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黃庭劫道

逝江邊上，戮滅子聽老瘋子不留餘地的話，滿臉無奈。

「那便請師尊在此等我一月，一月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回來！」

最終，他只能給了一句不算承諾的承諾后，轉身飛遠。

在達到神遊二境后，戮滅子的身與魂都經歷過一次超脫，實力遠超以往，簡單的適應后，也能達到百倍流光速度。

北域雖大，但在這樣的驚人速度下，他不過耗費了一日多的時間，便跨越了半域之地，抵達了北域中央的青冥宗。

但戮滅子沒有發現，在他離開后不久，有一個人到來，見到了老瘋子。

「喲！那條看門的瘋狗，紀元都沉寂了，黃庭都消逝了，你還在呢？」

「是誰的嘴巴這麼臭？」

老瘋子聽聞欠揍的聲音響起，當即憤怒瞪眼看去，只見一個邪逸青年，浮遊天地而來。

看到那青年的瞬間，老瘋子一怔，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對方來頭，於是眯眼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陰冥爺爺……！不對不對，若成了你這條瘋狗的爺爺，豈不是罵我自己？應該說我是他舊黃庭天地共主的陰冥爺爺才對！」

陰冥的這一句話，直接將老瘋子氣得青筋突暴，逝水沸騰，捶胸頓足發出怒吼。

「你……竟敢辱罵吾主！」

陰冥不以為意，撇嘴道：「一個覆滅紀元的罪魁禍首，我難道罵他不得？」

「你懂什麼？吾主那是為了天地延續，為了大道長存，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老瘋子更為憤怒，在逝水中癲狂。

陰冥搖頭感慨道：「瘋狗就是瘋狗，還是那麼不長記性，這才一個紀元沒見，就將你陰冥爺爺忘得一乾二淨了？」

話落之際，陰冥的模樣倏然轉變，從一位灰發邪逸的青年，變成了一位更加邪氣凜然的老者。

這份變化落到老瘋子眼中，讓他神色一滯，呢喃開口。

「陰冥……！陰冥……！！是你！陰冥老祖！是你這個亂我黃庭的老王八蛋，老夫要宰了你！！」

老瘋子在呢喃中，似終於回想起了什麼，忽而陷入瘋狂，捲動著逝水，欲要衝上江岸，欲要將陰冥撕成碎片，將他千刀萬剮。

可陰冥依然不為所動，重新恢復青年模樣，看著老瘋子衝上岸來，卻又因為無法登岸，導致身軀崩潰成逝水，倒卷著重歸逝江。

如此一次又一次，老瘋子始終沖不上岸，連陰冥的一絲衣角都碰不到。

陰冥再次搖頭，眼中出現憐憫，道：「可悲！可嘆！曾經舊黃庭的至高神只，卻也落得這般下場，你不如我，你的主子，亦不如我主！」

「放你娘的狗臭屁！」

聽聞此言的老瘋子終於停下身形，忍無可忍咆哮道：「老夫乃是鎮守黃庭，道守天地門扉的至高神只，吾主更是一個紀元的天地共主！」

「你不過一個區區亂道小人，拿什麼跟老夫比，你那什麼破主，又拿什麼跟吾主比？」

陰冥眉頭一挑，桀桀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吾主就是你口中的大騙子，可騙子好啊！我陰冥的主人，就應該是騙天騙地的大騙子！」

「舊紀元黃庭的諸天神只，新紀元皇天的漫天仙神，皆不過是愚夫蠢貨，痴病眾生，就該被吾主誆騙！」

陰冥說著說著，忽而仰天大笑起來，也陷入了一種瘋瘋癲癲的狀態，雙手大開，神色猙獰。

「黃庭共主做不到的事，吾主會做到，皇天古帝做不到的事，吾主能做到！」

「天地說小謊，吾主說大謊，他將再開天地，再造乾坤，再續紀元，最終，他會將這大道青天，踩在腳下！」

「你說說，你的舊黃庭共主有哪一點比得上吾主？他在哪？他若比得上，就不會身死！在吾主面前，你的主，就是……狗屁！！哈哈哈……！！！」

陰冥越說越瘋，比老瘋子還要瘋，說到最後，那「狗屁」二字，更是咬得極重，他大笑的聲音，傳遍了方圓萬萬里，悠長回蕩。

可這話聽到老瘋子的耳中，卻是刺耳無比，聽得他耳朵都炸開了。

他一腳又一腳地踐踏著逝水，怒不可遏，可最後卻莫名也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有主，你了不起！但老夫想說，你的主，馬上就要沒了！」

