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賞
面對惡作劇一般的刷屏，孫芸並沒把它當回事。
「想看主播剜眼睛？這位小學生，你作業寫完了嗎，就看主播剜眼睛！」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寒假作業寫完了。】
【分手能咋滴：寒假作業？哈哈，還真是小學雞！】
【紅燒兔子頭：這大夏天的看到寒假作業，竟然驚出一身冷汗，還以為我作業沒寫完呢！】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所以，主播什麼時候剜眼睛？我還等著看呢！】
孫芸笑眯眯的端起咖啡，優雅的敲了敲：「想看主播剜眼睛也不是不可以，禮物刷起來啊，得讓主播看到你的誠意是不是？」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刷多少禮物你才會剜眼睛？】
「這樣，主播也不貪心，如果你能在一分鐘之內刷到200萬的禮物，主播就在直播間表演剜眼睛好不好？」
孫芸篤定不會有人給她刷200萬的禮物，所以很淡定從容的開出了價碼。
「唰唰唰」
一顆接一顆的虎鯊之心連續竄上彈幕。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送出虎鯊之心一枚。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送出虎鯊之心一枚。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送出虎鯊之心一枚。
【……】
直播間瞬間炸翻。
【行走的冤大頭：卧槽！哪個水友給我科普一下虎鯊之心？】
【考試要出圈：冷知識，一顆虎鯊之心三萬，虎鯊平台目前最大的禮物單品！】
【圈￥錢：這是小學生嗎？這是財神爺！】
【飛黃騰達的吸血鬼：少爺，我家少爺在哪？您弄丟了老奴，老奴在這啊！】
【嘿嘿羞羞羞羞：我的天爺我的奶，這是刷了多少了禮物了？有人數著沒？】
【……】
短短一分鐘，虎鯊之心就像是不要錢的截圖，一幀一幀的連續發出去。
評論區已經有人崩潰。
【無極限的忽悠：是我手指頭不夠用了嗎？好像破200萬了吧？】
【創可貼貼牙齒：我坐在200塊錢一個月的出租屋，看少爺給他女神刷200的禮物！】
【爽膚水不爽怎麼辦：救命！我要重開！少爺撈我！】
後台的禮物數值直線飆升。
【189，192，195，198，201……】
禮物的價值已經破了200萬，但是榜一大哥繼續在無腦的刷禮物。
平台後台發來信息，提示孫芸上了熱榜第一。
禮物持續刷了一分鐘，一直刷到245萬，禮物榜才停止刷新。
她的直播間也站穩了站內總榜第一的位置。
很快，原本只有幾十人的直播間，蜂擁著跑進來幾百人，很快突破了一千人。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現在夠了嗎？】
孫芸看著還在進人的直播間，激動的手腳冰涼。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她了。
她可得好好抓住，不能錯過。
「主播多謝小學生的禮物，先給你唱首歌表示感謝吧……」
【水軍也是軍：唱什麼歌？少爺要看你剜眼睛！】
【耗子過河：主播能要個13臉嗎？你說要人家打賞200萬就剜眼睛，你這是詐騙！】
【花花草草也是命：某些水軍差不多行了，主播是人，難道真的要拿刀剜眼睛啊！】
【抱枕說你滾：200萬剜眼睛是主播說的，現在禮物騙到手了又改唱歌，就是騙子！】
【禮物抖抖索索：少爺呢？少爺怎麼不出來了？少爺出來說句話啊！】
評論區吵翻了天。
但是孫芸該唱歌還是唱歌，就是不提剜眼睛的事。
連續兩首歌過後，刺激的彈幕終於又飄了出來。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孫芸，你還和以前一樣言而無信！】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既然你不守信用，那就我自己來吧！】
孫芸看到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嚇的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就連她簽約的平台，也只知道她的藝名。
【13街b棟9號樓303的小學生：你果然忘記了我！】
【13街b棟9號樓的303小學生：沒關係，你很快就能記起我了！】
「哐當」
孫芸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像是有人從廚房的窗戶爬進來了。
她顧不上鏡頭，連忙沖向廚房。
但隨後，她見鬼一般的站在廚房門口。
「你，你怎麼進來的？」
「你要幹什麼？」
「對不起，我，啊，你放手，啊……」
「……」
通過直播的鏡頭，大家看到孫芸分明是一個人，但她卻像是和什麼人吵架似得大喊大叫。
隨後，她突然用力的摳著自己的右眼，硬生生的摳出了血淋淋的眼珠子，「啪嗒」一下捏爛。
下一秒，她尖叫著捂著眼睛，整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
「救命啊，報警，叫救護車救我啊……」
【垂死掙扎：就問有人報警了嗎？報警了沒有？】
【回家吃藥葯不停：樓上是不是有病？這就是節目效果，報什麼警？！】
【一杯奶茶香：小道消息：虎鯊後台關不了這個直播間！】
【牛逼小菠菜：我阿奶說，這中邪了！】
【鄉野村婦數大牛：按我們老家傳統，澆一口童子尿，百邪全消！】
【……】
一個小時候，警方和醫護人員根據ip地址找到孫芸，將她送進醫院。
雖然醫生盡了全力，還是沒能保住她的眼珠子。
一個星期後，她轉到普通病房。
此時，她竟然又收到了虎鯊直播的律師函。
律師函上說，她直播那天的245萬打賞是虛假數據，是有黑客惡意刷高的平台數據，並沒有現金流進賬。
如果她不能在半個月內補齊245萬，就準備好接平台的法院傳票。
孫芸氣瘋了，在病房裡又哭又砸，後來乾脆換了個平台，開通直播控訴虎鯊的律師函。
「禮物怎麼會有假的？一定是虎鯊想要吞我的傭金，就污衊我惡意刷數據。」
「太可惡了，我現在還在醫院，我的眼睛還要手術，我手術費都湊不齊，他們竟然要我賠兩百多萬！」
「真的，他們就是在吃我的人血饅頭，太噁心了！」
在她的哭訴下，評論區一邊倒的支持她。
有人還去虎鯊直播的官方賬號下刷惡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