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辯機變扁雞,偶遇玄奘大師
嘿嘿,上鉤了。
秦小道心中冷冷一笑,隨即頓喝一聲:「你可聽好了!何水無魚?何山無石?何樹無枝?何子無父?何女無夫?何城無市?」
一口氣說了六個謎語,秦小道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冷:「辯機大師,如果你連這麼淺顯的佛語都猜不出來,我看你還是不要做什麼狗屁高僧了,直接刨個洞把自己埋了吧!」
「這、這不是佛語!」
辯機思考的間隙,已經有很多人湧入小院。
眼見人越來越多,辯機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乾脆直接否定秦小道所提出的問題:「這不過是你故意提出來刁難貧僧的。」
秦小道本來還以為這辯機會答上一兩個,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否定了問題本身。
當即拍掌大笑:「哼哼哼,哈哈哈……大師,這就是特娘的大師啊!變雞啊變雞,你乾脆變雞算了,當什麼狗屁和尚啊。這佛家九戒,你特么的都敗光了!」
「秦施主,請勿妄語,貧僧何時破戒了!」
辯機是越來越緊張,額頭、腦門上滿是冷汗。
秦小道朝四周看了一眼,之後臉上露出了為旁人所看不懂的笑容。
「辯機啊,虧你還是大師,連自己破戒了都不知道?還需要我這麼一個外人來告訴你?你呀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秦小道開始繞著辯機走,一邊走,一邊說:「第一個,色戒!別特娘的告訴我,你有多少正經!你一大清早和年輕姑娘在小院里談論什麼狗屁佛經?至於你說的探討琴藝,身為出家人,本就應該四大皆空,你哪門子空了?再說,你與年輕姑娘在這隱秘之地獨處,別說是聊天打屁,就是一起誦經,也是犯戒!」
「我……」
這辯機剛開口,秦小道就上前噴了他滿臉口水:「少特么找借口,解釋就是掩飾!第二,貪念!外邊這些工匠幹活不用錢、那些建築材料更是商人贈送,這些都是以所謂的禮佛為借口,大肆收刮百姓之財!是欺詐、是哄騙!!」
此時的辯機已經啞口無言,而秦小道卻仍舊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無佛心,何處求真佛!?對於信徒而言,完全不需要這麼宏偉的佛殿,只需要一間供人參拜的廟宇就行。而你們,將這廟宇建造得比皇宮還要奢華!這是犯罪!這是褻瀆!!」
聽秦小道這麼一說,邊上的人紛紛點頭,也開始議論紛紛。
辯機的頭已經不敢抬起來了。
「第三,妄語!口是心非!第四,奢華!大家瞧瞧他身上所穿的僧袍是什麼材質做的,再去看看人家玄奘聖僧穿的衣服又是什麼!」
這個時候辯機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了,他想辯解:「我……」
結果秦小道直接用吼聲蓋了過去:「無需辯解,在這裡的人都能作證!有本事你現在就把衣服給我扒光,否則就別給老子在那裡叫屈!其餘幾戒,老子就不多說了,我現在把剛才的謎底告訴你!南水無魚,無山無石,阿人無父,彌女無夫,陀樹無枝,佛城無市!」
「這……」
辯機一時也有些語塞,即便是說出了答案,他也不太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何含義。
「這你娘啊!這這這!現在不懂了,沒辦法裝逼了,就知道說這這這這!你爹當初怎麼沒把你這不忠不孝、無良無德的混蛋射到河裡去餵魚!把你留下來簡直是在污染空氣,破壞環境,浪費糧食!」
秦小道猛然轉身,對著身後圍觀的那些人說:「來來來,大家把我剛此所說的謎底頭一個字,連起來念一遍!」
在場眾人思索了片刻,之後彼此異口同聲說:「南無阿彌陀佛!」
「沒錯!就是這個死禿驢平日里逢人就說的屁話!呸!還高僧!我現在要是你啊,就找個硬一點的牆壁,直接撞牆死算了,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你,你……你血口噴人,我何時犯戒了!我沒犯!我沒犯!」
辯機已經被秦小道罵得神經錯亂了,他自幼就養尊處優,哪裡被人當眾這麼罵過。
而且他身邊還站著高陽公主,自從辯機見到高陽公主一剎那,就被她的音容笑貌所吸引,儘管知道自己已經動了凡心,仍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辯機已經失去了理智,瘦瘦弱弱的他竟然直接衝上前,一把抓住了秦小道的衣領,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彷彿要將秦小道吞了一般。
「狗東西,老子的衣領也是你能碰的!?」
這件衣服可是蕭月娘廢了好幾天的功夫,連夜趕製,昨天晚上才剛剛縫製好。秦小道很是喜歡,當時抱著蕭月娘親了又親,今早穿上之後,在自家門口浪了好一會兒呢。
蕭月娘親手縫製的衣服,怎麼能讓辯機這麼污穢的人觸碰。
說著,秦小道順手直接一個巴掌拍了過去,結果這一拍,那辯機就如同蒼蠅一樣被拍飛了,然後像個沙包般撞到了牆壁上,血濺當場。
哎呀呀,辯機大師,直接變成扁雞大師了!