「那就來比一比，看看是誰的主，更勝一籌，看看你的主，能否承受吾主的黃庭劫道！」

老瘋子說著，忽然從酒葫蘆中取出一枚逝海靈珠，接著一把將之捏得粉碎！

為了這枚逝海靈珠，他苦苦尋了十載，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逝海中的逝海靈珠越來越少，他在十年間遊盪了無盡遙遠，好不容易才尋到一枚。

但對此刻的他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便永遠無法登岸，永生永世都只能在逝海中遊盪，他也要讓陰冥的主人，要讓那個大騙子，付出代價！

沒人可以折辱黃庭共主！

陰冥的笑容戛然而止，眨了眨眼，驚疑不定道：「老瘋狗，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

老瘋子陰惻惻一笑，道：「既然你可以亂道，老夫為何不能亂來？你問老夫想做什麼？老夫當為這天地大道，除一害！」

隨後，老瘋子頭也不回，沿著逝江遠遊而去。

「你給我站住！」

這下輪到陰冥不樂意了，憤怒著沖入逝江，朝著老瘋子攻去。

老瘋子反手就是一掌，直接將陰冥打飛老遠，又打回到了逝江岸上的灰色荒漠中。

「區區神遊一境，不自量力！」

最終，老瘋子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陰冥一眼，遠去消失在逝江上。

直至老瘋子遠去許久，陰冥才面色平靜從荒漠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長舒一口氣道：「這老瘋狗，不好騙啊！不逼他一把，讓他狗急跳牆，他指定是不敢動用黃庭劫道。」

而後，他轉眸看向了西方，道：「接下來，就是另一邊了！」

當陰冥也起身飛遠，這逝江逝海，再無一人，只有逝水不斷起伏，浪淘沙！

與此同時，青冥宗內，戮滅子回歸后，卻發現如雨上風、丹塵子、青幽子、小宮等一眾主事的山主，都已經進入到閉關之中，開始對神遊二境發起衝擊。

包括吳勤、小商在內，也已經在閉關。

戮滅子便只找到了張霜兒與許星，總算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雖說在傳音中他已經知曉一些情況，但遠不如這兩人知悉清楚。

然後他更加無奈，也無法置信，那位在他心中，可稱得上當世一絕的二當家，竟然也會被人奪舍！

還有屍妖宗的娿前輩，竟然會從中域天幕中出來，如今正在與奪舍二當家的那位存在大戰，早已經不知打到了何處。

這讓戮滅子心中有些麻了爪，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二當家在被奪舍后，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也不知道如果老瘋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引來黃庭劫道，是好是壞！

