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睜開的雙眼逐漸能在夜裡視物,少女的面龐愈發清晰,純真的笑容中摻雜著幾分狡黠的得意,此舉好似一時興起,又像是蓄謀已久。
賀蘭瑾想撐起身來,端坐著與她說話,可小姑娘結結實實的壓在他身上,自己稍微一動便將她的身子連帶著托起,一不小心就會歪到一側,說不準會滾到床下去。
他只得忍耐下來,保持著平躺的姿勢問她:「公主這是做何?」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知公主心思活泛,有時威嚴果敢,盡顯一國公主的風範,也會像現下這樣,如孩童一般調皮搗亂。
只是再怎麼肆意妄為的胡鬧,也不能上他的床來啊。
小姑娘半邊身子都壓在他胸膛上,呼吸之間,柔軟的胸脯與他的身軀緊//密貼合,叫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星禾絲毫沒覺得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妥,下巴擱在他鎖骨上,嘟著嘴巴,盯著男人骨相分明的下頜線,憐惜道:「中午赴宴回來,我便出去雪獵,將你獨自留在家裡,你一定很寂寞吧。」
在席上也沒見他有多不高興,回來了卻情緒低落,不是因為感到寂寞,還能是何原因呢。
耳邊聽著男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指尖調皮的往他衣領裡頭戳。
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命令他:「把衣服脫了,我要抱你的腰。」
「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自己罪臣的身份不改,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如何捨得辜負這良辰美景。
能抱著星禾嬌軟的身子入睡,與她耳鬢廝磨,溫言軟語,不是夫妻,也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覺得熱了,便換個姿勢,膝蓋屈起來頂在他腰窩上,雙腳抵著他的大腿,想觸碰他美麗的身體,卻只碰到他一身包裹嚴實的衣裳。
從沒給人碰過的身體,被少女當做玩物一樣隨意把弄,被她觸碰的地方又燙又癢,酥|麻的感覺從心臟蔓延開來,賀蘭瑾大氣都不敢出,耳朵幾乎要被自己的心跳聲給淹沒了。
李星禾枕在他頸窩裡,手指比個小人在他身上走來走去。
說著,就上手扒人衣裳。
衣領被扯開,賀蘭瑾心下一驚,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制止道:「公主,不要如此!」
他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像是在故意拖延。
許是因在床榻之間,少女微皺的眉眼看上去並無多少威懾力。
「這樣就對了。我對你好,你怎麼能拒絕我呢。」她微笑著,湊上去親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感性告訴他不該違背公主的意願,可是身體的本能卻不許他如此逆來順受。
所以她才不喜歡從前那個賀蘭大人,心思比誰都多,詭譎多變,實在討厭。
與他相觸碰的地方,熱度很快便透過她單薄的寢衣,浸染到肌膚上。
她向來不會伺候人,連腰帶都解不開,扯來扯去把耐心都消磨沒了。
「你什麼意思?」李星禾一臉震驚。
漸漸的,她適應了被子里的溫度,緊跟著發現身下人的身軀熱的厲害,像是個熱氣騰騰的大火爐。
方才還閉著眼睛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眸,水潤的眸子看著她,欲語還休。
心緒短暫地掙扎之後,賀蘭瑾猛地抓住了她不老實的手,還沒說什麼,就被少女一臉驚訝的表情嚇退了三分。
賀蘭瑾緩緩吐息,心跳卻依然澎湃,像是胸膛裡面著了火一般,整個人都要被燥熱席捲,快失去理智了。
「好熱啊。」李星禾呢喃著,從他身上撐起身子。
賀蘭瑾越是不配合,李星禾心中勝負欲越強,直接掀了被子,從他身上坐起來,居高臨下道:「你真是好命,能讓本公主親自伺候,一般人可沒這個福氣。」
「喜歡。」
那衣領層層疊疊,細數了一下,竟然有三層——穿得這樣厚,怪不得會那麼熱。
看他局促不安,不知如何應對,李星禾反倒覺得有趣,故意調戲:「怎麼還不脫,你害羞啊?」
自己好歹也是個公主,跟他睡在一個被窩裡,是對他的恩賜,他不說感激涕零,也得好生服侍才對,怎麼也不該是一臉不情願。
他竟然拒絕她?
