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小安氏來出氣
堂堂皇帝如同喪家犬,只能無能狂怒。
她掐住他的脖子,沉沉的氣息壓迫下去:「你毀了我最美好的感情、毀了我的人生,還有我的姊妹、我的親友,因為你而承受的痛苦和死亡,你都得加倍償還!」
無限放大的臉蛋,還是那麼的年輕飽滿。
而李錦自己,卻已經鬆弛了皮肉,在垂死掙扎!
這樣翻轉的處境,讓他無比燥怒。
但他掙不開靳漫的鉗制,狂怒沖得他無法正常呼吸,臉孔漲到紫青,腦子裡陣陣發麻、眼前飛星繚亂,彷彿下一秒隨時都可以薨過去。
靳漫看著他劇烈地蹬著雙腳,欣賞他眼底的驚恐和不甘。
在他的眼睛開始向上翻的時候,終於大發慈悲,鬆開了他。
「你放心,我會好好輔佐身上流淌著大周骨血的新帝,為天下黎明謀福祉。」
「呵呵!」
大周血脈?
不是他的兒子!
李錦曾經懷疑過,可兩次滴血驗親明明都與他血液相融。
他突然想起來錢盈。
對了!
一定是她!
因為自己從未懷疑過她,所以她來動手腳、並且漫天過海的可能性最大!
「賤人!」
「來人!」
「殺了賤人!」
……
靳漫站在床前,微笑著看他用盡全力嘶喊。
眼看著他的舌頭、他的手腳,開始不聽使喚,一點點呈現出扭曲姿態。
「喊不出來了,是不是?」
她輕輕而笑,暢快又莫名的溫柔。
「你真的好天真吶!竟然會以為我不敢殺你、不敢動你!」
李錦的眼珠子斜過去,死死盯著床邊几上的那碗湯藥!
靳漫端起來,遞到他面前:「我在裡頭下了點好東西。可惜啊!我剛問了你身邊兒的大太監,這碗要端進來后,還進出了幾位老大人!誰敢說這葯是我下的?懷疑,也終究只能是懷疑!」
「今日即刻起,一直到你死,你都不可能再說得出一個字!你的手腳,也筆畫不出任何動作!沒有人能懂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好憤怒啊!」
「是不是?」
她笑,大喊了一聲「來人」。
又在他耳邊笑吟吟低語。
「想要殺我,儘管來!我也想看看,手段毒辣、善茬人心的李錦,到底還有些什麼能耐!」
守在殿外的宮人應聲跑了進來:「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靳漫裝出著急模樣:「陛下得知西太后殺了十皇子,氣得突然說不出話來,快去叫太醫!」
小太監不疑有他。
趕緊去把正在熬下一頓湯藥的院判叫了進來。
院判不傻。
一診就知道李錦這般情狀,是藥物所致。
嚇得眼皮子一陣亂跳。
但如靳漫所說,一碗葯旁經了那麼些個人,誰敢說是中宮皇后所為?誰有證據?
更何況,這葯還是他親手熬的啊!
立馬伏地道:「陛下激動過度,中風了!」
他的識趣,讓靳漫很滿意。
卻讓一向自以為運籌帷幄的李錦眼裡,浮現了絕望之色!
靳漫嘆息:「皇帝天縱英明,不想老天這般薄待!」
「只怪西太后太過刻薄陰狠,竟做出殺孫嫁禍這種毀壞兩國邦交的事來!看皇帝如此,本宮也不欲與一愚蠢毒婦計較!就留毒婦一口氣,只當是給皇帝和太子積德了!」
給太子積德。
拿李錦生母後半輩子的自由和尊榮、拿李錦的的江山和性命,給一個大周血脈的野種積德!
分明是在往他心窩子里捅刀子!
殿中諸人紛紛稱讚皇后慈悲!
更把李錦恨得臉色烏沉沉。
靳漫的眼角沁出一絲淚光,戲做得逼真至極:「爾等好生伺候著,莫叫陛下在生活上有任何難以啟齒的時候。」
一個四肢僵死、無法說話的人,最難堪的無非是失禁!
