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征 靜候王歸來(1)

第83章 出征 靜候王歸來(1)

第83章出征靜候王歸來(1)

木棉與赫連孝同時慌了神。

「七爺,你快去照看王爺,我沒事!」她推著赫連孝趕緊進去,然後靠著木棉繼續前行。

木棉著急卻毫無辦法,「你這個時候與哥哥反目,根本就是激怒他,對他沒有用處或者不能操控的人,哥哥不會放過,我太了解他!」

安紫薰忍著疼,揚起秀麗的眉淡笑,「木棉,凡事沒有絕對。」她恨姬雲裳,為了金筱瞳的身故,為了她與赫連卿之間的錯過。

姬雲裳對她的傷害,絕對不可以饒恕原諒。

上邪大法可以操控她的生魂,他死,她亦亡,姬雲裳想她永遠的依附在身邊。

他能知曉她身在哪裡,輕易的找到,她同樣能感覺到一點他的心思,他並不如表面般冷靜自若沒有情慾。

相反,她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姬雲裳對她並不一樣。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姬雲裳你很會利用人的感情,人的心思,用情傷人,可你忘記自己也同樣是人,只有動了感情就會成為弱點。

你不會殺我,也殺不了我,只要你的心不停止愛慕我。

「上邪大法過於霸道厲害,奴婢沒有把握能幫你多久,哥哥一旦不信守承諾,你和腹中的孩子就會有危險!」

離開宮中時,娘娘需要她幫一個忙,如果她有任何意外,儘力的保住孩子!

安紫薰伸手撫著隆起的肚腹,她身子感覺難受有好些時候,腹中的孩子倒是無恙,時不時有力的踢她幾下彷彿告訴她一切都好。

小東西你乖乖的,娘親不會拿你作為賭注,娘親為了你會拼了性命保你的平安,你爹爹不能有事,萬一將來娘不在了,你就代替娘親陪著他,他這些年過的不容易,一個人太孤單,娘親捨不得你和他…

她暗暗心中對孩子說著話,努力移動步子朝前走去,遠處一抹紅衣似火迎風站立,熟悉的身影安紫薰見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欽佩木棉為了赫連孝付出一切的勇氣,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值得了!

她不怕死,她只怕自己將來會更捨不得赫連卿和孩子,不想有一天自己成為姬雲裳挾持他的武器,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如果可以,她是能成為與他並肩面對未來的人。

她與他兜兜轉轉到今天,她步步退避,他的無措他的心痛她看在眼裡更是難受,怎麼會不感動?

她再是裝作不在意,還是介懷過花淺幽有了他的孩子。

赫連卿你有很多優點,也有很多缺點,我曾經想過一輩子不原諒你,然而現在,我只想你和孩子安然無恙的活著。

為了這個願望,我跋山涉水的來見你最後一面。

那聲慘叫並不是謝清璇,而是殺紅眼的謝陌年,他痛苦的一隻手捂著頭,表情幾乎扭曲,另一隻手瘋狂的四處亂砍。

赫連卿欺身上前,出手用力拉住他執劍的手臂,「哥哥!」

「放開,我要殺了那個毒婦!」謝陌年還是不斷掙扎,對著謝清璇吼道。她害死了姑姑,這些年自己卻成為她的幫凶,比起赫連御風與安宗柏,這個女人更是該死!

「謝清璇,解藥拿來!」赫連卿厲聲道,冰冷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

「他中毒很多年了,一點一點的下,到如今哪裡還有解藥。」她輕蔑的笑著謝陌年,「你下去陪著你姑姑吧,北燕亡國時就該死的人,偷生到如今已經是天大的便宜。」她從容的慢慢走過來。「面對赫連御風她唇角尤自冷笑,金筱瞳死了,安宗柏瘋癲了,謝陌年現在更不是她的對手,最重要的是赫連御風,這個男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就像當年的自己。

