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毒 雨夜兩情深(1)

第26章 中毒 雨夜兩情深(1)

第26章中毒雨夜兩情深(1)

連映瞳扭頭看著宗霆,「馬的主人是她?」

「微臣幫你另外挑選一匹好嗎?」

「不好,是我先選的,再說她才回宮,怎麼就成了這馬的主人?」

宗霆來不及回答,辛湄走過來拉住馬的韁繩,仰起頭望著連映瞳,那表情分明是說這匹馬就是屬於她的。

「辛嬪娘娘,馬廄里還有不錯的馬,為什麼要爭我這匹?」她知道辛湄聽不見也不能言語,所以她說著也拽住韁繩一端不肯放手。

宗霆見狀只得上前勸解,「小郡主,這匹馬叫魅夜,三年前皇上就賜給辛嬪娘娘了,以前都是娘娘飼養照顧它。」

「你也說是以前,這幾年飼養照顧的人又不是辛嬪!」

連映瞳不知怎麼了,聽宗霆說這是慕容尉遲三年前賜給辛湄的,她就是不肯先鬆手,辛湄自然也不肯罷休,兩人僵持不下。

齊北堯道:「辛嬪娘娘,我有一匹大宛的汗血馬也非常不錯,我命人牽來送給你,先將魅色借給小郡主可好?」

辛湄撫著馬鬃瞥了齊北堯一眼,再看她一臉不肯放手的固執,辛湄突然緩緩放開韁繩站在一邊。

「多謝辛嬪娘娘。」

齊北堯牽起韁繩先帶著魅色繞馬場一圈,連映瞳第一次單獨騎馬,心裡著實緊張,絕對不能在辛湄面前出醜,抱著這樣的心態她死死攥緊韁繩,用心聽齊北堯教她。

好在幾圈走下來加上齊北堯教的好,她已經能很好控制魅色。

「馬鐙踩穩控制好韁繩,跑得時候不要過快,慢慢來。」齊北堯逐漸放開韁繩叮囑她。

「知道了。」

魅色一溜小跑,連映瞳有些興奮,好像有點回到小時候爹爹抱著她在馬上馳騁的感覺。

辛湄一直在瞧著連映瞳,等她騎馬經過時,辛湄清冷眸光帶起一抹嘲弄對她只是搖頭。

連映瞳回敬瞪她一眼,不由暗暗令魅色加快奔跑。

辛湄突然揚手打了個響指,原本乖順聽話的魅色突然猛的飛馳,連映瞳來不及反應,兩隻腳從馬鐙中脫落,身子朝後仰起,她本能的用力攥緊韁繩。

「小郡主鬆手!」齊北堯高呼一聲,他比宗霆更靠近連映瞳,身形躍起,快速敏捷的飛身抱住被馬摔落的她。

魅色揚蹄捲起塵土,跑在辛湄面前停下,辛湄撫著它,魅色仍舊有些暴躁馬蹄不時刨地。

齊北堯抱著驚魂未定的連映瞳,再看突然暴躁的魅色,眼神一動。

辛湄很快靈巧翻坐在馬鞍間,手腕抖動韁繩,駕馭魅色賓士前行,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微風吹起她兩鬢散落的發,她輕笑從連映瞳身邊經過。

素白身影,胯下黑色駿馬,辛湄姿態優美靈動,抖動韁繩將魅色控制自若,清冷的人兒不似平時所見那般弱柳迎風,此時倒顯出幾分英姿颯爽。

確實美,別樣的美令人矚目。

僕役送來齊北堯的馬兒,辛湄收了韁繩騎著魅色慢悠悠過來,只是瞧了瞧送來的馬,興緻不高。

轉而望著受驚的連映瞳,她輕嘆一聲如方才那般帶著一絲嘲弄。

「你故意的!」連映瞳緩過神,她被韁繩摩傷了手掌,幸好齊北堯出手及時,不然她非得狠狠摔在地上。

「小郡主,辛嬪娘娘應該沒有惡意,微臣請太醫來給你醫治傷口。」

就連宗霆也彷彿轉了個性袒護辛湄,明明是辛湄的響指令魅色暴躁而後摔落她,宗霆就在辛湄身邊看到這一切,他居然說辛湄沒有惡意!

