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守關 不要再見你(2)

第72章 守關 不要再見你(2)

第72章守關不要再見你(2)

「從成親前,我就知道你所想,宗柏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嫁你是我所願,照顧你是我作為妻子的分內事,懂你,我是此生開心的事之一。」

她自出生開始,沒有得不到的,她的爹爹統御海域,她被家人當做最寶貴的明珠呵護。她有絕色的容貌,出眾的才能,爹爹將她當做男孩來養大,沒有將她深藏閨閣,她是金家最得寵的女公子,爹爹曾經說過,這天下有什麼樣的男子可以入她的眼睛。

遇見安宗柏那一刻,只是一眼,冷傲不苟言笑,威名遠揚的安將軍,自此她心中對他的愛意逐漸長成參天大樹,滿滿的是他。

「我不會是你的負擔,相反,讓我可以站在你的身邊,為你分憂。在薰兒出生前的那幾年,我們不是一直如此嗎?」她側目笑著,神情宛若多年前南海之中的明麗的少女。

安宗柏心頭一熱,有她在身邊的那幾年,他建功立業馳名沙場,她默默的站在他背後為他出謀劃策,成親多年,他實在木訥不解風情,這些天的相處,彷彿又回到從前的日子。

「你留下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他鄭重的對金筱瞳說道。

「嗯。」她莞爾一笑聽著他說話。

「若到了危險時刻,你必須站在我身後,若是我不開口,你不可以輕舉妄動!答應了就讓你留下,不然我親自送你走!」他了解金筱瞳脾氣,不過她若是做下承諾,從來都是不會違背他的意思。

金筱瞳想了一會兒,「我答應你就是。」

聽她應下,安宗柏才放心,隨即又囑咐道,「太子派人增援兵力,我沒有同意讓其進入關中。不過派來傳話的人我無有理由阻攔,他叫姬雲裳,正在營帳休息。這個人你不要接近,記住最好避開的遠遠!」

南海一面之緣,聽金痕波說這個人對薰兒有恩,可是安宗柏卻對他異常反感,甚至有戒心。他再三囑咐金筱瞳后,又加派人手在她住處附近。

太子再想什麼,安宗柏心中明白,他不會讓外來的兵力進駐關中,就是姬雲裳,他要儘快想辦法請他儘快的離開。

這裡是最後一處險要關口,他能否守住,事關幾萬人馬的安危,還有宮中的皇上。甚至是慶王與薰兒還有筱瞳。

這一仗,無論輸贏,他必然是以性命守護到最後一刻為止!