轉身她看見走到這裡來的女子,含笑的眸子里卻是說不出的厭惡,「卿兒你有一天考慮,遲了,我沒有耐心再等。」徑直的謝清璇從她身邊經過離開。

赫連卿將謝陌年丟給赫連孝,疾步走下,「寶寶,你沒事吧!」

她臉色青灰難看,見了他整個人軟在他懷中。

她眼裡含淚,方才那聲卻是嚇著了她,見到赫連卿平安站在面前,她攀住他肩頭只是笑著搖頭,「沒事,我和孩子都沒事。」

話音才落,她心臟猛的抽痛,頓時冷汗淋漓,比剛才情況更是糟糕,她幾乎都不能再忍住疼痛,抱著肚腹身子快要縮成一團。

初秋,連綿的雨下了數天,滿地蕭索。

西楚連丟十座城池,虢國夫人的十萬大軍還在不斷前進,羅素已經帶兵前往鎮守邊關,然而一開始的失守已經令民心紛亂,赫連御風之前重病還未痊癒,如今身體每況愈下,西楚陷入內憂外患。

「傳朕的旨意,宣召慶王赫連卿入西楚。」

赫連御風一道聖旨,西楚朝野嘩然,先前被作為叛臣,派大軍討伐的皇子赫連卿,與西楚大軍對峙多日,朝中官員皆以為太子登基在即,哪知久未上朝的皇帝突然頒下聖旨。

「母后,老七不能入宮。」

衛后何嘗不清楚這意味什麼,赫連御風病重,太子掌國,一切皆在他們母子計劃中,偏偏緊要關頭殺出一個謝清璇。

這個女人回來了,衛鳶明白當年所發生的事再也瞞不住。

「不要再違逆你父皇的意思,慶王進宮誰也阻止不了。」

「母后擔心當年發生的事,就更要阻止。」

「現在要對付的不單單是慶王,琛兒,母后絕對不容許西楚皇位落入下賤的野種手裡!」衛鳶摘下套在手腕多年的佛珠。

她衛鳶統帥後宮盡三十年,她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與底線。

輸給謝鴻影她可以忍,為了兒子,她可以背負罵名,卻容不得謝清璇那女人詭計得逞。

赫連春水,他永遠不會坐上西楚王的寶座。

燭火隨風搖曳,赫連卿揉著眉心,輕輕咳嗽幾聲。

「休息下吧。」一雙雪白纖細的手掌摟上他肩頭,掌心的暖意透過衣衫滲入,赫連卿雙手交疊緊握住。

「你怎麼還不休息,跑到這裡來。」他皺著眉有些埋怨。

暖暖燭火映著安紫薰略微蒼白的肌膚泛起微紅,濃麗婉轉的眸子眨了眨,「你抓著我的手不放開我怎麼走。」

赫連卿聽完順勢小心的抱著她坐在膝上,「你肯聽我話就好了。」

她笑嘻嘻將整個身子倚靠在他懷中。「誰說我不聽你的,我乖乖躺了很久,這幾天得到你的口諭,才能出來走動走動!」

「你還敢說,行宮那次我幾乎快被…」他沒有說完,手臂再度用力抱緊她,那一刻他真怕她和孩子出事。

「我還好好的在你身邊呀。」她雖然這麼說,還是多少有點歉意。「我在山中發現草木異常,是被人刻意下毒所為,所以事先服了葯,說來也巧,我娘親中毒多年久病成醫,她不擅長用毒,卻善於解毒,以前她留給我不少藥丸以備不時之需,加上木棉對蠱毒有所防範,我才沒有中毒。」

她的手輕輕撫著隆起的肚腹,娘親在天有靈保佑她與這個孩子,她有生之年卻沒有得到離人淚的解藥。

「那為什麼你還會突然疼成那樣?」

「我都已經沒事了,下次會小心的。」她將話題繞開,當時她能感覺到姬雲裳就在附近,姬雲裳能輕易找到她,同時也是再警告她。

因為她選擇站在赫連卿身邊。

姬雲裳,我不會躲避你,與其防守,不如換著主動攻擊,不是每一次都讓你全贏的。

赫連卿眉頭始終緊皺,如今半點不能再疏忽大意。「是我大意,讓你差點出事,對不起寶寶!」

她搖頭捧著他的臉頰,眼光掠過他的眉眼,用一種篤定的語氣道,「三郎,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我答應過你會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我一定會做到!」

