就好了?」
看了一眼總裁氣質拉滿的胖頭魚,女帝:「你還真是徒有虛表。」
胖頭魚:「(▼ヘ▼#)」
「朕放他出去是為了什麼?」
「是……原來姐姐要找的是幕後之人!」
「哎,誰是幕後之人朕還能不知道嘛?」
見洛王一副又氣又驚的模樣,女帝憋笑轉而道:
「好啦好啦,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姐姐批奏摺吧。」
「過幾日有空去你那兒看看,聽說江開陽義子一表人才,這次事情若辦妥了,倒是可以見見……」
洛王:「姐姐是想找面首了?」
女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