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李世民臨終托囑，滅亡高句麗

「這麼爛的借口你也用得出來。」秦小道對著李治豎起大拇指，接著問，「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家大姐啊，聽說你家裡那太子妃很是強悍，不會我家大姐一過去就被欺負吧？」

「她敢？」

一聽這話，李治當即眼眸一瞠，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兒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順娘的。」

有了李治信誓旦旦的保證，在短期內他一定會保護武順周全，至於後邊的事情，那就要看武順自己的造化了。

正如李治所說，李世民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

其實這一點，在大理的時候，孫思邈就跟秦小道提到過這一點。

李世民從年輕開始就一直在馬背上打仗，大唐天下的的確確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而剩下的則是他的武將，也正因如此，李世民才不甘心讓李建成當皇帝。

大唐建立之初，也是處於風雨飄搖的年代，北方突厥時不時會來欺負一兩下，那突厥吉利可汗更是帶兵到了長安郊外，當時如果不是李世民親自帶兵前往，用計謀與他打成和平協議，後果不堪設想。

總的來說，李世民的前半生是坎坷，也是激烈的。

但也因此，李世民身上烙下了很多病根，儘管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太醫署的太醫們天天都在想辦法為李世民提供養生保健的葯膳、藥劑，甚至丹藥，但隨著年紀增大，臟器都會不斷衰退，身體各方面的技能也會衰減，李世民能夠撐到現在，也是太醫署全體太醫們精心調理的成果。

另外，孫思邈跟秦小道提過，李世民在一年前就開始服用一種孫思邈所煉製的丹藥，這種丹藥的功效很好，但不能長期服用，久了之後，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傷害，甚至有可能會發成猝死。但李世民卻堅持服用，顯然對於他而言，眼下這一年時間極其重要。

李治也是不負李世民重託，在房玄齡、蕭瑀、長孫無忌等大臣的輔助下，處理國家大事方面不驕不躁、效果顯著，而李世民在得知這些之後，一直以來所懸著的心都放下了。

此時的李世民，就靜靜地躺在皇宮的某個僻靜的院子里，曬著溫熱的太陽，髮妻長孫皇后就坐在他身邊，眼眸之中喊著絲絲晶瑩。

「觀音婢，觀音婢。」這時候李世民突然輕聲呢喃了起來。

「陛下，臣妾在呢。」長孫皇后忙伸手抓住李世民的手臂，輕輕應著。

李世民微微睜開眼眸，看著靜靜倚靠在自己身邊的人兒，笑著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咱們見面的時候。」

李世民略大的手掌，輕輕地覆在長孫皇后的玉手上：「你還是沒有變呢，跟當初一樣。觀音婢，這些年，有你在，真好。」

「陛下。」

「別叫陛下啦，喊我夫君吧，有好些年沒有聽你這麼喊了呢。」

長孫皇后的聲線已然顫抖，哽咽著：「夫君，夫君。」

「哎，聽著你這樣叫著，我好想也年輕了一些呢。」李世民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溫馨，同時也流露出一份解脫般的笑意，「這些年，我覺得自己最愧對的人，就是你了。」

「夫君，你別這麼說，是妾身沒有照顧好你。」

「傻丫頭啊，這些年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李世民的手輕輕摩挲著長孫皇后的手背，「這世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所做的而一切都逃不過你，而我最想逃避的人，也是你。」

此時的李世民，他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眼下他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個滿心都愧對自己妻子的丈夫。

「夫君，妾身沒有怪你，妾身知道夫君這些年心裡一直放不下那個人，就連夫君和她剩下的女兒妾身也知道她是誰。」

「是么，原來你早就知道啦，我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呢，」李世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這樣的姿態這輩子估計也只會在兩個女人身上呈現出來。

「夫君，其實，當年你就算將她留在後宮，妾身也不會有絲毫的責怪和埋怨，畢竟妾身所受的這點委屈與她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啦。」李世民笑了笑，又緩緩躺下，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好久、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躺著看天了，好想就這樣一直看下去啊。」

「夫君，今後妾身一直陪你這樣看著，一直看著。」

「好，好。我若是走了，你也要好好的，稚奴這孩子也乖巧、聽話，有你在，我放心。」

長孫皇后強忍著淚水，不住地點頭。

說著，說著，李世民又睡著了。

這一刻，長孫皇后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而正當她以為李世民就此與世長辭的時候，卻沒想到李世民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就好似忘了一件事般，對著長孫皇后問：「對了，秦小道那混小子來了沒有？」

長孫皇后顯得有些錯愕，她萬萬沒有想到，李世民最終念念不忘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婿。

不過，也許這就是大情懷男人的真實內心吧，李世民雖然是丈夫、情人，但他終究還是一國之君，他心中最為念念不忘的是大唐江山的延續。

「他已經來了，一直在外邊候著。」

「讓他進來。」

長孫皇后緩緩起身，朝著不遠處的拱門走去。

拱門後邊的走廊上，秦小道正對著一個女官調笑，那女官被秦小道逗得花枝亂顫。

隨即女官發現了長孫皇后當即垂下頭，不敢跟長孫皇后對視。

秦小道這才發現長孫皇后在自己身後，當即行禮道：「拜見皇後娘娘。」

長孫皇后微微一嘆，對著秦小道說：「陛下在等你，快去吧。」

「是。」

秦小道走了幾步，長孫皇后又喊住他：「陛下的身子不好，你在一旁說話的時候，要小聲些，不要讓他動氣。」

「是。」

秦小道看到李世民的時候，不禁有些發愣。因為眼下的李世民，跟秦小道印象當中的那偉岸帝王有著極大的差距。

也就個把月的時間，李世民顯得消瘦了許多，儘管眉宇之間英氣仍在，但與之前相比，的確有很大的差距。

「來了？」

「嗯，來了。」秦小道站不好站著，很是乾脆地坐了下來。

「小道啊。」

「哎。」

「多餘的話呢，朕也不用說了，你小子是個聰明人，說多了反而沒意思，還顯得朕沒氣量。」

秦小道沒臉沒皮地說：「哪能啊，陛下您可是全天下度量最大的人，心懷九州呢。」

「你拍馬屁的功夫退步了啊。」儘管是這麼說，但李世民臉上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你替我去辦。」

「您說，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竭力完成。」

李世民頓了頓，突然開口說：「我又很多兒子，儘管個個都聰慧機靈，但奈何都是在深宮裡長大，那面都會有一些不良的習氣，也不成熟。特別是在軍事方面，即便李恪與朕有幾分相似，但還是嫩了許多。」

秦小道抓了抓頭，一下子不太明白李世民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儘管李世民已經差不多兩隻腳都埋進了棺材，就差蓋棺了，但他畢竟是說，無論說什麼，都要認真聽。

「有道是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娶了我兩個女兒，所以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也是可以的。」

「哈？」秦小道以為李世民臨了，腦子突然抽了，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這話沒頭沒尾的，根本聽不出這其中的含義來。

然後，接下來秦小道才知道李世民要他做的事情，其實是一件他未了的心愿。

「泉蓋蘇文，朕此方征戰，沒有拿下他的首級，乃是一大憾事。還有那高句麗，狼子野心，三國曹魏時就想滅了它，奈何不過七十年，他們又重整旗鼓，這樣的民族若是不滅，早晚會成為我大唐的禍害。」說到這裡，李世民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小道，「朕給你下的最後一道聖旨，就是親率三軍，滅亡高句麗！不問過程，只求結果！」

秦小道全身一震，旋即雙手抱拳，對著李世民恭聲說：「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