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挑撥母子之情
小安氏笑得嬌俏而歡喜。
像只輕快美麗的蝶!
「雖然把自己的健康搭進去了些許,不過沒關係,只要能親手送你下地獄,這點犧牲還是很值得的!一想到以後見不到你這張噁心人的臉,我們就覺得心情舒暢啊!」
「這心情一好,這身子自然會不藥而癒了!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慢慢恨去吧!」
「你越恨,死的越快,多好!」
「李錦,你就好好躺著。」
「等死吧!」
……
李錦咒罵她。
把所有惡毒的字眼都湊了進去。
但是口齒不清,沒人聽得懂。
小安氏看他生得快要死過去,只覺得好像!
一拽曳地的裙福就走了。
到了門口,她又回來。
蹲在床沿一臉純真地看著他,清澈的眼光彷彿從未經受摧殘,趕乾淨的近乎殘忍。
「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被你偷偷換出去的李真,是被七爺的人扔在亂葬崗,他嚇得娃娃哭,激怒了兩條啃屍的野狼犬,吧他給活活要死的!」
「一直被你藏在外頭的兩個小雜種會染上時疫,是我大伯母算計的。你害了她的女兒、害了她的外孫,她送你兒子們下地獄。」
「因果輪迴,很公平,不是嗎?」
李錦從不信什麼因果。
他只相信斬草除根,不留破綻。
只可惜,安家不是他能斬除的。
所以反噬的力量讓他淋漓盡致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斬草除根!
氣血攻心。
嘴角溢出腥臭的血液。
兩人一番,撅了過去!
人人都猜是小安氏給氣的,但沒人敢說,因為太子監國,皇后垂簾聽政,母子倆擺明了倚重安家。
這時候誰敢出來嚷嚷,要求懲處小安氏?
***
一些老臣和宗室,怕靳漫會幫著周朝算計南楚。
蔣家眼看著自家又沒了煊赫的機會,不甘心,上躥下跳的煽動。
終於在李錦倒下得一個月後,一伙人趁著夜黑風高,悄悄跑去了七王府。
「黃口小兒,還是他國血脈,根本不配做南楚的皇帝!」
「七爺有才智有能力,應當站出來力挽狂瀾!」
「我等一定鼎力支持!」
……
七王爺沒有立即給他們回復。
只說會好好考慮。
但那些人轉頭回到自己府邸,就看到自己曾做過的臟事被人一筆一劃書寫下來,放在了枕頭上。
嚇得不少人稱病、不少人上摺子乞骸骨歸鄉……
之後,便再無人敢背後興風作浪。
至於。
為什麼老七會配合?
為什麼在李錦病重、無禮攥權之時,也沒有趁機弒君奪位?
為什麼李錦死,他還幫著靳漫輔佐幼帝?
這得歸功於老皇帝!
老七立下赫赫軍功之時,二十齣頭,老皇帝正值壯年。
朝臣們的看重,一封封摺子上表推薦他為太子,連皇后所生大皇子的風頭也不如他,而他的外祖家又是老牌世家,實力雄厚,這讓老皇帝十分不愉且忌憚。
怕臣子轉頭去效忠兒子,怕兒子分自己的權……
於是。
他借皇子們的相爭相鬥,廢了老七的雙腿!
這件事,朝中並沒有人察覺裡頭的貓膩,就連老七本人也沒有懷疑到老皇帝,但還是大周安插過來的探子發現了一絲細節,一點點挖出了真相。
他原本對皇權沒有什麼心思。
立下戰功,一則是成就自己,不枉來世一遭,二則以為身為兒子的自己能在軍中有威望,能為李家鞏固皇權。
沒想到自己竟毀在皇帝手裡。
怎麼能不恨?
後來,蕭靖權遣人來,悄悄治好了老七的雙腿,讓他娶了如今的王妃。
而王妃的父親是大周人。
一個從未暴露過的周朝人。
所以,高傲的、被背後捅刀的老七,心思早就被清洗過。
他對老皇帝,對南楚朝廷,早就已經死心。
就算皇位送到他面前,他也不會要。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李錦竟然會拿他唯一的兒子當替死鬼。
唯一的子嗣沒有了。
他更沒有心思當什麼皇帝。
在親手把毒藥灌進了老皇帝的嘴后,就只想著與王妃遊山玩水,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感興趣,也不想要!
……
太醫院照理給李錦熬藥。
一日三次不落的送進去、餵給他。
李錦不敢喝。
怕死得更快。
但是他的舌頭和四肢都僵如數樁,什麼都做不了。
也沒人懂他亂轉的眼珠子在表達什麼。
就是懂了。
也沒人敢應。
又不是不要命了。
……
不必跟厭惡的演戲。
就算是陰天,都覺得格外有景緻。
監國太子年有,太皇太后越過靳漫,垂簾聽政。
靳漫沒有反對。
為了穩住安氏和郭氏為自己辦事,靳漫給足了尊重和權力。
但並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管、不知道。
於李錦病重之日起,蕭靖權已經啟用了在南楚的所有暗探眼線幫助她,她總能及時知道那些人的具體動向,從而防備掣肘,並不會真讓大權旁落他人之手。
日子就那麼波瀾且平靜著,過了半年。
夜深了。
靳漫還在看奏章。
羅素端了茶水過來,輕聲提醒她休息。
「殿下以後有什麼打算?雖然南楚不是我們的故土,但平民百姓終究無辜,若是開戰,怕是要生靈塗炭!可若是明晃晃割地個利給母國,南楚臣民定是要反咱們。」
靳漫掐了掐眉心。
獨自處理政務,還得防著那些肚腸九轉十八彎的臣子,確實要比想象中的累多了!
不過她還是挺滿意自己的能力,想來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徹底掌控南楚朝廷。
「與大周不好正面開戰,未必南楚的武將不會想著蠶食周邊小國、壯大自身實力。只要是他們自己鬧起來的戰爭,最後大周會不會做些什麼,可就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
羅素細細一思量,確實有道理。
心下化開了疑惑,心情頓然舒朗。
「南楚不想亡國,就得年年歲貢,割地求庇護!」
「俯首臣稱!」
靳漫笑贊:「聰明!」
這時候,點外宮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皇後娘娘,太子過來了。」
穿著明黃服飾的小太子進了來,小大人似的同靳漫行了禮:「兒臣見過母后!」
靳漫對他,和對小公主,明面是一樣的。
但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這個孩子雖說身上留著大周血液,但他已經啟蒙,授業太傅、侍讀侍講都是南楚人,他們會想他灌輸早日親政、分裂他與自己的母子感情,最終成仇。
所以靳漫過問他的學業,但不會嚴苛的逼迫他的學業,會關心他的生活,不會幹涉他自己拿主意,尊重他、寵愛他,讓他覺得「母親」是愛他的。
她只把他當做掌權的工具。
他若不與南楚朝臣算計他,他會在親政之前得到最大的自主權。
但他若是與南楚人同仇敵愾來對付自己。
那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靳漫溫柔微笑,同他招手:「循兒,來。」
小太子來到她身側,身子站得直挺挺的。
靳漫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將他抱到膝頭上,與他談心。
小太子低垂著眉眼。
思考了片刻后,說:「太傅與兒臣說,兒臣是南楚皇帝,母后是大周公主,兒臣不應該太過親近您!如果讓太傅知道兒臣同母后一起做了什麼,他會表現的十分失望。」
「可是母后是兒臣的娘親啊,兒臣為什麼不能跟母后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