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心事

「耗子！這幾天你把手上的工作總結一下！周五我們大家聚一聚，算是提前過新年吧！」

「啊！對呀，都快過年了！沒想到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到了年前了呀！」

「呵呵！你以為我就記得呀，要不是你姐夫提醒，我也記不起來啊！」

「我姐夫？對了，那個『白果』！這傢伙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也太不負責了！見到他我一定饒不了他！我要告訴我姐，讓他跪鍵盤！」

「耗子！這可不能怪你姐夫啊！我們這可是施行通訊管制的，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連我都不能對外聯繫的！」

「老師，真是這樣嗎？那我那姐夫怎麼可以聯繫到你呀！」

「你那姐夫啊，他的身份特殊！再說了過新年也是大事呀，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你的父母？我可是聽說了，你父母說如果新年時還看不到你就報警說你失蹤了！」

「咳！呵呵！」

「別不好意思啦，你畢竟還是個孩子啊！回去吧和父母好好過個年！」

「好的！」

二天時間，耗子把這段時間做的研究分門別類的做了總結。比起那些真正的科研工作者，耗子現在的做的研究也只有人體肌肉和骨骼進化這一項目上得了檯面。除了這一個研究項目外，王老師他們的項目還只是處在學習階段。

到了周五，沈院士把手下的科學家全部召集起來，在一個相對寬敞的實驗室里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新年聚會。這樣的聚會與其說是歡慶新年，到不如說是全年總結。大家在會上分別向沈院士彙報了手中項目的進度，接下來就是聽到沈院士關於下一年的工作安排。

科學家也是人，是人總會有思鄉情節，在新年聚會結束后沈院士開始登記這次回家人員的名單。讓耗子意想不到的是，這麼一大幫人真真提出回家要求的除了他，就只有一名三十多歲的研究員。這名研究員，耗子是認識的，他的名字叫做朱揚，而他回家的目的是為了相親。據沈院士說，這傢伙都三十好幾了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的家人早就聯繫過沈院士，讓他這個做領導的好好做做他的工作，不能讓他們朱家斷了香火！

臘月二十四，耗子在告別四位老師後走出了這幢工作了半年的地下大樓。當他在大樓出口處驗證身份后，他在門外見到了他的姐夫。

「哈哈！耗子，來來來！」

「姐夫！」看著不遠處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耗子心情激動地大聲喊道。

「又長高啦，現在可是真真的大小夥子啦！嗯，人長高了，也長英俊了！」

「姐夫！姐還好嗎？」

「你姐當然好啦，你姐有你姐夫照顧著哪有不好的道理！不過你小子行啊，一下子拜了四位老師，現在我和你姐看到你后都要叫你『首長』啦！」

「叫我『首長』？姐夫你別開玩笑了，你不知道我的軍銜啊，看看，這還是下士軍銜啊！」

「不是哦！耗子，你現在的註冊軍銜可是少校哦！這不，我連你的新軍裝和軍銜都給你帶來了。快換上吧，讓我瞧瞧！」

「姐夫，你別嚇我！」

「呵呵！我可不是嚇你哦，你的情況已經由四位老師報告給軍委了，在他們的推薦下，你現在的軍銜就是少校，而且還是可是合法持槍的少校！」

「啥！我是少校？姐夫我只有十八歲啊，就算是少尉軍銜都已經是很高了，怎麼可能是少校呢？而且還有槍？」

「這是慣例！要知道你現在的任何一位老師，他們的軍銜都是少將哦！他們有資格給自己的弟子授予比他們低二級的軍銜，要不是你的年齡實在太年青，他們給出的軍銜就是中校了。來吧，換上衣服。讓姐夫看看！」

在耗子震驚的神色下，白果從電動車後座上拿出了一套少校軍裝以及一把配槍和一本持槍證交到耗子手上。回過神來的耗子脫下身上的穿了半年的舊軍裝換上了這套嶄新的掛著少校軍銜的軍裝，並把配槍裝在了腰間的武裝帶上。

「不錯！不錯！很有型，可以迷死一票少女啦！耗子，這把槍可是姐夫幫你搞回的好貨喲，九二式半自動手槍，同時還幫你搞來了二個標準的彈藥儲備。怎麼樣，姐夫夠意思吧！」

「謝謝姐夫！不過，姐夫啊，我有必要配槍嗎？」

「這是規定，你別忘了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個研究員，自己的安全還是要注意的！」

「哦！我聽姐夫的！」

「不過，國內對槍支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沒有必要的話最好不要拿出來顯擺！車上還有條肩式槍套，平時你就把槍放在衣服裡面，知道嗎？」

「好的！姐夫，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走呀！」

「現在就走！我知道你想家啦！」

「是啊，畢竟出來半年了，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

「放心吧！自從你進入這裡后，你的家人組織上都會有安排的！」

「對了，姐夫！我們回去時能經過城市嗎？還有你能不能先借點錢給我，我想買點東西回家！」

「當然能經過城市了！還有你向我借錢幹嘛，你想買什麼？你的工資可比我高好幾級啊，這半年下來就算買輛車也夠了呀！」

「我有工資嗎？我怎麼不知道？在哪？」

「他們沒給你辦嗎？在辦理調動手續時和你的軍官證一起發下來的銀行卡就是你的工資卡呀？」

「我沒有呀！我一直跟著沈院士，沒有人告訴我去哪辦手續啊！」

「我暈！走，走，走，我們先去後勤部！」

白果帶著耗子找到基地後勤部，在後勤部戰士驚訝的目光中，耗子拿到了印著『少校』軍銜的軍官證以及一張工資卡。當他看到電腦上工資卡中的餘額后，他明白姐夫為什麼會說他的工資足可以買輛不錯的車了。他心算了一下，他的月工資竟然達到了一萬多！

