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寵溺 情動最初時(1)
第10章寵溺情動最初時(1)
慕容尉遲喝的略有醉意,提早離去,經過她身邊,連映瞳見他手掌撐在腰部受傷處,心中一動。
傷勢未有痊癒他還喝酒,恐怕傷口又惡化了吧。
哪知,慕容尉遲對她冷瞥一眼,拂袖而去。
慕容尉遲一走,眾人也陸續散去。
離開前,興緻頗好的蕭太后酒意微醺,拉著連映瞳的手特意對她再三保證,及笄之禮時定會替她找一位匹配的好夫婿。話間也提及慕容蘭心,蕭太后好一番憐惜不舍即將離開的女兒,末了語氣難免傷感。
「哀家知道皇上心疼蘭心這個姐姐,希望她回迦蘭郡調養身子。哀家雖有私心想蘭心留在身邊,可皇上姐弟情深為蘭心著想,哀家怎能不顧全他的心意。」
本就擔憂娘親的連映瞳聽了太后一番說辭,沒有再多加考慮,出了太后的天頤殿,匆匆趕著去見慕容蘭心。
慕容尉遲只說怕她吵鬧影響娘親休養,卻沒明確不准她前去看望。
「郡主回去吧。」守在慕容蘭心住所門外的厲璇,似乎算準她會來似的。
她一時怔住,隨即心裡明白不由帶著怒火,「我不會走,我要見我娘親,誰都不能阻止。」
厲璇並不多加阻攔,任由她闖入,連映瞳快步走到寢室,擺設如往常,唯獨不見慕容蘭心身影。
「璇姑姑,我娘親被他藏在哪裡?」遍尋不著,她驚慌無措沖著身後厲璇連番追問。
「皇上旨意,瑞安長公主需靜養,任何人不得探望打擾,如今奴婢也不知道公主身在何處。」厲璇一臉淡漠。
連映瞳身子重重一震,眼角一片濕意,「璇姑姑,連你也不肯幫我了是不是?」
「皇上的旨意,恕奴婢無能為力,郡主見諒。」厲璇垂首,並不是她肯不肯幫,而是阿麟的決定,誰能改變的了?
連映瞳轉身離開,厲璇忍不住出聲,「郡主,你再鬧下去,沒什麼好結果。」
「我要去問他把我娘親藏在哪裡了!」她用力緊咬唇瓣,她將他當做重要的親人,他不能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和娘親。
慕容尉遲不在寢宮,養心殿、御書房也不見身影,伺候的內侍官無一人肯對她說實話,連映瞳不信找不到他。
她在宮裡橫衝直撞,大有不見慕容尉遲絕不罷休的勢頭,平日她得寵聖駕前,宮女奴才見她怒氣沖沖,沒人敢阻攔。
直到她被宗霆攔下。
她回過神,宗霆隨行慕容尉遲身邊多年,身份不僅是大理寺少卿,另一重則為貼身侍衛。
「快回去,小郡主別鬧了。」一向溫和的宗霆對她皺了眉頭,不由語氣加重。
連映瞳認得眼前蕭貴妃寢宮,慕容尉遲最寵愛的妃子,甚至她曾經第一個孕育了他的孩子。
「我要見他。」連映瞳聲音很輕柔,大病初癒,方才心火怒盛,眼下她只覺氣血翻湧,雙手寒涼微顫,氣力不足。
推開伸手阻攔她的宗霆,憑一股子韌勁支撐走了過去,抬手重重拍打殿門。
宗霆一驚,殿門已開。
俊美如斯的男人在內殿,微擰眉盯著她,幽黑眸子深不見底,眸光冷冽。
他外衣解開大半,中衣敞開露出半幅胸膛,肌膚印著一抹鮮艷的胭脂紅。蕭貴妃單衣滑落少許露出香肩,坐在他膝間,手臂如玉纏繞慕容尉遲脖頸,空氣里遊走一絲情慾氣息。
「常寧。」冷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她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還真見鬼了,每次她無意間總能瞧見他與別的女人歡愛場面,皇后、蕭貴妃……
酒宴上,她竟然還替慕容尉遲的傷勢擔憂,其實多餘了,他美酒美人相伴逍遙快活,她擔心算什麼?
