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傷 不如歸去好(1)

第23章 情傷 不如歸去好(1)

第23章情傷不如歸去好(1)

「還是要幫。」她平靜說著,握住他手掌撫摸著她手腕上的鐲子。「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影貴妃,我是她為你選擇的妻子。」

他沉默,也接受了。

一切如常,她來酒宴接他,她卻趁他蠱毒快發作,在酒里下藥,她再是微小的動作他看的清楚。

沒有拒絕他如她所希望那樣喝下,床榻纏綿,他等著在他最無力保護自己最脆弱的時刻,有人來殺他。

赫連卿從不會令自己沒有退路,所以他不怕這一次刺殺。

他沒有料到,安紫薰給他下的葯藥性很強,他本就不能動彈,加上這葯,有一刻他連發聲都困難。

他看著她與刺客周旋,她那點武功底子壓根不是那幾個人對手,卻奇迹地挫敗他們。後來他才知道,安紫薰一早就布置好,等著他們出現。

她給他蓋上的軟甲,可以抵禦暗器刀劍,最後還是挺身而出為他擋下暗器。

為什麼要這樣做?

朝廷對安家與南海早就有了防備之心,如果有一天父皇真的同意他帶兵攻打他們,安紫薰你今天救下我,那麼以後,兵刃相見那一刻,你要站在哪裡?

是你的家人,還是我赫連卿身後?

撤去劍氣,四周靜謐,他與東方非池靜靜對立。

「赫連師兄。」東方難得這麼稱呼他,「七爺命中富貴,這次小有劫難,星宿顯示劫難仍在,我能告訴你的是他能保住性命,這點勿用再擔心。」

赫連卿目送東方離開,緩緩坐下,老七保住性命就好…

一樣東西從衣袖滑落,他目光一怔,俯身撿起來。

都以為他開始想爭奪那些權勢,卻不知道他只是為了一個人,十年了,他等了快十年。

赫連卿撫摸手掌里虎符,他表情出奇的溫柔。

醒來第一眼,面前赫連卿那張傾國傾城面容,流彩重瞳正戲謔睨她。

她白了他一眼,偏過頭瞧見正要離開的木棉,「我要喝水。」她嗓子難受,幾天沒說話開口說起來,真是費力困難。

木棉轉身只對她抱歉笑笑,然後快步離開。

安紫薰認命,渴的厲害,卻閉起眼睛,她不想求著那個人,他也一定等著她開口求。

偏不求,說起任性,她不輸給任何人!

「又怎麼啞巴了?」說話間,他湊過來逗著她。

她不語轉過臉,

他卻主動扶起她身子,後背受傷她一直趴著,好容易能正面坐起來,安紫薰不知道多舒服。赫連卿盡量避開她傷口,摟在她肩頭支撐她。

遞來茶盞,看她渴的厲害一個勁的喝咕咚咕咚響,皺皺眉頭,「慢點,木棉說你不能…」

還沒有說完,她喝猛了被嗆著,噴了赫連卿一身茶水。

「安紫薰!」

她聽見頭頂上方的人深吸口氣,低吼她名字,她被嗆著更不好受,懶得理睬他會怎麼對她,只拚命咳嗽試圖令自己舒服點。

突然脖間上一涼,她捂著唇輕咳抬頭看,赫連卿正給她戴上紅繩,那墜子卻是…

「你真招搖,這虎符不是你費心得來的嗎?那麼珍貴怎麼弄成這樣,給我做什麼?!」她不解,赫連卿一心想得到這京城守軍的虎符,他居然將這貴重的東西頂端鑿了小洞,穿在繩上送給她掛著。

赫連卿不以為然,「本王是想得到,可沒說是因為它能調兵遣將,不拿這東西來用於此,就是擺設,你幫了本王,就給你戴著吧。」

「你還真是…」她有些無語,不惜得罪兄弟招來禍事,真的得到了,他也不珍惜。

「不知好歹是吧。」赫連卿扶著她側靠在一邊,自己也跟著靠過來。

他是在學她的話來罵她是吧,安紫薰嘆口氣,「王爺,我是病人,能不能麻煩你走開點。」赫連卿面對著她,那眼神有些怪怪的,甚至開始有點凶凶的感覺,將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方,凝視她眼睛。

