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第六百三十六章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雨還在下。

賈詡正在堂中喝著熱茶,卻時不時看向外面,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弒君,不僅是天下最大的罪名,更是千秋萬代的罵名。

說實話,他根本想象不到李儒動手時候的心情。

正當賈詡感慨之間,渾身濕漉漉的李儒走了進來。

賈詡一驚,立刻站了起來。

「結束了?」

李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賈詡卻長長鬆了口氣,說不出欣喜還是難受。

「天子已死,長安即將大亂,你趕緊走吧。我早已心無掛礙,身後事卻不需要你們操心了。若有可能……」

說到這裡,李儒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聽說徐州有個羽山學宮,不知能否在內為我立個衣冠冢。倒也不必書寫姓名,讓我看到學宮的模樣就行。」

你還是自己親眼去看吧。

賈詡心中嘀咕一聲,卻滿臉沉重地點了點頭。

「文優,你放心吧。」

聞言,李儒笑了,忽然對賈詡拱手一禮。

「既如此,那就多謝文和了,你且速速離去吧。」

「倒也不急。」賈詡搖頭笑道,「今日一別,生死無期。你我畢竟是多年好友,豈能不餞別一番。」

說著,賈詡拿起了桌上準備好的美酒,倒了兩杯。

「也好,死之前還能暢飲一番,倒是一大美事。」

從不飲酒的李儒忽然來了興緻,人生已經走到了最後時刻,便是盡情放縱也無不可。

說罷,他便走到桌前,舉杯一飲而盡。

賈詡也端起了一杯酒,卻只喝了一口。

李儒卻還嫌不過癮,乾脆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酒,就這麼一杯一杯地喝了起來。

到最後,一壺酒喝完時,卻有一大半進了李儒腹中。

這時,李儒忽然感覺有些頭暈,還以為是酒勁太大,倒也沒有在意。

但片刻之後,他就察覺了不對勁,急忙將目光看向賈詡。

「文和,你這是何意……」

話沒說完,李儒的意識卻是無比混沌,直覺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望著昏睡倒地了李儒,賈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

等李儒再醒來時,卻是在一輛馬車上。

他摸了摸頭,只覺得有些痛,向外看去時,卻發現馬車正在官道上行進,不知去往何方。

「你醒了。」

這是,旁邊忽然傳來賈詡的聲音。

李儒猛的一扭頭,目光瞬間陰沉起來。

「這是何處?」

賈詡笑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如今應該快出京兆尹地界了吧。」

李儒沉默了,良久之後,才開口道:「為何不讓我死?」

「不知道。」賈詡聳了聳肩笑道。

「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賈詡笑道,「不是我不讓你死,而是張子毅不讓你死。」

「為何!」

李儒眼中滿是驚訝。

臟活幹完了,自己也甘願受死,不是正好將罪責全推到自己身上嗎。

張子毅為何……

「張子毅說了,要讓你活著,讓你去看看這壯麗山河,讓你去看看羽山學宮,看看他是否實現了當年的諾言!」

李儒一愣,神情變得極其古怪。

良久之後,他忽然笑了。

「張子毅這廝,如此婦人之仁,當真可笑!」

賈詡點頭道:「當然可笑,不過也足夠讓人安心。」

「哈哈哈……說得好!好一個張子毅,胸懷氣量倒是比我想象還要大!」

讓自己活著的風險,張恆不會不明白。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就顯得優柔寡斷,甚至是愚蠢至極。

但誰不希望,自己效力的是這種人呢!

「文和,咱們此行何往?」李儒問道。

「徐州,羽山學宮。」

「好,我早想去見識見識了!」李儒暢快大笑道。

積攢數十年的陰鬱,這一刻全都消散。

此刻,天正放晴!

……

從雒陽離開之後,張恆就返身回了南陽。

抵達之後,大軍已經攻下了宛城,斬殺了袁術。

眼見張恆回來,張飛趕緊湊了上來,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拿下袁術的輝煌戰績。

對此,張恆給予了高度肯定。

眼看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張飛提議直接繼續向南,把整個荊州全部拿下算了。

袁術雖然伏誅,但俺老張卻還沒過癮呢。

張恆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下可把張飛給樂瘋了,回營之後,當即宣布要繼續南下進軍,把劉表也一塊給突突了。

眾將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當即便開始了又一輪的備戰。

然後,這場還沒開始的戰爭就被迫結束了。

三日後,劉備王命下達,緊急召張恆回徐州。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所有人都懵了。

大戰在即,你忽然把主帥調回去是幾個意思啊?

