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序幕
米花飯店外的四周被警察圍上了警戒線。周圍聚集了很多人,臉上無不露出驚恐的表情,就在不久前,一個人自樓頂掉了下來,就摔在飯店門口前的石階上。
毛利小五郎剛趕到現場,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令他忍不住捂了捂鼻子。他向來神經脆弱,看到血就會昏眩,或許這也是他當年選擇辭去刑警的原因之一。毛利小五郎仰起頭看著十層高的大樓,一想到自這麼高的樓掉下來鐵定是血肉模糊的慘狀,他的就腳忍不住往後退。
「啊,毛利老弟你來啦!」目暮十三拿著記事簿,抬頭的瞬間看到了正準備臨陣脫逃的毛利小五郎:「我就知道,哪裡有案子哪裡就會出現你。啊,柯南也來了!」
「柯南?」毛利小五郎驚訝的轉身,望著身側的柯南,一個箭步衝上去拎起他:「你這臭小子怎麼跟過來了。」
「我是想趁雙休日的日子好好跟著名偵探後面學習,因為,我長大后也想成為叔叔一樣出色的名偵探。」柯南違著心的露出敬佩的表情,乖乖笑道。
柯南的一番話說的毛利小五郎有些飄飄然,他將柯南放到地上,清了清嗓子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挺有眼光的嘛,不過名偵探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來的,接下來是我的領域,好好看著,別來煩我,惹惱我了可沒你好看的。」
「是,是……」柯南揚著笑臉,大聲應道。
石階上像被人澆了一地的番茄醬般,猩紅的血四處飛濺著,本是潔白的大理石上幾乎找不到一塊白的地方。
毛利小五郎只望了一眼,胃裡不禁一陣翻江倒海,險些把昨夜胃裡吃的東西吐出來。
柯南雙手插在褲帶里,逆光的眼鏡片下,臉色嚴肅的有點可怕。
「死者是這家飯店裡的客人,女性,25歲,名叫立本和袂,於清晨六點整自樓頂的鐘樓跳下,除了頭著地造成的致命傷外,沒有別處的傷痕!」目暮十三邊看著記錄本邊跟毛利小五郎講述道:「當時有三個目擊者看到他從鐘樓跳下,且三人都一致的證明當時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鐘樓上。」
「很顯然這是一起自殺案件。」毛利小五郎手抵住下頷,一本正經的下結論,然後轉身抬起有點發顫的腿,打算趕緊離開這個令他渾身不舒服的地方,即便他恨不得來個瞬間轉移早點離開這兒,但還是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嘀咕道:「這樣一來,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名偵探大顯身手嘛!」
「咦,這個阿姨的指甲好奇怪啊!」蓋著白布的屍體旁,柯南向前探著身子,眨巴著大眼睛,望著露在白布外的雙手,十足一個好奇小孩的模樣:「因為你們看這啊,這個阿姨的指甲油為什麼只塗了八根手指,這個手的無名指上只塗了一點,就好像她正在塗指甲油,突然有什麼打斷了她一樣。」正說著,柯南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已被毛利小五郎粗暴的提到了他那張陰沉的面孔前。
「哈……哈哈……」柯南聳拉著半月眼不自然的笑著,趕忙用雙手抱住頭,默念道:這下慘了。果然,毛利小五郎的魔爪毫不留情的揮了下來,只是這一記沒敲在柯南頭上,而是中途改到了耳朵上。
「目暮警部。」高木澀喘著粗氣跑了過來,望著被其他工作人員抬走的屍體:「死者立本小姐的房間有點奇怪,總之還是先上去再說吧!」
「毛利老弟。」目暮十三叫了叫正在發怒中的毛利小五郎,揶揄道:「這下名偵探可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了。」
「哦,是啊,哈哈!」毛利小五郎摸了摸頭,臉上帶著令人費解的尷尬笑容。
柯南聳拉著半月眼,扯了扯唇角,暗自嘀咕:叔叔他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本事,總能把別人的一些話當成誇獎。
目暮十三的催促聲又響起了,毛利小五郎應聲追上去,臨走還不忘回頭黑著臉警告被揪紅耳朵的柯南:「你給我老實的待在這兒!」
柯南嘴上答應了,可還是偷偷跟了上去,忽然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柯南的心猛地揪緊,停住腳步,這種心緒不寧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柯南下意識的往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方向望去,喃喃低語:「蘭!」
廢棄大樓前,那晚毛利蘭看見的黑貓還在那兒,懶散的躺在陽光中舔著爪子的它,要比那晚看上去要柔順多了。
毛利蘭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些黑衣人還沒出現,也是,畢竟自己比預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毛利蘭走到黑貓旁的廢棄電線杆前坐下,自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看著黑幽幽的屏幕里映出的自己,是不是該跟爸爸媽媽園子他們打個電話?