她該恨慕容尉遲,他給予她的是將娘親軟禁在某處,不給她見一面。
蕭貴妃先一怔,隨即她緩緩放下手臂,先是從容不迫替慕容尉遲整理好衣衫,然後替自己披好外衣。
她討厭常寧,厭惡她裝作一副令男人憐惜的模樣不知廉恥、不顧倫常爬上慕容尉遲的龍榻,若不是因為常寧這個狐媚子勾引皇上被她無意發現,她不會氣急誤傷了腹中的龍子。她的龍子掉的冤枉,這筆賬她算在常寧頭上。
「皇叔父,我有事要問你。」
「宗霆,送郡主回去。」慕容尉遲明顯不想理睬她,對殿外守候的宗霆沉聲吩咐道。
宗霆身形極快,話音才落,他已進來態度強勢請連映瞳離開。
「我不走,除非皇叔父告訴我想知道的答案,否則休想我離開半步。」她的個性如此,凡事過於執著清醒。
「放肆,居然還敢用這種口氣對朕說話。」慕容尉遲臉色微變。
她搖頭,就是不肯走,迎上慕容尉遲暗沉的眸子,那裡一絲怒意涌動。
「小郡主,走吧。」宗霆低聲告誡她,慕容尉遲個性本就難以捉摸,想來他已動怒,還是少惹為妙。他打算實在不行就強行將連映瞳帶出去。
「常寧,今兒皇上醉酒有些不舒服,你讓你皇叔父好生休息,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明天再問皇上,好不好。」蕭廷芳彷彿女主人要驅逐她離開這裡,那語氣無一不帶著恃寵而驕的得意與歡愉。
莫名,她見不得蕭廷芳這副模樣。
連映瞳甩開蕭廷芳虛扶她的手,眸光壓根不瞧對方一眼,只是冷笑,「我和皇叔父說話,與你無關。」
慕容尉遲見狀面沉如水,「好,朕就聽聽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和皇叔父一人說,其他人出去。」
他表情淡漠的幾乎看不到,「一個都不準離開這裡,常寧,你要問就現在問,不然就給朕滾出去!」他姿態從容冷漠,眉梢眼角蘊藏冷意,背對她則不屑再多看一眼。
在場人的目光盯著她,不是第一次被他呵斥滾出去,與以前不同的,這次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重重壓住她胸腔,幾乎快透不過氣。
她恨過慕容尉遲連為達目的連親人也能算計,卻因為血脈相連,她始終相信他仍對她們母女存有善意。
他現在卻在逼她,明知她與慕容蘭心的母女關係絕對不能明朗,明知她擔心娘親的安危,明知她來求他高抬貴手……
「皇叔父……」她張口,翻騰的血氣衝過喉頭,順著嘴角蜿蜒,滴滴落在她素白的衣衫,暈染開。
她搖晃的身子被慕容尉遲攬入懷裡,平日覷人又壞又邪氣的鳳眸怒意如深漩,一圈一圈似要將她捲入其中,緊握她腰肢的手掌那樣用力,她甚至感覺到疼痛。
她做錯了什麼又惹他生氣?
連映瞳凝向他的眸子,不,她沒錯,不該承受慕容尉遲對她莫名其妙的怒氣。
彼此目光糾纏,漸漸她眸內水汽迷濛,卻偏偏對他揚起下頜那神情倔強執拗。
低頭,他低沉冷漠的聲音在她耳畔劃過,「你不該來。」
他的話宛如在她心口剜了一刀,是誰糾纏誰不放?是誰加諸痛苦予誰?
他對她做出那些超出倫常情理的事,更牢牢綁縛在他身邊,根本不肯放她離去。
如今卻說她不該來?慕容尉遲,你怎麼能這樣……
她唇邊綻放一抹淺笑,踮起腳湊在他肩頭,輕柔的聲音漂浮在慕容尉遲耳邊。
「我不該來,那舅父你放了我娘親,我馬上嫁人,那麼……」
這一句無疑令慕容尉遲失控,她從不懂他所費的心思,用血緣來抵制他的靠近,用婚事來準備逃離他身邊,如若沒有皇姐這層牽挂,他這個舅父在她眼裡算什麼?
慕容尉遲手掌用力,她身子被狠狠摔出去,踉蹌好幾步。
「皇上息怒。」蕭廷芳急呼幾步上前,作勢要扶住腳步不穩的她。
「你走開,不要你管!」連映瞳揮手不準旁人靠近自己。
眼前的蕭廷芳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身子快速後仰,眼見要撞向一旁石柱。
一剎那,慕容尉遲衣袂舞動帶著疾風,自連映瞳面前掠過,及時穩穩抱住臉色嚇白的蕭廷芳,那般憐惜心疼,隨即鳳眸狠戾對跌坐在地的連映瞳低吼,「你是不想活了。」
連映瞳白皙粉嫩臉頰印有淡淡指痕,以往他再生氣頂多罵她幾句,今天這一耳光,當著蕭廷芳的面抽在她臉頰,火辣辣的疼快速蔓延。
心尖湧上酸楚委屈重到令她幾乎要彎下腰,想哭卻強忍,迎上他暴虐、冷漠的瞳眸。
連映瞳笑了,雙手撐住地面勉強爬起來,她樣子一定很狼狽,不過能取悅他寵愛的妃子。
沒來由她覺得好恨慕容尉遲,她好恨他!
