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府 心悅兩不知(1)

第31章 回府 心悅兩不知(1)

第31章回府心悅兩不知(1)

她始終算著他們之間欠著什麼,她之前對他的那些照顧那些好,是不是也當成欠他那一百杖責的?!

一口氣說完,本該覺得爽快,她突然覺得心口微涼,呼吸彷彿被什麼重重掐住,是寒症發作前兆。

赫連卿見狀,擰了眉頭,抱著她的手頓時又扣緊幾分。

赫連春水猛然爬起,跌跌撞撞衝到赫連卿身邊攔住他的去路。一身泥濘,他臉腫的厲害,說話也吃力,盯著他們堅決的搖頭,「不行,阿薰說不會走的,你不能帶她離開!」那架勢絕對是想與赫連卿堅持到底。

赫連卿冷嗤一聲,抬腳就踹過去,將赫連春水踢趴在一邊,接著厲聲命令道,「榮福,給你家侯爺收拾好東西,明兒一早滾出西楚,不然本王絕對不會饒過他!」

慶王府,赫連卿站在床側擰眉盯著床上昏死過去的女子,身邊是東方非池在為她施針,他沒料到一向難請的東方會突然來宮中,而且主動出現在他府中。

「她怎麼樣了?」赫連卿忍了半天,等東方將銀針從她身上拔下,他開口問道。

「寒症發作。」東方非池回答簡短。

「我知道她是寒症,我是問她現在身體如何?」赫連卿越發不喜歡東方這性子。

東方非池慢慢轉身目光看向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那雙眼睛犀利。「暫時死不了,發作時疼的厲害,吃藥就可。」

他握緊雙手沒好氣的瞪著東方一眼,轉而看著她,施針后她好轉些,方才回來途中,他抱著她感受到她身體溫度一點一點褪去,最後渾身冷的似冰,臉色慘白。

幾次,他伸手探她鼻息,氣息微弱。

「上次還用她來試藥,怎不見你心軟,這次不過是發作,你這麼關心做什麼。」東方非池收拾藥箱,眼角餘光瞥向赫連卿。

他沒有理睬,只是出神的看著安紫薰,目光複雜難辨。

「她的寒症是天生的嗎?」莫名的他對她的病因有些興趣。

「不是天生所得,不過拖延了醫治時間導致病情加重,想來是看過不少大夫,也用了不少的葯,可惜卻沒有根治。」東方非池回答道。

安紫薰和花淺幽從病因上來看,都是被極寒所傷,安紫薰尤為嚴重,如何一開始就能找到大夫醫治,也不至於拖延病情,弄成現在這樣。

「這樣的天氣,寒症容易發作,發作一次就會加重一次,尤其不要在這段時間再讓她觸碰任何冷的。」

赫連卿重瞳一動不動看著她,她夢中總是喜歡皺眉,似是睡不安穩。

指尖剛觸碰她肌膚,安紫薰眉頭皺的更緊,夢囈似的發出聲音,「冷…」

任何冷的嗎?他寒涼的手掌慢慢收回,漸漸握成拳。

安紫薰被一場噩夢驚醒,滿臉滿身的冷汗,不住喘息尚未回神。

熱乎的帕子隨即覆上她臉頰,暖暖的令她精神為之放鬆,她目光轉過,身邊坐著為她擦汗的男人眼瞳熬紅,美的彷彿從畫上拓下的眉眼間儘是疲倦,下頜一片青色胡茬。

她看了是他,揮手打落帕子,側過臉背對他緩緩闔起眼帘。

「做噩夢了?」他聲音難得在她拒絕不見他后還保持輕柔。

安紫薰不回答,挺直脊背保持一貫冷漠對待,她寒症發作,當時怎樣的狼狽無助大概都落在這個男人眼中。

她素來要自己堅強,從不願意軟弱時被任何看見。

「東方為你配了葯,你的寒症需要仔細調理,阿端在廚房為你熬藥。」他說著俯身動作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肩頭。