黑色鐵甲,在赫連卿帶領下,如暗夜之風隨行左右,飛馳猛虎關。

遠遠的高山叢林,有一年輕男子策馬緊緊凝視遠處氣勢如虹的隊伍,神色凝重。那是赫連卿用來護身的最強一列隊伍,一旦出動,以身而戰。

抿緊唇,年輕男子朝著他們出發的方向一路跟隨。

猛虎關,安宗柏一夜為眠,未有天亮,他已經接到探子回報,慶王赫連卿帶兵直殺到這裡。

這最後一戰的時候就要來臨,安宗柏起身鄭重的穿上金筱瞳為他準備的鎧甲。

「走吧。」他揚起頭轉身道,片刻他帶著金筱瞳出了營帳。

關內是他僅有的幾萬兵力,戎馬生涯四十年,臨到這一刻他心中有累,卻依然覺得熱血沸騰,也許他天生就該在沙場。不過此時,他手中多了一份牽挂。

「你答應我的話可要記住。」他低聲再三的囑咐道。

「嗯。」金筱瞳同時也握緊他的手,她何嘗不知,這一仗的勝負關係重大。

她已經將薰兒託付於赫連卿,她此生唯一所剩下的,便是履行當初的誓言,伴隨安宗柏終生,不再分離。

關口高高聳立的黑色城牆,鎮南王的旗幟飄揚,安宗柏挺身站在那裡望著遠方,靜靜等候那一刻。

姬雲裳不知幾時上來,白衣黑髮的人眉目如畫緩步走來,他沉默安靜,卻隱隱透著三分令人寒顫的邪冷。

「鎮南王爺不接受太子殿下的兵馬,是害怕外面的人混入關中,對王爺的兵馬造成一定的損失。」他直言不諱的說出來,接著對金筱瞳微微點頭。

安宗柏不動聲色的將金筱瞳攔在身後,沉聲道,「姬雲裳,我是西楚的鎮南王,效忠的是西楚的皇上,太子殿下的好意,安宗柏心領,不過我征戰四十年,就打仗而言,在我看來,從沒有害怕二字。」

「鎮南王英勇,不過被自己的女婿逼到這一步,恐怕心中還是不好受的。」他抬眼一掃,卻是看著他護在身後的金筱瞳。「鎮南王妃,我聽阿薰時常說起你,今天才得一見。」

金筱瞳笑道,「可我並沒有聽阿薰提起你半句。」她只覺得姬雲裳彷彿是在哪裡見過,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

他好脾氣的笑了笑,一點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

反而是安宗柏此時下了逐客令,「即將有戰事發生,你是太子派遣的使者,這裡危險不便留客,還是請儘快離開這裡。」他示意隨行的侍從送姬雲裳下城樓。

同時侍從前來報,「元帥,慶王的騎兵已經離猛虎關不遠。」

金筱瞳臉色微變,突然緊緊握住他的手,他當下只以為她是在擔心,沒有察覺一絲異常的不對。

「沒事的筱瞳。」他安慰道。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他見金筱瞳臉色不對,再見侍從已經送姬雲裳出猛虎關,安宗柏才點頭道,「小心身體。」隨後命人護送她離開。

兵臨城下,赫連卿卻沒有主動攻擊,同時他瞧見一側單人匹馬的男子也不顧一切的沖向這裡。

那人尚且未有靠近,城樓上安宗柏卻突然出手,羽箭穿梭嘶鳴,硬生生扎在那男子飛馳的馬前,疾馳的馬蹄騰起被安宗柏這一下逼的不得不停下。

陽光碟機散薄霧,灑落在來人臉頰,逆著光看不清城牆上安宗柏的面容,而安宗柏卻皺了眉頭,用力握住弓箭,指節捏的咯咯作響。

那人卻不顧阻攔的再次想要靠近城門,安宗柏真的再一次將羽箭搭弓。

一側赫連卿卻看的分明,頓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拉緊韁繩側轉馬身奔向那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

「你過來!」他極少動怒,如今又怒又氣更是心疼,對來人動不得一下,暗自壓住只得輕輕的說道。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吩咐!」對方几乎不願多看他一眼,又急又氣只盯著城樓上的安宗柏。

他不讓她過去,一步不準靠近,她不分晝夜的趕來,卻不能見他們一面!

「別再胡鬧了!」赫連卿說著朝著她伸手過來,她個性倔強,他疼惜她,可她卻一次次的拒絕,他們之間的傷痕他極力修補,對她而言,赫連卿卻是束手無策。

「我沒有胡鬧,我和你已經和離,從此你的一切與我無關,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我的爹娘,赫連卿你言而無信,我不會再相信你!」她避開身子不准他觸碰一下,眼裡噙著淚。

他封鎖關於戰事的一切消息不讓她知曉,還命赫連孝看守她,他曾經說過會對安宗柏手下留情,可赫連卿卻動用了最強的鐵甲軍。

「我說過就是你要和離,也必須等到這場仗結束,如今沒有勝負,你還是我赫連卿的王妃!」他說著縱身一躍在安紫薰身後,他料想她必然掙扎,怕傷及她,赫連卿在起身的同時,隔空點中了她的穴道,接著將她抱個滿懷。