她想要的,他怎會不給。
「我好心來陪你,你不喜歡?」她嘟著嘴巴,明顯有些不高興。
說著,溫熱的手掌沒進了衣領里,向下在男人胸膛上放肆的摸了一把,像是覺得手感不錯,李星禾玩心大起,抓著那處頗有彈性的肌肉捏了起來。
李星禾對男人的異樣毫無察覺,反而覺得他被窩裡真是暖和,自己才鑽進來沒多久,身體便被捂得熱烘烘的,連手指都變熱了。
才稍微抓了那麼幾下,就聽到他喉嚨中溢出幾聲求饒,「別,公主不要……」
因為燥熱而感到不耐煩,李星禾上手去扯他的腰帶,不悅道:「睡覺穿那麼多做什麼,我不是送了你一件寢衣嗎,為什麼不穿那件。」
聲音都軟了。
賀蘭瑾低著視線看她,想跟她講道理,又幡然醒悟過來——他與公主是未婚夫妻,即便成婚之日遙遙無期,那也是兩情相悅的眷侶。
心愛的女子就在面前,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將她整個摟進懷裡。
白日里還深情款款的說深愛她呢,這才過了多久,男人變心都那麼快嗎?
「是你說你喜歡我,我又怕你會在意今日外人所言,才過來陪你,你這樣,是故意不領我的情嗎?」她不會弄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恨就要恨個痛快,喜歡了就想對他胡作非為,沒什麼好藏著的。
低頭就見美人微閉著眼睛安靜的躺著,看上去好似不為所動,冷白色的肌膚卻隱隱透著紅,彷彿冰冷的玉石有了溫度一般。
視線順著那微紅的臉頰向下,掠過脖頸,停在了被她扯松的衣領上。
要是讓她不開心,她可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
「你若不喜歡,我就離開了。」李星禾煩悶著理了理寢衣,伸手去將自己帶來的枕頭撈回來抱在懷裡,便要離開。
身子剛有動作,腰間便扣上來一隻大掌,按著她的胯骨,不許她走。
賀蘭瑾指著另一隻手臂撐起身子,散落的長發從井邊滑下,紅著臉解釋說:「公主誤會了,某隻是……從未在人前解衣,一時難以適應。」
「騙人!」李星禾盯著他,說,「先前我還看你洗澡來著。」
那時不也給她看了嗎?
一回生兩回熟,他有什麼可推諉的。
李星禾抱著枕頭,扭過頭去,嘟囔說:「又沒讓你脫的一件不剩,只是覺得穿的少些,抱起來更舒服而已。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才不強求呢。」
被敗壞了興緻,心情都變差了。
賀蘭瑾這才發覺自己做錯了事,趕忙說:「某沒有不願意。」
說罷,當著未婚妻的面,解開了的腰帶。
「你可別勉強,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李星禾嘀咕著,偷偷瞥過視線看他。
當著愛人的面寬衣解帶,已經讓他羞到不敢見人,還要聽她在耳邊說這樣冷淡的話,賀蘭瑾心中燥熱難解,壓抑著情//動。
「星禾……你別這樣說……」
「哼。」李星禾把眼睛移開。
雖然只是有一點生氣,但她也不是那麼好哄的,才不要這麼容易就原諒他。
衣物一層層剝落,脫到只剩最後一件,賀蘭瑾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才轉而伸過去,握住她緊緊抱著枕頭的手,「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清冷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在耳邊撩撥著,叫人不受控制的心動起來。
李星禾輕咳兩聲,倔強著不看他,反問他:「那你還敢不聽我的話嗎?」
「不會了。」賀蘭瑾溫柔的應答。
他的公主是要被寵著的。
既然她喜歡,自己受著便是了。