既然是奪舍了二當家，對方肯定也會受黃庭劫道的影響，但若是二當家還有迴旋的餘地，則結果難料！

但不管結果如何，這都已經不是戮滅子能控制的。

因為當他再回到北域逝江邊上時，已經沒有老瘋子的身影。

此刻的老瘋子，早已經去到了靈洲四域之外，逝海之上！

只有在逝海中，他才能更大程度發揮自己的實力，才能讓上一個紀元的黃庭劫道，降臨！

此劫道，因上一個紀元而起，故而想要讓其降臨，萬分困難！

若非他是黃庭舊靈，曾是至高神只，更有這無盡逝水相助，他也做不到這一點！

其實，他之前對戮滅子說的那些，更多都是唬人的！

即便再被大騙子騙一次，也不至於讓他去降臨黃庭劫道。

因為降臨此劫道，極其兇險，他自己也要承受災劫，稍有不慎，可不是葬身逝海，煙消雲散那麼簡單。

他將會被劫道纏身，從此陷入無量劫中，承受無窮苦痛。

但陰冥的刺激，讓他豁出去了！

「我老瘋子沒主，你也別想有！」

但見老瘋子神色癲狂，帶著獰笑，在逝海中以逝水築起一座座高牆，彼此相連交錯，逐漸形成了一座浩大無比的逝水神壇！

而後他開始圍繞著這座神壇，不斷刻畫各種晦澀難懂的黃庭道紋。

當做完一切后，他以逝水身軀，融入神壇，開始……引劫！

另一邊，同在逝海之上，鄢青遠與娿神依持續大戰了一個多月，終於要迎來了尾聲！

只見，鄢青遠的身軀滿是裂痕，在那裂痕之中，可見有紅色星辰若隱若現，又逐漸將他身軀上的裂痕修復。

在他對面，枯九嬰的九顆龍蛇頭顱，已經被斬去其八，僅剩下了唯一一顆，昂首冷視著，龍蛇之身已是遍體鱗傷。

不過相比於鄢青遠不斷快速恢復的身軀，枯九嬰身上的傷，恢復速度就要慢了太多。

尤其是那八顆斷頭之處，更是完全沒有恢復的痕迹，似乎已經被某種道法將頭顱斬了個乾淨，無法再恢復了！

甚至還能明顯感覺到，經歷這一月的大戰，鄢青遠的氣息與威勢，相比之前，愈加深不可測。

反觀枯九嬰，已經陷入頹勢，遠不如之前。

「若古帝在世，或可勝我，但皇天崩塌時，他是核心，已成劫，他的意志已經與皇天意志一同崩塌，註定無法復生了！」

「而你，古帝之女，不過爾爾，你的這份皇天古道，本座便收下了！」

鄢青遠冷眸微動，抬手天傾，顯現出一大片天宇，鎮壓了方圓億萬里逝水，讓逝水塌陷萬里，讓其中的枯九嬰，身軀粉碎。

最終，九頭龍蛇，就只剩下了一頭龍蛇在苦苦支撐，剩下的龍蛇身軀，全部泯滅！

直至枯九嬰的修為重新跌回神遊二境，當其唯一的龍蛇頭身也要一同破滅時，一位灰發灰眸的邪逸青年，由遠及近，剎那出現。

在看到那青年的瞬間，鄢青遠便神色一凝，眯起了雙眼。

這副神色，倒與林初生欲度化人時，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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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青年，正是陰冥！

只見他在到來的瞬間，冥冥中似有古道來，並非是與娿神依一樣的皇天古道，更非是鄢青遠的天宇上道，而是陰冥古道！

這陰冥古道，浩瀚無際，最終又凝於一點，全部匯聚到了陰冥眉心的金色豎紋中。

他的修為，因此轉變，自神遊二境，也到達了神遊三境！

一月前見老瘋子時，陰冥的修為就已經達到了神遊二境，不過當時的他為了騙老瘋子，特意隱藏了。

如今聚來陰冥古道加持，讓他再次攀升。

若論威勢，此刻的他，絲毫不比鄢青遠差！

「陰冥老頭？」

枯九嬰內，傳出了娿神依稚嫩的聲音，聽上去已經十分虛弱。

陰冥掃了枯九嬰一眼，說話還是那般欠揍道：「小女娃，快回去玩過家家，就說你不行！」

娿神依沉默，這次倒沒有去跟陰冥犟嘴。

而陰冥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鄢青遠，聲音微冷幾分道：「老老實實將吾主的身軀還回去，老祖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替你勸主人兩句，讓你意志不沉淪，讓你落化主分身。」

鄢青遠一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眼中眸光深沉，道：「陰冥老祖，如你這般人物，也會奉他為主？你是這般，陰冥教主亦是這般。」

「我不理解，你們陰冥一脈，究竟在綢繆什麼？他又有哪點不同，能讓你們費盡心思，都將因果落根在他的身上！」

對於陰冥老祖，同為上古皇天仙神大能，鄢青遠即便了解不深，也知曉不少。

並且，他早有猜測，陰冥老祖雖然不是陰冥教的人，但他與陰冥教之間，必然有著什麼無法言說的干係。

兩者同修陰冥古道，不可能連一點聯繫都沒有。

「陰冥教主？」

一旁，娿神依聽到鄢青遠的話后，不禁一怔，心中納悶道：「那位神秘的陰冥教主，也與小林子有牽連？」

忽然，她想到了多年前，自己坐在斷崖邊看俗世凡塵，觀雲捲雲舒時，偶然發現正一道與十二秘宗兩位宗主的論道，創造了一方生死殺陣。

在那生死殺陣中，她就看到了小林子突破時，從起體內走出來一尊清影異象，也感受到了其中因果。

當時她就覺得那清影異象十分有趣，還隔著老遠多看了兩眼，現在聽鄢青遠的話，她才霎時恍然。

「莫非，那就是陰冥教主？」

「要說吾主有哪點不同……！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只會浪費口舌，快將吾主身軀讓出來！」陰冥沉聲道。