下意識的她想避開赫連卿的觸碰,卻突然感覺觸碰她肩頭的手掌變的溫熱,以前他的體溫比一般人要低。

「吃藥前喝點粥,不然你會吐出來。」他端了清粥過來,也不遞給她,反而是自己拿了勺子舀起一些甚至他低頭吹涼後送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她怔了怔有些不習慣他這麼對她,上次他灌她喝藥用了多大的蠻力。抬手她手臂刺痛,安紫薰吸口冷氣,一定在赫連卿懷裡掙扎時,又弄傷了。

「暫時不要亂動,張嘴。」他注意到她手臂皺皺眉,聲音一緊。

她很能忍,那麼滾燙的粥潑在手臂,木棉都囑咐她要千萬注意,她硬是將自己弄的反覆受傷,也不說一聲疼。

粥很難吃,是她從未有吃過的難吃,安紫薰喝了一口忍不住皺眉,水米分家,根本無法下咽。

「誰煮的?」她隨口問道。

「本王。」赫連卿回答。

她眨眨眼看著他,再看看那碗難喝的粥水,很難想象被眾人伺候長大的赫連卿怎麼會弄這些,不由牽動嘴角微微上揚。

只不過聽見是他煮粥…

視線往下再看他端著粥碗的手掌,修長漂亮的雙手,比尋常人要寒涼,眼下被燙的整個手掌發紅他好像沒有任何察覺。

「赫連卿,你不覺得燙手嗎?」她出聲提醒。

他置若罔聞,流彩重瞳不知從她臉上看見了什麼,眸色邊的異常妖冶。

對他異樣的緊緊凝視不放的眼神,她有些不知所措,被他盯著的時候,彷彿被籠在一片網中,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的緊逼靠近。

「你在看什麼?」

赫連卿放下粥碗,俯身就將她攔在那床榻上那方寸大小的地方,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肌膚,暖暖的痒痒的,令她心神有點異樣。

帶著暖意的手掌捧住她兩側面頰,細細摩挲。他長年習武,指腹掌中皆有薄繭,摩挲著安紫薰細膩肌膚,軟滑如絲緞,他一遍又一遍撫摸。

寒症過去,她身體好轉,暖意順著他指尖彷彿流入四肢百骸里,好似冰冷的血液又因為得到她的溫暖在體內逐漸沸騰。

果然,他喜歡的需要的溫暖,只有安紫薰能帶給他。

東方說她不能觸碰任何冷的,而他的指尖不過輕輕觸摸一下,她不喜歡的直退縮。

「看你。」他眸色妖冶的有一絲瘋狂,目光鎖在她瀲灧紅唇,細小貝齒輕咬唇間,越發顯得紅潤。

安紫薰一雙眼睛慌亂的不知望著何處才好,也退不到哪裡,身後是牆壁,面前是他的懷抱。

「我有什麼好看的。」她突然抬起頭直視他。

他眯起眼眸,如耳邊般輕柔問道,「你在笑什麼?」他不喜歡看見安紫薰平時那種半真半假的笑容,更討厭她和春水在一起時,總對春水笑容滿面。

方才她牽動唇角蜻蜓點水般的那抹笑意,瞬間即逝卻撞入他眼裡。

「沒有笑什麼,隨便你信不信。」她白了他一眼,偏過頭。心頭一陣慌亂…

「你笑話本王弄的難吃是不是?」他不放過她非要問出。

安紫薰被他逼問急迫,乾脆點頭,「嗯,難吃。」

他眉頭擰住,似有怒意她這麼說,卻飛快低頭銜住她微張的唇,雙手同時也巧妙的按住她的手腕不能動彈,可又不會再弄傷她手臂。

前所未有過的溫柔,他輕吮她的唇瓣,彷彿知道她那些野蠻咬人的小招式,赫連卿吻的她不得已張口,舌尖逗弄著她,又不給她機會反咬。

直到他細細品嘗過一遍她甘甜的唇,才意猶未盡的罷休,他濡濕的唇轉戰在她耳邊,輕舔她涼涼的耳珠。

「難吃就難吃吧,這是本王第一次為女人弄這些,你的話可真會傷人。」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她抗拒著他,赫連卿怎會聽不出來,只是想起她寒症發作時那副嚇人的模樣,她現在剛醒還沒有完全復原,他一時還真對她說不出狠話。