對她的要求全盤接受之後,才請求說:「公主能不能答應某,下回再要駕臨,提前告知於某,也好讓某早做準備,不至於在匆忙之間手足無措。」
李星禾安靜聽著,漸漸也覺出是自己來的突然,或許是嚇到了他。
不聲不響轉回頭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抱著手裡的枕頭,她看到了眼前人,隔著一層中衣看他朦朧的肌膚,肌肉的曲線,李星禾微紅著臉低下頭。
真好看呀。
只在心裡嘆了一聲,方才還緊抱在懷裡的枕頭便從身上掉了下來,原模原樣的滾回了方才的位置。
給她空出手來,摸摸他領口露出來的大片肌膚,細膩柔滑,手感真好。
得償所願,連生氣都忘記了,嘴角咧起笑容來。
身軀被心上人又看又摸,一下一下撩撥著他的心弦,賀蘭瑾偏過頭去,努力想忽視身體異樣的感受,卻被笑得咯咯的少女一個猛撲,撞的他向後倒在了床上。
低下視線去看,少女像只小獸一樣埋頭在他頸間亂蹭,動作之間,寢衣已然褪到了肩下,甚至都能看到肚兜的顏色了。
非禮勿視。
賀蘭瑾閉上眼睛,卻從善如流地抱住了少女的身子。
難耐地吐了一口熱氣。
——實在煎熬。
屋外的雪積得越來越厚,夜裡起了冷風,吹著雪花紛紛擾擾,迷亂視線。
街道之上看不見一個行人,就連往日徹夜長明的青樓樂館都熄了燈火,京城之中一片寂靜,所有的喧囂都被埋沒在雪中。
公主府外如往常一般有親兵巡邏,一隊人前來換崗,陸續走到既定位置。
一人去往角門,途中卻見雪地上有腳印,看深淺,像是剛踩出來的。
他轉頭看看四周,只在身後不遠處有一人站崗,前頭離著角門還有一段距離,想了想上次換崗是在兩個時辰之前,怎麼也不該踩出這樣新的腳印來。
再向前走去,隔著稍微遠些的距離又發現了兩個,便知這人一定身有輕功,能在不短的距離中做到踏雪無痕。
此事非同小可,小兵趕忙轉回去稟報統領。
聽聞此事,統領立即調動人手,加強巡查,叮囑眾人,「都打起精神,嚴防有人趁著風雪潛入府中。」
「是!」
與此同時,借著風雪遮掩,孟綺晗潛入了公主府。
那日宋玉所言,她實在不敢盡信。
自己與賀蘭瑾相識雖然不久,但都有共同的志向,要對抗世家大族,為平民百姓打通上升的通道。
如今朝堂之上世家橫行,出身低微的官員不是被排擠便是被世家籠絡進勢力中,他們甚至已經與最有可能立儲的大皇子暗中勾結起來,再這樣下去,朝政便不由天下人,而是由世家把持了。
情況已經僵持至此,官員們才要聯合起來推動改革,只是改革派中意見也多有不一,有人想要緩緩圖之,有人則想以雷霆之勢迅速進行。
而她只是一個武將,只知用兵,對於朝政之事並不熟悉。
如此現狀,改革派急需一人統籌協調,整合各方力量,才能與日漸勢大的世家相抗衡。
這個人只能是賀蘭瑾。
當初的改革律令是他親筆撰寫,也是他以孤身之勢駁斥大皇子與世家暗自勾結。
他的名望和影響力,皆非一般人可比。
就算如今是帶罪之身,他的頭腦和想法依舊能給改革派帶來莫大的幫助。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屈伸給長公主做侍君。
孟綺晗頂著風雪,借著夜行衣的遮掩,在公主府的屋頂上來回穿梭,府邸實在太大,她睫毛上都落滿了雪花,也只查過了三個院子。
以長公主的脾氣,不會讓賀蘭瑾住在什麼好地方才對,可為何她找遍了最偏僻最破的幾個院子,還是不見人影。
難道這府里有什麼地牢密室……
「誰在那裡!」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孟綺晗正站在房頂上思索,聽到這聲叫喊,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火速就有一隊人在院外集結起來。
「不好。」她左右看看,離著東牆最近,只得暫時放棄,往府外逃去。