鄢青遠忽而微笑，道：「這副身軀，本就屬於我，奪舍之人是他，本座不過是重新掌控回來，不如你歸於本座麾下，與本座一道，再開新天地！」

「屆時，吾道天，汝道地，共掌乾坤！」

「狗屁天地，荒誕乾坤，老祖我還看不上眼！！」

陰冥怒罵一聲后，不再廢話，直接選擇了動手，凝動了無窮威勢，直衝鄢青遠而去。

「上古時你我未曾一戰，終是遺憾，今日正好將這份遺憾彌補！」

鄢青遠絲毫不懼，迎頭而上，同時揮手祭出燭明，龍身盤旋之間，直奔枯九嬰而去！

當鄢青遠與陰冥戰至一起的同時，燭明與枯九嬰的身軀也交織在一起，同樣展開了大戰！

鄢青遠並不打算放過娿神依，她的皇天古道對鄢青遠的天宇上道來說，就是絕佳的補品，若能將之煉化成道果，將有大益處！

燭明有著神遊二境巔峰實力，對付一個重傷在身，修為境界跌落的娿神依與枯九嬰，完全足夠了。

一時間，這逝海之上，天宇乍現，古道瀰漫，轟鳴不斷，兩道身影縱橫交錯其中。

另一方，更有兩條神龍糾纏，枯九嬰在失去了八道龍蛇身首后，成了一條如龍如蛇的存在，與燭明纏繞撕咬，互不相讓。

可燭明實力雖強，但相比於繼續跟鄢青遠打，明顯要輕鬆了太多，至少讓娿神依有了喘息的時間。

這一場大戰，又持續了一年！

一年下來，燭明與枯九嬰早已經不知道打到了何方，不見了蹤影。

在陰冥的有意無意間，形成了牽制，在大戰中與鄢青遠一起，逐漸與燭明、枯九嬰遠離。

而娿神依也明白，同樣儘可能往另一邊去，她已經沒有太多再戰之力，唯有先擺脫鄢青遠，才能有更大生機。

至於結果如何，無從得知，總之燭明始終沒有歸來。

林初生雖然煉化收服了燭明，如今已經被鄢青遠掌控，但若是相距太遠，尤其在隔著無盡逝海的情況下，也無法感應。

而在這一年的大戰中，鄢青遠與陰冥，一路從東聖靈洲，打到了……西蠻荒洲！！

甚至隱隱間，他們已經能夠看見遠方逝海盡頭，那片恍若無垠的大陸！

在西蠻荒洲面前，東聖靈洲可謂是微不足道，如大山下的一塊碎石，似巨獸腳下的一隻蟻，完全無法比較！

若東聖靈洲當真是一隻背山龜，那麼這西蠻荒洲，才稱得上是當初皇天崩塌時，真正從後土上脫落下來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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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這一角，就已經如此浩大，可想而知，整個後土又該有多麼廣袤！

而仙神隨意的百步，便能輕鬆跨越後土，逐日而望道，又可想仙神之強！

只可惜，於今朝里，再無仙神，再無皇天，也再無後土，只有遺留不全的他們，只有新生重修的他們！

此刻，新生的兩人，戰至遺留的後土一角時，大戰終於止歇！

陰冥，敗了！

他敗就敗在，沒有掌控身源！

而掌控了身源的鄢青遠，哪怕身軀覆滅，亦能頃刻重生！

甚至每一次的覆滅與重生，於他而言，都是對自我的一次磨鍊，讓其更能承受天宇上道的那份厚重！

乃至打到最後，鄢青遠的實力，已經來到神遊三境巔峰，他的仙游路，距離仙游第四境，也只差一線！

同時，這也不單單是因為他掌控了身源，更因為天宇上道的特殊！

此道有很大一部分，依附於自在天，只要鄢青遠還在，只要他的軀殼足夠強，便能承受更多的道！

逝海邊上，陰冥無力地躺在灰色荒漠中，似已經力竭。

兩人打鬥的動靜雖然極大，爆發的神遊三境威能雖強，可西蠻荒洲太過浩瀚，範圍太廣，並沒有引起其上大修、大蠻的注意。

鄢青遠緩緩邁動步伐，一步步走到陰冥身前，沉聲說道：「本座也給你一次機會，臣服我！」

可陰冥卻於力竭中，忽然笑出了聲，道：「你想讓我臣服是假，自己心中不服，才是真吧？你覺得我陰冥可認他林小子為主，卻不願認你，讓你覺得你比不上他！」

「哈哈哈……！鄢青遠，你自詡為天，可心卻太小，吾主……註定比天高！」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逝海另一端，一座浩大的逝水神壇之上，早已經凝聚了無盡的道！

此道，由逝海極深處來，絲絲縷縷，凝聚神壇！

忽而，神壇中的老瘋子驀然睜眼，大笑開口：「逝海有靈，老夫於今兮，借這污靈之水，再開黃庭道門，劫來！劫來！！」

下一刻，那逝水神壇中所有的道，自無形化作有形，於神壇之上，凝成了一道門扉！

當門扉緩緩打開，一則劫道，驟然來！

這劫道湧現的剎那，門扉似無法承受，轟然潰散。

但劫道並未消失，而是隨著老瘋子一指，飛向了遠方！

「去！去將那修行我黃庭道法的人，都給我滅盡了！」

這劫道，一瞬遙遠，分化成了數份，其中有一份明顯濃郁了太多的，如同一道雷霆，劃破長空，以無法形容的速度，跨越遙遠，降臨到了西蠻荒洲，落到了鄢青遠的身上！

鄢青遠如同遭受無妄之災，整個人悶哼，甚至來不及閃避，便被挨了個正著。

「桀桀桀……！」

陰冥忽然陰笑起來，「讓老祖我臣服之前，你就先好好享受享受，這來自上一個紀元的黃庭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