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中毒 雨夜兩情深(2)

第27章 中毒 雨夜兩情深(2)

第27章中毒雨夜兩情深(2)

噩夢糾纏連映瞳整夜,夢魘里她被什麼很用力的抱緊,導致她怎麼都動不了,她發不出聲音,唇舌被封住。

直到有人連續不斷輕拍她面頰,連映瞳一臉冷汗被叫醒。

張開眼睛,她看著叫醒自己的人,不由怔住,「怎麼是你?」

辛湄在一旁淡笑相望。

明知不會聽到答案,連映瞳四周看去,不是她的關雎宮,她漸漸想起和慕容尉遲在馭馬場歇斯底里吵架,然後她流鼻血了,接著就昏過去。

「小郡主。」厲璇聽見她的聲音進來。

「璇姨,我們回去!」連映瞳掀起被褥跳下床榻就要離開。

厲璇攔住她,「皇上下令,小郡主暫時不能回關雎宮,寄居白露殿的辛嬪娘娘這裡。」

「我就是不住關雎宮,也不要住白露殿!」

「小郡主來不及了。」厲璇對她搖頭,隨即進來的宮婢們手中捧著連映瞳平常用的東西。她壓低聲音勸慰,「忍一忍吧,現在多事之秋,等齊太子的事查明再說。」

「齊北堯怎麼了?」連映瞳大為疑惑,「璇姑姑,發生了什麼事兒我不知道?」

厲璇沒有出聲,倒是進來的慕容蘭心接話,「昨天摔落辛嬪的馬兒,被人暗中做了手腳導致發瘋,皇上盛怒,一干飼養照顧的僕役全部送往大理寺查辦。因為齊太子最後接觸那匹馬,所以也免不了嫌疑,人被扣在南溟,暫時軟禁需要徹查。」

連映瞳一怔,不免心涼,原來她也逃脫不了嫌疑,哪裡是寄居白露殿,不過變相軟禁。慕容尉遲怎麼不怕她藉此機會害辛湄?

她眼神微動,正巧辛湄瞥她一眼,第一次那麼近仔細看辛湄,那眼珠清冷靈動彷彿會說話,直視連映瞳,莫名連映瞳覺得有點熟悉這樣的眼神。

不言不語,就這麼一瞥,卻好似能猜透對方的心思。

慕容尉遲,她心中冷不丁冒出這個名字,再瞧瞧,的確辛湄的眼神很像他。

淡漠的、帶著一絲嘲弄,高高在上俯視,看著她的無助。

辛湄墜馬一事慕容尉遲尤為震怒,聽聞關進大理寺的奴僕全部大刑伺候,宗霆執法嚴明,不到兩天已經傳出有人熬不住大刑當場身亡。

礙於齊北堯身份特殊,畢竟齊國與南溟外事交好乃國事,事關重大蕭太后從中調解,慕容尉遲還算手下留情。

雖然連映瞳見不到齊北堯,對於他安危倒稍微放心點。

她對辛湄沒好感,同一屋檐下兩人見面更是相對無言,好在她還能夠四下走動走動,不然整天憋在白露殿連映瞳生怕自己會短命。

她住在白露宮的事在宮裡傳開,皇后還有其他幾位妃嬪似乎對她有所避忌,因為她去哪裡,辛湄就跟著去哪裡。

辛湄為人冷傲,宮裡人礙於她得寵聖駕表面恭維其實私下很不喜歡,有辛湄在的地方,誰也別想能開開心心玩樂,連映瞳一時也被人孤立。

她和辛湄交涉也說不通,辛湄根本對她不理睬,我行我素。

慕容蘭心為齊北堯的事陪在太後身邊忙碌,無暇多照顧她。

無奈,連映瞳老實呆在宮裡,偶爾厲璇過來與她說說話解悶,「晌午陽光傷人,小郡主當心中了暑氣。」

連映瞳正百般無聊趴在窗檯出神,看見德妃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正用絲帕擦汗,快入秋,最近天氣比往常悶熱,看似要下雨卻總不見落。

德妃帶了不少小食與一小瓶桂花酒,連映瞳一見,微微一怔,「德妃娘娘?」

「再不開心,身子最重要。如果小郡主擔心的人得知你茶飯不思,那個人一定會自責。」德妃輕笑,將東西一一擺放在她面前。「看來小郡主還記得,我就想那個人怎就這麼自信你一看就知道是他,原來如此。」