「我去!不帶這樣玩的吧,這傢伙是紙糊的嗎?」
秦小道當即轉身就跑:「夭壽嘞,辯機變扁雞了。你們繼續圍觀啊,我家裡還有點事。」
「秦小道,你等一下!」
高陽公主想要追上去,奈何秦小道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而這時候假山後頭才衝出兩個宮女。
「公主。」出主意的湘兒低著頭,她知道自己的餿主意,似乎讓高陽公主和秦小道的關係變得更差了。
「公、公主……」
辯機這時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著高陽公主走了過來。
「貧僧真的沒破戒。」
而他還未靠近,高陽公主順手就從一個宮女的腰間抽出馬鞭,對著辯機狠狠抽了過去!
「啪!」
重重的一聲響,辯機那俊嫩的臉抽被出了一條很深的血痕!
「都是你!都是你這死禿驢!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誤會我了!」
高陽公主似乎還不解氣,又對著辯機連續抽了幾鞭!
湘兒急忙攔住高陽公主,她知道高陽公主在生氣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再這麼抽下下去,辯機肯定會被打死。
她當即說:「公主殿下,咱們還是快去追秦公子吧,奴婢陪著您去解釋。要是晚了,以後你們就再見不上面了。」
高陽公主的手一頓,當即將馬鞭丟開,朝著秦小道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秦小道呢,離開辯機的小院之後,秦小道心裡還是有些憋得慌,索性就在這興善寺閑逛了起來。
逛著、逛著,他發現自己越走越深,回頭時才發現那宏大的殿宇都在很遠的後方,而他眼前則是出現了一堵略微有些破舊的矮牆。
木門是半掩著的,秦小道推門而入,發現院內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進入庭院內,就聽到裡頭傳來敲木魚的聲音。
正對著木門的是一間堂屋,堂屋內顯得很空,一個身穿黃褐色僧衣的和尚靜靜地坐著,一下、一下敲著木魚。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尚敲木魚的聲音讓秦小道原本有些煩躁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木魚聲停了。
秦小道當即走上前,對著和尚抱拳行禮:「大師,打擾了。」
「施主,你為何而來?」
和尚背對著秦小道,看不清他的年紀,但至少也有四十多歲了,他的聲音顯得十分平淡,是真正的淡泊如水。
秦小道笑著說:「大師,我就閑著沒事幹瞎轉悠,不小心來到你這裡。」
「施主若是得閑,不妨聽貧僧念上幾句經文。」
「不不不。」秦小道急忙擺手,「大師啊,我不信佛,就是感到這裡很幽靜,所以走進來看一看。」
和尚微微一笑,說:「相逢便是緣,施主既然來了,就坐一坐吧,貧僧也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與人閑聊了。」
「好。」
秦小道索性就進入堂屋,很是乾脆地坐在和尚身邊。
和尚轉過身的時候,秦小道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和尚好生熟悉!
並不是說和尚秦小道面熟,或者之前見過,而是他給秦小道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
儘管和尚的年紀看上去已經四十多歲,但他給秦小道的感覺卻很不一樣。但他又具體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同,就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認識他很多年了。
突然間,秦小道拍了一下手,對著和尚說:「您是玄奘大師!」