連映瞳手掌攥緊,指甲掐在傷口處疼的更厲害,無法抑制心中翻騰的情緒。

「她就是故意的!」

宗霆沉默,齊北堯也不好再說什麼,辛湄根本也聽不到,只是再一次騎著魅色飛馳。

「微臣這裡有傷葯,小郡主手掌磨傷了一點,先敷藥吧。」宗霆拿出隨身帶的藥瓶準備給她處理手掌的傷口。

「我不稀罕!」她揮手用力打落宗霆遞來的瓷瓶。

瓷瓶被外力拋出去,不偏不倚打中賓士而來的魅色,驟然被驚嚇,馬聲嘶鳴,它高高揚起前蹄,辛湄措手不及,她騎術不錯不至於太過驚慌,牢牢攥韁繩,雙腿夾緊馬腹。

然而魅色像是發瘋一般不受控制,飛馳中不時上下亂蹦。

辛湄被顛簸的身子朝一側傾倒,她鬆開韁繩想試試跳下,誰料一隻腳脫落馬鐙,另一腳被卡在裡面,眼看就要被瘋掉的魅色拖行。

宗霆大驚失色,朝著辛湄飛奔而去,人影躍動,有人比他動作更迅速,烏黑髮亮的馬鞭空中飛舞,夾帶輕微戾聲,輕揚捲住辛湄,同時手中短匕飛出刺中瘋跑的魅色。

快准狠,一刀下去,發瘋的馬就地倒下,辛湄被馬鞭捲住,那人手腕柔和力道輕輕回拉,身子朝前穩穩噹噹抱住辛湄。

黑色鑲金邊的常服,黑眸微睞,擰眉一言不發瞧了眼懷裡的辛湄。

辛湄臉色慘白,轉而看向不遠處同樣被嚇著的連映瞳。

宗霆跪在他面前,「皇上,微臣的錯,辛嬪娘娘和小郡主……」

慕容尉遲手臂突然一沉,再低頭看去,辛湄昏在他懷中。

連映瞳俏臉發白,三魂七魄差不多嚇地七零八落,艷陽下她感覺全身發冷,腳軟的沒力氣半倚在齊北堯肩頭。

方才那幕異常驚險,她再生氣也沒有害人的心,可是她生氣時的一個無心之舉,卻無意間差點傷了辛湄。

齊北堯手臂摟著她,明顯感到懷裡的人渾身微微發抖,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嚴重到會發生方才那一幕。

慕容尉遲臉色鐵青,唇角卻勾起笑容,他靠近連映瞳。

她只覺得一股巨力的壓迫感襲卷全身,這股壓迫感帶著遍體生寒的怒意。

齊北堯手臂用力抱緊她的腰,眼前這個男人淡漠、陰柔的美,過分的魅惑眾人,也過分的冷漠,懷中的人那麼害怕,怕到齊北堯心甘情願出手保護她。

連映瞳站在原地看著這個男人一步步走來,他臉色極差,眼神冰冷。

當然冰冷的眼神是對她,對發生意外的辛湄,他眼裡是慌張、擔憂、疼惜。

她知道慕容尉遲生氣了,為了辛湄差點出事生氣,為了她無心之舉傷了辛湄而憤怒。

想到這裡她眼眶發紅,她差點被摔下馬,那時她同樣驚慌失措害怕的要命。

慕容尉遲視線落向摟著連映瞳的手臂,眼瞳驟然一沉。

「過來!」

他命令,連映瞳卻置若罔聞,她不動一步,齊北堯不動聲色擋在她面前。

「帝君,齊北堯方才一直站在小郡主身邊,親眼所見發生的一切,雖然事情過於突然,可小郡主真的無心要傷害辛嬪娘娘,一時失手無心之舉。」

一時失手無心之舉,連映瞳聽他這麼一說,滿心委屈快要剋制不住哭出來,她連連狠吸幾口氣,拚命不讓自己落淚。

宗霆選擇沉默不幫她,慕容尉遲對她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往的寵溺也是因為她是辛湄的替身,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是。