「又想再找人鎖住我嗎?你的七弟被我困住,你不放開我,他就沒得活,赫連卿別以為只有你才會威脅人,我同樣可以做到!」

他輕嘆一聲,隨即在她耳邊輕輕道,「寶寶,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聽話點別再亂動,當我求你了!」

怔了怔,安紫薰隨即冷笑,「繼續想騙我是嗎?你很高明,上次被你騙的團團轉,赫連卿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對我,你心中就舒服了是吧!」

她好容易下定決心要留下孩子,卻不知道是他暗中做了手腳,一連傷及幾人安危。

「上次騙你是我不對,可這一次是真的!」赫連卿急切道,被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的相信他。

赫連卿心中苦楚,要如何挽回她,再也不是強迫就能求得的。

「鬼才會信你!」她不斷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去相信他任何一個字。

赫連卿一定是再想蒙蔽她相信,他知道她在意孩子,所以他利用這個弱點可以再次令她屈服!

「我說過不會相信你,你就是將我帶回去,我還是會離開,我和你早就沒有關係了!」她嘴角噙笑,笑的連肩頭都在微微顫抖。

貼在她耳邊,赫連卿道,「你寧願找東方非池,也不願意告訴我一聲你生病了,我知道你怨我很多,可是孩子的事情,我真的沒有騙你,在你生辰,我們…」

安紫薰臉色一變,一雙眸子不住轉動,她生辰那天…

她瞪大眼眸盯著他,想起木棉曾經問過她的信期是否準確,說是王府女眷侍寢王爺后,要記錄在卷。

「我不信,赫連卿,你又算計我!」她蒼白了一張臉,連連搖頭。「我不信、我不信…」

他知道再多的解釋都起不了作用,「不管怎樣,這個孩子已經有了。」

「我不會要的!」她咬緊牙關堅定的說道,內心的痛,被燃燒的寸寸成灰。

明顯的赫連卿手掌用力握住她,他隱忍怒意道,「由不得你,那也是我的孩子!」

四目相對,她眼中有淚卻死死咬住唇。

赫連卿一時心中不忍,東方的話令他方寸大亂,他所愛的女人為他孕育的第一個孩子,他欣喜若狂后,卻得知若想她能活命,就必須落下這一胎,若是上邪大法不能解除,就連安紫薰的性命,他都無法保住。

孩子他想保住,她性命赫連卿更是要保住!

這一戰,他只能贏不能輸!

轉而他手指拂過點了安紫薰睡穴,命人將她扶下休息。

安宗柏在城樓俯視這一切,他見紫薰一人飛奔而來,他不能讓她入猛虎關,這裡危險重重,唯有在赫連卿身邊,她才能保住性命。

能為紫薰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這場仗到此,他見識到赫連卿領軍打仗的本事,今次是最後一道重要的關卡,再是被他攻破,他也無需再有任何顧忌了。

當年滅北燕,他用了是鐵甲軍,如今若是被鐵甲軍踏破這裡,也許真的應了一句因果循環。

赫連卿仰頭笑笑,下一刻他揚手輕輕一句,聲音滿是肅殺之氣。

「殺!」

金色陽光完全躍出山谷高高懸挂,破開山中薄霧,赫連卿目視城樓上的安宗柏,無論何時他總是挺直脊背,冷傲的面容,他的心亦是如此,對待親生的女兒,他真的可以狠下心腸,不放她入關,再見自己一面。

西楚曾經的一代戰神,他的神話即將在自己的手中打破。

耳邊廝殺聲起,赫連卿靜觀全局,一時嘶喊血腥布滿眼前。

他明白一將成名萬骨枯,帝王的天下,皆是累累白骨累積而成。

自沙場上歷練,他見慣生死血腥,猛虎關一戰將會是他此生難以忘記的一幕。

「慶王,如果有一天你站在你父皇的位置,你的輸贏關乎天下蒼生的話,你要怎麼做?」安宗柏曾經如此的問過他。

妖冶的面容微微動容,卻很快的笑起來,天下與她,他早就做出選擇。

自私也好,無情也罷。若是有人企圖用此威脅到她的命,他寧可負天下人,也絕對不負他的寶寶!