她記得,最初與齊北堯見面,他心思細膩,特意命隨行的廚子做了齊國有名的小食帶給她,他更不多話,一個人在旁吹奏齊國小調給她聽,連映瞳才不至於處在沒話說的尷尬下。

「你見到他了?他好嗎?」連映瞳有細微的感動,明明身處危險,齊北堯卻還為免她擔心花費心思。

德妃點點頭,「還算不錯,讓小郡主不要太過擔心。」

連映瞳長吁一口氣,想到曾經最無辜的易江南,她真不想再有誰捲入血腥中。

「常寧先謝過德妃娘娘,還有一事相求,請娘娘費心。」

「小郡主請說。」

「為娘娘帶話的人可靠嗎?」

「那是本宮自家兄弟,在宗大人手下當差,自然可靠。」

「那好,這次之後請娘娘告之家人,不要再替齊北堯帶話給我,一個字也不要。」別怪她狠心,她只不想再重複易江南一事。

她本就無心與他婚事,若不是太后的安排,她和他不會去馭馬場,更不會發生後來的事,發生的事不能挽回,將來的事總能及早避開。

德妃是個心明的人,當下答應了連映瞳要求,似乎她也有心事,兩個人僅僅一小瓶酒喝完就醉了幾分。

「小郡主、小郡主。」德妃輕喚她。

連映瞳哼了聲,轉過身子接著睡,腦袋眩暈好不舒服。

德妃怔怔瞧著酒醉的連映瞳半天,不由苦笑喃喃自語,「如你這般單純可真好,有人護你周全。他看似多情,其實卻無情至極,傷人且傷心,對你卻……」

她突然緊抿了唇,隨著身後步履越來越靠近,德妃轉了身子微微福禮。

「皇上。」

「一切辦妥了?」慕容尉遲視線越過德妃落在床榻那抹嬌小身影。

「照皇上的吩咐,一切辦妥。小郡主托臣妾帶話給齊太子,說不再聽有關他任何消息。臣妾覺得小郡主對齊太子並沒有男女之情的心思,齊太子再有心恐也白費。」她說完好一會,慕容尉遲也未出聲,德妃兀自低頭不敢多看。

後半句她不該多嘴,皇上對小郡主與齊北堯的接二連三的接近一直不高興。叔父對侄女異常寵愛倒沒什麼,只是慕容尉遲看常寧的眼神有時並不像長輩,而是充滿了男人對女人的強烈佔有慾望。

也許她多想,但願也是自己多想。

所以慕容尉遲吩咐她多親近常寧時,她立即照做,這個小丫頭比她想象中單純,她無心齊北堯,卻處處替對方著想擔心,這樣單純的丫頭,怎麼也逃不過皇上的掌控。

「珍兒。」

德妃一怔,后意識到慕容尉遲喊她,珍兒是她乳名,皇上曾經喊過兩三次,還是她才進宮的時候。

她緩緩抬頭,觸及慕容尉遲深黑如子夜的瞳眸,那雙眼睛不能凝視,不然會溺斃其中的溫柔,哪怕這溫柔從未真心實意給予過她。

「你做的很好,想要朕給你什麼賞賜?」

德妃忖了忖,突然笑道,「能給臣妾說一句醉話,而皇上絕對不能生氣?」

慕容尉遲似乎起了興緻,「朕准了。」

她站直身體走向慕容尉遲,踮起腳她俯在他耳邊輕語。她真的醉了,入宮三年第一次這麼大膽對皇上說出那句話。

「朕會記住,你下去歇息。」

「臣妾叩謝皇上天恩。」

德妃腳步有些不穩移向門外,慕容尉遲久久注視德妃遠去身影,一開始擰緊的眉慢慢展平。

床榻上醉酒的人夢囈,連連翻轉眼看就要半個身體懸空落地,慕容尉遲疾步過去抱住她,軟軟綿綿的身子緊靠他胸膛。

她和齊北堯見面是蕭太后一手安排,這些他都清楚,可看見她與齊北堯有說有笑很是親密,慕容尉遲的心到底不痛快。

瞳瞳從小就招人喜歡,對人也極少有防範心,慕容尉遲護著她不受任何傷害,更不准她對除去他之外的男子有任何好感。

他那番氣話說出口收不回,她極力反擊的言語也同樣惹到了他,彼此傷害,似乎成了現在他與她唯一的相處方式。

皇上,真愛小郡主的話,就不能傷害她。

德妃倒看的透徹,他捨不得傷她,也以為永遠不會傷到她,可真相殘酷,連他也一時難以接受。

多久沒有抱她了,這些天她的傷心他不是沒有看在眼裡,嗅著她身上淡淡幽香,慕容尉遲吻上她微啟的紅唇用力吮吸,捲住她舌尖糾纏,一個吻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瞳瞳,舅父快忍不住了……」