無人心疼哭有什麼用,只是自取其辱。

「朕管教侄女,齊太子請回吧。」慕容尉遲聲音冷冽,齊北堯無奈離開,連映瞳突然凝視慕容尉遲看不透深淺的眼睛,「皇上心中早已有定論,是不是?」

「朕想聽你親口說。」

她深深吸氣面對慕容尉遲,「我無心傷她,可我沒錯。」緩緩攤開手掌,掌心深淺不一幾道傷痕滲出血水,「我也受傷了,是辛……」

半闔黑眸驀的張開,輕輕掠過她掌心的傷,慕容尉遲聲音淡漠的令她心寒。

「辛湄差點沒命。」

連映瞳被他的話堵住喉頭,哽咽的無法言語,若不是齊北堯,她至少也丟半條性命。

「你恨朕,和辛湄無關。」

她側著頭就這麼帶著點挑釁與他對視,像只一身尖刺全部豎起的小刺蝟,隨時準備將他扎到千瘡百孔都不會甘心。

他俊顏緊繃黑眸眯起,瞬也不瞬凝視無聲落淚的她。

連映瞳狠狠擦去眼淚,「你怎麼不去問問辛嬪有沒有錯?她受不了驚嚇昏過去,等等就能醒,你去問她錯在哪裡。她要是能告訴你,我就反省自己!」

話音才落,慕容尉遲一把捏住她下頜,力氣大到捏的她生疼,深黑眸子里明顯湧起怒意。

慕容尉遲生氣很可怕,連映瞳不是不知道,而今次被人孤立,她身上有傷心裡委屈不已,還要面對他袒護辛湄,以及對她莫名的責怪與怒意。

為什麼這份痛苦要她獨自承受?所以她寧可弄傷自己同時,也要慕容尉遲感覺到她有多痛,這些一直都是他加諸予她身上的。

「哦,我忘記了,辛湄不能說話,所以你永遠不會去問她。因為她做的都是對的,我做的都是錯的!」

他捏著她小巧精緻的下巴,那份力道加重弄痛了她。

「你給朕聽好了,在宮裡朕不想聽見任何人提及辛湄的缺點!」慕容尉遲生氣時的笑容卻格外妖冶,「辛湄是否做的對暫且不說,那你呢?你又做對了什麼?你口口聲聲對朕說你喜歡慕容碧霄,甚至為了這個男人要違背朕。可一轉身,你身邊的男人卻成了齊北堯。連映瞳,你喜歡一個男人的同時還能與別的男人親密?你才多大人的人兒,卻勾引男人對你心猿意馬!」

她美眸瞪大,全身血液彷彿被凍結,身體不能自控的微微發抖。

「因為我說辛湄的缺點,所以你要誣賴我名節!慕容尉遲,最沒有資格說我的就是你!」連映瞳用力揮落他的手,「如果要說錯,難道你沒有嗎!」

是他開的頭,他攪亂了她的人生,最後卻將莫須有的指責怪在她身上!

「朕養著你、寵著你,捧你在手中如珠如寶的呵護,朕做錯了哪一點。」慕容尉遲指尖戳著她眉心,帶著怒意的聲音隱隱一絲無奈,「可你呢?一個連回報都不懂的人值得人再去如此的寵愛嗎?沒心沒肺的東西!」

不懂回報,沒心沒肺……原來他就這麼看她的……

連映瞳閉起眼睛,任由眼淚流下,卻只是瞬間,她張開眼眸,清透明亮的眸子裹著寒霜,慕容尉遲第一次見到她眼中流露的複雜情緒。

「我不懂回報,我沒心沒肺,你沒說錯!對著一個殺了連家百餘口性命的人,我該怎麼去回報,該怎麼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放在你面前?所以就算我勾/引得再多的男人,你放心,我不會勾引自己的血緣至親,我還知道什麼是廉恥,我再不懂回報,再沒心沒肺,好歹還是個人。不像有的人明明知道倫常不可亂,卻用盡手段強迫別人就範,我的好舅父,這樣的你又算什麼!」

逼近自己眼前的俊顏,墨色瞳眸暗沉勝過子夜,連映瞳心跳漸漸如擂,挑起慕容尉遲怒火,擊中他的痛處,看著他受傷生氣,如此她才有一種復仇得逞的暢快。

應該再笑的開心點,她又一次贏了。鼻中有些發癢,接著有溫熱的東西滴落,連映瞳伸手去擦。

是血,她怔神間,血一滴接著一滴很快落在她手背一灘,她再擦,血彷彿止不住一般湧出。

她不暈血,可眼前卻迅速模糊。

依稀可見幾步上前抱著她的男人神情驚慌,語氣著急擔憂的喊著她。

「小乖,別亂動!」

她恨死他這麼喊她,她不是他的女人,一輩子都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扯上絲毫關係。