為了能抱她這一下,他一雙手掌被燙紅那樣,大約是著魔了吧,他對安紫薰身體的溫暖,有點到了不能控制定是要獨自佔有的地步。

僅僅一個吻,他便停了手,扯了錦被將她包了嚴實,隔著厚厚的被子他將安紫薰身子圈在懷裡。

她寒症發作不能碰任何寒冷的,而他身體的溫度低於常人,一層被子相隔兩人身體之間,他越發用力盡量使他們貼合更緊密。

安紫薰身體被他箍的過緊,他下頜靠在她肩頭,溫熱呼吸不斷吹拂耳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她都覺得快要無法呼吸,腦袋也變的暈乎乎的。

迷濛間,她好似聽得赫連卿說著,「快些好起來…」

他定不是擔心她吧,想想離滿月之日沒有幾天,那時是他最無防備的時候,身邊需要她守著。帶她回來,想來原因在此。

「王爺。」她迷糊中嘀咕一聲,她知道他聽的見。

「嗯。」身後的他低低應著。

「我會儘快好起來,滿月那天守在你身邊。」

他支起身子伸手將她臉扳過一點,她閉著眼睛不看面前的他,只聽得他聲音隱有怒意。「你以為本王帶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安紫薰淡淡疏離的語氣稱呼他王爺,彷彿又回到原地,她對他總是如此相待。赫連卿微擰眉,對他沒有任何過多的話說,那般淡漠的她,他心裡起了燥意。

「王爺要我做的,不正是這個嗎?」她輕輕說完,似是疲倦的將頭靠在一邊不再說話,眉間習慣的蹙起。

「安紫薰,你到底想本王如何對你?」他從沒有見過哪一個女子像安紫薰那樣能令他心裡煩躁,還要壓住心頭那火。

「別吵我睡覺,我不舒服。」她闔了眼帘,不再搭理他所問。

氣氛沉默,赫連卿扣住她腰身的手臂更緊,可想他有多生氣,安紫薰咬著唇就是不吭聲,她這一招疏離躲避,赫連卿暫時拿她也沒其他辦法,乾脆重新在她身邊躺下。

一夜,兩人皆無眠度過。

熬到快天亮,安紫薰實在忍不住睡了會,等她醒來不見赫連卿。

留在這裡照顧她的是阿端,見她醒來了那丫頭鬆口氣,把煎熬好的葯遞過去給她服用。

「幸好醒了,這葯備了一晚上,東方國師吩咐過必須要按時服用。」

「東方國師?東方非池!」這個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西楚帝都?