「本王不要兵權,只想自保而已。這東西有別的用處,今兒給你,你好生戴著。」

她苦笑,「我不要,你拿走吧。」這個燙手山芋貨,她避之不及。

「不行,你必須要,誰讓你欺騙本王,還給本王下藥。這東西,你不要也得要!」他眯起眼瞳盯著她,那氣勢霸道,安紫薰想想還是沒有動手摘下那東西。

「我沒騙你,那葯其實是…」

那媚葯是花淺幽給的,天知道吃了會怎樣?她傻過一次相信了這個女人,第二次別指望再能騙她安紫薰。

她換了金筱瞳給她的迷藥,據說用來迷昏一頭鯊魚估計也可以,對赫連卿這樣特殊體質,她不能不下的重些,索性三生蠱能解百毒,他吃的過量點也應該沒事的。

事實證明,那藥效對他作用僅此一般。

「迷藥是吧。」他淡淡說道,語氣也變的溫和些,若是毒藥之類,他還真不怕。安紫薰卻傻傻的給他下迷藥。「那一夜救下本王,說吧,你想和本王要什麼?本王不喜歡欠下人情。」

呵呵,她笑出聲,這個男人永遠不想欠下人情,更不想吃虧。她想要什麼,她能要什麼?有什麼是值得她甘願以身冒險救他的?

她不信花淺幽,一個字也不相信。而赫連卿不信任她,一絲一毫的不信任。

真是要命的極端。

「我要仔細想想,要什麼才划算,」她皺了皺眉,一副深度考慮要了是什麼才不會吃虧的模樣。

赫連卿有些不喜歡她半真半假說話的神情,那暗器差點令她喪命,當時他心中卻也想著定要救活她!

突然她抬起頭,「要什麼都可以嗎?」

「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他有些想聽聽安紫薰想要什麼,除去那一次拿三生蠱解藥外,這麼久來,她從沒有對他提過任何要求,那種對什麼都淡淡隨意的態度,他無法捉摸透。

「王爺,你能先老實的告訴我,我表哥和七爺是不是出事了?」

「是。」赫連卿回答道。

她閉上眼睛嘆口氣,再張開時,眼眸一片清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害我表哥與七爺的人償命!」

「這點也是本王所想,除去這個,你還可以要求別的?」

安紫薰搖頭,「如果那謀害之人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或者是王爺最寶貝的,王爺會怎麼辦?」

他聽聞眼眸驟然一變,她話中有話,所指的又是誰?

「你想本王如何?」

「很簡單,親手殺了那個人,不管是誰,安紫薰只求這一件事!」她欺身朝著赫連卿靠過去,唇無血色卻因她嫣然一笑,多了一點妖冶的美。「能不能答應?!」

他緩緩坐起身子,身影從她視線里離開,淡然嗓音里多了一點冷,「若真有這一天,本王自有定奪。」

她撫摸著他親手替她戴上的東西,寒意驀的一下從指尖流竄心底。

赫連卿心思縝密,定然會疑心她說的是誰,他沒有肯定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怕還是捨不得吧,在你心中,無論我安紫薰為你做一切,都不及那人對你偽善的喜愛。

傻瓜!她揶揄自己,眼睛酸澀厲害,她使勁揉揉,慢慢的又趴回床榻。

這傷口怎麼這樣疼呀!疼的她都止不住眼淚了…

轉眼好些天過去,她每天有木棉伺候,傷勢逐漸轉好。不過赫連孝與金痕波一直沒有下落,木棉的話一天比一天少,就連赫連卿來時,提到這事,他也心情不佳。

倒是宮裡,對於赫連孝久不見面到沒有在意。天氣轉冷,赫連卿進宮的次數也多起來。有時回來很晚,卻每每會來她這裡看一下。

也不進來,僅僅看一會就走,或者對木棉交代幾句,她問過木棉,無非是些她身體如何。

不進來也好,上次要求他沒有答應,與赫連卿之間,她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她悶的難受,木棉天生話少,加上赫連孝的事,她長長一天不說話。安紫薰一點得不到外面消息,像籠中鳥。