連映瞳很久沒有做夢,夢裡她穿著大紅的喜服在龍鳳花燭下等待慕容碧霄,有人掀起蓋頭,她抬頭凝視那雙美過春水的眼眸,她等待九年的良人,終成眷侶。

然而慕容尉遲突然出現,他一劍殺了慕容碧霄,然後用力拽著她,力氣大的恨不得要撕碎她才甘心,聲音冰冷徹骨。

「瞳瞳,舅父愛你,不准你嫁給別的男人!」

他拉扯她跨過慕容碧霄的屍體,然後一把火燒掉,火光衝天,連映瞳大聲哭喊,「玄之、玄之……慕容尉遲,我恨死你!」

慕容尉遲總要毀掉她最珍惜的事與人,只留下她一個人孤苦在世,然後不得不接受他強行給予的溫暖還有她根本不想要的愛。

玄之?

慕容尉遲緊擰的眉頭兀的一挑,又是連映瞳心裡另一個男人?重要到她昏迷時哭著念叨這個名字,而他的名字,永遠都與她的恨意相連。

慕容淮秀手裡金針快速準確再次扎在連映瞳穴道上,她微微皺眉哼了聲,闔起的眼帘半張茫然看了眼然後又閉起人還在昏迷。

慕容尉遲攥著她的手,涼意透過肌膚沒入他心底,盛夏的天,她的手還是這麼涼。

「皇兄,有件事臣弟想了好久還是決定說出來。」

「她的身體怎麼了?」慕容尉遲視線從連映瞳臉上挪開,陰鬱的盯著慕容淮秀。

慕容淮秀心頭猛的一沉,關於小侄女的一切,他的皇兄總那麼緊張。

「臣弟不是想隱瞞,之前還不能確定。她以前受過非常嚴重的傷,能保住小命到今天算不錯。皇兄你找了不少的古方替她醫治療養,這些對她有益無害。然而最近小侄女總生病,臣弟記得當初給她把脈時發現異常,所以斷定應該有人曾暗中對小侄女下藥。」

下藥?慕容尉遲黑眸更黯沉。

「臣弟知道皇兄對小侄女用心細緻,可這下藥的人手法非常高明,連臣弟也一時不查。不過這個人本意絕對不是要害她。」

「下藥不為害她,難道是為了救她?」

「目前看的確如此,就像毒藥的藥性控制得當就是救人的良藥。我查看了以前負責照顧小侄女太醫的記載,中規中矩,應該從別的途徑下藥。本來不會有問題,可與臣弟所用的葯相衝,加上小侄女情緒激動……」慕容淮秀瞥了低眉沉思的他一眼,「皇兄,辛湄對你意義不同,那小侄女呢?你以前那麼寵她,突然對她冷漠,她弄成這樣也因為太過生氣傷心,你說她是你的命,你連命也不要了嗎?」

慕容淮秀最後離開時轉身看了眼沉默的慕容尉遲,低垂眉眼,那般柔順甚至帶了點脆弱,就這樣靜靜注視昏迷的她。

他知道兩人的關係應該不一般,能令皇兄用心在意的這些年還真沒有一個,哪怕是曾經的辛湄,皇兄對她和對小侄女還是有微妙的不同。

白露殿前院,辛湄出現在慕容淮秀面前,他微微一怔。

「湄姐姐,好久不見。」

一向旁若無人的辛湄很意外的對慕容淮秀笑了笑。

見她手裡端了茶盞,他道:「皇兄在照顧小侄女。」

辛湄搖頭,指了指他。

「湄姐姐親手沏茶,淮秀有口福了。」他立刻明白辛湄要見的人是他。

兩人在不遠處坐下,月色清明微涼夜風不時吹拂,難得盛夏涼夜。

「湄姐姐手藝依舊,宮裡再找不出第二個如此好手藝的人。」他笑贊道。

辛湄輕笑不緊不慢打著手勢,他定定看著,忽然疑惑道:「淮秀身為男兒真不明白女子的心思,你令她差點摔下馬,怎麼突然又關心她的病情?」

辛湄指尖沾了水在石桌上寫字,慕容淮秀看完神情極為難以抉擇,「你、你非要如此?皇兄不會容你這麼做的!」

她堅定不移點點頭,意味深長瞧著慕容尉遲所在的地方,清冷眸中溫情點點,她冰雪似的面容不由展開一抹暖暖微笑。

若不是因為有他,她又何苦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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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養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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