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用袖子狠狠擦去,對他笑道,「我的死活,皇叔父一句話就能決定,常寧就等著您一道聖旨。」她說完轉身要走突覺一陣眩暈,扶著殿門才不至於昏倒。
穩穩心神,她強撐一股力氣搖搖晃晃走出去。
宗霆扭頭見慕容尉遲摟著蕭貴妃,不曾瞧連映瞳一眼,可臉色陰沉暗黑,腰側傷口處似有鮮血透過衣衫印出,宗霆心知不妙,他硬著頭皮追出去。
「小郡主。」
「宗大人,你真想我好受點,就別再跟來。」她說完憋在喉頭的血腥再一次衝出口,她用袖子混亂擦去鮮血,心難受身子卻稍微舒服點。
宗霆聽她一說更不好再靠近,那一巴掌對她來說無疑過於震驚,就連他自己最初也沒料到慕容尉遲會真為蕭貴妃打了小郡主。
更深露重,她早沒來時那股怒火,身心疲憊不堪在夜色里遊盪,娘親不知所蹤,這裡不是她的家,慕容尉遲讓她滾出去,他罵她是否不想活了,他還打她……
臉頰不怎麼痛了,可胸口悶痛加劇,她覺得頭重腳輕,身子斜斜靠在一處,神智開始模糊,想的卻還是慕容尉遲。
他不會知道,她得知與他甥舅關係那刻,為了娘親,她決定不再記恨往昔的仇怨,以後有他和娘親就是她唯一可依賴的家人。
他受傷,她傾力照顧,她對慕容尉遲是心疼的。娘親說他是開明勤政的君主,的確,宮中三年她親眼見到他為朝政費盡心力。
他對她的好雖然有時霸道專制,卻處處細微滲入她心底。
她的心再冷,也不是石頭做成,慢慢地她學著一點點靠近他,試圖了解他。他對她親昵舉動常常會嚇著她,每到最後他及時收手不越雷池一步。
甚至她想過太突然的血緣關係,連自己也需要慢慢試著接受,那也要給慕容尉遲一點時間,也許她的舅父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壞。
臉深深埋入掌中,她身子不住發抖,為什麼還要再去想這些,那一巴掌將她從幻想里打醒,她錯的好離譜。憑什麼以為這個嗜殺無情的男人會成為她心中期待的好舅父?
她再也不會試著依賴他,能做的就是遠遠躲避他,最好永不相見!
三更天,慕容尉遲披星戴月趕來關雎宮。
找了幾個時辰的人兒老實躺在床榻一動不動,因為高燒滿臉通紅,他伸手一摸,渾身熱燙嚇人,他大驚,一時怒氣全消。
「快傳太醫!」
「傳了,不肯給太醫看,方才鬧的葯也吐出來,差點背過氣。」厲璇好生擔憂,一直持續發燒,身子哪裡受得了,眼下又平白受了委屈。她不由瞧了瞧慕容尉遲,欲言又止。
「朕打了她。」慕容尉遲蹙眉,她渾身滾燙,額頭不斷冒冷汗,模樣可憐到他心疼。臉頰還可見淡淡指痕,那一耳光他收了力道,仍是重重傷害了她,怎麼能不委屈。
慕容尉遲手掌捂住腰側傷口,慢慢坐在她身邊。
「阿麟,你的傷?」厲璇一驚,「酒色不能再沾。」
「無妨,朕不沾染酒色,豈不是惹懷疑。皇姐為了瞳瞳刺傷朕一事,萬萬不能被母後知道。」
「瑞安長公主被你安排妥帖,你故意不告訴郡主本意,就是不想她過於接近公主,令太后察覺她們關係,如此一來郡主就能長留宮中。」厲璇頓了頓又提醒道,「太后賜婚郡主,你能留她幾時?用什麼名目再留?」
慕容尉遲狹長鳳眸揚起,看不出幽黑眸底深淺。
「朕成全她對瞳瞳的關心,不過這賜婚嘛……」他唇邊笑意淺淺,未有再說下去。
厲璇明白太后此舉顯然觸及了慕容尉遲的底線。
其實太后該清楚慕容家的男子對情愛瘋狂執著的一面,卻突然提出賜婚郡主。
八面玲瓏、擅於權謀,最攻於心計的蕭太后,此舉完全不似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南溟春夜涼意絲絲入骨,連映瞳裹著錦被還感覺冰冷沁涼不住發抖,然而呼氣火燙急促,頭暈目眩身子軟綿綿毫無氣力,喉頭髮癢難受,她悶咳幾聲引帶胸口好一陣抽痛。
蜷縮的像只蝦米抵制身體帶來的痛,真的病了,她很久很久沒有病的這麼嚴重。
不肯給太醫診斷,又吐了葯,她再病下去,會不會就這麼死了?高燒令她腦袋思緒極其混亂,意識逐漸模糊。
恍惚間,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觸及她火熱發燙的臉頰,明明先前不太疼了,眼下她緊閉雙眸,眼淚再一次湧出。
他從沒有打過她,為了他寵愛的妃子,第一次他下了重手掌摑她。
「疼……」像受委屈又無人能哭訴求得一點安慰的孩子,一絲暖意徹底令她泣不成聲。
淚流滿面,一開口說話,她禁不住又咳嗽好幾聲,這次堵在心口那抹暗紅流了滿手。
忽聞一聲低嘆,帶著心疼。
溫暖寬闊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她本能湊過去想要尋求依偎的地方,卻很快身子一僵,咬緊了唇一副再不肯靠近他的架勢。
慕容尉遲眉心蹙起,她離開時眼淚不住打轉,非但不哭還對他笑,她的笑容令他內心百般不舒坦。
小東西很記仇,現在連靠近他也不肯了?