「快合上嘴吧！沒出息！」

「哈哈，我這不是高興嘛！沒想到我有這麼多錢！」

「你以為現在還是六七十年代啊！等你以後的軍銜再長長，到那時你的年薪也會跟著漲的！像你這個級別最高的可以拿到二十萬年薪，你還算少的啦，畢竟你才工作半年！」

「姐夫我們快走吧，我去幫我爸買兩瓶好酒！他早就想喝茅台了，可是家裡一直沒這個閑錢！」

「你是笨蛋啊！不在這裡買！這是軍隊啊，這裡的酒可比外面買的好多了！」

「哦！軍隊里也有賣酒的地方嗎？這裡也有茅台嗎？」

「我說耗子，你真應該多看看軍隊規章制度！這裡怎麼可能沒有酒賣呢！走，我帶你去！」

在白果的帶領下，耗子終於找到了賣酒的地方！一看酒箱上印的字，耗子就有點發昏的衝動，因為箱子竟然明明白白地寫著『軍需品』！耗子拿出軍官證后，以低於市場價格好多的價格買了整整一箱上好的茅台。他高高興興地付過錢后，美滋滋地單手提著箱子上了車。

「耗子！你的力量怎麼忽然變得那麼大了，你單手提著整箱酒不覺得沉嗎？」

「這算什麼！我的力氣大著呢！」心情大好的耗子得意地說道。

「是嘛！有機會咱倆較量一下！」

「行啊！不過，姐夫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喲！我現在可是很強喲！」

「哦！還很強！好，下次一定見識見識！」

耗子他們坐的是基地的軍車，駛出基地后，耗子才知道自己呆了半年的地方原本是在一片戈壁灘上。一眼望去，方圓十幾公里範圍內看不到一點人煙。

「別看了！最近的城市離這裡還有五十公里呢！你現在的保密等級足夠，所以可以直接離開，要不然就得坐專用的車子啦！還有別試著記路線，這對你沒好處，知道嗎？」

「哦！」

「還是那句話，如果累了就睡一會兒，到你家的路還長著呢！要是你會開車多好，唉！」

「姐夫你現在就可以教我啊！我學東西很快的！」

「就你！省省吧！」

「真的，姐夫我不騙你！」

「真的？」

「比珍珠還真！」

「好！你看著，這是油門，這是剎車，左腳那邊是離合，右手邊的是檔位。先熟悉這些東西，等你記好后，就雙眼看著路，控制方向盤，讓車子走在右手邊就行！你看我開會，注意油門，離合和檔位的配合！」

車子開出去沒多遠，耗子就說道：「姐夫，我記下了！你讓我試試怎麼樣？」

「記下了？你還真不死心啊！好，就讓你試試！看你怎麼個不騙我！」

白果停下車，把駕駛座讓給了耗子，而耗子坐上座位后輕車熟路的就把車子開動了起來。原本白果還擔心新手最容易掛檔熄火的事會發生在耗子身上，可是耗子卻似模似樣的開的很好。

「耗子！你以前學過？」

「沒有呀，剛才看你開開就會了呀，這又不難！」

「耗子，你就別騙我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是天才啦！」

「嘿嘿！姐夫，我可不是天才，不過我學東西真的很快喲！」

「行了！既然你會開，就快點開吧！把速度拉起來，這裡沒人，可以開快點！」

「姐夫！這可是你讓我開快的喲！到時你可別怪我！」

「有什麼可怪的！你還能把車開的飛起來，告訴你，我可是開過飛機的，就汽車這破速度，不說也罷！」

「那你可抓緊了！」

耗子說完后，以白果反應不急的速度一腳踏盡油門，同時右手化作一片虛影，竟然在不踏離合的情況下把檔位掛到了五檔，車子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十秒不到就飈到了一百三十多。雖然白果感覺到了強烈的推背感，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點衝擊的感覺，彷彿這台手動檔的車變成了自動變速車一樣。如果說這突如其來的高速還不能讓白果震驚的話，那麼耗子接下來的表現足可以讓白果驚的掉下下巴。

戈壁灘上的道路看似平坦，但是真實的情況卻並非如此。被浮沙覆蓋的道路下去有突起的石塊，有動物骨頭，也可能有被風帶走石塊后留下的淺坑。如果低速行駛在上面，那麼最多也就是顛簸一下，但是一旦高速行駛，那麼一個小小的淺坑足可以把車輛拋起來。可是他們現在坐的這輛避震效果並不突出的軍車卻像行駛在最平坦的道路上一般，坐在車裡的白果除了被不斷蛇行的汽車甩來甩去外，根本感覺不到車子的顛簸。

白果看著一臉輕鬆，雙眼放光的耗子心裡不由的暗暗擔心起來。他不由得再次想到了沈院士，想到半年前沈院士說過的話。

「沈院士的擔心終於變成現實了嗎？陳好呀陳好，你要我這個當姐夫的到底要怎麼對待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