這一天清晨,安紫薰總算聽見點聲音。

「對不起夫人,王爺有令,王妃需要靜養,不能讓任何打擾。」

「王妃身體好點了嗎?我進去送些東西給姐姐放下就走,麻煩木棉姑娘通融。」花淺幽偽裝完美的聲音響起。

木棉不愧是赫連孝身邊的人,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堵的人死死的。

「王爺說的不準任何人打擾王妃,其中也指有夫人吧,夫人一向體諒我們這些奴婢的難處,奴婢不敢違抗王爺的命令,若是得罪了夫人,甘願王爺回來責罰,這裡先給夫人賠罪。」

花淺幽好脾氣笑笑,對木棉上下打量一番,「好個忠心的奴婢,那我更要體諒你了。」她轉身離開時,突然提高聲音,「阿端,你主子現在身邊有更好的伺候,你也能放心的留在雅築伺候吧。」

阿端!安紫薰心裡一驚,上次斷崖后,阿端後來被花淺幽帶走,她生病受傷,再也沒用看到過她。

推開門,隨著花淺幽過來站在院子里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阿端。她也瞧見安紫薰望過來,頓時那表情快哭出來,安紫薰心有不忍。

「木棉,請花夫人進來一聚。」

讓身邊伺候的人退下,她坐下靜靜看著一側的花淺幽,她真不喜歡那張笑的溫柔可愛的臉,尤其在金痕波出事後。

「姐姐。」她柔柔的聲音傳來。

安紫薰笑笑,手中茶盞扔出去,潑了花淺幽一身。

花淺幽怔了怔,沒想到她會出手。「安紫薰,你當真是不想要金痕波性命了?」她最後違背諾言,救了赫連卿,哥哥也因此受傷,對這個女人,她不僅僅是嫉恨這般了!

「你記性真差,本王妃對你說過什麼看來你是忘記了。」安紫薰慢慢擦著手上的幾滴水珠,語氣輕柔卻如利刃冰冷,她極少會生氣,凡事笑笑而過。

她最討厭被人逼迫,尤其花淺幽傷到她身邊親人,幾次三番。

花淺幽明白她曾經說過什麼,金痕波若是發生意外,安紫薰會將她千刀萬剮。

「怎麼王妃姐姐真的以為你現在能動我一下?這些日子王爺對你好,是什麼原因,你也清楚。你背叛與我的承諾,拿自己性命救下他,他就會感動?就會喜歡上你?」花淺幽用絲帕擦著臉上的水漬,語氣說的輕蔑至極。

安紫薰這次送了半條性命,這一路上赫連卿對她照顧備至,不分白天黑夜守著。那份關切令她心中不安不斷擴大。

這個女人真有一手,從一開始就橫在她與赫連卿之間,現在不顧一切的救下他,看赫連卿對她確實比起以往有了改變,若是長久留著她不動,之後勢必會威脅到自己。

最終令她放心的是,從安紫薰醒來后,赫連卿對她似乎也沒有開始那麼關心,雖然每次都會來詢問木棉那個女人身體是否安好外,他夜晚卻經常宿在她的雅築。

赫連卿對她確實溫柔,曾經幾次起了情慾,到了最後一步,只要她有一絲不願意,他絕對不勉強。

安紫薰始終是個威脅,她必須要盡全力令赫連卿對她更加著迷。

「王爺對你不過是圖新鮮,得了你的身子,你還能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若真是能如此,他也不會夜夜宿在我雅築中。還是說你對他已經動情,忘記你可憐的表哥金痕波?說到底,你不過是賠了自己身心的笨女人罷了。」

