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禍水東引、裝神弄鬼

投酒罈子，別說是一般人，就連獨孤星辰也想不出為什麼。

這一點還是跟傳統觀念有關，別的地方不說，單單這偌大的長安城，喝過秦小道「七糧液」的人就不是很多。

醉仙樓和摘星樓所販賣的白酒，一般人是喝不起的，即便知道，也沒有機會見識到。

所以，自然沒有人知道酒可以點燃。

酒精35度以下想要點燃十分困難，必須要藉助衣服，或者其它助燃的物件。而在秦小道蒸餾白酒之前，一般長安盛行的三勒漿、葡萄酒頂多也只有5到15度之間，也就是啤酒的度數差不多，這種酒想要點燃是不可能的。

因此，可以說整個大唐，知道酒能夠點燃的人，恐怕只有秦小道。

而且到目前為止，蒸餾技術一直掌控在秦小道手裡。秦小道的酒坊他自己可是派人連夜看守，而且每一道釀酒工序都是分開來的，每一個釀酒師父都掌控一道工序，但在蒸餾方面，卻只有秦小道自己完全信得過的人才掌控。

也就是說，秦小道這一趟的確是真真切切地在燒錢！

獨孤星辰也是在一旁仔細研究，不過，秦小道沒有做實驗，誰都不清楚這裡頭究竟有什麼玄機。

很快，一壇壇香氣四溢的酒罈被堆放在投石機旁邊，每一個投石機旁邊都堆放了至少二十壇酒，並且在酒罈上蓋上茅草，用來遮蓋等一下就會傾倒下來的雨水。

更讓人不解的是，秦小道這一次將親衛隊化整為零，兩百多名親衛全部都分派出去，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個包，裡面裝著秦小道的秘密武器。至於整個秘密武器，就連李勣開口詢問，秦小道都賤兮兮地笑著說：「將軍，這是個人商業機密，所以不能說。」

秦小道越是如此，四下眾人就越是好奇。

「轟隆！」

突然一聲雷鳴炸響開來，很快豆大的玉珠從天空中傾瀉而下。

除了守備部隊，其餘人都下了城牆，在民居之中躲雨。

秦小道轉頭問獨孤星辰：「星星，這雨你估摸著能下多久？」

「我怎麼知道？」獨孤星辰沒好氣地說。

「耶？不對啊，你不是術士么？」

「我是術士，又不是太史局的司天教授（觀望天文的官員），對天象又沒什麼研究。」

秦小道聳聳肩，乾脆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就躺下去睡覺。

眼下對於他來說，自然是睡覺最為重要，畢竟今天晚上肯定會有一場硬仗要打。這一點，不僅僅是秦小道，所有人都很清楚，因此很快那些民居里，男人的呼嚕聲四起。

這一睡又是到了晚上，秦小道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外邊已經傳來了跑步聲和喧雜的聲音。

推開窗戶，發現街道外已經有許多士兵手持兵刃朝著城牆方向疾奔。

微微打了一個呵欠，秦小道略微有些懶散地伸手抓住齊天棍，推門而出。

剛踏出房門，城牆上就傳出了轟隆的戰鼓聲，而這時候，天空還下著不大不小的雨。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哪個啥子會在這個時候攻城的，畢竟雨天地滑，就連雲梯也很難攀爬，然而祿東贊卻是個瘋子。他急於迫切地要砸開長安城的大門，畢竟眼下蘇定方的軍隊已經攻破九龍城，已經朝著邏些城進發，蘇定方的軍事才能絲毫不亞於李靖，甚至可以說蘇定方對吐蕃人的熟悉程度已經超過而來李靖，他很清楚知道吐蕃人最害怕什麼。

儘管在進攻吐谷渾的時候祿東贊就已經做好了防禦蘇定方的準備，但他也明白，九龍城守將離蒙一死，九龍城對於蘇定方而言，就等同於一個山賊寨子，要對付起來十分輕鬆。

而且，祿東贊知道蘇定方善於使用計策，行軍打仗經常使用奇謀，因此他不確定邏些城能夠抵禦蘇定方多久。他甚至擔心蘇定方在抵達邏些城之後，會在短短一兩天內就攻下邏些城。

因此，祿東贊顯得很著急，甚至可以說非常著急。

本來按照他的意思，只要奪下吐谷渾就行了，但他同時也擔心李世民回到長安之後，會派大將重新將吐谷渾奪回，那樣的話，他所做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而且從此以後吐蕃將再沒有辦法下到平地里，他們這一民族將會永遠困在高原上吃苦受罪。

