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溝通

「…………」約翰人麻了。

雖說已經知曉人有人的圈子、動物有動物的圈子，但他認為貓大多沒有出門溜達的習慣、狗外出散步的時候是被主人牽著的，相互之間鮮有交流，動物圈子最多就是混臉熟和打招呼的程度，就跟約翰自己與鄰居們的關係一樣。

然而事實是，動物們有著健全的社交網路，狗吠的通訊範圍比想象中大、貓晚上會偷偷出門遛彎、鳥扮演著嘴欠的新聞記者的角色，交流多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便多了起來。

跟隨著米遜一路走下來，約翰旁聽了「柯基和約克夏梗關於誰戰鬥力更勝一籌的辯論」、「哈士奇出門迷路后被見義勇為的三花貓帶回家的消息」、「暹羅貓和布偶貓關於貓糧品牌優劣的爭論」、「柴犬熱情分享自家主人豐富多彩的夜生活細節」、「波斯貓對約翰的外表的批評和改善建議」，反覆進入三觀震裂狀態。

「約翰？約翰，騎車啊，發什麼呆呢？」又處理一起社區矛盾，米遜跳上自行車的貓籃。

「噢……」約翰反應過來，扭頭對蹲在信箱上的波斯貓道，「很高興認識你，下次再見。」

波斯貓高傲地回應道：「看在你是米遜大哥的傭人的份上，遇上麻煩事可以來找我幫忙。」

「……呃，好的。」囂張成這樣子，約翰差點以為對方也是噬元獸了。

不管怎麼說，約翰又多認識一隻貓，進一步打入本社區動物圈子，過不了幾天，他就能成為本社區交際圈最廣的地球人。

騎上自行車，再次開啟以遙遠的沙灘為目的地的旅程，但不出意外地，沒跑出多遠又遇上事件。

「狗東西！又他喵在路邊撒尿！」米遜從貓籃跳下，全速沖向抬著右腿正在路燈旁進行違法行為的德牧。

「卧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德牧也不管尿沒尿盡了，轉身就想逃，奈何被中年壯漢牽住繩子沒能跑掉。

米遜追上去就是一記飛踢，精準踢在德牧的腦袋側面：「本大爺什麼時候回來，跟你是否隨地大小便，有一粒狗糧的關係嗎？」

德牧可是體驗過米遜的瞬移連環踢的狗，哪敢還擊，只能繼續試圖拉開距離，大聲抗議道：「欺狗太甚，撒尿劃地盤是每一條狗與生俱來的權利，你憑什麼禁止，我不服氣！」

「就憑這裡是我管的！」米遜追著德牧打，「在我的地盤上，不允許這麼沒有教養的行為！」

德牧屁股又挨了一爪子，吃痛之下求饒道：「痛……米遜大哥，我錯了，別打了！」

米遜並沒有就此停止攻擊：「我懂你們這群狗東西，不把你揍服氣了，扭頭你就又故態復萌的。」

「嘿，米遜，停手！」約翰騎著自行車趕到，看見德牧的主人臉都黑了，連忙出言制止。

「哼！」米遜給了約翰一個面子，暫時停止了追擊，但還是豎著尾巴炸著毛。

剛才一度成為貓追狗圓周運動的圓心的中年壯漢，聽著德牧所發出的嗚咽聲，不好意思把怒氣撒向一隻貓，只能把火力轉移到貓的主人身上：「這位先生，雖然你溜的是貓，對人的威脅性較低，但最好還是套上牽引繩。」

約翰知道自己看上去是個沒素質的鏟屎官，尷尬地進行解釋：「抱歉，米遜不是危險的貓，它只是看不過眼狗隨地大小便。」

「唔？」中年壯漢生氣了，以為約翰是在陰陽自己。

「呃，我不是那意思……」約翰苦笑道，想了想，摘下耳機遞過去，「或許，你應該聽一下它們的對話。」

「？」中年壯漢狐疑地上下打量約翰，但對比了一下雙方的肌肉量，還是大膽地接過耳機戴上。

半晌后，中年壯漢摘下耳機，瞪大雙眼道：「這耳機多少錢？」

「這是非賣品……嗯？」約翰突然意識到這一幕莫名熟悉，後腦勺甚至還產生幻痛，暗自警戒心拉滿，口中卻撒了個降低仇恨值的謊言，「暫時還是實驗室的試驗階段產物，距離最終成品還有一段距離。」

當然，約翰的猜疑是杞人憂天，中年壯漢只是長得凶，實際上是一個愛好健身的企業管理層，可不會為了搶一個翻譯動物叫聲的耳機而以身涉法。

把耳機還過去后，中年壯漢哪還有之前的咄咄逼人，露出與外表有幾分違和感的親切笑容道：「這是哪家公司研發的產品，真是愛寵人士的福音啊！」

仍舊猜疑著對方的約翰面不改色地撒謊：「斯塔克工業投資的項目，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鋼鐵俠的業務範疇也太廣了吧~？」中年壯漢沒有懷疑，斯塔克工業是一家能源企業，卻不代表只能在能源領域進行投資。

「話說，這位先生，我認為只要確保試驗耳機就在你眼前，由其他人來幫忙『測試』也是沒關係的吧？不如說還能接觸到更多的貓狗。」中年壯漢搓了搓手指，表示自己會支付報酬。

約翰原本不想多惹事，但似乎受到對方『愛狗人士』的作派感染，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我沒有意見。」

「太好了！我終於能跟狗子對話了！」中年壯漢也不管德牧還在畏懼米遜，歡呼著狂搓狗頭。

約翰忍不住提醒道：「其實，我不太建議這麼做……你很可能會發現自己養的寵物沒有想象中地可愛。」

然而，中年壯漢沒有聽從約翰的建議。

被他安利過來的愛寵一族也沒有聽從約翰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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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約翰好不容易騎著自行車離開社區範圍，慢悠悠地往著有著一定距離的海灘前進，在紐約有一群人監視著他和米遜的動向。

「……看上去，這只是一隻好勇鬥狠的貓？」美國隊長皺眉道。

附帶一提，這位因為冬兵事件而離開的精神領袖在「鋼鐵俠被吞噬」一事後歸來，嘗試為救援托尼貢獻一份力量，只是沒派上用場而已。

「你先去它肚子里待幾天，再作評價。」已經接受了「冬兵只是受到九頭蛇操控」的事實的托尼沒有追問冬兵的下落，但對美國隊長還是沒什麼好臉色，「這是一隻就像是吃了空間寶石的貓，我甚至覺得空間寶石還沒有把它抱在手裡好用。」

這只是受害者的觀點，不僅是能量等級天差地別，空間寶石能做的某些事情，米遜根本做不到，就不具備這項能力。

黑寡婦向尼克弗瑞問道：「需要將其控制起來嗎？」

「如果可以的話。」尼克弗瑞可是想把一切潛在威脅消除的人。

托尼聽出潛台詞，忍不住道：「按照你之前的說法，只要給它套上一個特製的口罩，讓它張不開嘴就能封印其能力對吧？」

「有一件事我一直感到疑惑，為什麼古斯會如此害怕米遜。」尼克弗瑞盯著屏幕上坐在車頭籃里的狸花貓，沉聲道，「於是，我試著與古斯商量捉捕計劃，結果……古斯嚇得差點把我的家給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