得意的笑容在唇角綻放,她挑釁性的斜睨眼前,一直靜靜聽著不動聲色的安紫薰。

倏的,安紫薰身影一動,手指靈活迅速扣住花淺幽下頜,在她驚慌張口呼叫時,她順勢將一顆藥丸塞進她口中,輕點她咽喉。

藥丸順著喉嚨滑下,花淺幽臉上表情一變,安紫薰鬆開手指。

「安紫薰,你給我吃了什麼了?」花淺幽終於不見笑容,那東西冰冷滑膩,順手喉嚨下去,令她一陣噁心。

換到安紫薰笑眯眯的望著她,「沒什麼,就一顆毒藥。」

「你!」她驚慌失措,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解藥給我,不然你表哥死定了!」

「我表哥素來喜歡美人,若是真不幸早亡,有花夫人這般美貌的人相伴黃泉也不錯。就是我怕表哥不喜歡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悠閑的坐下,漫不經心的道。

花淺幽腹中絞痛,額頭冷汗直冒。「你好毒啊,你害我,赫連卿一定殺了你!」

「你能活著見到赫連卿再說吧,我敢對你下毒,就有把握收拾妥當殘局。再說了,赫連卿知道救他的人不是你,還會再對你寵愛嗎?說不定連棺材也不會給你準備一副,他冷漠無情的個性,花夫人看他怎麼對我也知道了吧。」

見花淺幽已經忍不住痛彎下腰,那眉眼楚楚可憐,可惜她不是惜花人,尤其面前是朵奇毒無比的花。

「你想怎麼樣?」花淺幽支撐身體,氣息虛弱道。

「放了我表哥還有赫連孝。」

「不行!」花淺幽連連搖頭,藥力發作她痛的說話大聲點也不成。

「那你疼著吧。」安紫薰抬手點了她穴道,屋裡只要不出異樣的聲音,跟著她來的果兒也不會發覺裡面出了事。

看著蜷縮一起痛苦的她,不是她安紫薰狠心,而是對花淺幽不下重手,根本不能成事。

金筱瞳很早之前就教過她,該要硬起心腸時,就不能手軟,不是任何人都值得再給機會去原諒的。

花淺幽費力抬起頭,仰望身邊等著她回答的人,「安紫薰,不是我不肯放,而是這些決定權是在我哥哥手裡!」

「你哥哥就是假扮金痕波在太子府行刺的人?」安紫薰神色微動,狩獵林中黑衣人也是他。

「是,你見過的。只有他肯放人,你才能救他們兩個。」花淺幽臉色煞白,大顆汗珠落下,見安紫薰表情並不十分相信,她極力證明,「金痕波的綉囊是他給我的,我並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所有的一切只有哥哥清楚,我不過是照著他吩咐去做!」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安紫薰解開她穴道,又餵了一顆藥丸給花淺幽。

花淺幽服藥稍微休息會,疼痛減輕她慢慢開口繼續回答,「都是他來找我,如非急事,我不能輕易約見他。」

「你中毒快死了,不想最後見他嗎?」安紫薰戲諷著,「我不管,你想辦法讓他出來!」

花淺幽默不作聲好一會,才開口道,「每個月初一晚上,他會在城中天一水巷那裡出現與我見面,你真不怕死就去吧,我哥哥這個人很可怕,我這次告訴你見面的方法,他絕對不會輕饒我。」

眼裡期期艾艾,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

「那是你們兄妹的事,和我無關。」安紫薰笑笑,這個人的確可怕,派人斷崖刺殺她,還有林中那一次,一切事情都在他計劃中安排好。

不僅如此,能有膽子正面與赫連卿作對的人,他是第一個!

「解藥給我,我什麼都說了!」花淺幽低低哭出來。

「剛才喂你吃過一顆,能管一些時候,等我辦好事情再給你其他的。」

「你騙人,你就是想我死對不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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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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