「是他,這次給小姐開了藥方,前幾天為你施針,小姐的氣色好轉很多。」

「木棉去哪裡了?」一直隨身照顧她的木棉卻不見蹤影。

「哦對了,奴婢都忘記和小姐說了,七爺回來了,木棉醫女被王爺派去照顧他了。」

「你說的是赫連孝?」

阿端連連點頭,對赫連孝她一直都無好印象,「不然這帝都還有哪位七爺啊。」

赫連孝回來了,那表哥…

安紫薰掀了被子起身,顧不得喝葯,匆匆梳洗一番趕去赫連孝的府邸。

才巧到了赫連孝府邸,迎面就見木棉紅了眼睛走出來,神情恍惚,都沒有在意安紫薰在面前。

「你是怎麼了?」安紫薰攔住她,木棉個性沉穩,極少會表露自己情緒,伺候她有些日子,還從沒有現在這般失態過。

木棉回神見了是安紫薰,很快抹去眼淚,和平常一樣上前行禮。「王妃怎麼到這裡來了?」

「聽說七爺回來,我來找他問個事。」她暫時來不及詳細問木棉發生了什麼,簡單的說了句話,匆匆朝著赫連孝住的地方疾步走去。

從狩獵至今,赫連孝長途跋涉重回西楚,雖然人消瘦幾許,卻不改往日那般風流不羈的神采。

他本就比女子還生的三分好看,滿面風塵僕僕,眉眼裡卻透著喜色。瞧了眼趕過來看他的赫連卿,那眼底一抹青,倦容頗重,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三哥,我這一趟有驚無險,你好像過的不怎樣哦?」他故意拖長語氣,難得看見他最尊敬的三哥被弄的這般模樣。

赫連卿對這個兄弟甚為關心,知道他歸來,親自來見他無恙,擔憂的心才放下。「你個臭小子,皮是緊了不成!」口裡責備,眼裡卻是笑意。

「我不在這些天你和三皇嫂…」

「聽聞邊疆守軍缺了個督軍的人選,你身體無恙精神又好,要不我與父皇說一聲,你過去可好。那裡離西楚千里之外,更無人管著你,七爺最愛無拘無束,怕是非常適合。」赫連卿眉梢一挑,睨了他一眼。

赫連孝立刻收斂嬉笑,坐在赫連卿身邊,「三哥你就饒過我吧,說正經事還不成嗎。」

他將這數天發生的事情逐一告之赫連卿,其中細節不敢有一點交代不清。

「這麼說你與金痕波都不知道自己這數天來被困在哪裡?」

「嗯,我只記得那天困住我們的霧氣突然散了,我和金痕波一同衝出來,好像一直在兜圈子,過了好幾個時辰,等我們找到出口,才發現正是當天我和他一起出事的附近。」

赫連卿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赫連孝看上去輕浮不可靠,可他十五歲就跟隨在軍營,連他弄不清這些天在哪裡,這背後設計一切的人可就比他事先想象的更是複雜高明。

「這是離魂陣。」

門外輕輕一聲,赫連卿轉身看去,安紫薰靜靜走來,黑髮紫衣襯著她臉色略顯蒼白。面對赫連卿慍怒臉色,她不緊不慢道,「王爺,我只想和你說句,這次你們怕是遇見了棘手的麻煩。」

赫連卿聽過離魂陣,源於苗疆,厲害危險之處,則是用幻象來迷惑對手讓其不自知,將其困住在內無法走出,並不會直接奪取性命,是在缺水少食中折磨對手的意志,直到精神崩潰為止。

失傳很久,他曾經聽母妃說起過,不曾想安紫薰也知道。

「七爺,身體可安好。」她並不在意赫連卿投向她的眼神,走到赫連孝面前她輕聲問道。

「謝謝三嫂,我很好。」他不知這兩人之間發過什麼,看到三哥那副受折磨那副樣子時,他還能沒心沒肺的笑出來,見了安紫薰她比以往沉默,不僅說話語氣淡然,連三哥她似乎不願意多看一下。

以他縱橫情場多年累積的經驗來看,三哥此番折磨似乎還沒有到盡頭。

「七爺沒事就好,安紫薰想問一聲,我表哥金痕波怎樣了?」她方才聽見一些,赫連孝與金痕波同時被困在陣中,也是同時一起出陣的。

赫連孝立刻瞅了下一邊沉默不語的三哥,他因為安紫薰緣故,差點動手殺了金痕波,那金痕波對他何嘗不是記下這筆賬,早就托他帶口訊給三哥,說是遲早找他算個清楚。

「你三嫂問你話,你傻了不成!」赫連卿突然開口催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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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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