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的心思
「剛才為什麼要突然闖到我身前?」景煜的聲音有些嚴厲,林槿衣囁嚅著,不想承認剛才自己自作多情的行為。景煜又問道:「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隨便走的而已!難道連這個你也要管嗎?」然而景煜聽了她的回答,怒意不減反增,看了她一眼后,沒再說什麼徑直進入了樓中,留下精衛站在風中凌亂。「青,青鸞,主子這是生我的氣了?可是主子又沒懲罰我?」
青鸞搖了搖頭,眼神往林槿衣身上瞥了一下,以此來暗示精衛。精衛詫異道:「不會吧,不會吧。」下意識的跳到了離林槿衣兩丈遠的地方,林槿衣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如何的解釋,好在青鸞及時解圍道:「林姑娘,跟屬下走吧,好為您安排房間。」
精衛跟在青鸞後頭,想看看主子帶來的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走上了二樓,青鸞停頓片刻,抬頭往上一看,並沒有景煜的身影,便止住了腳步停在二樓。「林姑娘和您弟弟便住在這個房間,我和精衛住在一樓,主子住在三樓。不過平日里沒有主子的命令,我們是不能上去的。」青鸞沒有明說,林槿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那好,時候不早了,林姑娘早點休息吧。」青鸞安頓好林槿衣,剛一退出房間,身後的精衛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精衛問道:「哎?這兩人是什麼來頭,怎麼帶到山海樓來了。」青鸞難得的卡了殼,想了好一會回答道:「之前主子失蹤,是林姑娘救了主子。不過我覺得主子對待林姑娘也很特殊,不單單是對待恩人那種,哎我也說不好。」
「是嗎,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知道如何讓主子開心起來了。」精衛笑著說道。青鸞努著嘴,不太相信精衛的話,勸道:「真的假的,你別玩脫了,雖然主子對咱們一向寬容,但是你也不能拿主子做實驗。」
「我心裡有數,你以為誰都像你們男人一樣,不解風情?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的!」精衛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發,兩指捏在一起吹了個哨子。片刻過後,樓上傳來了回應。「得了,我去哄主子了。順便報告一下最近涇陽城裡發生的事情。」精衛一躍而出,抓住頂樑上垂下來的一根繩索,借力盪上了三樓,落地時的聲音輕的卻如同一根銀針掉落在地上一樣。
「主子,精衛求見。」精衛候在門外,等待著景煜的命令。「進來吧。」
景煜坐在桌旁,漫不經心的喝著杯中的龍井,可精衛卻覺著自家主子越是擺出一副悠閑的模樣,實際卻等她已久了。精衛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說說最近打探到的事情。「回主子,現在除了我,朱雀和青鸞知道您的下落外,其餘人依然不知道您的下落,甚至京城有人傳言主子您已戰死沙場。」
「那關於東襄國,他們怎麼說?」
「因為主子您不在,邊疆的祁將雖苦苦支撐著,卻也不是東襄國的對手,於是秦相便提出議和,割讓一部分城池外據說還要奉上一位和親公主。皇上,據說皇上已有動搖的念頭。不過朝中其他老將據理力爭,堅決不肯割讓城池,兩派僵持不下。」
景煜冷笑一聲,「他們還真當我死了不成,景家還不到沒人的地步。」當年景煜的父親拼了性命才收復了邊境的十幾座城池,也由此鞏固了太上皇的地位,而如今的皇帝竟是要動動嘴便將他們拱手送人。
精衛勸道:「主子,回京一事還需從長計議,朝中情況不容樂觀。」景煜合上眼眸,深呼了一口氣,「我知道。」說了這些憋屈的事情,精衛心裡也不痛快起來,便將林槿衣的事情拋到了腦後,正欲出去和青鸞吐槽一番,正當她剛後退了半步時。
「等一下。」精衛立刻停下了動作,問道:「主子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林槿衣她們,安排住在哪裡了?」林槿衣?這個名字在精衛心頭過了一秒,林,精衛立刻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青鸞口中所說的林姑娘嗎?於是回答道:「回主子,青鸞把她們安排在了二樓,還告訴了她們沒有主子的命令她們是不能上來的。主子不用擔心會被打擾。」
話一出口,精衛察覺到屋裡的空氣似乎又冷了幾分。「青鸞這個時候倒知道懂規矩了。」聽著景煜的語氣,精衛心裡默默為青鸞默哀了一秒鐘,又想起自己的猜測,說道:「主子,我或許知道當時林姑娘為什麼擋在您的身前。」
景煜果然被激起了幾分好奇心,「你說。」
「屬下以為,林姑娘這是想保護您,她當時肯定以為屬下是圖謀不軌之人,否則怎麼會擋在您的身前呢?」景煜聽了精衛的分析,神色柔和了幾分,但眼裡還是帶著幾分懷疑的態度。「你會不會是猜錯了,她不是說她是隨便走的嗎?」精衛心中腹誹著,主子猜人心思不一向是一針帶血的嗎,怎麼到林姑娘這裡反而懷疑起自己來了。
「怎麼會,主子您是不知道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再說了如果說林姑娘真是隨便走的,未免也太牽強了些。」景煜自然知曉這個道理,可是面對林槿衣他卻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顧她。」
「是,屬下告退。」
精衛又如法炮製地讓手臂纏繞在繩索上,順勢滑了下來,和青鸞再次打了個照面。青鸞問道:「怎麼樣?主子都說什麼了?你沒玩脫吧?」精衛輕哼一聲,彈了一下青鸞的腦門,氣道:「我什麼時候失手過,玩脫過?更何況我哪裡是玩,我那是合理猜測主子的心思!」
「好好好,那你和主子都說什麼了?」精衛把和景煜說過的那些情況大致地和青鸞講了一遍,又說了景煜對於青鸞告訴林槿衣不讓她私自上三樓十分不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