出身尊貴,被人伺候慣了是一回事,但弄了一身臟污惡臭,還的靠別人收拾,承受他眼裡最最低賤之人的嫌惡,可比扇他臉還要傷自尊呵!
李錦臉都在抽搐。
皇帝身邊兒近身伺候的宮人往日里必然是宮中最風光的,就連后妃都得客氣著,但這時候要做的自然也是最臟最累的活兒,日日夜夜一刻不能懈怠不說,接下來會面對還得是一日幾次的臟污事兒……
心裡噁心的要命,但沒有人敢表現出來。
里裡外外恭恭敬敬的應下。
「皇後娘娘放心,奴婢等一定盡心儘力伺候好陛下!」
……
靳漫離開沒一會兒。
小安氏來了。
李錦見到她,就想到自己為了穩固地位跟一個骯髒的女人睡了那麼多次、看了安家那麼多次高高在上的嘴臉,就厭惡至極。
小安氏無所謂的一笑。
坐在床沿看著他,猝不及防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不重。
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但對於一國之君而言,這一巴掌的羞辱堪比五馬分屍!
尤其是。
今日還挨了兩個女人的巴掌!
看著他無能狂怒的樣子,小安氏笑得好開心。
「我來,是給你解惑的。不是一直很想弄清楚,是誰給你下的葯么?」
李錦目光從厭惡陡然變得陰狠。
立馬明白過來,這賤人一定早知道自己安排人姦汙她的事了!
一定是她!
一定是她給自己下的葯。
可也明明讓人仔仔細細搜過她的住處,什麼都沒發現。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小安氏笑眯眯:「疏子草,是錢盈給你下的,花了她整整五年時間絕你後嗣!所以你應該知道了,小太子根本不是靳漫所生,是她從外頭抱來的!」
「你也確實夠蠢,中了她的算計、偷換了孩子,並扶持成了太子!不過我沒興趣知道孩子誰的、哪裡來的,就沒幫你打聽咯!」
「讓你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葯,是我給你下的!錢盈有耐心花五年時間算計你,但我沒有啊!所以每次都是最大劑量放進我的身體,然後點上催情香,通過交歡,一點一點掏空你的身體!」
李錦用盡全力。
想要喊出聲。
想要殺了這幾個賤人!
但他終究一分力氣都使不出來,倒把自己搞失禁了!
小安氏發現了,嫌棄地嘖了一聲。
李錦羞憤難當,幾欲咬舌。
一張瘦到凹陷的蒼白臉頰憋得鐵青。
小安氏起身,遠離他三步遠,做足了嫌惡的樣子。
「你嫌惡我是安家女,我何嘗不嫌惡你的每一分每一寸!你同小倌館里的妖瞳有什麼區別?什麼女人都能睡你,髒的要死,我害的擔心會不會被你傳染上什麼毛病!」
李錦是皇子,是太子,是皇帝。
從小到大,即便落魄的時候,都未被人這麼當面嫌惡過!
自尊被踩在地上反覆摩擦。
恨到極致,卻沒有能掙扎破藥物的控制,四肢和舌頭甚至更為僵硬。
小安氏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輕盈地「哦」了一聲。
「你給我安排的野男人,我見過了,長得還算俊秀。雖然不是很滿意,但看在我兒子聰明漂亮的份上,就勉勉強強當找了回妖瞳吧!」
「我知道你忌憚安家,不會讓我生下李氏骨血,原本我都做好了打算,一輩子就那樣了!還得多謝你那場安排,讓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又故意道。
「一早把我兒子的棺槨釘死,想徹底悶死他!可惜你又漏算了,那棺槨底下有機關,你一走我就叫人給打開了!我兒子這會兒還活得好好兒的!」
「等你一死,我就把他接回來,用你李錦搶來的江山養著他!還有你那幾個女兒,我一個不會放過,定然叫你真真正正的斷子絕孫!」
「李家皇室,馬上就要沒有李家血脈了!」
「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