所以，對於祿東贊而言，他無論如何都要攻下長安城！

為此，祿東贊當即衝出遮雨的棚子，對著前方發出一聲怒吼：「殺！誰要是攻上城牆，賞金十兩，在城上沒殺一人，賞一金！」

金子，這是當下社會普通百姓幾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因此在聽到這個訊息的瞬間，所有人都瘋狂了，個個嚎叫著朝著長安城狂奔。

夜幕之下，長安城的的城牆很好認，因為上面都點著熊熊火盆，那些火盆燃燒著一種雨水都無法澆滅的漆黑火油。

這種漆黑火油來自薩珊波斯和大食國，秦小道管它叫石油！

石油，是秦小道在四個月前就讓管家老白，找波斯商人大量購買的，秦小道一直囤積著，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只可惜這石油在波斯產量雖然很高，但運輸極其不方便，而且費時費力，因此倒現在秦小道也只是收集一噸多，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

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個火油盆子，裡面都燃燒著熊熊火焰。

此時，秦小道手裡就抓著一把五石長弓，在聽到前方傳來喊殺聲的時候，秦小道親自從箭囊里取出三支箭矢，他用箭簇沾了一點燃燒的石油，箭矢上弦，將弓弦拉滿之後，只聽連續三個破空之聲傳出，那三支箭矢在空中飛掠的時候，火焰非但沒有撲滅，反而越燒越旺！

秦小道三支箭並沒有傷到任何人，而且他射箭的距離遠遠超出了三百步，恰好是投石車的射程。

這時候，有幾個黑影衝過了那三支燃燒的箭矢，然後是更多的身影。

看到這裡，秦小道用雙指放入嘴裡，吹響了口哨。

很快，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傳來口哨聲。

約莫十秒之後，所有親衛幾乎同一時間將酒罈子擺放在投石機上，隨後迅速點燃，酒罈子一著火就用投石機投射出去。

酒罈子在空中翻滾的時候，就如同一個火球劃過夜空，最終砸落在人群里。

那酒罈子雜碎的瞬間，火焰當即順著酒精迅速蔓延，很快所有被酒水飛濺到的人身上都燃燒了起來。

伴隨著，一個接一個酒罈子點燃人群，很快城牆上的弓手們就等同於有了目標，箭矢再一次不要錢地飛射而出！

只是儘管如此，但酒罈子還是太少了，能夠起到的作用實在不大。

接著，秦小道又吹響了口哨，這一次的口哨是兩個短促的聲音。

緊接著，秦小道的親衛們都從背包當中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起來圓形物件，他們將這種物件放入酒罈之中，簡單地密封之後，就將點燃的酒罈拋灑出去。

那第一個拋出去的酒罈還未墜地，在距離地面三四米的空中突然散射出極為強烈的光芒，緊接著一道猶如炸雷一般的轟鳴突然炸響！

「轟！」

那一瞬間，一股衝擊波迫使下方的紛紛趴在地上，而距離比較近的人則是被當場炸死！

手雷！

秦小道，竟然在酒罈里放置了昆明軍工廠最新研製出來的手雷！

為了掩人耳目，秦小道才特意將手雷放入酒罈之中，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使用。

伴隨著幾個，幾十個，甚至幾百個手雷不斷地炸響，整個戰場都被那轟鳴不絕耳的聲音所遮蓋，那一瞬間，無論是城牆上的士兵，還是下方發動進攻的士兵都嚇得瑟瑟發抖，那些被炸死、炸傷的就更不用說了。

秦小道乘機用內力發出一聲能夠讓方圓兩公里都聽得十分清楚的怒吼：「獨孤公子牛嗶啊，竟然學會了這麼恐怖的仙術！神仙助威，大唐必勝！！」

秦小道這話一出，他的親衛首先應和：「神仙助威，大唐必勝！！」

很快，無論是城牆上，還是城牆下，那些瑟瑟發抖的士兵和平民百姓也紛紛開始吶喊。

「神仙助威，大唐必勝！！」

「神仙助威，大唐必勝！！」

獨孤星辰轉頭看向秦小道，對著秦小道豎起一根中指。對於秦小道讓他背黑鍋這件事，他感到極為不恥。

而秦小道是誰，他的臉皮連炸彈都炸不開，當即腆著臉，對著獨孤星辰投去一個很是曖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