出了府院,暫時甩掉了府里的追兵,府外巡邏的人卻很快就向她的方向追來。
她只得再逃,上屋頂向外跑了有一里地那麼遠,才把身後的追兵甩掉。
不愧是靖北王留下的親兵,難纏的緊。
孟綺晗從房頂上跳下來,倚在巷子的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熄。
有風雪遮掩都躲不過那些人的眼睛,今日暴露,以後再想潛入可就難了。
看來想要不動聲色的打聽府里的事,還是只能用宋玉。
窗外冷風卷席著白雪在雪地上打璇兒,偶爾有一陣強風吹到窗戶上,發出呼呼的聲響,寒冷異常。
房間里燒著炭火,厚厚的窗戶紙密不透風,將風雪都擋在外頭,屋裡昏暗而溫暖。
趴在男人懷裡,身上蓋著被子,只有發頂露在外頭,李星禾連外頭的風聲都聽不到,只能聽得到近在耳邊的心跳聲。
抱在後背和腰上的手臂收的並不緊,卻有輕微的重量壓下來,讓她往他懷裡陷得更深。
被人擁抱的感覺,是滿滿的安全感。
李星禾眯著眼睛,理所應當地窩在他身上,用他的體溫來暖自己。
記憶里,自己總是一個人。
父親母親留給她的永遠是背影,後來,連背影都沒有了,就只有兩塊冷冰冰的牌位,被她抱在手裡,沉甸甸的,壓得她手腕痛。
抱著死氣沉沉的牌位,她很想哭個痛快,可是所有人都告訴她,父親母親是為了國家和百姓而死,她應該覺得榮耀,不可以哭的軟弱,丟了家門的臉面,失了靖北王獨女的骨氣。
她是父親的女兒,她有骨氣,說不哭就不哭。
那時候,她就習慣了獨自一人,吃飯睡覺,騎馬釣魚,自得其樂。
只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偶爾會幻想一下,如果父親母親還在,她會過著怎樣的生活,或許空蕩蕩的庭院里能添幾分人氣,每逢佳節,她身旁也能有個說笑的人。
手上撫著男人的胸膛,李星禾絲毫不覺得羞恥,甚至有些沉迷肌膚之間相互觸碰的觸覺。
他的胸膛又寬又結實,手臂也很有力,被他抱著,好像被一條大蟒纏住。
她不會怕他,因他是自己親手馴化的寵物。
李星禾挪動雙腿也壓到他身上,膝蓋抵在他大腿上,兩條又細又白的腿交叉著翹起來,將大半的被子都支了起來。
一手撐著下巴,趴在他胸膛上看他,芝蘭玉樹的美人紅著臉躲開視線,看著小姑娘在自己身上撒野卻拿她沒有辦法,一雙不聽話的腿上下晃悠,磨蹭他的腿,點火一般,一下一下消磨著他的忍耐力。
「賀蘭,你臉紅了。」少女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上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男人頓時臉頰飛紅,面上一片熱燙。
聽到小姑娘俏皮的笑聲,賀蘭瑾瞬間有種被調戲的羞恥感,啞聲提醒:「公主,你我還未行大禮。」
柔軟的指尖從臉頰滑到下頜,沿著頸線來回撫弄,停在凸出的鎖骨上畫圈。
李星禾單手捧著臉,天真道:「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律法在上,本公主怎能嫁給一個罪臣呢。」
這事兒先前都已經告訴過他很多次了,沒想到他心裡還惦記著成婚大禮。
莫不是她的謊話說的太漂亮,才叫他對此事有那麼大的執念。
嘴上隨意應付,指尖變著花樣在他脖頸間撫弄。
他的脖子很漂亮,冷白的肌膚透著青色的血管,被她親過還的地方留著一點淺淺的紅痕,不靠近根本看不出來,像是抹在身上的淡胭脂,紅艷艷的,有種勾人的魅惑。
先前只覺得美人就應該穿淡雅的素色,若配大紅大紫的艷色反而失了美感,如今看來,只要人生的美,穿的再艷也是好看的。
脖頸間被摸得痒痒的,賀蘭瑾躲無可躲,抓住了她的手。
不但要忍住腰下的緊繃,還要被小姑娘四處點火,他怎能忍受得了?
