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寵溺 情動最初時(2)

第11章 寵溺 情動最初時(2)

第11章寵溺情動最初時(2)

爬起來對著銅鏡瞧半天,她不記得怎麼受的傷,只知道很小時得了一場重病,撿回小命,這傷疤已經跟著她。

真的很醜,她自嘲笑笑,平素她會刻意忽略這醜陋的東西。手掌按住那裡,彷彿還留著他唇上的餘溫。

腦袋又亂又暈,她裹了錦被想睡一覺也許會好點,卻發覺錦被、被褥,周遭一切,甚至她的身上都染了慕容尉遲的氣息,纏纏綿綿包裹她,不給一絲逃避缺口。

心跳猛的加快。

慕容尉遲,她的舅父,一次又一次對她做出超越甥舅倫常的事,他不怕,可是連映瞳卻……

不能這樣,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相連血脈,他絕對不能要她,她更不可能接受這荒誕,又被世人恥笑唾棄的感情。

這次她乖乖養著身體,璇姑姑照顧她,話卻少的可憐,甚至不大願意多理睬她。

「璇姑姑,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不該去蕭貴妃那裡給舅父添麻煩。」事後她想過,冒然衝去萬一出了事,太後偏幫本家侄女,她受罰還會累及慕容尉遲,也許更會間接害了娘親。

「郡主無需對奴婢說這些,要說也應該對皇上說。」厲璇回答冷淡,她真心疼惜這個孩子,可傷了阿麟的人,她很難再心平氣和相對。

連映瞳聽出厲璇生氣,璇姑姑教了她很多宮裡規矩,她這次犯的錯確實嚴重。

提起慕容尉遲,她記得他的傷好像嚴重了,打定主意不過問的,躊躇半天她忍不住輕聲問道:「舅父、舅父的傷好些了嗎?」

「郡主費心了。」厲璇口氣稍有緩和。

「璇姑姑在嗎?」宗霆在外輕呼。

厲璇神情驟然緊張,匆忙出去,連映瞳瞧見宗霆在院外對她輕語幾句,兩人離去時,宗霆朝她這裡撇了一眼,神情是難得一見的凝重。

難道是慕容尉遲出事了?他的傷那麼嚴重?

她絞纏十指,無人能給她答案,來迴轉悠半天她走出關雎宮,走到一半她又停下腳步,按捺心頭擔憂。

宮裡有那麼多太醫,還有他寵愛的妃子伺候身邊,她在這裡窮擔心做什麼!

心裡還在糾結,有人自后拍她肩頭,聲音帶著驚喜,「瞳瞳,真的是你!」

眼前人換了南溟內宮服飾打扮,一雙眸子精靈嫵媚,臉上有與年紀不符的成熟。

「小寒?你不是早就離開皇宮了嗎?」

小寒輕笑,「說來話長,對了你一臉不開心,告訴小寒姐姐怎麼了?」

「我叔父病了。」

「你叔父對你那麼嚴厲,你還這麼擔心他。」

「那也是因為我才……」

小寒嘖嘖幾聲,俯身在她耳邊小聲又興奮的言道。

連映瞳眼神驟亮,卻猶豫不決,「真的可以嗎?」

直到身後威嚴的硃紅色宮門越發遙遠,連映瞳懸起的心倏的放下,忍不住朝四周好一陣張望,終於,抹了一臉黑灰男子打扮的她露出明媚笑容。

「我早說沒那麼困難,看吧,不騙你哦。」同樣裝扮的小寒手指轉著出宮令牌得意洋洋。

不得不佩服小寒,不知她怎麼就弄來了令牌,順利帶她出了皇宮。

「我叔父不准我隨意出來。」光走在大街上,連映瞳覺得呼吸也變順暢,轉念想這次私自出來,若是被慕容尉遲發現那可就……

「瞳瞳,你就這麼怕你叔父?」小寒突然一句。

她點頭,想起慕容尉遲出手殺人毫不留情的冷漠表情,她心頭陡然一寒,腳步不自覺放慢。

「這麼害怕,你還跟我出來?」

「我叔父因為我才生病的,聽說他喜歡栗子酥,我想買了給他,希望他的病早點好。」

所以小寒問她想不想溜出皇宮,她就想起娘親提及慕容尉遲小時候經常生病,唯一喜歡栗子酥,還非要民間做的,宮裡的一概不吃。

不管去不去看望慕容尉遲,總要送份心意,畢竟她發燒生病,他抱著她來回走了半宿不停歇,外甥女對舅父關心點,也應該的吧。

這麼想,也沒什麼糾結的。

小寒撲哧笑起來,「瞧你那一心討他喜歡的模樣,我怎麼覺得你和他關係像夫妻。」

「別胡說。」她臉頰薄紅,小寒說話一向大膽直白,本來她不在意,可與慕容尉遲牽扯一塊,她忍不住解釋清楚。

「小丫頭,你老實說,他不是你親叔父吧?」

「怎麼不是親叔父,還是嫡親的那種。」她瞪大眼睛,高聲強調與他之間的關係。

小寒慢悠悠道。「看你的長相不錯,你叔父一定也不差,哪天讓姐姐我見識見識,我們瞳瞳又害怕又要關心的叔父如何迷死個人。」小寒手指輕刮她薄紅臉頰打趣道,「對了,你叔父在宮裡哪裡當差?」