他輕嘆一聲,低頭吻上她的唇,他格外的珍惜與她相處的日子,珍惜眼前人。

「三郎,我想求你幾件事情。」

「嗯,你說。」赫連卿與她相擁,享受片刻的溫情。

她指尖點在他皺起的眉心,一點一點幫他撫平,「你幫七爺與木棉辦了婚事吧。」

「那丫頭背景不簡單,配給老七,我怕總有一天會出事。」

「不管怎樣,她對七爺是真心,這次也多虧她救我,我相信她的為人。」

赫連卿想了一會兒終於鬆口,「看老七自個怎麼說,我會照著他想的辦。」

見他同意,安紫薰總算了了一個心愿,接著她思忖半天,「我想見見爹爹。娘親的骨灰我沒有送回南海,我想讓爹爹親自送回,我不放心他這個樣子,雖然性命無憂,可整個人都…」

「你去看看也好。」他拿了手邊的披風為她披上,「天涼了,早就回去休息。」他戀戀不捨的說道。

「還有一個。」她揚起頭凝視赫連卿的眼眸。

「是什麼?」他抬手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笑起來。

「我留在這裡陪著你好不好?」軟語溫存的道,「端茶遞水、磨墨什麼的我都會做。」

她不能為他分憂,心疼著他舉步艱難。

終有一日赫連卿可以令天下平定,她的夫君會是這西楚歷史上的明君,無論能否看到那一天,她都為此驕傲。

赫連卿搖搖頭,她主動輕吻赫連卿雙唇,聽見他喉頭髮出低低的吞咽聲。

「寶寶,等你生下孩子,我有的是時間好好教訓你!」她難得溫柔主動,赫連卿卻忍的牙痒痒的,不能對她怎樣。

簾后美人榻上,他抱著她入眠,他本就夜不能寐睡的極淺眠,卻因為擁她在懷,難得熟睡。赫連卿不知,在他熟睡的幾個時辰,懷中的人卻靜靜望著他的容顏,恨不得永遠鐫刻在腦海里不會忘記分毫。

刑部大牢最里一間,裡面關押安宗柏數個月。

土牆頂端一處小小窗口落下一縷光亮,安宗柏背對著她,陳舊桌椅上放著用紅豆串聯的手鏈,少了主人的東西,隨著歲月流逝那種嫣然紅潤的光澤漸漸消褪,剩下乾癟的紅。

亦如,此刻的安宗柏。

牢門噹啷作響,她推開進入。

「爹爹。」她喉頭一陣哽咽,安宗柏花白的發,佝僂的身軀。

他身子慢慢轉過來,借著一點光亮他看清楚來人是誰,無有光彩的眼睛逐漸有了神采。

「你怎麼來了?」他大概許久沒有開口說話,語速緩慢吐字似乎有些費力。目光移動在她肚子上,安宗柏眼裡閃過一抹溫情。「當年你娘親懷著你時,我都不在身邊,甚至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對不住你們母女。」

「都過去了,娘親從沒有恨過你。」

「她從來都只會原諒我,包容我…」安宗柏痛苦的說著,「她中離人淚多年,我一點都幫不上忙,甚至連唯一的解藥都沒有拿穩…」

「離人淚有解藥嗎?」她記得中了離人淚的人無葯可解,唯獨三生蠱的血可以暫時的鎮住毒性。

所以赫連卿才會冒險去找三生蠱,為此他甘願承受月圓之夜的被反噬的痛苦!

安宗柏還有些茫然喃喃自語,「沒有了,唯一的解藥毀掉了!」

「爹爹,你說清楚,什麼唯一的毀掉了?」她趕緊追問安宗柏關於解藥的下落。

如果真的有解藥,那麼赫連卿就有救了!