果然,還是算了……
手機上墜著的海參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大大的笑臉,看著就能讓人愉悅的掛件,那是新一送的。毛利蘭的指尖輕輕碰觸著海參男可愛的笑臉,一想到那個推理狂,毛利蘭的心情總是波瀾起伏,一時間對他的思念如洪水般決堤而出。
意識被那股濃烈的思念所牽引著,毛利蘭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滑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躍然在眼前。
這個時間那個大笨蛋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呢?有好好吃早飯嗎?
毛利蘭垂下柔和的眸眼,手指停留在撥出鍵上,好想聽聽他的聲音,至少讓她知道他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積極開朗的活躍著。
喵嗚!突然那隻懶散著曬太陽的黑貓炸毛的跳起來,躬著身子警惕的盯著停下來的黑色保時捷。
毛利蘭的手指如觸電般移開手機上的撥出鍵,起身望著緩緩下移的車窗。他們身上散發的black味道連動物也嗅出來了么!
「毛利小姐上車吧!」搖下的車窗里探出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壯年男人的臉,那是Vodka,毛利蘭記得那個黑衣銀髮的男子曾這麼叫過他。
黑色的保時捷就像一隻獵豹般,飛快的行駛著。車內很悶,充斥著一股令人壓抑的快喘不過氣來的氣息。
「毛利小姐還真是一隻乖順的海豚。」同在後座的琴酒將手中的煙灰敲散在車窗外,冷硬的唇角露出令人不舒服的冷笑。
毛利蘭暗暗抓緊衣角,努力讓自己顫抖不已的身體穩定下來,試著張了張嘴,喉嚨口雖因恐懼而變得乾澀起來,不過還好還能發出聲音,她深呼一口氣,轉首望著琴酒,清澈的眸子毫無畏懼的盯著琴酒,拿出自己所有的勇氣,使自己的嗓音聽起來不是那麼顫抖:「我可以把這個當作是你對身為獵物的我的諷刺么!」這是毛利蘭第一次直視琴酒的目光。
這個少女,明明已深陷地獄,明明整個身體都在害怕的顫抖,為何她的那雙瞪向自己的瞳孔卻依然純凈美麗到如雨後的梔子花?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氣氛凝固的車內,突然響起琴酒忍俊不禁的笑聲,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女人也可以像陽光下的花兒一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不,完全相反。」琴酒止住笑聲,雙手環抱在胸前,叼著燃了一半的煙,垂下臉冷傲道:「這是我對身為弱者的你的那份自知之明致以最高的讚美!真是幫了大忙,之前我還在苦惱,若是你做出什麼令我不爽的舉動來,一直身在狙擊槍射程範圍的你要是被我爆了頭,我該如何向那位大人彙報呢?車禍?墜樓?嘛,畢竟意外死亡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因素。」
聽著琴酒如談論天氣一般稀鬆平常的口吻說著恐怖的事,毛利蘭後背滲出密密麻麻的汗,她收回震驚的目光,再次盯著自己的鞋面,瞳孔在劇烈收縮,那麼說在自己早到的那十分鐘里自己一直暴露在他的狙擊槍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