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靈魂出竅
就在這時，有網友發現不對勁。
【吃瓜最快樂：主播姐姐臉上爆痘了。】
【嘿咻嘿咻嘿咻：我也看到了，突然一下就爆出來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呢~】
孫芸摸了摸額頭。
眉梢上確實冒出個小粉包。
「對不起，家人們，一定是我肝火太大了，等我處理一下。」
她對著鏡子擠出粉包，濃黃的液體「噗」的一下濺到了鏡子上，還伴隨著一股詭異的臭味。
「奇怪，這粉刺有點怪……嗯？」
孫芸發現嘴巴邊竟然也冒出一個小粉包。
緊接著，的臉上，鼻子上，脖子上，甚至於耳朵上迅速冒出幾十個粉刺包。
「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爆痘了？我也沒吃什麼上火的東西啊？」
「叮鈴鈴」
突兀手機驟然響了起來。
孫芸嚇的一哆嗦。
是個陌生號碼。
她現在哪有心思接電話，直接掛掉。
但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那個電話號碼。
孫芸不耐煩的點開：「誰啊……」
「你這樣會灰飛煙滅，永不超生的！」手機對面是個女生，聲音淡冷軟輕，很好聽。
孫芸罵了句「神經病」，掛了電話。
但對方緊跟著又打了過來。
她又氣又焦躁：「你是不是有病啊？再胡說八道我報警了……」
「我不是說你，是說騎在你脖子上的那個女孩！」
「……」
孫芸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
病房裡就她一個人，哪來的女孩？
還騎在她脖子上。
神經病啊！
孫芸剛要掛電話，對方卻突然叫出一個名字。
「胡馨月，我在和你說話呢！」
「呼！」
一股陰風吹飛了孫芸的頭髮，窗帘也無風自動飄了起來。
孫芸尖叫著扔掉手機。
直播還在繼續。
手機里的聲音清晰的傳出屏幕。
「胡馨月，我叫時霧，是你媽媽求我幫你的！」
「你已經油盡燈枯了，不值得再用最後的鬼靈來煉化鬼瘡。」
「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孫芸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
孫芸大夢驚醒一般，手忙腳亂的抓起手機摔了個稀巴爛。
「你是什麼東西，胡說八道什麼！閉嘴，你給我閉嘴！」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著，五官都變得扭曲猙獰。
「胡馨月，什麼胡馨月，她是自殺的，關我什麼事，她是自殺的……」
「哐當」
梳妝台前的化妝品被什麼東西推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鏡子里，隱約顯出一個女生的影子。
那女生穿著白衫藍裙的校服，白襯衫上都是鮮血，紅色的蝴蝶結掛在她的脖子上晃晃蕩盪。
「胡馨月？你？你滾開，你是自殺的，又不是我殺的你，你滾開……」孫芸抱著頭，驚恐的蜷縮在角落，瘋了一般尖叫不已。
這一切都通過直播間播放了出去。
而直播彈幕只有四個字。
【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
【……】
有些吃瓜永遠第一線的網友，已經開始搜索【胡馨月】【自殺】【白襯衫藍短裙校服】【孫芸】等關鍵詞。
很快，五年前的一則舊新聞彈了出來。
【9.14日，東高女中發生一起自殺案，一名高一女生在女廁用蝴蝶結自縊身亡。】
【死者將蝴蝶結套在脖子上，再利用門把手做絞環，一點點勒死了自己。】
【屍檢顯示，死者胡馨月已經懷孕三個月，家人稱從沒發現死者有男友。】
【現場未發現他殺線索，警方以自殺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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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棚戶區。
「時小姐，怎麼樣？我女兒的魂魄是不是還在？」女人緊張的看著時霧。
「胡嬸，你放心，我姐說能幫你找到胡馨月的魂，就一定能！」盛渡在一側小聲安慰。
胡嬸是他家的一個保姆。
早上吃飯時，胡嬸心不在焉的打翻了牛奶。
盛渡追問后，才說她最近幾天總是夢到死去的女兒。
胡嬸老公死後，和女兒相依為命。
幾年前，她女兒去世后，她就孤身一人進城，在他們家做了保姆。
聽說胡嬸的事情涉及鬼神，盛渡立即將她介紹給時霧，還保證這一單所需的費用算他的。
時霧看過胡嬸女兒胡馨月的照片，又推算了八字后，說她女兒死不瞑目，這幾年一直纏著兇手，並且用自己的鬼靈傷害著兇手。
鬼靈是鬼魂自保的能量。
如果鬼靈消耗殆盡，鬼魂也就會灰飛煙滅，失去轉世投胎的機會。
而且從胡馨月的氣數來看，她的鬼靈所剩不多了。
胡嬸一聽就崩潰了，受不了女兒冤死後，還要落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盛渡怒摔三萬，讓時霧一定幫忙把胡馨月的殘魂給救回來。
看在錢的份上，時霧表示自己會儘力。
但是能不能救回來，還要看胡馨月的執念有多深。
好在孫芸在直播，她可以清楚看到胡馨月的冤魂。
「胡馨月，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為了一個孫芸，不值得……」
「不值得？」角落裡的孫芸突然尖叫著站起身，雙眼泛白，陰森的沖著鏡頭笑：「那什麼是值得的？你不是我，你憑什麼說不值得……」
「因為你可以不用灰飛煙滅就能報仇，所以我說你搭上自己……不值得！」
「咯咯咯」
孫芸笑的愈發詭異了。
她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走到鏡頭前，嘴巴懟到了鏡頭上：「我知道你想救孫芸，我偏不讓你如意，我要讓她也嘗一嘗我受到的苦難滋味。」
那邊。
時霧的眉心擰了起來。
不出所料，胡馨月的怨念太深了。
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胡嬸，有你女兒的校服嗎？」
「有，都有，都在，她的東西都在。」
人們都說死人的東西不吉利，但是女兒的東西，胡嬸一個都沒丟。
那是她的心肝寶貝，哪會在乎吉利不吉利。
「姐，你想幹什麼？」盛渡激動起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有，給我弄個舒服的按摩椅，」時霧活動了一下肩膀：「我要靈魂出竅！」
胡馨月現在上了孫芸的身。
如果不出所料，她一定會把孫芸的魂魄囚禁在自己的魂靈中。
她必須進入胡馨月的魂靈世界，滅掉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