「最後一瓶解藥,也被毀掉了,被姬雲裳毀掉了!」安宗柏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在那一刻拿到,筱瞳臨死前都沒有解除那錐心的痛苦。

那個混蛋!

安紫薰怒不可遏,以至於她衝出牢房時差點衝撞到人。

「娘娘這麼生氣,對腹中的孩子並不好。」話語冰冷卻猛然提醒了她。

匆匆的腳步驟然停下,她攥緊拳頭半天才能鬆開,姬雲裳還有多少壞事沒有做過?她苦苦找尋的解藥被他毀掉,他害死了金筱瞳,害的安宗柏變成這副模樣,他甚至妄想控制她的生魂,害她的孩子,更是毀掉了能救赫連卿唯一的希望。

她穩了穩情緒,轉身望著素來冰冷好似人氣的東方非池,「東方國師,離人淚並不是無葯可解!」

「那又如何?最後的解藥也被毀掉了。」他淡漠的回答,離人淚本就是謝清璇用來下在赫連卿身上的,她本意就是折磨他。

「既然是葯,就一定有藥方,你精通醫術…」

「南海金家有很多珍貴的藥材,甚至是西楚都沒有的,她找了很多名醫,她自己都無法救自己,我哪裡還有辦法?如果能救赫連卿,他也不用找三生蠱了。」

他前世是冥君,他只會收死人,從不救人,今生不是迫於形式所逼。

安紫薰心中頹然,雖然赫連卿有三生蠱,可那樣的痛苦他還要承受很久,甚至會不得善終。

「你還是顧著腹中的孩子吧。」

等安紫薰走遠,他也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住處,藏在懷中的鏡青鸞發出一道光亮,裡面展翅飛出的鸞鳥翩然舞動,落在東方非池對面。

「冥君大人,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赫連卿早就拿下了三生蠱。」

「本君為什麼要告訴她?她不記得前世是誰,青鸞你也別忘記,如今本君才是你的主人,妖王千年之前就剔除了妖骨,早就不配再掌管你了。」

「大人,你還在為那件事情生氣嗎?已經那麼久了…」

「妖王用千年的道行換取轉世重生的一次機會,他竟然將本該交付本君的東西藏了起來,欺騙本君。姬雲裳前世不惜犯下殺戒,也許此生將會淪為魔。」

赫連卿你前世種下的因,今生必有果,姬雲裳已經恢復記憶,他犯下的殺戒也因為你所起,這一世你與他也該有個結果!

青鸞沉默良久突然很小聲的問道,「大人為什麼要三生蠱?那東西曾經屬於那個女子。」

「你不必知道。」東方非池冰冷地回絕青鸞的問題。

自慶王赫連卿回西楚后,前方突然與兗州發生戰事,連戰近一月,傷亡慘重。

每天加急快報從沙場傳回,兗州兵力勢不可擋,攻下十座城池后,又連續幾次攻城略地告捷。

連日天氣反常的厲害,才入秋突然驟冷甚至下了冰雹,然後溫度驟然升高,比起夏至時更是悶熱的厲害。

各種傳聞紛紛而來在西楚流散,兗州統帥赫連春水是命定的西楚帝王,這一戰是天命所歸。

謠言四起,朝堂與百姓無不在議論這些,民心一時惶惶不安。

入秋,反常的一場冰雹,將花圃中的花朵盡數凍死,之後驟然轉變成悶熱潮濕的天氣,動動就是一身汗。

安紫薰素來怕熱,阿端給她打著涼扇,開了窗,屋裡擱置了冰塊,還是抵不住悶熱難當,她一直睡不安穩,身後墊著厚厚的棉被,每天只能靠著睡一兩個時辰,完全不能躺下休息。

她渾身不舒服,說不出的難受,好幾天不能去看赫連卿,雖然他封住一切消息,安紫薰還是聽聞到外面的謠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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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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