但卻沒人敢忽視劉備的命令,因為書信中雖然沒說原因,但劉備卻罕見地用上了命令的語氣。

王命不可違,接到命令的當晚,張恆便起身回徐州了。

而張飛繼續進攻荊州的計劃,也只得暫時擱置。

為表示對劉備命令的遵從,從南陽到郯縣,一千五百餘里的路程,張恆一晝夜狂奔四百餘里,硬生生四天趕到。

這一路,差點沒把他給癲死。

但身在郯縣等待的劉備,狀態也沒比張恆好多少。

張恆下車之後,一路進入王府,見到劉備之時,這傢伙卻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極其憔悴。

「參見大王!」

張恆拱手行禮道。

劉備趕緊走了過來,急聲開口道:「子毅,出事了!」

「大王說的可是長安那邊,天子駕崩之事?」

「不錯,正是此事,所以我才緊急把你召回來!」劉備點了點頭。

張恆掌控著校事府,知道這個消息他並不覺得奇怪。

本來劉協駕崩,劉備雖然悲傷,但還不至於如此失態。

可隨後的事情,卻有了變化。

劉協死後,城中自然是一片大亂。

關鍵時刻,連個能站出來穩定人心的人都沒有。

原因很簡單,因為李儒去殺劉協的時候,順手派人連王允一起給幹掉了。

劉協死後,自己也必死,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自然是把一直反對徐州的王允帶下去,剩下的事才比較好辦。

後續的事實證明,李儒的決定無比正確。

劉協死了,王允也死了,李儒不知所蹤。

長安最大的兩股勢力,反而成了司空皇甫嵩和太尉劉虞。

而這兩人,全都是偏向徐州的。

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劉協已死,總得有人繼位才是。

但劉協雖有皇后,卻膝下無子,又找誰來繼承皇位呢?

正當群臣一籌莫展之時,皇甫嵩和劉虞卻同時想到了劉備。

提出來之後,雖然有些人贊同,但卻不出意料地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

無論從宗族還是血緣上來講,劉備都是排不上號的。

但劉虞和皇甫嵩卻明白,眼下除了劉備之外,卻無人可以收拾眼下的局面。

而且劉備已經佔據了半壁江山,麾下大軍百萬,若是繼承了皇位,定能重整山河,恢復昔日強漢榮光。

想到這裡,劉虞和皇甫嵩不再猶豫,直接瞞著群臣派人給劉備送了一封信,讓他儘快率軍來長安,登基坐殿!

收到書信之後,劉備心中的震撼幾乎難以言表。

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疑惑,甚是還有一些彷徨。

皇位就這麼落我頭上了?

與群臣商議之後,結果自然是全票通過。

本來還想著天下一統后,怎麼處理天子的問題,誰知天子卻忽然駕崩了。

這簡直是太好……太令人悲傷了!

但劉備卻還是不放心,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召回張恆商議此事。

「子毅,你說我該如何行事?」

張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是去啊。」

「這至尊之位……我真能坐的?」

劉備還是有些忐忑,全然沒有了戰場上的豪氣。

張恆笑著反問道:「大王如何坐不得?」

「這……」

張恆緩緩開口道:「昔年高祖起家時,不過是泗水亭長,卻能誅滅暴秦,一統天下。光武更是邊遠宗室,也能誅滅反賊王莽,重現我漢家榮光。

這二位能,大王為何不能?

大王曾立志匡扶漢室,如今豈不是最好的機會?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還請大王當機立斷,立刻動身,前往雒陽踐祚登基,君臨天下!」

有了張恆的這番鼓勵,劉備心中信心總算足了一些。

的確,天子無嗣,眼下除了自己之外,誰沒人能擔當這份重任了!

不對……

「子毅,你方才說去雒陽?」

張恆點了點頭。

「朝廷百官都在長安,咱們去雒陽作甚?」劉備不解道。

張恆笑了,「天子即天下,踐祚登基之後,大王身在何處,何處就是朝廷之所在!」

開玩笑,劉備是要當天子的人,自然要把主動權抓在手裡。

你們說去長安就去長安,那我徐州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讓劉備在雒陽踐祚登基,然後再讓長安的朝廷百官前來朝見,我看誰還敢不從!

入雒之後,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大軍一到,自有愛豆為我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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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在季漢當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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