她沖小寒故意做了個兇巴巴的鬼臉,嚇唬道:「最好別見,他長的不好看,脾氣可凶了,在宮裡負責打那些犯錯的宮人,你見了一準被嚇死!」被小寒知道她和慕容尉遲關係,以後真的無人再和她玩鬧說話了。

「我又不搶你叔父。」

「我嬸娘都很兇的!」

「你叔父喜歡你吧。」

她一愣,慕容尉遲對她的感情,她避之不及。

很糾結的表情落在小寒眼裡,很痞的吹聲口哨笑個不停,連映瞳追著小寒不准她再笑,兩人跑遠。

她們相談不遠處一角,有道身影在隱秘處停留良久,這裡地勢偏僻鮮少有人經過較為安靜,兩人的話,被人聽的一字不漏。

男子目光遠眺那抹嬌俏身影,靈動清亮的眸子,映襯額頭那抹紅痕格外嫣紅,胭脂唇不笑自媚,笑的時候露出些許尖尖小虎牙。

當年傻到可愛的小丫頭已經長大成人,再也不會哭的淚眼朦朧說,「玄之哥哥,我可不可以當你的新娘子?」

她的心,被另外一個男人佔據。

碧綠色眸子深邃浮動一絲戾氣,彷彿荒野中伺機獵物的野狼。

晚媚居,一室淫靡。

居於首位一側的華服男子,身邊簇擁幾名薄紗半裸的年輕女子,像被馴服的寵物乖巧順從,無需男子開口,她們亦懂得如此伺候他妥帖舒服。

她們伺候身邊的主人,眼神卻總會時不時瞥向對面坐懷不亂的男子,碧綠色眸子沉靜神秘,瞧上一眼,美的令人再難捨得挪開。

「慕容兄眼光甚高,小弟這裡的人居然一個都沒入你的眼。」華服男子頗為無奈搖著頭。

男子淺嘗杯中酒,眉梢微挑笑道,「蕭兄,若非本王親眼所見,也不會得知這天下美色蕭兄這裡居然佔了半數,本朝律法,朝廷官員不得私營賭檔妓坊,蕭兄明知不可卻為之,本王離開九年,看來蕭家在南溟已是一人之下的寵臣。」

「蕭家可擔當不了寵臣這一說,傳到皇上耳中,弄不好就是大罪,蕭遠兮還想風流快樂幾年,還望閩越王爺你口下留情。」蕭遠兮似有討好,對他舉杯言道。

早料到今天請來的人必然難對付,無論怎麼拉攏都不得法,簡直滴水不露,美色財帛權勢他皆是不缺少,到底有什麼能令這個男人鬆動?