「元帥,關外太子的增援突然撤退!」

「元帥,慶王的鐵甲軍已經攻到城門下!」

「元帥…」

安宗柏聽著侍從不斷的來報,他目光凜冽瞧著不遠處的赫連卿。天邊殘陽似血,映襯他的紅衣格外如火焰。

幾千人馬,力戰快一天,步步逼近這裡!

一抹夕陽最後落向西邊,猛虎關城樓上安宗柏挺身站立,他手中攥著紅豆穿成的手鐲,顆顆相思成淚。

他送與金筱瞳,幾十年來她戴在手腕不曾拿下。

該如何選擇?

筱瞳的性命,與西楚的天下!

慶王攻下猛虎關,城破之時,他可以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身為武將他最終的歸宿,無怨無悔。他答應過影貴妃,必要時幫助慶王一次,保住西楚一片安寧,還有他手中剩下的幾萬兵馬。余月之戰,慶王一步步逼進西楚,天時地利人和,他已經是眾望所歸!

他欠下筱瞳半生,今生恐怕不能彌補!

如今……

「安元帥考慮好了嗎?」他身後站著不肯死心,一心要勸降他的姬雲裳。

安宗柏一定要做出抉擇,要金筱瞳活命就死守猛虎關,再一次為太子登基拖延時日;若是放棄抵抗,放慶王入關,金筱瞳將會命喪猛虎關。

「鎮南王妃在安元帥心中難道沒有守住猛虎關重要?」姬雲裳再一次發問,安宗柏超乎他想象的頑固。

「你敢!」安宗柏猛然轉身,他冷峻的面容狠戾,緊緊盯著姬雲裳,手掌甚至慢慢上移在腰間佩刀。

「姬雲裳有什麼不敢?」

安宗柏臉色一變,久經沙場,他對姬雲裳有種莫名的戒備。

「我的一條賤命與鎮南王妃同等重要,姬雲裳真是榮幸之至。」他點頭笑道,那般溫和的笑意漾開。「就算我放了鎮南王妃,她中了離人淚也活不了幾年。你當真以為三生蠱真的可以醫治她一輩子?她中毒很深,靠蠱物也不過是痛苦的活著。這般活法,死了也是解脫!」

剎那,安宗柏的佩刀勢如雷電架在姬雲裳脖頸上,他一身殺氣籠罩,咬緊牙關,刀鋒側轉,劃開姬雲裳皮肉。

「離人淚有解。」姬雲裳輕輕一聲。

「你說什麼?」安宗柏眸子一沉,手中的刀刃停下。

「安元帥不要自己的性命,想以此保護鎮南王妃,還有你手下人馬這點無可厚非,我多加一個條件給你,只要你困住慶王赫連卿至死不放他入關,我雙手奉上解藥。你也不想鎮南王妃失去你后,還要繼續受到折磨。」

月光落下,安宗柏臉龐一半掩在黑暗裡,可他眸中一瞬間的動搖落在姬雲裳眼中。

安宗柏不會效忠太子,能令安宗柏此番受命出戰,還是赫連琛千方百計騙赫連御風下旨,而今猛虎關一破,赫連卿攻入西楚再無阻礙在前,可太子玉璽尚且沒有得到,西楚傳位,一定要有鎮國玉璽在手。

安宗柏握住佩刀的手微微鬆動,他眼角不住抽動艱難的抉擇,最終他慢慢的將佩刀一點一點移開姬雲裳的脖頸。

他可以死,卻不忍金筱瞳再忍受折磨,可姬雲裳的條件…

姬雲裳微笑如常,垂落在身側的手掌卻輕微的一動。

「宗柏小心!」

一聲急促的驚喝,瞬間安宗柏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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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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