他輕拍她後背,輕聲哄著,「乖,抱抱就不痛了。」再一次要擁她入懷。
她掙扎哭的更凶,下唇咬出血,「他打我,我恨他!」
他抱緊她在懷,替她擦去唇上鮮血。
猝不及防她張口就咬住他的手,真地用力,口裡是他的鮮血,她終於又笑了笑,眼淚卻落在他傷口。
鹹鹹的淚刺痛傷口,手掌虎口細小的兩個窟窿直冒血。
慕容尉遲單手將她攬在心口位置,她真的生氣了,真的用儘力氣,小東西學會有仇必報了,他不由搖頭卻也笑了。
「你咬了他,他也很疼,你還恨嗎?」
她神智迷糊,聽不清慕容尉遲說了什麼,只是念叨,「他打我……」他一個冰冷的眼神一記耳光,連映瞳驚訝、委屈、生氣。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他的寵溺,慕容尉遲對她態度陡然轉變,那份強烈落差令她心頭莫名悲傷。
她疼,也要慕容尉遲知道她有多疼。
「朕知道你會疼、你委屈,卻不能心軟。你不該去蕭廷芳那裡,你來了朕要怎麼繼續演下去消除太后疑心?朕要保皇姐平安,更不能讓你離開朕身邊。你說朕是你最親近的舅父,你不信朕,卻信太后那番話。瞳瞳,你何時能明白朕的用心?」
夜靜謐,懷裡的她不再發抖,她手臂勾著他脖頸,牢牢抱緊不放,火熱的身子熨燙他的身體,呼吸滾燙,精緻小臉滿是痛楚,冷汗濕了髮絲帖服臉頰,很不舒服。
他伸手替她撥開濡濕髮絲,她蹙眉輕哼,表情難受不已,眼睛虛張,清亮眸子蒙上一層水氣凝向他,虛弱至極哼哼著,「我難受。」
「朕去端葯喂你,吃了葯就會好,」她怕苦,他總要哄著她。
「不吃。」小腦袋蹭著慕容尉遲胸膛,「我躺著難受,我要出去走走。」
「不行。」他一口回絕。
她疼的低聲嗚咽,發泄般,尖尖的牙齒又咬在他脖頸。
「舅父……疼啊……」聲音綿糯似撒嬌。
微痛酥癢的感覺,在他眼裡燃起一簇幽暗的火,明了又滅,面對這樣的她,慕容尉遲溫柔一笑,露出鮮少的無奈神情。
直到天明,慕容尉遲一直抱著她在屋中來回慢走,他腰側傷口今夜第二次裂開鮮血濕透衣衫,每走一步痛苦可想而知,他卻隱忍不發。
懷裡的人兒依在他肩頭睡的安寧,出了一身汗,身體熱度也漸漸沒有之前那麼嚇人。
慕容尉遲放她在床榻,順勢解開她濕透衣衫,她再不喜歡他碰她身體,他卻不能不這麼做。她身體受不得寒意,除卻按時服用祛寒的藥物,哪怕盛夏他也不准她在外納涼,確保她一點傷風受涼也不會有,精心呵護她這朵嬌弱的花蕾。
褪去羅衫,他拿了熱帕子擦拭她身體,少女的雪白胴體有著令他呼吸一滯的誘人曲線,他對情慾一向自控得當,卻對她起了慾念。
視線落在她胸一側,那裡有塊不大的傷疤,有些年頭的舊傷,可想傷的時候極重,本是白玉無瑕的身子,這傷格外醒目。
頓時他眸子揚了狠戾,俯身親吻她的傷痕,那姿態卻虔誠到幾乎膜拜。
幫她擦乾淨身子換了衣衫慕容尉遲才離開,過了好一會她一點點張開眼睛,她好像折騰了他半宿未眠,最後他親吻她身體的傷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