「本王久居閩越,對朝廷的事早已不過問,人微言薄。承蒙蕭兄不棄好禮相待本王,若有機會蕭兄來閩越遊覽,本王定然厚禮以對。時辰不早,本王告辭了。」

「小弟原想與王爺促膝長談,九年才回南溟,王爺不想知道這九年內朝中有多大變化?」他邊說邊遣退美姬退下。

暗示拉攏不管用,乾脆挑明的說開。

慕容碧霄起身,打斷滔滔不絕的蕭遠兮,「蕭大人行事謹慎乃兩朝元老,蕭兄該學乃父風範,還記得同樣兩朝元老的宣武將軍連利揚嗎?抄家滅族僅在皇上一念之間。」

蕭遠兮臉色一寒,黑眸薄怒盯著慕容碧霄離去。

半晌,下人慌忙進來。

他聽完下人稟告眼光閃動,「慕容碧霄帶走的人長什麼樣?」

「年紀大約十四五歲,生的極為標緻可人,對了,額間有一抹紅痕。」

這描述的模樣他似乎在哪裡見過,暫且不去想這些,蕭遠兮冷哼一聲,慕容碧霄也不是無懈可擊的。

「把那人樣子畫出來,最快查出身份。」

已是初夏,連映瞳身邊的男人卻周身散發徹骨寒意,她半天不敢開口,實在忍受不了快被冰凍的感覺,她悄悄朝一邊挪動。

倏的,他闔起的眼帘張開,幽綠眼眸緊盯住她,神情異常嚴肅冷冽,一把緊握她手腕,她一個激靈不敢再動。

「叔父……」她舔舔乾涸的唇瓣,小心翼翼喊他。

被他抓住的手腕,因為男人滋長的怒意被捏的幾欲斷裂,她知道他生氣了。

慕容碧霄眸光深沉,臉色冷到極點,連映瞳偷偷咽了咽口水,比剛才獨自面對那幾個劫持她意圖不軌的男子還令她害怕。

買到了慕容尉遲喜歡的栗子酥,她在街邊等小寒,半路莫名其妙被人強行挾持到一處陌生地方,對她動手動腳,要不是慕容碧霄突然出現,她恐怕……

上天賜予慕容家的人絕色容顏,更給予他們暴力冷酷的個性。

慕容尉遲殺人不眨眼,慕容碧霄絲毫不輸他,出手果斷狠辣,她清楚聽見那幾個人手腳斷裂聲,其中對她肆意動手的人,被他擰斷了頸骨,當場沒了氣息。

「你為什麼會在宮外?」他緩和臉色鬆開她手腕。

「我出來有事要辦。」她悄悄揉著手腕不敢抬頭看他,老老實實回答。

「為了他?」

她聞言抬起頭有些茫然慕容碧霄問的他是誰。

慕容碧霄斜睨她被勒出血痕的手掌,連映瞳突然想起,方才掙扎中弄丟了她特意出來買給慕容尉遲的栗子酥。

她皺眉嘴角下撇,泫然欲泣,低低一句:「沒了,我怎麼和皇叔父交代。」

慕容碧霄不悅到了極點,這個丫頭根本還弄不清方才情況多危急,還再為丟了給慕容尉遲的東西而傷心。

他也沒料到蕭遠兮膽子大到隨意在街頭搶奪民女進晚媚居,也正如此他才及時能救了她。

蕭家勢力盤踞朝野多年,最近幾年更暗中肆意擴張,他們開始不將慕容尉遲放在眼裡,畏懼且垂涎他閩越數十萬大軍,今天宴客明示暗示想結盟,蕭遠兮倘若不早醒悟,蕭家滅族的定局必是從他這裡點燃苗頭。

再瞧連映瞳惋惜傷心的神情,他擰眉,忍不住凝神細細看她。

男子打扮依舊掩飾不了女子特徵,臉上灰黑被擦去,膚白如玉,額間那抹火印嫣紅妖嬈,眼神柔軟澄凈,宛若春日裡美的迷亂人心的那朵艷麗薔薇,單是無意瞧人一眼,她不自知這副嬌憨媚態多能勾住男人視線。

你叔父喜歡你吧。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否定,那表情很明顯慕容尉遲對她不一般,慕容碧霄臉色慢慢陰沉。

他一言不發拽她過來,連映瞳摔在他懷裡,臉頰微紅,寬闊胸膛莫名令受驚嚇的她有了可依靠的安全感。

可他從一開始就不承認是她的玄之,並且百般冷漠對她,像躲避瘟疫快速從她面前離開消失,他是王爺,回來南溟好些日子甚至沒有進宮一次。

是躲著她,或者他真的不是玄之?

還有,他為什麼突然對她那麼好?連映瞳越想越煩,趴在他懷裡忍不住輕嘆。

很快她疼的皺眉,慕容碧霄力氣大的嚇人,哪裡是抱她,簡直快要勒死她。

「叔父,我不能呼吸了……」她再不出聲就快窒息暈過去了。

他意識自己太用力,放開少許力道仍舊緊抱她不肯放開,嗅著她髮絲清香,慕容碧霄隱隱泛著怒氣的眸子忽的生出一縷柔情。

多年後不期然再見,他連一句別來無恙也無法說出口。

他抱緊她,用儘力氣。

「叔父。」她動不了

「別動,讓我抱抱你。」低沉聲音帶著少見的溫暖。

充滿力量的擁抱,她安靜又茫然的在他懷裡一動不動,感受他的氣息、懷抱、溫柔……曾經最熟悉的過往湧上心頭,鼻端一酸。

「玄之?」抑制不住的思念,她小心翼翼喊他。

他沒有出聲否定,手臂再次用力,令她更為緊密貼近自己。俯身,手指輕輕撫過她過分柔軟的胭脂唇,隨即濕熱的唇覆蓋上,銜住她微啟的唇瓣慢慢用力吮吸。

突如其來的吻,片刻腦袋空白,之後大顆淚珠瞬間從她張大的眸子內快速掉落,滾燙炙熱,他驚覺口中咸澀滋味。

抬眸,懷裡的她瞬也不瞬凝視他,清亮眸子濕漉漉的好生憐惜,臉上多種表情摻雜。

慕容碧霄心神微動,手掌撫上額頭,他與她之間有太多的空白,有太多要解釋交待的事,可是還未有到時候。

眼下,她稱呼他一聲叔父,他卻失控吻了她,該以何種姿態來面對彼此?