一時硬氣,嚇唬她:「公主總是這樣撩撥……某會誤會你想要某服侍。」
聞言,李星禾愣愣的眨了下眼。
自以為理解男人話中的意思,她放下支起的手臂,枕在他頸窩裡,嘟著嘴巴說,「你就那麼想給我侍寢嗎?」
「某不是那個意思。」賀蘭瑾矢口否認。
「好啦好啦,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我生的好看,你又深愛我,想那種事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李星禾輕抿嘴唇,手掌向下貼在了他的腰腹上,「就算不能成親,你也是能近身伺候我的唯一一個男子了,瞧我對你多好。」
她緊緊的抱著他,第一回覺得把他帶回府里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抱著他好舒服,他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淡淡的竹葉香,靠在他身上,心裡感覺很踏實。
她輕輕拍他,安撫道:「你就在我身邊呆著,本公主不會虧待你的。」
將她的話一字一句聽得清楚,賀蘭瑾心下歡喜,同時也感到些許無奈——公主實在我行我素,他再怎麼勸也沒用,甚至都嚇唬不了她。
「公主為何待某這樣好?」他問。
李星禾想了想,說:「我說過,因為你喜歡我,我才接受了你的愛意,既然答應了你的求婚,自然要待你好。」
理順她話中之意,賀蘭瑾感到不太舒服。
白日里本就為他不是公主最重要的人而感到落寞,此刻聽她這樣說,更是叫他確信,公主並不是非他不可。
明知道她並非不喜歡他,只是心思單純想的少,還是忍不住賭氣追問:「以公主之言,若是有旁的男子喜歡公主,求娶公主,公主還會像現在這樣待某嗎。」
「什麼意思?」李星禾微微抬起頭。
他這是在不安嗎?
因為他們兩人不能成婚,所以他害怕她和別的男子成婚。不過那也都是幾年後的事了,他想的可真遠啊。
李星禾閉上眼睛,微笑說:「放心,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會丟下你。」
聞言,賀蘭瑾很快冷靜下來,疑惑問,「為何?」
「如果非要說……」李星禾喃喃道,「是我把你從大牢裡帶回來,你進了公主府,那就是我的人了,雖然我沒什麼大本事,但你既然是我的人,我就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給人欺負,也不會讓你受別人的委屈。」
她沒有爹娘,知道被人丟下的感覺很不好受。她喜歡有他在身邊陪著,便將他當做自己人,願意接納他。
聽得一番肺腑之言,叫賀蘭瑾心緒翻湧。
他輕聲喚她:「星禾……」
「嗯?」李星禾明亮的眼睛看向他。
注視著少女天真無邪的面龐,男人再也按捺不住身軀的衝動,生出了私心,故意說:「你與某睡在一處,總歸不妥。」
「為何?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李星禾仰頭看著他。
賀蘭瑾咬了一下唇,用最後一絲理智提醒她:「某先是男人,才是你的未婚夫。」
明知她不會聽勸,還是要說:「你這樣不請自來,某怕……」
「你怕我?」李星禾沒心沒肺的笑出聲,頑皮地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放心,就算你睡覺不老實,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身下人沒有應答。
李星禾正覺得奇怪,就察覺到他手臂在被子里移動,托到了她腋下,緊接著她整個人被往上一提,半邊肩膀都暴露在了空氣中。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兩人臉對著臉,在少女短暫的不解中,後腦覆上來一隻手掌,壓著她的臉向下,與男人的唇,親在了一處。
他歪頭調整姿勢,短暫的親了她一下。
「這樣也沒關係嗎?」鬆開口說話間,喘熄聲已然粗重起來。
李星禾感到茫然,回味了一下唇瓣觸碰的感覺,想起那夜兩人糊裡糊塗的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卻還不願退縮,強裝鎮定說:「這,這有什麼。」
「那這樣呢……」他低聲說著,閉上眼睛,張口吻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