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宋金議和
這一日,陸遊喝了葯,緩緩睡去,辛桑看陸遊日漸瘦削的臉龐,忽聽陸遊夢中叫道:「婉兒!婉兒!我······不要離開我!」
辛桑心中一酸,氣得轉身要走,在門口忍不住停住,心道:為何我的蛇兒絲毫沒起到作用?師兄為何仍是痴心不改?嘆了一口氣,慢慢將魅兒蛇盤在手心,走到陸遊的身邊。對著陸遊說道:「師兄,我只再試最後一次,如若你仍是不將我放在心上,我······我永遠不要再見你!」
葛沖岳楓擔心陸遊,在陸遊家中足足耽擱了數日,才和方中之一起趕回六和寺,到達六和寺已是傍晚時分,但見山門緊閉,葛沖才待要叫門,輕輕一拍,那門原來是虛掩著的,「吱呀」一聲竟然開了,便見院子正中的香爐旁邊,一個小沙彌仆倒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
葛沖大驚衝進大殿內,叫道:「清忠大師!智深大師!」禪房內甚是凌亂,幾名僧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尚有血腥之氣久而不散!葛沖查看傷口,皆是一擊致命。轉過大殿屏風后,卻見智深大師盤腿閉目,臉上肌肉僵硬不動,神態甚是安詳,葛沖探他鼻息,竟然已經坐化多時!葛沖驚怒交集,叫道:「是誰,竟然加害大師?」岳楓忍不住大哭。
卻聽方中之在後院一聲驚呼,葛沖繞到後院,卻見清忠大師閉目靠在牆上,葛沖搶過去,將武松抱在懷中,發現竟然還有微弱氣息,葛沖將體內真氣緩緩輸送過去,輕輕叫道:「大師,大師!」武鬆緩緩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岳楓眼見他傷勢十分嚴重,不知如何是好,眼淚忍不住滾滾落下。葛沖哭道:「是什麼人對大師下此毒手?」
武松道:「老衲······今年七十有餘,年輕時殺人無數,殺業太重。冥冥之中有此一劫,是以該有此劫數!」
重重喘了一口氣,又道:「今日,老衲······與智深師兄正參禪打坐,忽然聽得外面爭吵,智深師兄······出去查看,不料被人突施暗算,老衲才要出去,一人隨即從背後攻擊老衲,那人武功確是令人匪夷所思,老衲和他對打未過三招,一掌便利用先手將老衲打飛,幸虧老衲用了龜息功假死,才······聽到那人的對話。那人道:『呂兄,葛沖不在,咱們可是白來了一趟!』葛衝心中一驚,知道是丁原和呂偉!
聽武松又道:「另一人道:『晾他區區一個青年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丁兄咱們還是辦大事要緊!』」葛沖道:「好教大師知道,此人是丁原那老賊!和晚輩有血海深仇!」
武松道:「哦,原來是他!那丁原道:『恩,只要呂兄在泰山觀日峰能趕在下月十五之前造好『青雲梯』,丁某和呂兄同時坐了神仙,莫說葛沖,便是四海九州都在你我兄弟腳下!』二人大笑著······走了!那丁原······已入魔道!好生······了得!少俠一切需當小心······」葛沖點頭道:「多謝大師指點,晚輩必將手刃此賊!」
葛沖哭道:「晚輩連累了大師,罪該萬死!」武松搖頭道:「少俠······休要自責,老衲年輕時暴戾殘殺,殺人無數,現下反思,每每感到冤魂哭泣,自覺罪孽深重,一切皆因前世因緣,方有今世果報!少俠也······不必自責!」
武松盤腿而坐,口中念道:「一切世界。諸佛世尊,常住在世。是諸世尊。當慈念我。若我此生,若我來生······」聲音愈來愈低,漸漸無聲息,已是微笑圓寂。葛沖、岳楓痛哭不已。
兀朮近來心情大好,早有臨安密探來報,言道高宗將岳飛殺害,派了使者前來議和,他仰天長笑,岳飛一死,南朝如同自取滅亡,自己怕得誰來!便故意冷落使者,來了好幾天並不接見。估計使者等得心急火燎時,今天才擺足了架子,令將使者帶來。使者聽說兀朮接見,穿戴整齊,心裡實是惴惴不安,進了元帥府,遠遠望見兀朮高高坐在帥府太師椅里看書,那使者躬身道:「大宋使臣魏良臣奉我萬歲使命,特請殿下派人前往臨安和議!」兀朮理也不理,只顧看書,使者又大聲說了兩遍,兀朮仍是不理!
使者無奈,只能遠遠地站在堂下立著,惶惶不安。足足有大半個時辰,兀朮方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望向那使者道:「堂下何人?」
使者雖然害怕,卻萬萬不能墮了大宋的威風,勉強又道:「大宋使臣魏良臣奉我萬歲使命,特請殿下派人前往臨安和議!」兀朮道:「你們大宋的皇帝議和之心,可誠懇么?」
魏良臣道:「我萬歲殊不願看到兩國兵戎相見,生靈塗炭,願和貴國唇齒相依,永結於好!」他自認說的話不卑不亢,不失大國威風!
不料兀朮拍桌子怒道:「我大金國兵強馬壯,滅了南朝也只是彈指一揮間!」看魏良辰害怕,又緩緩道:「只是看在你們皇帝三番兩次求我的面上,好罷,某家便遣使前往,看看你們議和的誠意,若缺乏誠意,某家便數十萬雄師打過長江去!直搗臨安府!」魏良辰戰戰兢兢,登時嚇得不敢再說!
過了幾日,金派蕭毅,邢具瞻為審議使,隨魏良臣來宋,提出和議條件。葉古料定陸遊必定回到南朝,遂打扮成濁世佳公子,隨著使節奔臨安而來。金國使者趾高氣揚,到了臨安也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開出苛刻條件。
高宗長生未求得,兒皇帝還要做!為了和平,只得忍氣吞聲,和金使者簽訂屈辱合約:(1)宋向金稱臣,金冊封宋康王趙構為皇帝;(2)東以淮河中流為界,西以大散關為界,南屬宋,北屬金,割唐州、鄧州,以及商州、秦州的大半予金;(3)宋每年向金納貢銀、絹各二十五萬兩、匹,從紹興十二年開始,每年春季送至泗州交納。
那葉古在臨安遍尋陸遊不到,心中鬱悶,眼看使者不停催著回程,只得帶著宋朝進貢的大量金銀珠寶啟程返回開封。珠寶財物甚多,為防止沿途有宋人搶劫,除了金兵,也有大批宋軍護送,因此一路旌旗飄展,浩浩蕩蕩!隊伍直綿延數里。每到州府,便有重兵護送,一路倒也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