雷聲轟鳴,連映瞳驚醒,不知何時下了雨,夜色深沉,滿室燭火明亮,她捂著心口稍微緩口氣。

酒醒,頭還微微有些暈。

「璇姨?」

無人回答她。

覺得口乾,她扶著床榻走到桌邊,一碰杯緣她縮手皺眉,茶水涼透了她不能喝,瞧著外面還在下雨,她這裡沒人伺候又不想多看到辛湄,不想渴死她還是喝了幾杯解渴。

人清醒很多,她嗅到濃濃的酒味酒氣,德妃帶來的小食與酒已經被收拾乾淨,屋裡哪裡還有這麼重的酒味?

有輕微聲響從內室後窗那裡傳來,那裡光線偏暗,模糊人影頹然斜靠著,面容隱在昏暗不可視的光亮中,大概只有睡著這個男子才有安靜如水的一面,褪去迷惑妖冶的光彩,他乾淨清冽帶著一點柔弱,令人產生想去保護他的念頭。

連映瞳站在他面前,她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想去保護這個男人的念頭?

他是慕容尉遲,殺人不眨眼,人命對他而言毫無意義,只要他不去害人就天下太平了。

無聲地半蹲在他面前。

一瞬間,原本醉得一塌糊塗的慕容尉遲豁然睜開眼睛。

就這樣四目凝視,連映瞳怔住,她看過多樣的慕容尉遲、冷漠疏離、冷血無情、暴怒狂躁、輕佻嫵媚,甚至柔弱無助的一面,唯獨不見他傷心。

那是陌生的慕容尉遲,他喜潔凈,如今頹廢面容蒼白羸弱,黑髮凌亂,微微上揚的唇緊抿,幽黑的眸陰沉懾人的冷冽。

正是這傷心的眼神,一種無以復加的傷心,柔化了他所有的暴戾,就那麼毫無預警闖入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地撞痛了她。

他看了她良久,連映瞳獃獃的怔住,他伸手輕輕摩挲她臉龐,她沒有躲開,她甚至感受到慕容尉遲指尖微微輕顫。

他在發抖,幽黑眸子里儘是傷心、委屈、落寞……

他的悲傷似乎感染了她,連映瞳清亮眸子漸漸蒙上一層水汽。

她不知為什麼會有想哭的感覺,看見這樣的慕容尉遲,她的心不知不覺變的柔軟,他罵她、討厭她嫌棄她,她該恨他的!

「小乖,狠心的小東西,你為什麼要折磨我,你怎麼能忍心……」聲音飲酒過度嘶啞的彷彿被撕碎過。

手臂攬住她脖頸,她身體朝前傾去,跌落在他懷裡,連映瞳微微想撐起身體,慕容尉遲伸手攫住她下頜,看著她美眸蓄滿眼淚,他輕嘆微涼的唇就這麼覆蓋過來,舌尖一點點吮去她即將滴落的淚。

「你告訴我,要如何才能不想你?」他不禁問道。

連映瞳咬著唇不語,她無法回答他。

窗外又一陣電閃雷鳴,她頭埋靠在他胸膛,手臂下意識抱緊他。

上一次雨夜,沒有他在身邊,連映瞳一夜驚恐害怕地一夜無法入眠,被褥沾染他的氣息,可這些虛無的氣息抵不過他真實在身邊抱著她。

「舅父,你好冷。」與往常不一樣,慕容尉遲身體很涼。

「嗯,酒寒。」

連映瞳從他懷裡掙紮起來,「你等等!」她想到什麼轉身回去,不一會抱著被褥跑過來,一場大雨氣溫驟降。

她小心將被子蓋在慕容尉遲身上,見他盯著她的腳,雪白天足光著來回走過,真的有些涼意。有些不好意思被他注視,「好冷。」她嘀咕著,自動掀起被褥鑽進去,習慣的靠近他。想起之前兩人吵的厲害,她又慢慢朝後挪動,被慕容尉遲一把撈住。

「不害怕了?」他一隻手掌輕撫她手背。

她不會知道,那一個雨夜他站在關雎宮外良久,她屋中的燭火一夜未有熄滅,小小身影定是蜷縮在床榻一角不能睡去。

想起害怕雨夜打雷閃電的她,蒼白一張小臉那麼可憐無助,慕容尉遲的心千迴百轉的疼。

淮秀問他,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不是不要,而是太想要她!