「對不起。」他歉聲,手掌揉著她小腦袋。

為什麼他對她說對不起?連映瞳顧不得什麼女兒家的矜持,伸手抓住他衣袖。

「玄之,你親我,我沒有生氣,你別……」

慕容碧霄收斂那份溫柔,變的如初次所見冷漠疏離,將她緊攥衣袖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

「本王說過你認錯人了,還有,你長的像本王認識的一個女子,所以……」他緩了緩語氣,「是本王大意,常寧想要什麼補償,叔父都會滿足你。」

她喉頭一陣發緊,眼眶酸澀難受,卻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敢問叔父,我真的和你認識的那個女子長的很像嗎?」

慕容碧霄沒料到她這副反應,想了想還是開口回答。

「幾分相似而已。」

「叔父喜歡她?」

慕容碧霄別開眼,淡淡道,「與你無關。」

「那為什麼親我?」她不死心,追問到底。

他背過身留給她孤寂挺秀的身影,那麼絕然,毫無眷戀。

「不會再有下次。」

車停穩,他下馬車,簾幕再次阻斷兩人。

一再否定他不是玄之,卻從他身上感受到曾經那一份熟悉,激起她心中盤踞的思念,然而卻被他無情斷了希望。

他出手救她,有那麼一刻溫柔相對,他驟然而至的吻,她沒有避開,只因為是他吻她,他是玄之,她思念等待九年的良人。

連映瞳忍不住痛哭,淚水決堤似從指縫湧出。

最後,他一句對不起的歉意,還有不會再有下次的保證。

僅僅因為她長的很像他認識的一個女子,更因為,他不曾為她動情,蜷起身子動也不動,她身體疼、心裡疼,疼痛一併襲來,她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

及笄愛不可抑制

「阿麟,傷口疼的厲害?」厲璇見慕容尉遲好半天輾轉反側不能入睡。

慕容尉遲闔目,微微擺手,卻道:「宗霆,出了什麼事?」他耳力極好,聽見宗霆腳步匆匆趕來,卻停在寢宮外來回踱步,似在顧慮什麼。

宗霆也知道遲早瞞不過,「小郡主有些不太好。」他儘力說的委婉,情況當然只比他說的更糟糕。

她何止不太好,簡直糟糕透了。

穿著男子衣衫,手腕紅腫,手掌勒出血痕,還有幾處輕微擦傷,更嚴重的,她明顯哭過,臉頰淚痕猶在。

她縮在床角,目光獃獃的望著某處,清亮眸子彷彿蒙了霧氣,木然一張毫無生氣的容顏,厲璇問她什麼,連映瞳也不回答。

厲璇一驚,不由看向慕容尉遲,他聽完宗霆回報后,什麼表情也沒有,比其他任何時刻都令人覺得不安。

「你們先下去。」他吩咐,聲音冷硬鋒利。

只有他與她兩人,慕容尉遲走過去,身影居高臨下籠罩她全身。

「連映瞳。」連名帶姓的喊她,沉重壓迫感,不容別人反抗的強勢。

他很少這麼稱呼她,一旦如此就表示她真的惹火慕容尉遲,她嘗試過一次,她不肯入宮,慕容尉遲笑著一把火燒了連家老宅,逼她眼睜睜看著大火吞噬她的家。

俊美無暇的外表,受傷時在她面前甚至是一副毫無攻擊性的柔軟表情,絕好的偽裝,迷惑眾人爾爾。

真正的慕容尉遲,深不可測。

「不解釋?」他再問,已蘊含極端怒意。

她別過頭,還是拒絕說話。

想查她蹤跡很容易,宗霆打探到十之八九。

發生種種事情卻牽扯到一個男人,她不該與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有絲毫牽扯。

他捧她在掌心疼著寵著,她卻為別的男人哭泣。不同對易江南,連映瞳今日為了那個男人的失態,徹底喚起慕容尉遲內心的黑暗、嗜血。

還是沉默相對,看來她心意堅決。

慕容尉遲冷笑,伸手攫起她下頜,稍微用力逼著她必須要仰起頭面對他。

「不想和朕說話,你就一輩子別說,不過,後果自負。」慕容尉遲陰沉的臉突然綻放微笑,美的炫目,卻像暗夜盛開的花,嗜血。

她一怔臉色煞白,就像對付易江南那樣,只要慕容尉遲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他是帝王,操縱他人生死一念之間。

她的人生也因此變的混亂不堪。

一個冷心逼著她遠離,另一個強勢逼著她順從。

腦袋疼的冷汗直冒,連映瞳皺眉脫口而出,「慕容尉遲,我是你外甥女,你逼著我到底想怎麼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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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養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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