即使慕容蘭心告訴他關於他身世的秘密,他和瞳瞳的關係註定不被世人接受,他第一反應是前所未有的頹然。

連映瞳閉起眼睛拒絕回答,她不僅害怕雨夜雷電聲,也害怕等他酒醒,會再一次冷漠推開她。

「睡吧,我陪著你。」他的聲音自后輕柔傳來,手臂有些蠻橫強硬橫過她腰側,然後將她身體牢牢貼靠他懷中。

連日悶熱,一場暴雨來的突然,雨聲大作驚擾這宮中夜不能寐的人。

閃電撕裂夜空,劃出一道道耀眼驚心的光亮,慕容蘭心臉色慘白,失神的目光久久未能聚攏。

阿麟去了瞳瞳房間久久未有出來,慕容蘭心在天頤殿門前,面對風雨交加,身體的顫抖泄露她內心強烈的不安。

她賭阿麟對瞳瞳心存最後一絲疼惜,不捨得真的傷害她。

如果賭輸了,那就是瞳瞳的一輩子。

良久,蕭太后保養極好的手按在慕容蘭心肩頭,「蘭心。」

慕容蘭心身子一震,緩緩扭頭看著蕭太后,眼神還留著一絲不相信。

「母后,你、你莫要再騙我!」

蕭太后扣著佛珠的手驟然一停,半闔眼帘張開,秀麗迷人的眸子仍可見年少時何等風華,如今那雙眸子風采不減當年,還更添一股經歷歲月沉澱后的成熟韻味。

「這些年我們母女關係冷淡,你怪母后令你失去幸福,我們母女兩人多年心存芥蒂。以前不覺得,現在活到這把歲數,母后才知道親情重要,蘭心,俗話說隔代疼,母后已經對不起你,萬萬不會再傷害你的女兒。」

慕容蘭心反覆思忖蕭太后一番話,從母后神情中她看不到一絲作假的痕迹,她不及母后聰慧有手段,可畢竟血濃於水的母女,母后說的話有幾分真假她還能感覺的出來。

「皇上真的不是你親生兒子?那他的生母是誰?」

「還記得秦淺嗎?」

慕容蘭心掌心被指甲掐的生疼,淺淺……

蘭心、蘭心救我!

女子求援無助的哭喊聲再一次響在慕容蘭心耳邊,她聽見淺淺呼救,可她只能躲在暗處捂住耳朵當做什麼也沒有聽見,因為帶走淺淺的人正是她的父皇。

她不敢違抗父皇,這一次怯懦想不到終於得了報應。

阿麟是淺淺的兒子,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她的弟弟就像多年前的父皇,看中了她的女兒!

「她難產死了,哀家看孩子可憐所以秘密收養過來。」

「就這麼簡單?」

蕭太后冷睨她一眼,「還真沒有這麼簡單,秦淺那時和瞳瞳差不多年紀,你父皇名義上也算淺淺的叔父,他一把年紀不知羞恥從自家兄弟手中搶了過來,甚至為了她最後與睿麟王爺兵戎相見!」

「睿麟皇叔?」近三十年不聞這個名字,睿麟王慕容緣生是慕容氏一族中的旁支,上一代已經開始日漸沒落,與南溟皇族並無多少來往,慕容蘭心記得是他帶著秦淺來的南溟。

蕭太后提起從前仍有怒意,「慕容氏的男子就偏愛這等亂/倫之事,秦淺是睿麟王的養女,可她入宮前已經不是處子,你父皇對此耿耿於懷。為報私恨,他居然陷害睿麟王,不惜發兵攻打。睿麟王戰敗被流放生死不明,消息輾轉還是被秦淺知曉,她一死,你父皇就像沒了魂似的荒廢政業,不是哀家撐著,南溟能有今天?!」

「那皇上的生父到底是睿麟皇叔還是父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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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養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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